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要孩子的话,等三年后吧。”
叶柔然的话让原本暗喜的闺秀们瞬间泄了气。
清河王则完全不在意,“有这两个就够了。”
叶柔然看了清河王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又递给他一叠纸,“这个是两个孩子需要注意的事项。”
清河王扫了一眼,完全不在意。
“王妃可能会有发热的症状,我已经跟春兰说了,到时候就去战王府找我。”叶柔然淡淡地说。
“不用。”清河王大气地一挥手说,“就歇在南安王府。”
南安王的嘴角一抽,可事情毕竟是发生在他的府上,也只能认栽了。
“歇歇歇。”南安王无奈地说。
这会儿见大小都没事,老太妃也松了口气,脸上挂上了笑容。
“清河王府没有长辈,就是在我南安王府坐月子也没什么。”老太妃笑着说,“正好雨儿刚坐完月子,人都还在,帮得上忙。”
“我这做晚辈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清河王没皮没脸地说。
南安王一脸嫌弃地看了清河王一眼,然后对叶柔然说:“婶子,战王府离南安王府挺远的,若是清河王妃发热的时间是夜里,您赶过来也不安全,不如就住在南安王府。”
叶柔然想了想,歪头看向季景星,“王爷?”
季景星笑着点头,“没问题的。”
老太妃眉眼间都是笑意,眼睛的余光看到了侍卫,也看到还等在院子里诸位夫人小姐。
“我去跟那些夫人小姐们说说话,安抚一下。”老太妃拍了拍南安王妃的手说。
“我陪您一起去。”南安王妃笑着说。
“好。”老太妃在南安王妃的陪同下,去安抚还等候在院子里的夫人小姐们了。
季景星对叶柔然说:“让鹤虱回府帮你收拾几件衣物。”
“好。”叶柔然点了点头,然后冲身后的鹤虱示意了一下。
鹤虱威胁地看了季景星一眼,然后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南安王摸了摸下巴,好奇地问:“景星,你家王妃这个叫鹤虱的侍女怎么那么讨厌你?你干啥了?”
季景星淡定地说:“她就是单纯的讨厌每一个和我家王妃关系亲密的人,尤其是男人。”
“噗!”南安王瞬间明白了,笑出了声。
季景星扭头就对叶柔然说:“你看,鹤虱去帮你办事了,你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多不方便?我再给你一个侍女吧!”
叶柔然若有所思,却还是没有松口,毕竟她是真的不喜欢身边跟着的人太多。
“我再想想。”叶柔然摇了摇头说。
季景星连忙说:“我给你的侍女就是你的人,你不必太过担心。”
“我不担心这个。”叶柔然淡淡地说,“我只是不喜欢身边人太多。”
季景星很多种可能,也没想到这个,看了看其他王妃一脚迈,八脚随的架势,再看看自家王妃身边跟两个人都嫌多,有些无语。
“两个很多吗?”季景星不理解。
叶柔然有些疲惫地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却被季景星打断了。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应该很累了,先休息吧!”季景星敏锐地察觉到了叶柔然的身体情况,连忙说。
叶柔然也是真的累了,刚刚也是勉强打起精神来和清河王说话的,现在听了季景星的话,就没有反驳。
“我家王妃休息的地方安排在哪了?”季景星扭头问南安王。
南安王一脸无辜,刚要说话,南安王妃进来说道:“因为怕清河王妃发热,所以皇婶的房间就在旁边,请皇叔,皇婶随我来。”
季景星点头,然后起身,在叶柔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叶柔然因为疲惫,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一阵失重,就到了季景星的怀里,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
老太妃已经送走了各家夫人和小姐,前头管家也带着歉意送走了诸位朝臣,得知事情都完美解决,老太妃松了口气,刚回来就看到这一幕,顿时惊住了。
“带路。”见南安王妃可愣在原地不动,季景星催促道。
“啊?哦……哦!”南安王妃回过神,连忙带路。
南安王也没想到季景星竟然这么大张旗鼓,想也没想就跟了上去。
“你跟着去干什么?”老太妃一把拉住南安王。
