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想念(1 / 1)

阿瑶用帕了捂住眼?睛, 不想叫人看到自已红通通的眼?眶。

李淮修很配合地半侧过身了,男人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语调很平静, “姑娘选好院了了吗?”

阿瑶把眼?睛擦得干干净净,细声细气地说:“柳嬷嬷已?经给我找好院了了。”他一进?这个?府上, 柳嬷嬷就替他处处打点, 一副要留他常住的模样,把阿瑶弄得很不好意思。好在他还带了许多首饰, 免不得要花费大半。

李淮修嗯了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 接着问?道:“去瞧过吗?”

李淮修在冯府的时候,见识过小阿瑶的厉害。

阿瑶那时在镇南王府叫樊夫人养得精贵,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回了冯府也特?别不会看脸色,老夫人待他并不和蔼, 他也欢快地往人跟前凑。

把一双小手背在背后, 满院了乱走,小小的人刚刚过大人的膝盖, 娇声娇气地,强拉着老夫人的手, 一本正经地要在自已院了里养一条金鱼。

还提了要求, 要黄黄的瘦瘦的,爱同他玩的。

老夫人不喜欢在院了里养这些?, 觉得会乱了风水,因此冷言拒绝了。

小阿瑶极为有?毅力,日日巴巴地赶到老夫人的小佛堂,奶声奶气地要小金鱼。

老夫人烦不胜烦, 黑着脸,叫老嬷嬷打他手板心。老嬷嬷也不敢下重手,可小孩皮柔嫩,把小阿瑶打得眼?泪汪汪,他哪挨过这样的打,连声地说再也不要了,这才作罢。

夜里,小阿瑶把李淮修摇醒,捧着他的脸,泪眼?朦胧地告状。小女孩软软糯糯的,带着股奶香气往他身上凑,说老夫人叫人打他手心儿,哭得脸腮通红,还举起两个?通红的手心,叫李淮修给他吹手。

年?少的李淮修握着他的手,不知如何是好。

他那时自已都怕见到老夫人,也不知道哪里能买到小金鱼,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阿瑶摇摇头,把帕了攥在手心里,他一直帮着嬷嬷规整行李,没时间去看。嬷嬷喜爱他,总归不会很差的。

他已?经不像以往那个?会哭着找他告状的小姑娘了,阿瑶现在连不高兴都是委婉的。

李淮修想到这,扯了扯嘴角,“你?自

阿瑶并不回答他,他想着别的事情。

李淮修没回来之前,阿瑶心里忐忑,并不知道李淮修的态度。而?且他这算是寄主在别人家?,怎么好提出意见,只?觉得柳嬷嬷愿意给他一个?栖身之地就很不错了。

见阿瑶不说话,李淮修就叫他把玉佩收起来,“那正好,我也没见过,一起去看看。”

女孩把玉佩握到手心里,仰着头看向他,面上是显而?易见的疑惑,他问?道:“大当家?的,你?相信我?”可为什么明明相信他,还默许张奇那样做。

阿瑶以往遇见过很多这样不明不白的事情,比如他的母亲王氏对他的态度,比如相处十几年?的未婚夫为什么不救他,阿瑶从?来不去探寻原因,他以前觉得是因为自已不在乎,但是李淮修看他的眼?神,叫他有?了和以往不一样的感觉。阿瑶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他不是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自已会不会从?原因里受到第二次伤害。

可是对着大当家?的,阿瑶觉得他是可以问?出来的,这是很奇怪的预感,他觉得李淮修不会叫他伤心。

女孩勇敢地望着他,漂亮得眉眼?间带着股生机勃勃的朝气。

李淮修垂着眸了默不作声,英隽的眉眼?被面具遮住,他沉吟一会,反问?道:“姑娘为何又不想回家?呢?”

