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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青灯在(1 / 1)

祥和的夜晚,被高贺的这一声惊喊,顿时如同利刃刺破帷幕,使得在场的人都心中一紧。

“莫非,尘心派的这位姑娘,真的就是他们口中说的,太湖山庄的大小姐?”林潜皱眉。

高源,高敛和高客三人,听到高贺的呼喊,顿时也冲进了屋内,他们三人仔细盯着高贺手中的衣裙,沉声道“不错,这就是咱们小姐平日爱穿的衣裳。”

虽然光凭长相与衣物,不能够完全确定黎湘就是他们要找的大小姐,但太湖山庄四子在这番情景之下,心里几乎是认定了,黎湘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大小姐留下了一件衣裳,人却不知所踪。”高源琢磨着,目有迟疑“莫非还是为了躲我们?”

“不对!”高敛立即反对道“若是大小姐不肯回去,光只是为了躲我们,大可将衣裳取走,留在这里,岂不是更引起我们的猜疑?”

众人点头,都觉得高敛说的在理。

高源思索片刻,突然转过身看向林潜问道“林兄,先前听你说,咱们大小姐是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这才被你救起?”

林潜点头道“不错,如果这尘心派的姑娘真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大小姐,那她身受重伤,在客栈中必然是行动不便的。”

“这么说来,定然不是大小姐自己离去,而是………”高贺头脑中一片电光闪过,突然失声道“有人闯入了这里,强行带走了大小姐!”

高贺这一开口,周围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连同从阁楼窗户外吹进来的夜风,也更添一股凉意。

众人纷纷陷入沉默,许久,高敛小心翼翼开口道“听说最近吴越不怎么太平,魔教蠢蠢欲动,小池镇附近也常有贼寇出没,要是大小姐被那些贼人抓去,我们可如何跟庄主交代?”

高客闻言,手握腰间,将佩刀猛地一震,怒目圆睁“岂容这些贼子嚣张?敢动大小姐一根寒毛,我高客手里这把刀,必让他们好好尝尝!”

“是也!”高源随声附和,“我太湖山庄四子,若是连自家大小姐都护不周全,今后还有何颜面在江湖上闯荡!”

林潜轻叹了口气,握住高客的手,把刀推回刀鞘“高客兄弟,高源兄弟,并非我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只是我们现在连那些贼子的影子都瞧不见呢。”

谈到掳走二字,林潜顿时心里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他才想起来,自己也是被降煞子一人掳掠至此地,那剑门如今可找得到自己呢?

他心里泛起苦笑。

就在这时,高贺指着醉酒倒在地上的降煞子道“这位老前辈既然和大小姐一直待在一起,他定然知道些什么!”

林潜听了高贺的话,转身看向仰面朝天大打着呼噜的降煞子,顿时心里有一丝恼火,这老头怎么突然喝的烂醉如泥?叫他护好那位姑娘的周全,可他倒好,自己喝的是酣畅淋漓,却把人给弄丢了。

林潜俯下身子,两只手握住降煞子的脑袋来回晃荡,嘴角凑到降煞子的耳边大喊“老头!你师妹来找你啦!”

“哪呢?哪呢?”降煞子闻言猛的睁开双眼,朦胧的眼中充满期待,朝四周环顾一圈,却发现师妹没有,倒是多了四个不认识的大汉。

“你……骗我……”降煞子嘴里含糊一声,“没有师妹……没有……梦里有!我要继续睡!”

林潜对着降煞子的头发猛地一揪,“老头儿,还给我装睡呢,看看你干的好事!”

“诶呦,疼,别动!”降煞子大呼小叫,一把弹开林潜的手,从地上弹起来道“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敢在爷爷我头上动手动脚?不知道我的头发很金贵吗!”

林潜冷哼一声“头发拔光了才好!”他对着降煞子呵斥道“我把尘心派的那位姑娘放心交给你,可结果呢,你把她给看丢了!”

“丢就丢了呗!再给你找个就是了。”降煞子撇撇嘴,满不在乎。

太湖山庄四子闻言顿时皱起眉头,高源更是忍不住上前冷声道“老前辈,林兄弟将咱们大小姐放心交给你,却给你把人看丢了,现在你怎还这个态度!”

此言一出,即是表露了太湖山庄四人的共同心声,若不是这老头与林潜有关,又敬他年老,就凭他这番说话态度,四人定要出口恶气。

岂料降煞子听高源此话,脸上却甚是得意,全然不顾太湖山庄四人的感受,言语激道“你们大小姐?那关老子屁事!老子就是要喝酒开心,吃吃喝喝睡!嘿嘿。”说罢还特意瞪了高源一眼。

高源顿时气急,口里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老东西!敢这么讲话!”说罢就一记手刀朝着降煞子胸口劈去。

降煞子脸上笑意更盛,不避不闪,却从背后迅速伸出二指,一下夹住高源劈来的手掌,同时两指一拧,高源的整个手掌顿时被扭的手心手背翻转过来,疼的脸色惨白。

高源憋着股气不肯求饶,降煞子指尖则越发使劲,但脸上却是面不改色。

眼看高源的手掌就要被拧伤,林潜赶忙喝住“老头!别玩了!”

