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谁先脱单(1 / 1)

新年祭典像是一?个时间节点,在deadline到来之前,各家各户都在忙碌赶工。

家主要赶在祭典之前把公务理完,家仆们则热火朝天地?布置伏见稻荷神?社,据说在祭典当日,不仅御三家家主在此聚首,就?连天皇陛下都要亲临,追求细节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送去裁缝铺的面料,也在新年祭典前做出了?成品,阿音抽空去看了?一?眼,挑了?三件最心喜的样式,剩下的全部打包塞衣柜里。

窗扇半开,明亮的日光斜斜地?洒落案桌,阿音借着光亮,聚精会神?,一?针一?线地?缝接,细长的毛线在钢针的穿梭织转下,漂亮的成品渐渐拼接。

终于,重复了?上千遍的动作到了?收尾阶段,阿音灵巧地?收针抽离,随手把长钢针和用剩下的毛线团扔到了?丑宝的嘴里,她?满意地?摊开来抖了?两下,细碎的金色浮光缓缓流转、汇聚。

她?在上手之后,除了?围巾、手套,还有闲余时间做了?棉帽子,甚至借了?婆婆的材料,跟她?学了?披肩羽织的做法。

阿音知道自己?的手艺定然比不上在这?一?行做了?几十?年的专业人士,她?也不指望那两位锦衣玉食的大少爷会不嫌弃地?穿在身上。既然是聊表心意,手工织物作为这?么?多天的心血结晶,足够分量了?吧。

那两位会穿戴这?些廉价织物的可?能性很小,所以阿音也放飞了?自我,夹带了?许多私货进?去。

她?的目光往上挪,定格在棉帽子顶部的两只小巧可?爱的耳朵上。

那是两只猫耳。

这?两只猫耳朵都是夹绒的白色,被她?用同色的毛线拼接在帽顶,配套的手套也有猫猫肉垫般的绒毛,阿音盯着它看了?许久,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象五条悟戴上它的美丽画面。

“……噗。”阿音被自己?的脑补逗笑。

不过讲道理,五条悟就?很像一?只大型长毛猫科动物,这?种可?爱风格的衣帽,会有损家主的威严,但不得不说,和他十?分契合。

多可?爱一?白

猫啊。

阿音细致地?把手工织物叠好,放在一?个木盒子里,她?扭头就?开始收拾送给禅院惠的东西。

和她?送给五条悟的“猫猫套装”是一?种类型的,她?拼接了?两只狗勾耳朵,用的毛线颜色,是符合禅院惠一?贯风格的乌黑。

和方?才轻松愉快的心境不同,在整理禅院惠的“狗勾套装”时,阿音只感觉莫名心虚。

也许是禅院惠平日既靠谱又正经,不像五条悟,阿音可?以肆无忌惮地?和后者?打打闹闹,而对象一?换成禅院惠,她?就?放不开手脚,有股面对家长or教导主任的局促感。

新年期间,开一?下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他应当不会介意……吧?

阿音不太确定地?心想。

最后一?件,就?是送给禅院甚一?的了?。

给小狼崽子的衣物,阿音就?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夹带大量私货。

于是当禅院甚一?收到狼耳朵、狼尾巴、狼爪子样样齐全的“保暖睡衣”时,他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像一?个扇形统计图,三分感谢三分纠结还有四?分无槽可?吐的无奈。

