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打算,去父留子?”
甘遂身子猛地一晃,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她一脸无奈地看向鹤虱。
“你能想象得到吗?”甘遂嘴角抽搐着说道。
鹤虱干笑一声,随后想到此刻正一心取悦叶柔然的季景星,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
“你说,等我们拿到最后那味药草,替小姐解了毒之后,她会不会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呢?那时,季景星又会露出怎样的神情呢?”鹤虱放飞思绪,尽情畅想起来,心情竟也随之愉悦不少。
甘遂沉思片刻后回应道:“依我看,王爷极有可能会追随小姐而去。”
鹤虱闻言冷笑一声,“一旦踏入江湖,他王爷的身份便毫无用处了。”
“但你莫要忘记,王爷乃是风老人的弟子,即便是名震天下的第一庄,也需给天山派一些颜面。”甘遂一语道破天机,直接打破了鹤虱的美好幻想。
鹤虱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最终仍咬牙切齿地道:“这个人实在是太讨人厌了!”
“你稍微克制一下自己吧。”甘遂一脸无可奈何地对着鹤虱说道,“尽管最终小姐仍旧会选择离去,但毕竟小姐心中对他尚有感情,仅凭这一点,你也应该给予王爷起码的敬重啊。”
鹤虱闻言只是轻哼了一声,表示回应。甘遂看着鹤虱满不在乎的模样,不禁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每过一两个时辰,季景星都会让卫知送来一些物品,其中鲜有精致华美的物件,多数显得颇为粗陋。然而,叶柔然却将这些东西统统收下了。
一直等到日暮西山之际,季景星方才返回王府。他匆忙完成洗漱后,便立刻前去寻找叶柔然。
“终于回来啦?”历经一整天的时光,叶柔然已然不再动怒,见季景星到来,便主动与之打招呼。
季景星听闻叶柔然开口同他讲话,心头悬着的大石瞬间落了地,赶忙凑近到她身旁。
“柔然,你已经不再生我气了吗?”季景星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叶柔然淡淡地扫了一眼季景星,语气平缓地回答道:“你如此卖力地取悦于我,我又怎会继续气恼呢?”
季景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院子里那几个尚未收拾起来的箱子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纳闷,于是开口询问:“这些箱子为何不收拾起来呢?”
叶柔然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是要将自己的私房钱全都掏空不成?这些东西我可用不着,你还是赶紧搬回去吧。”
季景星连忙摆了摆手,认真地解释道:“这并非什么私房钱,而是特意拿来送给你的赔礼之物,怎能轻易搬回呢?”言语之中透着坚定。
叶柔然狠狠地瞪了季景星一眼,语气坚决地说:“我说了,让你搬回去!”
季景星见状,只得站起身来,无奈地摇摇头,表示遵命。然而就在他准备行动之际,却被叶柔然出声喝止:“等一下。用过晚膳再搬。”
季景星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迅速凑近叶柔然,满脸期待地问道:“柔然,莫非你方才所言乃是关心于我?”
叶柔然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季景星,转头对一旁的甘遂吩咐道:“去告知厨房,将晚膳送到此处来吧。”甘遂恭敬地点头应诺,转身离去。
看着甘遂渐行渐远的背影,季景星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他暗自心想,看来叶柔然终究还是嘴硬心软啊。
用过晚膳后,季景星稍稍休憩片刻,便准备与卫知一同搬运那些箱子。
“你一人足矣。”叶柔然语气平淡地说道。
季景星面露无奈之色,苦笑一下,随即默默点头,逐个将箱子搬回自家库房。
“你这么做,都是谁教你的?”叶柔然心生好奇,开口询问。
“都是李叔及府邸内诸位管事教导于我。”季景星如实作答。
叶柔然微微颔首,表示知晓,接着下令道:“李叔与府中各位管事,扣除一月工钱。”
“遵命,王妃。”卫知恭顺回应,心中暗自庆幸昨晚未曾出谋划策。
季景星则老老实实继续搬着箱子,丝毫不敢多言。
待到季景星终于完成搬运工作,叶柔然开口询问道:“先前师傅曾言途中将与我们会合,但如今我们已归许久,却未见其身影,莫非发生了什么事?”
季景星微微颔首,表示明白她说的话,然后说道:“之前收到师傅传来的书信,信里提到他遇到了几位故友,可能需要耽误数日时间,预计会在你行及笄之礼时归来。”
听到这番话后,叶柔然心里大致能猜到风老究竟去往何处,于是也没再多问些什么。
“关于我即将到来的及笄之礼,其实不必搞得过于盛大铺张。毕竟那些行走江湖之人向来洒脱随性,不拘小节,如果场面安排得过于庄重奢华,反倒会令他们感到浑身不自在。”叶柔然看着季景星认真地说道,“况且,咱们之前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吗?等那些宾客到了之后,直接派人领他们去酒楼即可。”
季景星低着头回应道:“即便如此,但他们终究还是要前来观礼的呀!我担心若礼数不周,会让你失了颜面。”
叶柔然无奈地轻轻叹息一声,伸手拉住季景星的衣袖,语重心长地劝道:“你呀,为何每次在我面前,总喜欢将自己摆放至如此低微的位置呢?你需知晓,以你堂堂西北战王之尊,仅凭你守护边疆、保家卫国所立下的赫赫战功,又有谁敢不知天高地厚地站在你面前,对你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呢?”
季景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喜欢一个人的确是小心翼翼,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对方,可若是太过苛责自己,在二人的关系中一味的将自己的地位放的太低,哪怕确定了关系,这份关系也不会太过长久。”叶柔然拍了拍季景星的肩膀说。
季景星闻言,一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