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背影站住了,却没有回头,“有事吗?”
季殊挑眉,一步一步朝他后背走近,“转过头来。你是我们沈家宴会专门从大酒店请来的服务生,居然这么不懂规矩,有客人叫你,你用后背跟客人回话?你今天的工资没了。”
哪怕听到这种话,对方却依旧背对季殊,“我脸上有个疤,怕吓到客人。”
季殊已经走到他身后,“我们今天可没找脸上有疤的服务生。”
就在季殊停脚不再向前之际,那个背影却陡然转身,猝不及防地抱住了季殊的腰,“多么尊贵优雅,多么万众瞩目的沈家二少爷啊!有那么多人看着你,目不转睛,我想把他们的眼睛挖掉,估计都要好好费一番功夫!尤其是那个齐嘉鸿,他看你的眼神儿,我很不喜欢!”
季殊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这才看清这个服务生的脸,竟然是靳博深!
他没转身时,早就有几分猜想的季殊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想法不要这么阴暗嘛,齐嘉鸿有多讨厌我,你还不知道嘛!还有,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你告诉我,疤在哪儿?”
靳博深将一只手托着的酒盘随手放在了长廊的窗台上,低头将脸轻轻凑近了季殊嘴边。
季殊:???
靳博深没有说话。
季殊舔了舔唇,不知怎么的,喉咙好像有点发干呢,“···干嘛?”
靳博深又一言不发地将脸颊碰上了他的唇瓣。
季殊只感觉到心跳猛烈了起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下一瞬,猛地露出獠牙,狠狠咬在了靳博深的脸颊上!
“嘶···”
靳大反派的嘶声里,居然带着一种诡异的陶醉与满足,甚至闭上了眼睛,迎合着季殊的角度。
长廊尽头,终于追沈岩书好好劝解一番回来的沈连城,刚踏上台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那个刚找回来没几天的弟弟,狼一样咬住一个服务生的脸颊,而那个服务生···更是奇怪,他看起来居然很享受很陶醉?
被他拉着手的沈岩书也是目瞪口呆,这可是宴会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出来,这两个是在干什么啊?
“大哥,我知道了,”沈岩书拼命压低声音,“季殊之前脾气就不好,有时候会跟人打架吵架。一定是这个服务生惹到他了,他气急败坏咬人。”
但咬脸···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季殊,松开他!”
沈连城一听,这还了得,季殊现在是沈家二少爷了,得顾脸面,怎么能跟街头撕逼的妇女一样咬人呢。
“是啊二哥,有事好好说,咬人,总归是有失体面的。”
这几天沈岩书一开始还觉得季殊是假意和好,可相处下来,季殊真的没有为难他,反而还主动让他喊二哥,算是默认了他继续留在沈家的身份。
季殊迅速放开了靳博深,冷冷白了他一眼,“听到没,有失体面。”
真是的,居然被人发现了,还是主角受和男配。
靳博深心满意足的抬手轻柔地抚着明显的牙印儿,留不留疤不知道,“对不起二少爷,下次一定注意!”
季殊还想说什么,听到靳博深的话更加误以为就是吵架的沈岩书拉住了他,“他都道歉了,就算了吧。”
沈连城也扫了一眼靳博深,“你还不快走。”
靳博深:······
沈家人果然一个个的都喜欢打断他的好事!
上次是沈家夫妇,这次是沈家剩余两个人!
都除掉,把这些碍眼的人都除掉,季殊才能只有他,才会回到他身边!
季殊瞥见靳博深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眼皮子都跳了一下,话里有话,一语双关,“这次放你走,下次再敢乱来,我对你不客气哦!”
靳博深一怔,深深看了季殊一眼,便转身朝着走廊尽头走去,可沈家,真的太碍眼了。
之前他明明已经快要得到季殊,近在咫尺,现在,却连见上季殊一面,都跟偷情一样。
不过,比起沈家,眼下他更不该放过的,是那个张家!
之前还不知道从本市哪家开刀,谁让他们自己撞了上来。
···
“爸!我都成这样了,你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张槐,也就是曾经在酒吧猥琐季殊不成,反倒被靳博深一脚踢了子孙根的瘦高个儿满是绝望与愤怒,因为就在昨天,医生正式断定他已经废了,再也“立”不起来。
那一脚太过刁钻,就连他们张家找来的最好的医生,都无力回···举。
“他现在是沈家二少爷,”张家主皱了皱眉,“我们跟沈家生意往来密切,不能交恶。我总不能为了你这件事,不管生意。”
要是真的是根独苗也就罢了,毁了他张家唯一继承希望,那就算不顾生意往来也得计较计较,可现在,张槐已经没希望了,比起得罪沈家,他更想做的是把外面的私生子带回家。
不知道那个季殊是沈家人也就算了,他还是打算替儿子继续出气的,尽管之前不太顺利。
但现在季殊成了沈家人,他就没必要为了一个已经不中用的儿子,跟沈家过不去,舍弃生意上的利益。
“爸!他是沈家的又怎么样,我们还怕沈家吗!?”
断了“根基”,原本就带着混混儿特质的张槐变得更加情绪暴躁,“而且,就算不能教训他,那个打我的人,你总得替我狠狠收拾吧?”
比起只是调戏未得手的季殊,张槐显然更恨救了季殊踹断他根基的靳博深。
“我还在让人找机会,”听到他没有坚持跟季殊刚,张家主语气缓和了许多,他气的,主要也是那个打残自己儿子的人,“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人很神秘,到现在连他住处都没摸到,碰上他在外,也不好下手,不是追丢了,就是碰上人不好动手。”
他甚至都有种,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据说是风纪公司派遣生,也没什么特殊背景的人,反而有种比回到沈家成为二少爷的季殊还难下手的感觉。
可想来想去,J市又不该有这号人物。
也许都只是碰巧了不顺利。
“而且,”张家主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舒展不动的眉心,“你一直在医院,不知道。我已经快要顾不上这件事了,你也懂事点儿,别每次我一来你就闹。”
张槐愣了愣,他很少见到一直惯着他,在J市也算大人物的父亲这样愁眉苦脸,“怎么了?”
张家主苦笑,“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就像邪门了一样,不是上家撤资,就是跟我们合作很多年的世家解除合作,公司已经乱成一团糟了。”
这种情况下,他就更不可能为了张槐跟季殊的破事儿,跟沈家撕破脸了。
何况真撕起来,毕竟是张槐先跑去招惹季殊,才有后来的事,他们也未必撕得过沈家。
此时张家主显然还不知道,现在的手忙脚乱,还只是刚刚开始,开胃小菜罢了。
而此时张槐的主治医生,更是在某个角落跟什么人打着电话,“是的,张槐本来是有概率治好的,但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告诉他们已经没办法了。他们只要有了这个错误认知,就会错过早期这段最佳治疗时机,以后真的再也没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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