年历渐渐变薄,最后一?页泛黄的纸张撕下,年轮的指针转了?完美的一?圈,又返回了?最初的节点。

最寒冷的冬季即将被抛至脑后,皑皑白雪下的土壤仍旧沉睡,酝酿着旭风破冰、柳条吐芽时的万物复苏。

………

紧锣密鼓的筹备下,位于伏见稻荷神?社的新年祭典迎来了?序幕。

阿音难得换上了?新的和服,白底红纹,如凌霜盛放的梅花,衬得她?红瞳愈发清冽,光彩照人。

咒术界人丁稀少,即使在一?年一?度的盛会里,神?社也远远没到人山人海的级别,这?让见惯了?人挤人的种花兔很是感慨。

夜间,阿音随人们走上层层石阶,木屐叩在扁平的石台阶上,奏出了?轻缓而密集的清响。

在传统文化悠远的京都,如此重大的祭典自然没让白炽的灯泡滋扰清净,取代了?过亮的白炽灯,承担起?照明这?一?重任的,是挂在青石板路两旁的灯笼,红彤的

色彩里掺杂了?淡淡的鎏金色,亮光绵长,为来人指路。

伏见稻荷神?社,其供奉的稻荷神?象征农作丰收、生意兴隆,常年香火旺盛,是日本名气最大的神?社之一?。

在神?社的入口,伫立着巨大的鸟居,其红漆经过反复多次重刷,留存至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

阿音静静地?仰望了?一?会儿,侧头时,猝不及防与鸟居旁一?个狐狸石像对上了?“目光”,那狐狸石像栩栩如生,模样憨态可?掬,不知在这?里守望了?多少年的神?社,石像的耳朵已被风蚀,坑洼不平的小凹洞灌进?了?冷风。

主殿的前方?,成百上千座“千本鸟居”沐浴在温柔的月光下,组成了?一?条通往山顶的路。

然而,在御三家的精心布置中?,靠近山顶的外围两层都覆盖了?结界,只有宗家及以上的人才可?以进?入,分家的人只能在山脚等地?走动。

因而,人口最多、最热闹的地?方?就?在山脚下,沿着千本鸟居往上走,能看见人影愈发稀疏,夜沉如水,静谧回拢,唯有红色的灯笼随风飘荡,尽职尽责地?照亮前路。

新年祭典,各家的咒术师云集,阿音不方?便带丑宝出来,便自己?亲手捧着作为礼物的木盒子,一?边游览风光,一?边慢悠悠地?往上走。

到了?第一?层结界外,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阿音身旁的禅院甚一?停住了?。

黑发的少年送了?她?一?路,即使嘴上在阴阳怪气“家主可?是大忙人,哪有时间关注你”,却还是口嫌体正直地?帮她?分担了?一?个木盒,陪阿音爬山。

只是,禅院甚一?也只能送她?到这?里了?。

结界的表面如水般的光华隐隐浮动,看似无害,禅院甚一?却知道,这?玩意儿有多折腾人。由宗家众人齐力搭建的结界,一?旦触碰,那就?是钻心刺骨的痛。

少年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表情略难看,硬邦邦地?说道:“我只能送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你就?自己?上去吧。可?别被拒之门外。”

说罢,他把手上的木盒塞给

她?,看也不看阿音的脸色,转头就?走。

“抱歉。”阿音急忙往他手心里塞了?颗糖,“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带你去玩。”

“……谁稀罕啊。”黑发少年轻哼。

他满不在乎地?走下了?石阶,确认离开了?她?的视野范围后,他悄悄地?把糖纸剥开,晶莹剔透的糖块含入嘴里,甜蜜的滋味从舌尖传到神?经中?枢,他不禁眯了?眯眼。

真是。

他嘟囔道:“甜死人了?。”

另一?边,阿音试探着朝结界伸出手,指尖点在薄如蝉翼的结界表层,漾起?微波,如探入湖泊,没有受到任何阻塞,轻而易举地?穿了?过去。

结界并没有拒绝她?。

阿音放松地?舒了?口气,她?一?个蹦跳迈过了?结界,继续往上走。

越是靠近山顶,目睹的光景越是和山底迥然相异。

如果说山脚下的祭典氛围,更加贴近平民百姓,满满的人间烟火味。

那么?来到了?山峰上,越是有一?股虚无缥缈的仙气笼罩,上穷碧落,玉树银台,鸟居旁的狐狸石像也愈发光鲜亮丽,活灵活现?,细看那石像的眼眶,隐约间似乎真有灵动的眼瞳在闪烁。

就?连偶然窥见的一?两个人影,在走动间也不自觉地?流露浑然天成的傲气,越是年轻,越是如此。

这?也难怪。宗家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呢。

能在新年祭典进?入第一?层结界,本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了?。

阿音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禅院甚一?的话,此时,她?才切身实地?感受到了?“御三家的新年祭典和寻常百姓不一?样”的真实意蕴。

宗家人少,彼此间也都互相认识,各家的伙伴抱团,三三两两结伴同行,很少出现?落单的情况。

当阿音形单影只地?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时,才会有人轻咦出声。

“这?人是新入宗家的吗,看着好面生。”

“话说,她?的衣服上也没家纹,这?是谁家的人,这?么?不懂规矩?”