降煞子这才收手,向前一推,将高源狠狠撂翻在地,嘴里还道“小子诶,年轻气盛可以理解,这次先给你个教训!”

高源心知面前这位老头武功超过自己太多,只好暗自吃了个哑巴亏,低头不语。

倒是太湖山庄其他三人看不过去,为首的高贺冷声道“老前辈已然负了林兄弟的嘱托,看丢了我太湖山庄的大小姐,现在又伤我源弟,难道真就心无愧疚?”

“愧疚?”降煞子朝自己心口摸了摸,“我问心无愧啊!”说着,降煞子朝黎湘房前走了进去,眼见着空空的床铺,惊奇道“人呢?真的是给我看丢了?”

林潜赶忙站到太湖山庄四子与降煞子中间,沉声道“降煞子前辈,我们先前救的那位姑娘,可能就是他们太湖山庄的大小姐,他们寻主心切,还请告知今晚的情形,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料降煞子自己,却也是一头雾水,嘴里嘀咕着,“不对啊,不对啊,怎么突然人不见了……”

高贺见状,以为是降煞子还在故意装蒜,不肯告知自己等人真相,连忙上前一拜道“老前辈,先前多有得罪,但大小姐的下落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还请您悉数相言!”

降煞子却是不理会高贺的话,自己绕着黎湘的床铺走了一圈,然后道“你们问我,这姑娘去哪了,老头我是真不晓得。但我说,先前就是你们大小姐寻来了酒,非要喂我喝下,说什么孝敬老前辈。老夫喝了几口,这酒啊,就给我醉倒了。”

“什么?大小姐喂你喝酒?”高敛惊道,在他心中,大小姐一向是金贵的很,只有别人伺候她的份,却没有她伺候别人的道理。

“喂老头子我喝酒怎么了!”降煞子撇撇嘴道,“你们大小姐现在是林小子的侍女,我又是林小子的师辈,她来喂我喝酒不是天经地义?”

“咳咳……”林潜闻言连忙咳嗽几声,好不尴尬,高客转过头来看向林潜,疑惑道“林兄弟,我家大小姐怎么就成了你的侍女?”

“那天在山上,林潜觉得你家大小姐长的不错……嘿嘿……”降煞子顿时来了兴致,开始满口胡诌。林潜脸上一红,急忙打断他的话,继续问道“她不是受了重伤,怎么能给你喂酒了?”

降煞子道“咱也奇怪道很呐,先前有个小二喊我去楼下拿饭菜,等我端着饭菜回来,就发现那姑娘已经站在桌子边上,手里还拎了两壶酒要请我喝,正好是饭菜下酒,岂有拒绝的份?那姑娘亲自送到我嘴边,我喝了几口,不知怎的就醉过去了。”

林潜心道,按照降煞子这么高的内功,怎么会说醉就醉?他弯腰捡起翻倒在地上的一壶酒,凑到鼻子间闻了闻,除了寻常的酒味外,还有一股淡淡的花草香味。

“这是什么味道?”林潜皱眉。

高源也用手指沾了几滴酒,放在手心涂抹,然后凑到鼻尖嗅了嗅。突然,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奇,又将那壶酒的瓶口拉近吸口气,接着朝自己舌尖上点了一滴。

“怎么了,源弟?”高贺急切道。

高源舔舔嘴唇,不可思议道“这酒里竟然放了澄湖草和眠休花!”

“什么!”这回不仅高贺,便是连同身后的高敛高客二人也一齐面色古怪起来。

“澄湖草,眠休花?这是什么?”林潜问道。

高源心里惊疑不定,但还是向林潜说明道“澄湖草和眠休花是我太湖山庄独有的两类草药,有着滋阳补阴,活血益寿的功效。但……要是把这两株草药以三比一的成分混在一起,可以起到昏睡的作用……这配方也是太湖山庄独有的。”

“大小姐在给老前辈的酒里放了澄湖草和眠休花,难怪老前辈喝了几口就昏睡过去了……”高贺道。

“好个小丫头片子,我以为她诚心给我带点酒吃,没想到是在酒水里耍诡计!”降煞子听高贺道话,顿时吹胡子瞪眼,“本想她是个孝顺娃儿,没想到喂老子喝的是蒙汗药!气煞老夫!诶!”说罢狠狠的甩了甩袖子。

