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远没有生气,只是依旧温柔的问:“如何不般配?”
许宜行气的在心里扇了他好几个耳光,笨死你,难怪皇帝不喜欢你,没眼色的家伙!
“我配不上殿下。”这是她最好的托词。
路安远似乎皱了一下眉,他很不喜欢宜言这样自轻自贱——哪怕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宜言,你对我有恩,我知道你在许府过的不好。我并不在意你喜不喜欢我,就算我们做空头夫妻,你若是嫁给我,我保证你舒心畅意,过得开心。”
哇。。。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总是对宜言这么亲切,居然有这样的渊源。
可是什么样的恩情,能让路安远用皇子妃的位子,来报答一位身份相差不小的官员女儿呢?
不过就因为如此,许宜行就更不能答应他了。这个人跟宜言关系匪浅,若是嫁过去,恐怕很容易发现自己是假的,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她垂下睫毛,学着宜言的样子:“殿下,我怎么敢担得起您说有恩呢。只是我想着,殿下虽然有心,万一,我是说万一哈。
万一将来殿下碰见了自己喜欢的女子,那时我已经占了皇子妃的位置,殿下要如何安置您喜欢的人呢?”
说完抬起头,她看见路安远的眼神一闪一闪的,恐怕是被自己说动了。于是趁热打铁:“我只希望殿下能想清楚,用堂堂皇子妃的位子,去转而报答我这小小女子,是否值得?”
说完她看见路安远已经挺直了身板,似乎是不太高兴了。好,最后一句!
“何况殿下赐我九转还魂丹,无论多大的恩情,也已经还清了。”
路安远站起来:“宜言,投我以木瓜,报之以桃李,都是应该的。”
许宜行低头,不再言说。
“既然宜言无此意,那么我也会告诉姨母,不会让她打扰你的。”
“是,辜负殿下盛情,是我的错。也请殿下以后,还以朋友之礼对我,宜言很愿意和殿下做朋友。”
这话说的僭越,皇子面前只有君臣,何来朋友?不过路安远也没生气,挥挥手让她离开了。
许宜行大步跨出亭子,感觉空气都是甜的。太好了!终于解决掉这个莫名其妙的七皇子了,耶耶耶!
许宜行的身影刚消失在假山后边,阿大立刻对路安远说:“殿下!二小姐太过分了!她不愿意也就算了,明知道您喜欢大小姐,还说什么日后遇见喜欢的女子她占了正妻之位这种话,这不是明摆着讽刺您觊觎他人之妻吗!”
路安远两根手指夹出一颗梅子,嚼吧嚼吧。“阿大,那个许宜言是假的。”
“什么?”幸亏许宜行没在,不然她也得惊掉下巴。怎么就暴露了?
“上次在国公府外见她时我就觉得怪怪的,今日才确定我猜的没错。”
“可是,属下离得这么近,二小姐并没有半点伪装在脸上,这,会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吗?”
路安远摇头,宜言曾经亲口要求自己娶她,而且她那么善良的人,是不会讽刺他的心意的,又怎么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阿大,今天宴席散了之后,你想办法给我截住她,我要审她。”
“是。”
许宜行不知道,自己自作聪明的一番话,早就让自己暴露的体无完肤了。
此刻她还在宴席上,乐呵呵的吃着糟鸭掌,觉得自己刚刚表现的真不错!
诶?许宜行发现所有人的目光忽然向门口看去,她一抬头,许宜行?
天爷呀,那个冒牌货真的敢出来见人?
许宜行赶紧起身,向着冒牌货行了一礼:“姐姐来了?”
“恩,宜言请起,你我不必客气。”
这才半个月没见,这个冒牌货已经学的非常好了,全然不见了上次的错漏百出。难怪啊,她敢出来,肯定是司武那个贱人给她教的!
既然“许宜行”来了,那么她自然就成了宴会的焦点。
许宜行在一边默默观察着,只觉得这个人太厉害了,不仅应对得宜,更是将自己的习惯模仿了个十成十。
幸亏影五确认过她戴着人皮面具,否则日后还真没办法指证她就是假的。
宴会结束,许宜行赶紧远离了是非之地,她可不想对着那个假货再说什么恭维的话,真是一点也受不了了。
刚到马车边,背后又有人叫住自己:“许二小姐,我们殿下有请。”
“阿大,是你啊。怎么刚刚我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他怎么又找我。。。”
阿大恭敬地弯着腰:“正是因为小姐您说的清楚,我家殿下才想着跟您断个干净,以免日后有什么闲话,污了您的清名。”
“有话直说。”
“小姐曾经交给我家殿下保管的东西,也该物归原主了。”
什么?许宜言如此大胆,居然还敢跟外男私相授受了?
许宜行赶紧看向司琴,司琴一脸“我可不知道哇别看我别看我的样子”。
许宜行气的青筋暴起,这妹妹太能惹事了。可是如果不去,女孩的东西放在男人那,到底不行的。
“头前带路。”
“殿下说了,都是隐私之物,请您一人前往。”这是告诉司琴司画不许跟着。
许宜行眉头紧锁,这七皇子该不会是求婚不成恼羞成怒,要把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嘎了吧?
不能不能,自己的丫鬟眼瞧着自己被带走的,若有损失,他也逃不了。
再说了,这里可是景夫人府,就算他想要杀人灭口,也不应该选在这里连累姨母才对。
再不济。。。还有影九,万一真的事情紧急,只能让他暴露了。。。
四下考虑一番,许宜行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大约人家是真的想要给自己还东西吧。
“无妨,你们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许宜行跟着阿大,只见他往府内一个清静的院子走去,也没什么人守卫着。看来路安远也是有心避着闲杂人等,就怕被人撞上。
听着阿大带人进来的脚步声,路安远脸上最后的笑容还是消失了。
果然是个假的,宜言何曾交给过自己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