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焰的样子明显不太正常,弄得季殊也不敢随口刺激他,只是静静的抱着莫焰,抬手轻抚他的后背,“能不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莫焰看起来好像是高兴的,却也是情绪失控的。
“不要说话,也不要问,你只需要好好抱着我,也让我好好抱着你,好吗?”
莫焰的声音依旧有些喑哑。
“···好。”
季殊不再追问,就这样呆在原地,两人紧紧相拥,这一刻好像真的成了最亲密无间的爱人,气氛静谧而温柔。
前提是忽略莫焰身上的血,和季殊的茫然不解外。
他们就这样互相抱着,久久未动,直到月色西去,莫焰才一言不发地松开他,拉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上床。
季殊顿时心都提了起来,他是不介意跟莫焰进行身体交流,可也是能免则免,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谁知,莫焰只是抱着他就躺倒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季殊暗暗松了一口气,也不打算从他胳膊中挣扎了,就着这个姿势,便和衣而睡。
···
而此时的大庆,万胜洲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季殊曾经居住过的宫殿。
他神色落寞地看着如今变得空荡荡的大殿,心中竟感觉到一种失落感在一点点扩散。
回过神来的万胜洲迅速摇了摇头,试图把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驱散。
他这是怎么了,季殊离开之后的这一个半月,他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腿不听使唤一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可这里明明——
明明在季殊还在的时候,他并不愿意多来。
生怕季殊总用那种深情而又灼热的眼神儿看他。
他不喜欢季殊,那种目光他自然不想看到。
他原本以为,让季殊去往雪国和亲,他正好松一口气,更不会有任何的负罪感,毕竟是季殊自己也同意的事情。
可是当季殊真的不在了,他竟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就连同心里的某块地方,都空落落的,总是会看着这间已经空无一人的寝殿,想起季殊那张深情隐忍又苍白苦涩的脸。
他说他不恨他。
都那样了,他都亲手把他送给一个老男人了,可他还是咽下所有苦楚,说他不会恨他,还会做他在雪国的眼睛,为他开辟道路做准备。
现在季殊离开已经快两个月了,如果快的话,季殊应该已经到了雪国王城,见到雪国王了吧?
那雪国王已经年过半百,他看到那样的雪国王,会不会开始怨恨他?
不愿再为他忍辱负重?
那雪国王,又会不会,把季殊···他会把季殊怎么样呢,会···临幸的吧?
想到这里的万胜洲,突然觉得心头有点儿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唉···”
万胜洲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不能再想这些了,他是帝王。
季殊是臣子,还是罪臣之子,他已经饶他一命了还不够吗,他如今和亲,是为国,为大庆!
“陛下?”
听到他的叹息,刘公公赶紧请示性的看他。
万胜洲一甩衣袖,“回昭和殿!”
他决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了,否则心里只会变得更加杂乱,季殊既然已经被他送出去了,他就不应该在想这些没用的东西,而是应该静静等着季殊给他传回关于雪国的第一个消息。
“是,陛下。”
···
第二天的清晨,季殊从睡梦中醒来时,还没醒透,就感觉昨夜锁死在身上一样的那股力道已经没有了。
他睁开眼,果然,莫焰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莫焰不在,季殊也得以放松,赶紧穿鞋下了床。
只是一想起莫焰昨天晚上的状态,他心里就感觉不踏实。
不等季殊感慨,门就再次被推开了,在这里能直接推门进来不用敲门的人,当然只能是莫焰。
可是莫焰一进来,季殊就下不由自主地全身都绷了绷。
此时的莫焰满是冷戾,就连行走之间都带着无形的杀气,跟昨夜脆弱到掉眼泪的模样判若两人。
要不是确定莫焰只有一个,季殊都要怀疑这是别人冒充的,或者是昨夜那个是别人冒充的。
“把昨晚的事忘掉。”
莫焰进来坐下,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季殊讶然的同时,却也确定了,昨晚的莫焰和此时此刻眼前的莫焰,就是一个人。
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莫焰如此讳莫如深,却又在某一个时刻忍不住露出脆弱癫狂的一面?
“殿下在说什么,昨晚我独自在这,什么都没有发生。”
莫焰这样的变化,其实让季殊越发好奇,却也知道现在明显不是追问的时机,他不是看不出来现在的莫焰看起来连杀了他灭口的心估计都有。
他也不是傻子,当然不会故意去刺挠莫焰。
莫焰这情况,恐怕是昨晚没控制住情绪,露出了“不可告人”的一面,今天早上一醒过来,清醒了立马后悔了。
莫焰的神色这才有些许松动,接着朝外招了招手,便有宫人端着早膳进来了。
宫人一一把模样或精致或豪放的菜摆好,可独独最中央该摆放最好的一道菜的位置,放了一盘看起来不能说是普普通通了,简直得说是卖相看着都倒胃口的炒···
季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好吧,他也实在看不出那是炒了个什么玩意儿了。
季殊“敢怒不敢言”,也许,这是雪国御厨的别样风味?
是他不懂?
看到季殊盯着中央那盘···姑且称之为菜的东西看,刚才还满脸冰霜的莫焰脸上竟然划过一抹期待,“辣炒牛肉,你尝尝?”
季殊的嘴角肉眼可见地抖了抖,“不,不用了吧?”
辣炒牛肉!?
当他没见过辣炒牛肉长什么样吗!
而且为什么,这菜几乎辣眼的卖相,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自从脱离那个世界后,就极力想要忘掉的人。
那个人事事学精,可偏偏厨艺一道,就像被上帝拿水泥封死了门窍,死活不行,可他就像越是不行越是来了扭劲儿,一生的时间都在不停尝试。
最后的时光里,偶尔做出来的,勉强能吃了。
但也只是勉强。
季殊以为再也不会遇到做饭菜鸟到那种地步的人,没想到在这雪国王宫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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