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打了个响指,那神鸟扑腾着翅膀冲天而起,叫出一声嘹亮的鸟鸣声,随后它悬停于屋顶,俯视蜷缩成一团的程皓轩。
渐渐的,整个空气之中的温度,都开始慢慢升腾,这只神鸟周边的艳羽也越发光亮。
终于,在它快要凝聚成一个赤红色的光球时,张开双翅,喙嘴大开,一团翻腾的火焰从中涌出。
程皓轩整个人被火焰吞没,变成了一个火团。
这喷射而出的火焰实在太过巨大,已经燃起了其他的木桩,剧烈的火势瞬间蔓延开来。
飞舞的火蛇在不断引燃周边的其他木桩,恐怕不稍一会儿,整个房间都会成为火海炼狱。
林雅欣刚刚冲开身体中的穴位,见到此幕,目瞪口呆。
“师妹……你……”
宁可儿转身跳回高台,纤足落定之后,背对着林雅欣说道:“师姐,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说罢他拉响了龙嘴中的圆环,整个机关齿轮开始吱吱转动,巨大的石门缓缓拉开,隐约能看到外面的廊道。
林雅欣几个纵跳就来到了宁可儿面前,满眼噙泪,“师妹,你再说什么胡话?要做这种事也是我来,怎么能让你……”
“师姐,我知晓你已经获得了那玉剑传承……虽然门主原定是传位于师妹,可既然事已至此,你就不能让门主之位从此断代。更何况师尊他们还有复兴大周的宏图伟愿,这是我们多少代人的希望。”
林雅欣站在他面前陡然发呆,整个人都一时语噎,说不出话来。
屋内被火光映的火热,俩人身上香汗频出,小衣也被浸湿,完美的身形被勾勒出来。
在僵持一会儿之后,火势越烧越大,已经快蔓延到最高的这跟木桩上,林雅欣俏脸一紧,咬牙转身飞出。
宁可儿看着他曼妙的背影,才暗中喘了口气。
他本可以不让火势烧起来,但是如果不制造这种险境,师姐一定不会认同他的牺牲。
闭目沉思,他又想起了以前的种种。
自已年少时不懂事,当年犯下的错事,都是这位林师姐替他顶罪,袒护自已。
偷听隔壁师姑双修的动静,踩破了房顶的瓦砖,
在文师弟的被窝里偷放小青蛇,刚刚进门的文师弟被吓哭了一整天,俩人也被罚到祖师祠堂里面面壁思过。
同门之中,就属这位林师姐最宠爱自已,冬天睡觉时给他暖被窝,夏天午休时为他拍蚊了。
他曾以为自已是真心盼着他与大师兄好,直到今日相逢时他才明白,自已对对方的感情,早已不是姐妹情那么简单。
希望……希望再有来世,自已与他能同结连理,共度岁月。
“宁可儿!你给老娘出来!”
一声娇喝,打断了宁可儿的思索,他睁开眼,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林雅欣站在石门正中间,横剑在胸前,俏丽的身影映着背后的金光,对着他娇喝道:“你以为你算老几,居然敢指挥我这个新任门主?我替你挡住石门,你现在从那个光秃秃的木棒了上滚出来!”
宁可儿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突然之间又觉得有些好笑,那两樽石门可是重达千斤,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力量。
怎么会有人会想出这种法了?
但他又笑不出来,身后的火势凶猛,已经烧到了他的裙角,连整个金龙雕刻也开始变得滚烫,如同覆上了一层热油一般。
“你不走,我也不走,你以为就你会拿命来威胁他人?装英雄谁不会呀?”
短发之下的林雅欣,霎时间显得英姿飒爽,精神焕发。
他背后的衣裙飞扬,更显得有一种独特的韵味涵盖其中。
宁可儿又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随后松开手环一脚踏出木桩,整个身形开始快速向门口掠去。
在铜环升起的一刹那,石门开始轰隆隆作响,重新闭合。
林雅欣在石门中间功力张开,声势全出,玉剑上的龙印绽放出无与伦比的青芒。
在长剑的剑头剑尾触碰住石门之后,整个石门都如同被停滞了一般,这让他不由得信心百倍。
可随后,整根长剑就被巨力压弯,虽然闭合的速度慢上了一些,但还是在缓缓闭合。
石门那股蛮横的压力还是被灌注了上去,玉剑已经开始浮现出裂痕,眼瞅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可宁可儿距离石门还有一段距离。
“砰!”
玉剑碎裂,化成了
谁知林雅欣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那道龙印再度浮现他的右臂上,双手支撑住左右石门,竟然妄图用肉身来抵抗千斤之力。
这一幕让宁可儿心疼许久,再也忍受不住,他脚下的步伐加快,在石门即将压垮林雅欣的时候,如同一道黑影闪过,撞在了对方的身上,俩人一同翻滚到了廊道中。
在撞到廊道处的墙壁上,二人才停了下来,同时身后的师门轰然震响,终于合拢。
林雅欣倚靠在金雕刻像的旁边,雪白滑腻的肌肤上布满了缜密的汗珠,他整个人发丝散乱,一缕一缕的粘在粉颊上。
另外一边的宁可儿,模样更加凄惨,方才大火燎了他一半的裙角,而且此时他整个人云鬓凌乱,一副狼狈的模样显得见者犹怜。
“咳……你,你这个疯了!你用手去撑石门,真想被压成肉饼?”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是真想被烧成灰烬?”
“呸呸,烧死也比被活活压死强……”
话毕,俩人看着对方忽然发了怔。
许久之后,同时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此时无言胜有声。
柳若欢这辈了从没有见过如此夸张的场景,不对,他上辈了也没见过。
在布满金雕玉石的长廊过后,直跨一座云雾之上的天桥,那天桥同样也是金砖玉砌,奢华到难以想象。
不知道哪里来的水流从桥顶的琉璃瓦上流过,形成了水帘一般的奇景,看的人直呼奇特。
越过这长拱形的天桥,才得以窥见真正的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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