在新年祭典上,为彰显彼此的身份,大家都会选择带着

家纹的衣服,即使是新制的,也会拜托裁缝铺绣上家纹,这?已然是不成文的规定了?,百年来皆是如此。

而阿音的和服,白底红纹,看着是漂亮,然而不管他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御三家的家纹,这?才出声质疑。

若说是误入的普通人,那更不可?能。这?石阶下面可?是有结界挡着的。

交谈的两人是五条家的新生代,在他们的石桌旁,坐着一?位加茂家的少年,和一?位禅院家的女?孩。

他们也算老相识了?,每年的祭典都会聚一?聚,摆上几盘糕点,对月饮茶,再赋几首俳句,颇有雅兴。

此时,几个少年少女?好奇的目光循之往上,唯有那禅院家的少女?突兀地?“啊”了?一?声,险些打翻手中?茶点。

伙伴们同时转头看她?,禅院的少女?连连摆手,脸色涨红,吞吞吐吐的样子着实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于是他们集火对准了?她?,连珠炮似的发问。

“怎么?了?,小樱你认识她??”

“她?是你们禅院家的人吗,我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叫什么?名字啊?是哪个长老的女?儿吗?”

禅院樱被他们问得很是头大,她?偷偷瞥了?眼石阶,见那白发的少女?已然走远,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异动时,她?才暗自松懈,简要地?把阿音介绍了?一?番。

“她?是今年刚入禅院家的,随我们家主大人而来,且一?入禅院家便住在了?宗家领地?,家主宅院的隔壁……”

“家主大人对外宣称她?是新的式神?,但是就?我所知,她?的表现?不像式神?,倒处处透着人类的感觉。”

说起?几个月前的传言,其他两家的小伙伴也恍然,打听八卦是人的天性,他们不禁追问禅院樱,这?个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禅院樱抿唇,“但是家主大人,对她?十?分在意。”

“我听家父偶然提及,”禅院樱的父亲是长老,因而她?能得知许多内部消息,“家主大人在乎那个女?子,甚至几个月前和加茂家闹僵,也是因为她?。

“哦——”

五条家的少年当即后仰,慢条斯理地?咬了?块糕点,暧昧一?笑:“原来如此,我懂了?。”

“我也懂了?。”

大家纷纷对视,在彼此的眼底看到了?同样的粉红泡泡。

大家族的孩子,开窍的都很早。

他们一?提醒,还摆出这?副表情,禅院樱也反应过来了?,脸色几番变化,从“不会吧”、“这?不科学家主大人竟然没有单身一?辈子”过渡到“原来是这?样”……

“恭喜,小樱。”一?干损友以茶代酒,举杯敬在座唯一?的少女?,“你们马上就?要迎来一?位主母了?。没想到禅院的家主会是最先脱单的,这?下不知多少人要痛失钱包了?。”

“唉,我还以为最先脱单的会是我们加茂的家主……我可?是押了?一?年的零花钱啊。”加茂的少年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呵呵,我们就?不一?样了?。首先排除我们家的悟大人,我和哥哥在剩下的两位里各押一?个,稳赢。”这?是五条家的少年,和他的兄长相视而笑。

反正他们家悟大人这?辈子不可?能脱单,别想了?,没人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禅院:五条悟你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为什么连你家的人都这么不看好。

五条:?

五条:这个不劳禅院阁下操心,我会让他们改观的。

禅院:就凭你这个一联姻就逃、直言“我对结婚毫无兴趣”的家伙?

五条:哎呀,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嘛。我现在不会了,对吧阿音。

阿音:忽然cue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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