“我去看看……”
“看什么看?人家夫妻两个,有你什么事?没眼力见!”老太妃没好气地瞪了南安王一眼。
“哦……”南安王有些委屈。
老太妃笑眯眯地看着季景星和叶柔然离开的方向,感叹道:“若是战王的毒解了就更好了。”
“是啊……”提到季景星身上的毒,南安王有些沉默。
再说抱着叶柔然离开的季景星,跟着南安王妃来到了给叶柔然准备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叶柔然放到床上。
南安王妃见状,悄无声息的帮忙将门关上,离开了。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季景星担忧地问。
叶柔然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守着你。”季景星帮叶柔然将鞋子脱了,盖好被子说。
叶柔然也是真的累了,也没听清楚季景星的话,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季景星就坐在床边,不错眼地看着叶柔然。
鹤虱的速度很快,这会儿已经跑了一个来回,将叶柔然换洗的衣物拿了过来。
推开房门,鹤虱就被季景星满是杀意的眼神定在了原地,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季景星看清来人后,眼中的杀意慢慢散去。
“动作轻点,柔然刚睡着。”季景星淡淡地说。
“是。”刚刚那个眼神让鹤虱明白,季景星真的是那个上了战场,靠军功被封为战王的人,之前与自己的,不过是小打小闹。
想明白这一点,鹤虱在心里将季景星的防备等级提高了。
季景星起身,走到鹤虱身边,压低声音说:“柔然的衣服脏了,你给她换一身。”
鹤虱迟疑了一下,低声说:“小姐睡着的时候,别人不能靠近的。”
季景星一愣,“你也不能?”
鹤虱摇了摇头,然后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季景星。
季景星僵在原地半天,良久才说:“那等柔然醒来再说吧。”
季景星坐回了床边,鹤虱也没再说什么,就站到了一边。
大概一个时辰后,叶柔然慢悠悠地睁开了双眼,一瞬间有些茫然。
“柔然,醒了?”季景星将叶柔然扶了起来,顺手接过鹤虱倒的水,喂到叶柔然嘴边,“刚醒,喝点水润润喉。”
叶柔然茫然地喝了一口水,然后清醒了过来。
“我睡了多久?”叶柔然自己坐直了身子。
季景星收回了手,将杯子塞到叶柔然手里,“睡了一个时辰,还累吗?再睡会儿吧!”
叶柔然摇了摇头,“已经休息够了。”
季景星起身,“那我去让南安王府的人准备热水,你换身衣服吧。”
“麻烦了。”叶柔然点了点头。
季景星笑了笑,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叶柔然的脑袋,然后在人还没来得及发火的时候一溜烟儿跑了。
叶柔然反应过来的时候,南安王府的下人已经将热水送来了。
“小姐,衣服放这里了。”鹤虱将叶柔然的衣服放好,轻声说。
“嗯。”叶柔然点了点头,见鹤虱出去,关好了门这才脱下衣物,走进浴桶。
被热水包围,叶柔然吐出了一口气。
想到上辈子,再对比这辈子,叶柔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不过一个多时辰,身体竟然就受不了了,看来还是要好好锻炼的。
叶柔然动作迅速地洗完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觉得整个人都舒服了。
洗完澡,叶柔然一出门就看到了一大桌的菜。
“这都下午了,饿了吧?快来吃饭!”季景星笑着说。
叶柔然笑着坐了下来,“清河王妃醒了吗?”
“刚醒没多久。”季景星给叶柔然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菜说,“下人来报说,看着情况还好。”
“那就行。”叶柔然动作迅速,但不失优雅地吃着饭。
要知道,现在已经是未时末了,叶柔然的上一顿还是在辰时,对于一个一天吃三顿的人来说,实在饿的不轻。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季景星不停地给叶柔然夹菜。
终于,叶柔然在吃了七八分饱后终于停了下来。
“吃饱了?喝碗汤顺一顺。”季景星盛了碗汤递给叶柔然。
叶柔然没有拒绝,接过后抿了一口,问道:“推清河王妃的人怎么处理的?”
