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安远此刻正认真的观察着自己的手臂和十指,就连许宜行什么时候醒的,她都没有发现。
“你练功呢?”
“恩?宜行你醒啦,再多睡一会吧!”路安远放下胳膊,侧过身子,温柔的看着她。
“你到底在干嘛,一大早上的吊手臂,这是什么武林秘籍吗?”
“哦!你说这个呀,其实是因为我突然发现,我手抖的毛病好了。”
“哈?”
“你不知道吧,其实自从在宫里把你推下井去之后,我这手就出了毛病,只要一紧张就手抖。不过好像从昨晚之后,它就不抖了。”
“活该。”许宜行脱口而出,也在仔细回忆着之前相处的点滴,怪不得路安远总是喜欢把手背后,原来是因为是因为有病啊。
“是呀是呀,我总在想这也许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昨日你原谅我之后,我就立马康复了,不得不说你还是我的灵丹妙药啊。”
许宜行没接茬,路安远落下了手抖的毛病,自己被老爹灌了药脑子不好,说起来也算得上是难夫难妻了。
“宜行,你觉得我昨晚表现的怎样?”路安远突然靠近她耳边,很小声的嘀咕出来,声音小到许宜行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挺好的。”
“那,如果和孙子忧比呢?”
“你脑子有病吧!”许宜行是真的生气了,这样私密的事情,哪里有光明正大拿出来讲的,何况瞧瞧他比的这人,哼!
路安远看见许宜行生气,赔了个笑脸,默默往里面挪了挪,不出声了。可是半晌,他突然听见许宜行讲了一句。
“他技术比你好多了,人家有高瑶时常练手,你太生疏了。”许宜行十分痛恨的讲出这句,你敢戳我的痛点,那我就说你不如别的男人,气死你!
何况许宜行本没有说错,路安远条件还是不错的,就是不怎么懂怜香惜玉,一味地用蛮力,现在自己醒来还觉得身上很疼呢。
“啊?”这样的吗,但是这个确实不能怪自己啊。他仅有的一些经验,还是婚前教引嬷嬷给的指导画册上画的,而且那里有些动作太羞耻,自己实在做不了啊。
“那我们以后多多练习。”
“嘿?你还挺会给我安排事的啊!”许宜行翻了个身,不再理会他。
清晨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等到两个人收拾洗漱完毕,已经快到晌午了。
司琴司画还有另外两个皇子府的丫头都在一旁,伺候着两人用早饭。
今日早饭很简单,一只芝麻烧饼,配着一个圆拼盘里面的八样小菜,再加一碗馄饨汤。许宜行倒是很喜欢这种吃法,反正她的宗旨就是每一样都尝一些。
“今日还有什么安排吗?”
“没了,按照规矩,咱们明日去宫中请安,后日回门,大后日答谢宴,这个婚就算是完成了。”
“哦!那挺好。”许宜行穿着红中衣,描眉画鬓,还真是一副新妇的样子。“那么咱们府上既没有父母双亲,也没有长辈之类的,这每日的晨昏定省怎么安排?”
“都行,看你。如今你是咱们府上的女主人,自然是你说了算,若没有晨昏定省,那就让丫头们每日给你早晚请安,你看如何?”
“算了吧,我一天就那么点时间,还想多睡一会儿。没有正好,我乐得自在。”
许宜行眼睛瞟过那两个没有名字的丫头,她俩立刻上前请安。
“见过皇子妃,奴婢小施、小舍给您请安。”
施舍?这名字怎么那么奇怪。。。
“起来吧,不必多礼。”
路安远这时候也走上前来,手里提着一个小腿高的箱子,也不知道是哪里提出来的。走到梳妆镜旁,搬了凳子坐下来。
“夫人,这个是我的私房钱,以后就交给你保管了,昨晚本来就要给你,谁知忘记了。”
许宜行转身,吃惊地看着这个箱子,这里面都是钱?那得有多少啊!
拉开箱子一看,她才放下心,并不是全是钱。
这箱子共分了两层,就像两个大抽屉一样,第一层乱七八糟放了许多金银珠宝首饰外带翡翠鼻烟壶什么的,非常的凌乱,很多金子因为摩擦已经起了细小的缺口。
第二层拉开一看,满满的竟是地契、房契和商契,还有银票,也是杂乱的堆在一起,分不出个样子。
许宜行顺手掏出一把纸,不可思议的捏住:“你不是说你在京都附近没什么产业吗,这些都是?”
“这都是我在泣南的产业,并不是京都的。”
许宜行粗粗看过去,什么粮食铺、柴火铺、布店成衣店、珠宝首饰店、
赌坊、青楼、饭店水果店,再到商行钱庄,应有尽有。
若是这个规模来说,泣南的人每天一睁眼,就在和自己的大主子打交道。
是谁说的路安远很穷来着!
“这。。。你这,你这是谁替你在操持啊?”
路安远会心一笑,低声讲道:“你知道这大夏最好的商行先生是谁吗?”
许宜行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名录,若说有名的商行,那大夏朝倒是不少,可要说哪一位先生最好,许宜行命名不出来。
“不知道。”
“是我五哥。”
“哦!”许宜行倒是忘了,现成就有一个极擅商贾的人,根本不用舍近求远。“你居然敢让五皇子帮你打理这些,你就不怕陛下知道了,连你一块处罚?”
“除了我还有谁能满足他的心愿?他那些门客,一看见账本恨不得就给他烧了,好不容易有实践的机会,他能不珍惜么。
再说了,五哥的封地倒是在京都附近,可是屁大一点的地方,光靠着那点钱,他就只能喝西北风去了,我这也是给他送钱,他能不乐意么。”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个勾当。。。哦不买卖的?”
“就是我十二岁的时候,那年我开府,父皇顺便封赏了泣南给我,我就让我五哥帮着打理了,一直到现在。”
八年前?八年前五皇子也很年轻啊,很难想象一个小孩请另一个小孩帮助打理这么大一个产业,这世界果然很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