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导航,两人最终来到了一家二手杂货铺,将车辆停放好在路边。
李凌风领着陈雨舒走进了店里,摆满各式的二手货物。
从家具到家电,应有尽有。
店老板看了眼穿着光鲜亮丽的两人,怎么都不像是来淘二手货的。
于是便开口问道:“两位有什么事情吗?还是哪个检查部门的?”
“不不,我们是来找店老板的。”陈雨舒赶紧回道。
“我就是这店的老板,你们找我什么事情?”
李凌风看了眼面前的男子,年纪约莫50左右,看上去还挺面善的那种。
不像是那种忘恩负义不赡养老人的类人。
店老板正是陈雨舒要找的被告人,当店老板听到是因为他父亲的事情而来。
差点没当场就把李凌风和陈雨舒给轰出去。
好在店老板的妻子这时走了出来拦住,并且在店老板妻子的劝说下,店老板这才同意聊会。
“怎么,他请了你当律师啊?”店老板看了眼陈雨舒道。
“不是,你父亲申请了法律援助,刚好委派到我们这边,我们也并不是说要将你告上法庭。”
“只是想过来跟你这边做沟通,看看能不能与之和解。”
“毕竟像你这种案件,上了庭你根本没什么胜算。”
店老板被陈雨舒说的无言以对,但他始终没有松口接受调解,决心不改。
但问其因何原因,却始终没有告诉两人。
就在没有任何办法准备放弃调解的时候,李凌风给店老板递了根烟。
看着不接烟的店老板,李凌风一笑,“放心,我可不是律所的人,就是纯陪同这女孩过来的。”
店老板听到这话,似乎才有了一丝的松动,接过李凌风手里的烟。
李凌风和店老板各自点上抽了起来。
沉默气氛烘托差不多了,李凌风这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你这背后的原因究竟是因为什么?”
“但我吧,还是觉着那古话说的好,血浓于水。”
不多言的店老板抬头看了眼李凌风,“那也得分人,有些就未必见得是。”
李凌风也不多追问,只是笑了笑,“哦,是吗?”
店老板深深的抽了口,“给你讲个可笑的故事。”
“有个小孩,亲生父亲离婚后,娶了后妈对他一直苛刻不好,平时吃都吃不饱。”
“你也知道,那个年代的物质并不丰裕,好不容易等到了过年包饺子,总算吃上了一顿饱饭。”
“因为吃了太多饺子,他后妈很不高兴,跟他父亲告状。”
“他父亲二话不说就照他肚子狠踹了几脚,把他胃给炸了,送进医院哀嚎了很久。”
“就因为吃了顿饱饭,他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你说,这好不好笑?”
店老板笑着笑着,两眼却湿润起来,忙转过去掩饰。
李凌风熄灭了手里的烟,对陈雨舒道:“我们走吧。”
“啊?”不明所以的陈雨舒只能跟着李凌风离开这二手杂货铺。
刚准备走出店门口,店老板说了句,“你知道那个小孩是谁吗?”
李凌风转身,看了眼身处灰暗的店老板。
“那是我弟弟。”
这下把陈雨舒给惊吓到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店老板。
回去的路上,车内两人无语。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世间太多的不幸不是一言两语就可言尽辨明。
“算了,这单我不接了。”陈雨舒开口说道。
“这有的你选吗?”
“有啊,还有另外一单。”陈雨舒道,“我们去看看那一单怎么样吧?”
两人转向来到一处拘押所,那是一位失足妇女。
失足妇女轻佻的扫了眼李凌风和陈雨舒,满不在乎道:“就安排你俩给我法律援助啊,行不行的?”
“别误会,我只是陪同,这位才是你的法律援助。”李凌风指着陈雨舒急忙撇清关系道。
“行行行,就没指望上你们。”
这位失足妇女涉嫌不法性交易将被提起公诉,但与一般交易行为不同,还涉嫌聚众那个。
陈雨舒看了眼面前的这位失足妇女,“你知不知道,若是这次被公诉定罪,你会被判几年牢。”
明显被吓了一跳的失足妇女道:“你可别吓唬我,我又不是第一次被抓,大不了被关十天半个月的。”
“那是以前,这次你性质不同了,涉嫌多人。”
陈雨舒从失足妇女的言语中明显感受到她并没意识到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你什么,什么意思?”
于是陈雨舒给失足妇女普了一次关于多人的法律知识。
这下失足妇女明显开始有些慌了,“那个王八蛋,我刚开始是死命不同意的,他们硬要来。”
陈雨舒一听这个关键点,立马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因为搞得好这可以改变案件的性质。
“你详细跟我说说这其中的过程,一点也不能漏。”
失足妇女听了陈雨舒这话忙点了点头,尽管李凌风在一边不方便,但还是毫无保留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听着失足妇女的叙述,陈雨舒将一些的关键点用笔给记了下来。
完事后,失足妇女可怜的望着陈雨舒,“陈律师,你一定要帮我啊,我可不想坐几年的牢。”
陈雨舒适当的给予了安慰,结束见面流程,两人离开拘押所。
车内李凌风不禁吐槽了一句,“你这接的都是些什么奇葩案件啊?”
“律师这一行就是这样,看尽世间百态。”陈雨舒摇了摇头。
“而且谁让我没业务呢,就只能接手这些同事不愿干的法律援助了,碰到的奇葩事自然更多。”
“诶,就刚才那失足妇女,你怎么看?”李凌风问。
“听她的表述,应该是非自愿的,如果可以被坐实,那么这件案子就会被改变,那就是强了!”
李凌风听后愣了一下,这嫖娼还变成强了,风险有多大大伙得掂量着点啊,切勿忍住!
图一时的快意,三年起步,最要命还涉嫌多人。
“当然,这不能仅听她一人之言。”陈雨舒道,“回去后还得跟我师父研究一下。”
“怎么,你师父也是这类案件的行家啊?”
“算是吧,有亲身的实践经验。”陈雨舒顿了下,“因为被他前妻起诉过婚姻期内侵犯。”
李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