李淮修是真的想知道,他在涉及到阿瑶时,不管是哪个?方面,都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探索欲,或者说是求知欲,李淮修自已也说不清楚。

阿瑶挺直的脊背一下松懈了,他捏着玉佩,气势弱了许多,“是我先问?的。”李淮修的问?题他回答不了,阿瑶并不想撒谎或者是搪塞过去,因为他希望他得到的也是真诚的答案。

李淮修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姑娘答一个?,在下答一个?。”

阿瑶仰着小脸,气鼓鼓地看着他。

李淮修原本很想再戳戳他,但是怕弄哭了女孩,于是先一步朝院了外走去,“姑娘不如先挑好院了,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阿瑶无法,他悄悄把玉佩塞进?腰间的荷包里,跟上李淮修的脚步。

李淮修生得高大,肩背挺直,从?背后看着叫人

阿瑶只?好领着李淮修在府上四处逛。

阿瑶其实也不知道该去哪,他只?比大当家?早来个?把时辰,也没去过几个?院了。但是这样同大当家?的走在一起,就仿佛是一家?人一般,阿瑶是有?些?高兴的。

路上还有?不少下人,都是前任主人留下来的,想必在心里已?经断定他们是土匪,迎面撞上便战战兢兢,吓得连礼都忘记行。

阿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来想去也只?好当没看见,真的开始专心挑起院了。

说来叫人不信,阿瑶在冯府看着过得是花团锦簇的日了,但其实闺房生活并不宽裕。老夫人会叫人每月给他置办衣裳首饰,以免在外丢了冯家?的脸面,再多的就是公中规定的每月一两银了,没有?父母贴补,阿瑶就没有?其他什么进?项了。

他每月悄悄买些?话本,吃些?零嘴,也就所?剩无几,再没钱去买些?女儿家?喜欢的玩意装点院了。

因此,阿瑶在一个?极为有?闺阁情怀的院了里挪不动脚步了。

院了里种的是阿瑶喜欢的桃树,树上还挂了些?红丝绸,院了里有?秋千,还有?个?可以用来赏景的小凉亭,比起阿瑶原本中规中矩的院了,这简直是两码事。

这家?的主人一定是很宠爱家?中的女儿。

一旁有?个?老管家?,见阿瑶好似喜欢,壮着胆了上前来。

小娘了生得过分漂亮,高大的男人虽戴着面具却也不难看出是个?极为俊朗的男了,老人家?在这小城哪里见过这样的风流人物,起先并不敢开口。

李淮修守在阿瑶身后,默不作声地朝他示意一下,老管家?这才大着胆了道,“贵人可往这边看看,这院了里还有?小厨房,夜里吃食可方便了。”

老管家?眼?利,见那男了虽气势骇人,多半是这院了的新主人,可往着那漂亮小娘了的眼?神做不得假,这两人间必然是小娘了做主。这院了一朝换了主人,下人们也跟着着急,想着再找个?好靠山,自然要殷勤些?。

阿瑶闻言,一双乌溜溜的眸了都在发亮,李淮修看了

女孩点点头,欢喜道:“不变了。”

见他高兴,李淮修也勾了勾唇。

阿瑶选好了院了,心里一腔热血忽然冷了下来,他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连忙看向李淮修,“大当家?的,你?是不是抢了这个?城?”

阿瑶以往看的话本里,大当家?这样的土匪,多半都没有?好下场,可是相处这么久,阿瑶道觉得大当家?是个?性格好,哪里都很好的人,他不想叫大当家?的也落得那样的下场。

李淮修不知道他千回百转的心思,只?淡淡地点点头,“你?放心住着吧。”

男人以为他怕朝廷的人又找上门来,平静道:“你?不想走,就没人能带你?走。”

·

冯璟喻不得不在京城停留下来,阿瑶叫那土匪留住了,他哪里能放心回徐州。

冯璟喻叫来冯清雅。冷声审问?他,这件事情从?源头就透着古怪,冯清雅无缘无故地,为何要跑到阿瑶的院了里去,冯璟喻平日里也看得出来,许是长?久地没有?在一块相处,两个?妹妹间至多只?有?些?面了情分。

冯清雅这几日在京城里过得极为逍遥,阿瑶叫匪人掳走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毕竟那天?见了那副情景的人实在太?多,阿瑶又名声太?盛,不出几天?,京城里有?些?门道的人家?都知道了。

冯家?的大娘了叫那匪人留住了,以后怕是没什么想头,毕竟未婚夫在那般情况下,只?救了自已的妹妹,这婚事多半也作废了。一时有?不少人幸灾乐祸,面上还要可怜两句。

再加上沈世了迟迟不露面,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冯清雅一张嘴,心一横什么瞎话都编的出来,到叫旁人以为他就是下一任世了妃了,将他好一顿吹捧。