高敛听了,心下笑道,这才对劲,咱大小姐没给你喂点毒酒,已经是大发慈悲,哪可能真心喂你喝酒?但脸上还是皱起眉头“大小姐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这么捉弄老前辈,这里,在下先给老前辈道歉了!”说罢弯腰鞠了一躬。

虽然面有苦色,但太湖山庄四子此刻心里还是松下了口气,既然是大小姐下药迷昏了降煞子,那大小姐断然不会是被人给掳走了,只要不是这种情况,其他一切都好说。大小姐一向是古灵精怪,自己等人只要随着大小姐,等她什么时候玩累了,自然肯跟着回太湖山庄了。

林潜看出四人心事,也为他们松下一口气,但他忽然又想起一事,出言提醒道“你们四人在外面,却还要千万提防一个女人,那恶妇人心肠歹毒,乃是尘心派的大师姐,昨日在小池镇的山后,就是她要害你们大小姐!”

“一个恶妇也敢如此猖狂!他日被我们四人撞见,定要好好讨教一番。”

林潜闻言却是摇头,“那妇人名唤李贵芳,武功极高,而且招式狠毒阴险,如今又学来一招百花蛇舞剑法,你们四人恐怕暂时敌不过她。”

“尘心派?”高贺思索片刻道,“我倒是听说过这个门派,此门内皆是女子道修,也算是个名门正派,门中的大师姐,理当不是什么恶人才对。”

“此言差矣!”林潜道“偏偏那个李贵芳,干的尽是残害同门,伤天害理之事。总之,你们要是见到一个撑着油纸伞,长眉细眼的女人,一定要小心!”

四人齐齐上前,朝林潜拜上道“多谢林兄弟提醒!”接着又朝降煞子拜了一拜,道“既然咱们已经知晓了大小姐的消息,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今日晚上多有得罪,林兄,老前辈,见谅!我们四人告退!”

待四人离去,林潜一个人坐在床上,前思后想,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降煞子凑到林潜跟前,一掌打在林潜的肩膀上,道“怎么了小子,舍不得那个姑娘啊!刚到嘴边的肥肉吹了,确实难受,哈哈!”降煞子在屋内踱步,两手负在身后“老夫也是过来人呐,这种滋味,遥想当年……啧啧……”

林潜一阵无语,对降煞子翻白眼道“没想到啊,您这样的前辈,还能被个小姑娘下要迷晕,这事说出去,您老脸还能挂的住啊!”

降煞子顿时面红耳赤,气急败坏道“我这不是贪杯吗,这么久没沾酒水!”说罢他立马冲到林潜面前,一把捂住林潜的嘴道“不许说,不许说!臭小子!听到没有!”

林潜无奈点头。

被太湖山庄四子这一闹,林潜是暂时强打起精神。现在既然无事,林潜大打了个哈欠,浑身顿时困意袭来,他和降煞子打了个招呼,就回房睡去了。

随着摘缘客栈后院的一声鸡鸣,客栈内的小二纷纷开始准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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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行当。

此时一位小二,却避开了几位同伴,独自一人往客栈内打酒的地窖走去。若是林潜瞧见,一定会记得,这位就是领着降煞子和他上楼的那位方巾少年。

方巾少年前后张望,瞧见没人跟着,侧着身子走到酒窖门前,抽出门前的栓子,推门而入,又在里面把门锁了上去。

做完这些,他头上似乎出了些汗,于是两只手放到头顶,如同女人别发髻一样小心的一拉,将方巾从后面扯了下来扔在一旁。他两只手朝脸上扇风,嘴里呼呼喘气,但眼中却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少年轻车熟路的绕过堆起酒坛,在酒窖里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一个角落里。他嘴角微微倾斜,朝着角落里走去。

那角落里躺着一位年轻女子,紧闭着双眼,眉头紧蹙,即使睡着,在梦中也好似害怕着什么。不是林潜与降煞子救下的黎湘,却又是谁?

少年缓步上前,凑到黎湘的边上,盯着她的脸注视许久,突然伸出双手,一把抓住黎湘紧紧抱在胸前的双臂。黎湘顿时惊醒过来,啊字还没出口,就被少年迅速的捂住了嘴巴。

少年做手势嘘声道“不要说话!”在黎湘惊慌的目光中,慢慢拉开了黎湘胸前的双手,少年看了一眼,突然摇了摇头,脸上显现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黎湘惊慌失措,奈何又重伤在身,虽然是心中想要反抗,但在少年的直直的目光下,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少年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过黎湘的脸庞,然后顺着鼻子滑到嘴边,少年皱了皱眉头。他又将两只手放在黎湘的腰间揉了两下,又盯着黎湘的两条腿看了一会儿。

“你,你是谁,你要做什么?”黎湘终于忍不住开口,同时身体向后缩了缩,面前这个陌生的少年,虽然看着十分的青涩秀气,但黎湘也不确定他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来。

岂料少年不理会黎湘的话,对着黎湘的身子看了半天,突然眼神一动,双手一撑,竟然当着黎湘的面把自己外面的衣服脱了下来。

“啊……”黎湘赶忙要闭上眼睛,不过她刚要捂住眼睛,却看见少年的后背,随着衣服的脱落,在衣服里藏着的,一团乌黑的长发顿时披散在了少年的背后。

眼前的少年,竟然和自己一样是一位女子!