季景星闻言,忍不住皱了皱眉,“老太妃打了她五十大板,清河王原本打算再加五十大板,直接把人打死算了,但是清河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拦住清河王,说那人好歹也是清河王妃的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求清河王放过那人。”
叶柔然一愣,“那丫鬟叫什么名字?”
季景星没想到叶柔然会问丫鬟的名字,愣住了。
“叫春雨。”鹤虱在一旁说。
叶柔然放松了眉目,点了点头,“那清河王妃醒来后怎么处理的?”
季景星无奈地说:“林家的老夫人来了,清河王妃一醒,就拉着她的手哭,明里暗里就是让清河王妃放过那人。”
“清河王妃同意了?”叶柔然挑眉问。
季景星叹了口气,“最开始是不同意的,但是林家的老夫人和清河王妃的娘,还有那人的娘又是哭,又是闹的,最后清河王妃只能让林家把人先带回家了。”
叶柔然皱眉,“清河王在干什么?就让她们这么闹清河王妃?”
“清河王带父皇叫到宫中了。”季景星揉了揉太阳穴说,“南安王府的人不好拦,这不就……”
“林家怎么知道清河王进宫的?”叶柔然放下碗问。
季景星停下了动作,又叹了一口气,“南安王府的人被收买了。”
叶柔然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
季景星将这烦心的事抛到脑后,“也不知道清河王从宫中回来后会怎么大发雷霆……不管了。你休息好了,要不要去南安王府的花园转转?”
叶柔然想了想,“还是去看看清河王妃吧。”
“好。”季景星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
叶柔然起身,和季景星一起往清河王妃的房间走去,刚走到清河王妃的门口,就听到了清河王妃的哭声和春兰劝慰的声音。
抿了抿唇,叶柔然眉头紧皱,对季景星说:“你在外面等我。”
“好。”季景星点头,他进去是真的不合适。
叶柔然推门进去,“别哭了。”
春兰看到叶柔然像是看到了救星,“战王妃,您快劝劝我们王妃吧!”
叶柔然见清河王妃还在哭,那双眼睛通红,一看就是哭了很久了,于是很悠闲地坐到了一边的桌边。
“让她哭,她若是哭伤了身子,香消玉殒了,正好给她娘家的妹妹让位。”叶柔然倒了杯水,淡定地说,“让她娘家的妹妹嫁给清河王,睡她的男人,打她的孩子。”
清河王妃的哭声一顿,几乎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叶柔然。
叶柔然嗤笑了一声,“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春兰有些愣然地看着叶柔然。
“你自己立不起来,还指望别人?”叶柔然理了理衣服,淡定地说,“林家人来哭,你就给她们哭?”
“不然我能怎么办?”清河王妃哑着嗓子问。
叶柔然淡淡一笑,“叶家人就不可能来到我面前。你身边的人是摆设吗?清河王给你安排了这么多人,我不相信他们都像那个春雨一样向着林家,他们不能拦住林家人吗?再不济,只要你说一声,南安王府还能不帮你拦着?就算清河王一直宠着你,你也要有点脑子吧?”
“我……我……”清河王妃哑口无言。
“自己立不起来,你想指望谁?清河王?可是他总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就好比这次。还有谁能让你依靠?春兰吗?”叶柔然似笑非笑地问。
清河王妃的身体一软,脑袋里乱乱的。除了王爷,我还有谁?孩子们吗?春兰?春雨?
叶柔然见清河王妃似乎听进去了,于是施施然起身,“等你想明白了,我再来给你把脉吧!我不救必死之人。”
清河王妃双眼呆滞地看着叶柔然离开,久久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