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了一会,发现那两辆黑色的轿车确实是跟着我们来的,我赶紧吩咐前面的司机把他们甩开。
司机一加油门,窜了出去,一边快中有稳的加着速度,一边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后面的两辆车,面色沉稳,丝毫不乱。
我当时有些好奇,问他道:“师傅,怎么看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以前也碰到过这种情况吗?”
他一边开车,一边说:“那是,跟着卫老板,这种情况多了去了,别说跟踪了,就是枪战我也见过。”
路上的时候我就吩咐蒋世杰帮我们把飞机票订上了,等会到了机场我们直接冲进去,他们肯定不敢在机场动手。
不过我当时担心的是他们追上来,或者前面突然出来车拦截我们。
我让赵子储和韩逸注意着点后面,我自己则小心的看着前面。
后面的两辆车见我们加速,他们也瞬间加速跟了上来,不过他们还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没有被甩开,也没有冲上来。
路段前面也没有车来拦截我们,最后我们安全到达了机场,此时后面两辆车也跟了上来,停在了我们后面。
赵子储和韩逸俩人让我躲在车里,他们下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我说不用,他们胆量再大,也不敢在机场门口动手。
说完我便跟着他们一起下了车。
这时后面的两辆车上也下来几个人,穿着统一的黑西服,前头一人手里捧着个礼盒,径直冲我走了过来。
赵子储和韩逸俩人护住我,警惕的看着对面走过来的几人。
捧着盒子那人到了跟前后小心问道:“请问哪位是王雨先生?”
我皱了皱眉头,见他们没恶意,走上去,说,我就是,请问你们是?
他笑了笑,说:“王先生你好,我是文哥的人,他吩咐我来追你的。”
我心头一动,问他什么事。
他笑着把手里的盒子递给我,说:“文哥说你走的太急,有句话没来的及告诉你,就派我过来了,顺便送你一点东西。”
说完他递给我一个小盒子,我接过来,打开看了看,见是一个二十来公分高的金树,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推脱道,这礼物太贵重了,我怎么好意思收。
那人笑道:“您客气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我问他文相如让他捎的什么话给我,他冲我轻轻一笑,说:“文哥让我跟你说,很快他会去你们那里拜会你。”
“拜会我?”
我一愣,问道。
他点点头,说,对。
我问他,文相如就让他带着一句话?
他说,对,就这一句。
说完他们就扭头告辞了。
赵子储和韩逸走上来,看了眼盒子里的金树,道:“他这是卖的什么关子?”
我看着那帮人上车、远去,眯了眯眼,叹道:“袖里藏风,当真是不一般啊。”
在飞机上的时候,我一直望着窗外发呆,心里一直盘算着文相如说的那句要去拜访我,有些参悟不透。
其实他派两辆车来给我送礼物,估计就是个震慑作用,毕竟,送个礼物用不着两辆车,也用不到那么多人,也用不着非要跟到最后一刻才把礼物给我们,也用不着营造那种紧张氛围。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告诉我,他文相如要是想让我出不了苏南的话,那我就一定出不了苏南。
不过我有些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我不相信他能看出来我是来杀宋厚海的。
晚上回去之后我连口水都没喝,就把今天遇到的事儿迫不及待的跟军师说了,说我见到文相如了。
军师一听到文相如的名字,瞬间来了精神,非常的感兴趣。
关于神秘人和宋厚海的事情我一直没跟军师说,这次从头儿到尾跟他说了说。
军师听完之后皱起眉头,说:“你太莽撞了,就算急着报杀父之仇,也不应该不调查清楚就贸然动手的。”
除了龙哥,也就军师批评我我能听了,我挠挠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小声道:“我这不是问过卫征名了嘛,以为宋厚海就是个普通的富商,再说,还把他骗到卫征名的地盘上,谁曾想他竟然跟文相如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军师看着我,旋即叹了口气,说:“你这么急着杀宋厚海,恐怕不只是因为杀父之仇吧?是为了,瑶瑶,是吧?”
我低着头,没说话,小声道:“我承认我不让他们相认有些自私,但是这种抛弃妻子的人,认了做什么?到头来可能会让她更伤心。”
在东北的时候我只问过大白腿她妈有没有跟她提过她生父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她宋厚海可能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军师叹道,说:“无论如何,他都是她的父亲啊,让她知道,是她的权利,至于认不认他,该由她自己来选择。”
我掏出烟,点头缓缓的吸了起来,小声道:“这么多年,大风大浪也过来了,平心而论,什么事我也没有怕过,但是唯独在瑶瑶身上,一丁点的事儿我就慌了,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我是那么的害怕失去她。”
说着我用力的抽了两口烟,低声道:“其实我知道神秘人肯定是有什么阴谋,他的意思绝不是让我杀了宋厚海,很大的可能是让我们互相残杀,从而达到他自己的目的,所以我就想着直接杀了宋厚海,事情便了了,我跟瑶瑶该结婚结婚,就当一切没发生过,但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文相如”
军师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个文相如确实比较难缠。”
我扭头看向军师,问道:“这个文相如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又是宋厚海的侄子?”
军师说文相如跟宋厚海的关系他不太清楚,但是文相如他倒是了解不少。
天纵奇才。
军师在开口前,先用这四个字形容的文相如。
军师说二十年前,苏南地界有个很有名的词儿,叫“钱文争霸”,钱指的是钱宗禄,文指的是文满清,也就是文相如的爸爸。
俩人在当地都很有势力,钱宗禄是贩菜起家的,而文满清是搞物流起家的,因为俩人行业里多地痞流氓,所以争斗多以武力为主,打架闹事儿是家常便饭,后来俩人发展起来了,也就变成了当地两伙有名的帮派势力。
他们俩人斗了足足有十年,后来文相如的爸爸文满清败北,答应放弃全部家产退出苏南,但是钱宗禄本着斩草除根的想法,杀了文满清,然后派人去文家把文满清的一家老小都杀了,当时文家所有人都死了,但只有文相如自己一人逃了,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十年后,二十一岁的文相如带着几个帮手杀了回来,用了不到两年的时间便把钱宗禄拉下马,自己上位。
这其中最难得的便是钱宗禄派人追杀了文相如十年,文献如逃了十年,毫发未损,他逃走的时候才十一岁,而一般人在那种情况下很快就会崩溃了,他还能一边逃命一边经营自己的势力,可见他心智之吓人。
他回苏南之后,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瞬间把钱宗禄的以前的合作势力策反,快速壮大自己的势力,最后吞并钱宗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杀了钱宗禄全家老小。
军师说据说钱宗禄还有个小儿子在国外,才得以保全性命,不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皱着眉头听完,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他用了两年的时间就杀了杀父仇人,统治了半个苏南,那我还怎么跟他斗?”
我一时间有些心灰意冷。
“你这不是还有我吗?”
军师面带微笑,透过镜片,是一双深邃而自信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