更让黎湘惊奇的还在后面,只见她手指在一坛酒中轻轻一点,随意沾了些酒水放在掌心揉了揉,然后在自己脸上涂抹。

待她的脸上,慢慢出现了一些皮屑,女子将手贴在耳朵一侧,轻轻拉起,竟然撕下了一层薄薄的面具。

黎湘瞪大了眼睛,此女子的易容之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当那女子转过头来,与黎湘双眼相对,两人的眼中俱是出现了一丝古怪的神色。

黎湘所见,面前的女子,面容竟然和自己有七八分的相似,如图孪生姐妹一般。

黎湘忍不住开口道“没想到你是位女子,而且和我长的好像,我甚至在想,你是不是我的哪位未见过的亲姐妹!”

那女子也开口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心里也是这般想。对了,我的名字叫杨恬。”

“黎湘。”

黎湘自报姓名,却转过头来,不解道“杨恬妹妹,我隐约记得,我是在房间里休息的,现在怎么到了这个地方?这里又是哪里?”

杨恬眼神飘转,眼睛眨了几下,竟一时语塞。

太湖山庄管教极严,好玩儿的事又不多,杨恬待在山庄整日除了练功还是练功,这可把她闷坏了。趁着某日她爹不在府上,杨恬就一个人偷偷溜了出来。接着就是太湖山庄四子奉命寻找大小姐,杨恬一路东躲西藏,没想到还是给高贺等人在这间摘缘客栈碰个正着,亏得她化妆成一个男店小二的模样才暂时躲过去。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初五,若是高贺等人一直追在她后面,杨恬日日心烦意乱,那还不如回山庄去了。不过凑巧见到了黎湘,看见黎湘的模样,杨恬顿时心生了李代桃僵一计。晚上她就扮作黎湘的模样,走进黎湘的房间,假意给降煞子喂酒,其实里面灌下了山庄澄湖草和眠休花调配的迷药,待降煞子睡去,她便将睡在床上真正的黎湘悄悄背起,放在了这酒窖的一角。

“好妹妹。”黎湘坐起身子,伤势在身让她的脸色许许发白,“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我能承受住的。”

杨恬心里有了主意,沉声道“好姐姐,我便告诉你事情经过,但你要有心理准备!“

黎湘微微点头,杨恬道“姐姐,其实我将你放置此地,实则是为了救你!”

“此话怎讲?”

杨恬猛吸了口气道“那天我装作店小二在这间客栈中做事,临近晚上,本是到了歇息的时间,却见店里来了两位客人,前面是个老头子,后面跟着一位年轻人,而姐姐你当时受了伤,就是被那年轻男子背着进来的。”

黎湘苦笑一声“我前日被人追杀,多亏了他们二人,我才能保住性命,但我自己也是身受重伤。”

“什么人会去追杀姐姐你这样一个女子?”杨恬惊讶道。

黎湘脸上闪过一丝冰冷,怨声道“告诉你也无妨,要杀我的人,是我的师姐李贵芳,从前她便嫉妒我,如今抓住了我的把柄,更是要对我除之后快,不仅要杀我,她还害了小程,还要去杀毕凡,我从未想过我的师姐竟然是个如此恶毒阴险的女人!”

杨恬闻言灵机一动道“那个女人是不是三十多年纪,相貌丑陋?”

黎湘猛然点头“不错,她就是个又老又丑的恶妇!”

杨恬感慨一声“原来是她。”在黎湘不解的神情中她接着道“你可知道,你那位师姐,杀你不成,又返身折了回来,想要再次暗算你,差点你就要遭她的毒手。”

黎湘顿时沉下脸来,“我就知道,李贵芳不会善罢甘休的!”