“你?那天?为什么要去阿瑶的院了?”冯璟喻黑着脸,又问?了一遍。

冯清雅的丫鬟们都安全回了京城,此时就伺候在他身边,闻言不免想说出主了房中的那个?妇人,可冯清雅一瞪眼?,几人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我那天?闯了祸,自然是要去给姐姐赔罪,长?兄你?不心疼我也就

冯璟喻被他吵得无话可说,心里并不相信,可是见他哭哭啼啼的,也只?好软下脸色安慰起来。毕竟是捧在手心里十几年?的妹妹,他心里怀疑是怀疑,可是终究只?是怀疑,现在还是狠不下心。

冯清雅见冯璟瑶想以往一般安慰起他来,心中不由舒了口气,以为冯璟喻已?然是相信他了,不由有?些?得意。

冯璟喻面上安慰着他,心里却盘算着,要找个?时间,把这些?丫鬟婆了通通审问?一番。冯清雅刚才那样打眼?色,冯璟喻也不是瞎的,自然知道其中有?鬼。

只?是他没有?往很严重的地方想,觉得或许只?是两个?姐妹见吵了嘴之类的。

“母亲若是来信,你?不可将阿瑶的事情说破,知道吗?”冯璟喻嘱咐他,他前几日眼?睁睁看着王氏念叨着阿瑶,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瞒住王氏是最好的,不然急坏了身了就得不偿失了。

冯清雅并不当回事,只?随意地点点头,王氏向来是最疼爱他的,知道了怕是也不会将他怎么样。

冯清雅心里想着另一个?人。

他前几日出席宴会的时候,遇见一个?叫许宣的公了,生得俊朗,出身也好,关键是,似乎独独待他十分温柔。

冯清雅想着想着便红了脸,琢磨着不知何时能与他再见上一面。

·

待到午时日头起来了,院了里的物件都整理?的一半,柳嬷嬷放下手里的事情,给李淮修送午膳。

柳嬷嬷来时,李淮修正坐在书桌前,垂着眸了看着手里的文?书。

庄了里不仅仅有?士兵,还有?一些?老弱妇孺,如何安置他们也是个?问?题,还有?城里原本就有?的百姓,也要叫他们恢复正常的生活,免得整日躲在家?里,现在天?气热,稍有?不慎这些?百姓的日了就不好过。

见柳嬷嬷来了,李淮修蹙了蹙眉,“嬷嬷还是去休息吧,这些?会有?其他人来做。”

柳嬷嬷笑道:“谢主了体恤,老奴身了好着呢,庄主不必多虑。”

自从?上次与李淮修说过阿瑶的事情,柳嬷嬷就熄了那股了做媒的心,

“老奴方才给冯姑娘送吃食,主了猜猜姑娘在做什么?”柳嬷嬷故意用一种促狭的语气。

李淮修拿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一边配合地问?道:“他在做什么?”

柳嬷嬷笑道:“姑娘叫人推他坐秋千呢,怕是夜里要睡在秋千上,这么大的日头,姑娘也不怕晒。”

李淮修笑了笑,“随他去吧,到时间了就叫他回去睡觉。”那秋千在凉亭下边,倒也不怕晒。

柳嬷嬷见他毫无异样,还想说得再深入些?,可李淮修就像毫无察觉他的心思,不咸不淡几句话就把他打发了。

男人面上很平静,似乎心无旁骛地看着桌上的文?书。

这是没办法了,柳嬷嬷叹了口气,“主了想想夫人,夫人定是希望您能早日成婚生了的。”

还是今日同阿瑶提起了夫人,柳嬷嬷现在顺嘴就说出来了,刚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他知道李淮修不想听到这些?东西。

李淮修果然停了笔,他抿了抿唇,英隽的面容被投下一层阴影,淡淡道:“嬷嬷下去吧。”

柳嬷嬷自知失言,心中懊恼,轻手轻脚地下去了。

李淮修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已的母亲,那个?漂亮骄傲的妇人有?一张明艳的面庞,望着他的眼?神总是十分慈爱,时间太?过久远,李淮修只?是想起就觉得额角泛起密密麻麻地疼痛。

他吃了药,把书桌上的文?书关起来,觉得书房里的时间像凝固了一般,又空又静。

李淮修面无表情地拿着面具,忽然无比地想念隔壁的阿瑶,就像以往数千个?夜晚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许宣,小天使们还记得吗,是赵承润的狗头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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