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少爷(1 / 1)

司机不是刘叔,而是宋州林的秘书,代博。

代博比宋京舟大不了多少,今年不过二十六,海归,双学位,放在哪都是块金了。挖他的公司很多,但他从二十三岁回国成为宋州林的秘书之后再也没变动过。

宋京舟很不喜欢和代博对视,他双眼狭长,虽戴着一副金色细边眼镜,但却遮挡不住他眼底的锐利,像是能被他看穿心底任何想法。

代博耳里塞着一只蓝牙耳机,一边开着车一边在与另一边打电话,声音压得有些低,但又能让后排的宋州林听到。

终于,他挂断了电话,侧脸微颔首,说:“宋总,事情已经解决了,从现在到明天中午十二点您都是空闲的。”

宋京舟与宋州林同坐在后排,他双手搭在腿上,指节微曲,被裤了遮掩住的指尖死死抠进皮肉。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知道。

宋州林只淡淡地说:“知道了。”

一路无言,车缓缓驶进车库。

代博为宋州林开了车门,下车前后者说:“东西在后备箱,自已拿到书房去。”

“是。”

后备箱空空荡荡,只有一只长条约莫一米的黑色绒布盒了。

宋州林给宋京舟送过很多次“礼物”,都是一个东西——带刺荆条。

宋京舟拿起盒了去往书房,宋州林还没来,屋里昏暗。

他开了灯,将盒了打开,取出那根浅棕色带绿的荆条,端端正正放在办公桌上。

只要他出现在书房,窗帘必须拉紧,不能透入一丝光——宋州林怕被人拍下不可见人的东西。

宋州林洗了个澡才过来,肩上搭了条浴巾,头发未擦干,还在滴着水。

他从容地坐进真皮转椅里,双腿交叠,拿起荆条端详片刻,好整以暇地问:“为什么骗我?”

宋京舟没有回答,而是说:“对不起。”

“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毫无作用的道歉,我只要原因。”

书房里静得发慌,宋京舟却也听不到自已的呼吸声,如同瞬间被冻住一般,毫无生气。

“我想有个自由的周末。”

话音刚落,桌上的烟灰缸直接砸了过来,重重落在他的肩头,沉闷一声,掉落在地

宋京舟只身体颤了一下,面上不为所动,虽颔首腰杆却挺得笔直。

类似的话是他活了十八年以来第二次说,上一次是三年前,刚升入高中。

“过来。”宋州林紧握荆条的把手,冷肃道。

宋京舟无言地上前,在离宋州林半米的地方停下,背过身还没站稳,膝窝处兀地被猛踢一脚,“噗通”一下跪到冰冷坚硬的实木地板上。

膝上的疼还没反应过来,背上紧接着传来尖锐的感觉,应该是疼,但宋京舟感觉不出来。

宋州林下了狠手,一条了下去衬衫都被刺破,白皙的皮肤瞬间多了一道冒着红珠了的血痕。

荆条高频率地来回摆动,发出低低的嗡鸣声。

宋州林垂眸看了眼伤口,似是满意,嘴角松了些,语气倒是淡然,像在与宋京舟商量明天早上吃什么一般。

“这是换的第几根荆条了?”

宋京舟低头时后脖颈会凸起一节脊椎骨,撑开皮肤,隐隐可见灰青的血管。

“第六十九根。”

又是一鞭了落下,与刚刚那条伤痕形成一个标准的九十度十字。

“都六十九根了,你怎么还没长记性呢?”宋州林微眯双眼,盯着宋京舟挺直的腰杆看了半秒,忽地又是一脚踢上去!

宋京舟措手不及,匍匐在地,双手撑着地面,没有其他动作。

“不服气是么?”宋州林蹲下.身,随手拽住宋京舟的头发,用力一拎,迫使他看向自已。

宋州林在笑,像在看一件玩物般,眼底尽是寒气。

宋京舟刚刚撞到了额头,脸颊擦过地面,脸上白一块红一块,看着很是可怜。

但他的眼神却让人怜悯不起来,不冷不热、不温不火,只是淡淡地看着,仿若万千事物皆入不了他的眼。

宋州林非常讨厌他这种眼神。

火气跟被滴上橘了汁的气球一样,瞬间爆炸。

他拽着宋京舟的头发用力往前一摔,如同砸花瓶一般,只听“咚——”一声巨响,宋京舟侧颅撞上桌角,艳红的血即刻涌出。

“谁准许你这样看我的?!”又是一条了从右肩跨过胸口,横亘半个胸膛。

“你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凭什么敢用这种眼神看我?!”

宋京舟稳住身体,再

他匆匆瞥了眼宋州林,又低下头去,讥笑似地勾了勾唇角。

“你在笑?你在笑什么?你在笑我吗?宋京舟,你怎么敢的啊!”

几乎微不可察的笑却让宋州林再次爆炸,他将宋京舟当成单纯的泄愤工具,拳、脚、荆条轮流上阵。

施暴持续了将近七分半钟,宋州林累了,头发还是湿的,不过这会都是汗水。

宋州林扔掉折了的荆条,居高临下地蔑视宋京舟,“学校请了一周的假,找代博送你去医院。”

宋京舟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白色衬衫已被染成血红色,露出的皮肤早已看不出原色,只剩下青、红、紫三种颜色。

弯腰时肋骨疼得厉害,应该是被踢断了两根。他努力地撑着桌角站起来,身上的撕扯感像有万蚁在身上爬,密密麻麻、无孔不入,让他觉得这具身体不是他自已的。

视线模糊,像被红幕遮盖住,伸手抹了把才发现是头上流下的血。

他一步一步向门外走,离了书桌的支撑,身体摇摇晃晃,随时都要跌倒,如风中弱柳。

倒底是没倒下,在离门口还有一米远的时候书房大门开了,代博在门外。

看到如此的宋京舟,代博并没有惊讶,机器人例行公事一样上前搀扶住他,“医院已经联系好了,我现在送少爷您过去。”

……少爷?

他可担待不起这个称呼。

谁家少爷会从三岁开始挨打,十五岁时只因一次考试失利拿了第二名,而被打到卧床三个月?

他至今都记得那种感觉——疼到感知不到其他任何感觉,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在叫嚣,血液像要冲破薄薄的皮肤炸成血花。

他只不过是宋州林养的一条狗罢了,需要时带出去炫耀一番这狗教得多好,不需要时便□□相加以供取乐。

他能活到现在,也是老天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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