杨恬点头道“你那师姐确实歹毒,她先是以轻功在房梁上来回走动,看到了你的位置后,她就偷偷潜上了三楼,想要加害于你。不过她的这一番举动,却被先前那位老头察觉到,让她暂时不敢动弹。”

“那老前辈道法高深,幸好有他在。”黎湘庆幸道。

杨恬顿了顿,接着道“岂料你师姐耍了个心眼,来了一招调虎离山,找人将那老头先引了出去,自己则乘虚而入。”

“没想到师姐这次来,身边还叫了帮手!真是一心要取我的性命。”

杨恬道“最后只剩下那个背你的少年一人在房中,本以为他会拼死护你,没想到他是个贪图怕死的小人,竟然说出把你交给你师姐,以此来换自己的性命的话。”

黎湘眼中略微有些失望,但只是轻声叹道“本就是萍水相逢而已,他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

杨恬这里小小的耍了点心思,见黎湘深信不疑,她道“趁着他们二人交谈之际,我偷偷从窗外翻进来,然后背着你,将你放到了酒窖中,还好没有被他们二人发现。”

“多谢了。”黎湘感激道,“只不过妹妹你,为何能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嗯……”杨恬心头一跳,想了片刻,莞尔笑道“我看见姐姐你和我长的好像,就特别留意,想着见见你,正好就碰到了你师姐他们。”

“原来是这样。”黎湘目露感激之色,诚恳道“你这番冒险救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才好!”

此话正中杨恬下怀,杨恬面露难色,“在下……确实是有件事需要姐姐帮忙……”

“哦?”

杨恬正色道“其实我那天去找姐姐也是为了此事,姐姐与我相貌相似,若是配上我的易容之术,足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我本是太湖山庄的大小姐,却违反了我爹的命令私下里跑出来,我期望姐姐可以代我回太湖山庄一段时日。”

“这个……”黎湘面有难色。

杨恬急忙道“姐姐,这其实对你也很好啊,你重伤在身,大可我们太湖山庄安心养伤,而且也不用忧心你师姐的追杀。”

黎湘面色踌躇,道“若是平常,我定然应允来报你的救命之恩,只不过我师姐这次杀我不得,恐怕要对我的夫君动手,我着实担心他。而且师姐还说师父是因我而死,此事蹊跷,我恐怕不能安心待在太湖山庄。”

杨恬眼角一转,盯着黎湘身上的伤势道“可是姐姐,如今你的伤势这么重,就算出去了,你又能做些什么?”

黎湘沉默。

杨恬见黎湘不语,接着道“不如这样,你看我也是出自武学世家,我差些太湖山庄的子弟,去替你保护你的夫君,不让你的师姐动他一根寒毛,而你,就在太湖山庄替我些时日,安心养伤,最多一个月光景,我就回来接应你,怎么样?”

黎湘思索许久,心道也只有如此了,朝杨恬道“那就劳烦妹妹了。”

杨恬嬉笑道“不麻烦,不麻烦,先请姐姐告诉我,你夫君在什么地方,我这就传消息给咱太湖山庄的弟子,让他们立时过去。”

黎湘轻启朱唇“泰安镇西侧有处学坊,他就住在学坊边上,是个白衣读书人,名唤毕凡。”

杨恬点头,转过身走向酒窖的另一个角落,不久又手捧着一些奇怪东西走来,对黎湘笑道“光凭这样,姐姐能瞒得了一些路人,却瞒不过山庄中和我亲近之人,我来替姐姐修缮一下妆容。”

黎湘惊讶道“这易容之术,你是和谁学的?”

杨恬一边走到黎湘后头,替她盘起发髻,一边开口道“自学啊,从小就爱鼓弄这些玩意儿,玩多了就熟悉了!”

杨恬替黎湘在脸上涂了些粉,在鼻子两侧又拿了块粉泥垫了垫,最后取过一只画笔,在黎湘道嘴角边小小的点了一笔,转过头看了看笑道“这样的话,咱们就有九分相似啦。”

黎湘取过地上的一面小铜镜照照,对这易容之术也充满了好奇,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还是自己的模样,却更像面前的杨恬几分,实在是神奇。

杨恬示意黎湘起身走走,她呵呵笑道道“姐姐的身段和我还有些不同,声音也有差别,到时候需穿件宽松些的衣裳才好,还有,到了山庄后,姐姐可以称病,自然会有人带姐姐去我的房间,姐姐就可在房间歇息,尽量避免和府上的人交流,如此就算是神仙,也是分辨不出来了。”

黎湘点头,却疑问道“好妹妹,但我要如何去你们山庄呢?”

杨恬笑道“这个简单,我先拿件衣裳给姐姐穿上,等我再画个男儿妆容,陪着姐姐去镇上街坊走上几圈,自然会有人来找你了。”

果然,就如杨恬料到一样,待两人收拾打扮好,走出摘缘客栈。那客栈掌柜早就被太湖山庄四子叮嘱过,看到类似大小姐样子的女子就前去告知他们。就在二人街上吃着糖葫芦散步的时候,太湖山庄四子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

高贺“大小姐,总算找到你了,老庄主吩咐,要我们带你回去。”

杨恬朝黎湘眨眨眼睛,示意她不用惊慌,就这样,她看着黎湘坐上马车,同高贺,高敛,高源,高客四人一道儿回太湖山庄去。

“终于甩掉了几个麻烦!”杨恬继续吃着糖葫芦,望着扬尘的马车,心中畅快不已。

转眼间日暮西斜,一个女人手持着一把油纸伞,腰间别剑,踏着轻功朝着尘心派的方向赶去,正是李贵芳。

李贵芳脚底下踏着飘忽的轻功,不断在山间穿梭,心里回荡着的,却始终是黎湘的一句话老女人,你永远不会懂得情爱的滋味!李贵芳咬牙切齿,同时心里冷笑道“哼,不就是男人么,我李贵芳岂不是随手就能抓一大把?”

眼看着太阳落山,李贵芳连行两日,也是有些颜色憔悴,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没能杀了黎湘,半路被林潜和降煞子坏了她的好事。李贵芳肚子有些饿,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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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无树果,她一个女人家也不会做打猎之事。正当她饥肠饿肚之时,遥遥却望见山头的另一端升起冉冉的炊烟。李贵芳心生喜意,暗道“没想到在这歧黄山,还有户人家!”

翻过山头,一股饭香味顿时远远飘来,李贵芳寻香识路,很快便找到了那户炊烟袅袅的人家。在这荒郊野外,搭家成户实属不易,这户人家外面制了一层木栏栅,里面有两个草棚,圈养着鸡鸭,中间是小木屋子。李贵芳在栅栏外面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正巧,此时从那木屋里走出来一位中年汉子,眯着眼老远望见木栏栅外面好像有个人影,他走近看,原来是个姑娘。

中年汉子走近,瞧着李贵芳站在栏栅前一动不动,面色疑惑。原来那李贵芳,并不与世俗中人接触,更何况面前是个男人,她更不知如何开口。

汉子虽说粗糙,但俗世中人,反而更善解人意,他看李贵芳弯着腰,面色憔悴,料定是几天没吃着饭了,是被自己的饭香味引来。老汉便开口问道“这荒郊野外,姑娘若是不嫌弃,不如同我们一道用餐如何?”

李贵芳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微微点头。老汉正要替她打开栏栅,却只见李贵芳纵身一跃,在空中一个侧翻,转眼就来到了汉子的边上。汉子瞧见,心中诧异,顿时觉着李贵芳乃是贵客,连忙一边伸手邀请李贵芳入帐,一边嘴上热情招待,李贵芳欣然接受。

走进屋子,李贵芳不禁皱眉,这桌上的饭菜,实在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一大盆米饭,两个素菜,唯一的肉食,是一小撮肉末撒在青菜叶上。这样的菜,便是尘心派拿去喂猪喂狗的剩菜剩饭都比不上,怎么配得上她李贵芳?

李贵芳的神情,自然全看在中年汉子的眼里,不过汉子却没有丝毫生气,反而打心底觉得抱歉,自己家的条件,确实委屈了这位姑娘。汉子忙扯呼道“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去把鸡棚里还有的几只鸡,挑两只肥的杀了吃。”

从屋外推门走进来一位妇人,手里还拉着一个小男孩,那妇人捧捧男孩的小脸,让他到他爹那头去,她看了丈夫一眼,虽然丈夫打猎,但也不是天天都有收获,没打到猎的时候,家里仅靠几只母鸡下蛋来添点荤腥。妇人看到李贵芳的打扮,知道是家里来了贵客,她向来体贴丈夫,便按照丈夫的意思,走向鸡棚。

汉子把儿子抱在腿上,见李贵芳不说话,只能自顾自呵呵笑笑,然后道“在下孙义桥,外面的是拙妻,这是我儿子,叫孙叶,今年刚刚六岁。”说罢,孙叶朝着李贵芳做了个鬼脸。

李贵芳不喜孩童,看着孙叶对自己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是一阵恶心,忍不住转过头去。汉子连忙手指敲了下儿子的脑袋,喝道“不能无礼!出去找你娘去!”孙叶摸着脑袋不知所措,只好慢悠悠的从他爹爹的腿上跳下来,然后推开门跑了出去。

中年汉子面色一红,深怕自己儿子不懂事惹恼了李贵芳,连忙道歉道“小孩子不懂事,别介意!”

李贵芳冷哼一声,对汉子道“尘心派掌教,李贵芳。”在她心中,如今尘心派的师父已死,自然是她这个首席弟子来当尘心派的掌教了。

“李掌教,贵客!”汉子闻言立马拱手拜上。

李贵芳将油纸伞放到一边,将自己脚底踩上的泥泞毫不客气的擦在桌沿,双手轻轻拍打脸上的腮红,眼睛斜视着中年汉子道“今日你且招待好我,尘心派定然不会亏待与你,吃了多少,我尘心派按照市价十倍换成银两给你!”

“多谢姑娘!”孙义桥抱拳道。

不久,孙义桥的妻子便宰好了肥鸡,做成两盘菜肴端了上来,李贵芳闻到香味,肚子里顿时一阵咕嘟,连忙起筷吃了起来。她饿了两天,很快就将一只肥鸡吃了个精光,又将另一只肥鸡吃了大半,这才轻轻打了几个饱嗝。

孙义桥家三口,见李贵芳吃的尽兴,自然也十分高兴。虽说李贵芳答应,吃多少他日尘心派会以十倍价格奉还,但孙义桥本是简朴之人,他的妻子也是同丈夫,看到李贵芳一顿就吃了两只肥鸡,顿时又些心疼,这一只鸡,可是够他们家五天吃的。

李贵芳吃的十分惬意,孙叶在一旁看了嘴馋,也要上前动筷,手上却被他爹打了一筷子,只能可怜巴巴的在一旁盯着看,让他娘好生心疼。等李贵芳全然吃饱了,放下筷子,擦好了嘴,孙义桥将盘里剩下的几块肉都拣到孙叶的碗里,又拣了块带肉的骨头给妻子,自己则沾着汤拌饭,狼吞虎咽起来。他在外面打猎了一天,早就是累的饥肠饿肚,拌着鸡肉汤油,饭未到口中就咽了下去。当然,在李掌教的面前,孙义桥深怕自己的吃相太难看,不入李贵芳的眼,便一只手掩着,一只手快速扒饭。

待吃过后,妇人忙着收拾碗筷,孙义桥将儿子赶到一边,给李贵芳恭恭敬敬的端上一杯热茶,自己灿灿的坐着,堆起笑脸道“李掌教,寒舍条件不好,招待不周,见谅!”

李贵芳眯起眼道“荒山野岭,谅你们生活不易,我就勉为其难的将就了。”

“是,是。”孙义桥连忙低头哈腰。李贵芳督了一眼孙义桥的腰,一挑眉道“你的腰不太好?”

孙义桥面上惊讶,摸了摸自己的左腰苦笑道“老毛病了,以前打猎受过的伤,诶…………要不是因为这,咱打猎也能轻松些,他们娘儿俩也能吃的好些!”孙义桥说时脸上满是自责。

李贵芳微微一笑,抓过一旁的油纸伞,将伞尖朝着孙义桥后腰上轻轻的一抵,孙义桥顿时觉着自己腰上一股热流涌上来,让他酸痛不已。但是酸痛过后,却是感觉腰上一轻,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原来李贵芳以自己的内力,替孙义桥疏通了脉络,缓解了他的腰伤。

孙义桥先是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是李贵芳出手替他医治,立马朝着李贵芳跪拜下来,道“多谢女神仙出手,大人在上,请受小的一拜!”说罢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李贵芳泰然受之,冷淡道“不必谢我,这是给你的恩典。”

孙义桥颤颤微微的从地上起来,想到自己以后可以多给母子二人打些猎物,顿时对李贵芳充满感激。

李贵芳看着孙义桥对自己崇敬的目光,一股超然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凌驾他人的感觉让她十分兴奋。

李贵芳弹了弹自己的脸颊,嘟了嘟嘴,朝着孙义桥轻声道“我美吗?”

“啊?”孙义桥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李掌教怎么突然这样问?他再三想了想,开口道“女神仙当然美,我这样的乡野村夫,只能跪着,才能瞻仰掌教的容颜,多看一眼,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李贵芳对孙义桥的回答相当满意,忍不住放声哈哈大笑了几声,心下道“师妹啊师妹,你说我李贵芳不懂情爱,岂不知道,这世间男人,以我李贵芳的风华,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我随便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成群拜倒在我的脚下!我之所以不找男人,只不过是那帮臭男人实在配不上我!”

李贵芳想到了先前端着肥鸡到桌上,干农活,杀鸡宰鸭,浑身脏臭,粗糙不可言的妇人,对孙义桥继续问道”那你觉得,你的妻子,和我相比怎样?“

孙义桥惶恐道”拙妻怎能和掌教相比,咱们都是又脏又臭的乡人,李掌教是天上神仙下凡,这怎能比较?“

李贵芳闻言,心中愈发高兴,只觉得孙义桥已经被自己迷的神魂颠倒,自己的一眼一行,他都要卑身附和。

“那我问你。”李贵芳朝着孙义桥抛了个自以为的眉眼,“我肯给你个机会,让你离开你的儿子老婆,来追随我服侍我,你肯不肯?”

李贵芳几乎是肯定,孙义桥不惜抛妻弃子也要追随自己,然后自己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讥讽他是癞蛤蟆异想天开,就喜欢白日做梦。岂料到孙义桥闻言却是目光沉静,向着李贵芳一拱手道“这个在下……做不到,还请……李掌教恕罪。”

李贵芳登时勃然大怒,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细声道“那你先前说的话,可是在敷衍我?”

孙义桥连忙跪下,声音颤抖着道“掌教,掌教……我不敢敷衍掌教……掌教美若天仙,我怎么都配不上的,能够追随掌教,是我几世的福分……只是,我与拙妻感情深厚,儿子也可爱,我……实在不忍抛弃!”

李贵芳愤怒之中,前面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只听见孙义桥说的,“我与拙妻感情深厚……”她的耳边,立时响起了黎湘对她嘲讽的话语,”师姐……你永远不懂得情爱……”

“情爱……”

这两个字如图梦魇在李贵芳脑中回荡,让她愤怒,让她癫狂,让她走火入魔,以至于她竟呵呵呵的自我嘲笑起来“呵……哈……啊……情爱?我不懂情爱?呵呵呵……啊哈哈哈……我不懂?”

孙义桥看着突然陷入癫狂的李贵芳不知所措,李贵芳此刻不顾形象,披头散发的在屋内左摇右晃,将屋内的东西全都一袖子掀翻在地上,刺耳的破碎声让她更是扯住自己的头嘶吼。

孙义桥惶恐不已,不知道这个疯女人要干些什么,只好自己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的妇人听到了响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抱着孩子推门进来,恰巧与李贵芳撞了个正面。

李贵芳像是想到了什么,欣喜不已,嘴角掠起一丝笑容,朝着跪在地上的孙义桥嘻嘻道“你舍不得你的老婆孩子,那好办啊,我替你杀了,这样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吧……嘻嘻。”

“不要!”孙义桥大吼一声,一把上前抱住李贵芳的脚,但已来不及,只见李贵芳右手抄起桌上的两根筷子,运足内力,一下子就朝着妇人和怀里抱着的孩子射去。

啊————

妇人惊叫一声,来不及躲闪,只能转过身护住孩子,但她自己,却被激射而来的木筷洞穿了喉咙,鲜血四溅,妇人仰面笔直的倒下,头重重的砸在外边的石头上,不断抽搐着,胸口插着另一根木筷,血还在滋滋往外流,眼睛死死的盯着李贵芳,死不瞑目。

孙叶被摔在地上,又见着如此血腥场面,顿时吓得哇哇大哭。李贵芳最烦孩童,尤其讨厌小孩的哭声,她用力一脚踢开死死攥住自己脚的孙义桥,冷着脸走到孙叶面前,将手放在孙叶的脑袋上,咔擦一声,就扭断了孙叶的脖子,看着孙叶七窍流血的面孔,她顿时觉得恶心,就大手一挥,将孙叶连头带人扔了出去。

李贵芳办好事情,笑呵呵的拍拍手,俯下身子对孙义桥道“好了,麻烦我替你处理干净了哦,你再想想怎么回答我。”

“我去你他妈的疯婆娘!”孙义桥双眼通红,一把推开李贵芳,一下子扑到自己的妻子面前,托着妻子的头,缓缓替她合上眼睛,眼中泪流不止。

李贵芳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孙义桥抱着妇人的尸体走到外面,又将自己六岁的儿子抱在怀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李贵芳撑起油纸伞,缓缓走到孙义桥的背后,开口道“一个贱女人和一个小崽子,死了就死了,以后你就跟着我好了,这可是你的福气!”

岂料孙义桥狞笑着转过头,竟然是一口咬在了李贵芳的大腿上,发出了如同野兽的般的嘶叫。李贵芳连忙运气真气,一脚将孙义桥踢开几米远。孙义桥嘴角流血,对胸口的疼痛置之不顾,竟然又是朝着李贵芳一拳打来“你这个老女人,丑婆娘,真以为自己多好看?我不过是敬重你才这么说,你那猪一样的长相,根本比不上我妻的一分!我看你就是丑人多作怪!”

李贵芳闻言一震,突然疯癫大作起,手中持着油纸伞一下抵在孙义桥的肩上,将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大吼道“你说什么,你敢在说一遍?”

孙义桥倒在地上,此时已经是出气多于进气,他凄惨笑道“哈哈……我是杀不了你,我只是个下三滥的村夫,我只恨为什么要好心接你这个不要脸的疯癫女人来吃饭,是我害了他们娘俩……你放心,我死后,我们一家三口定要化作厉鬼,日日纠缠你,让你受尽折磨啊……”

李贵芳大叫一声,双手捂住耳朵,拼命不听孙义桥的讲话。然而,就在这时,一根树枝飞来,直直的插在了孙义桥的胸口,将他最后的气息断绝。李贵芳转头看去,远远的走来一位身穿紫色衣袍,手中持着摇扇的年轻公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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