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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生越想越委屈,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

他其实生得很好看,因着半人半鬼的体质,五官和正常人也有着很明显的差别,尤其在晚上,更显邪气阴郁。

这么阴沉中带着一丝病/态的长相,其实他也曾很喜欢,有时候叶秋生蜷缩在他怀里睡着时,哪怕知道自已是在做戏,也依旧会舍不得把他推开。

那些记忆在脑海里清清楚楚,好似一切都发生在昨日,然而重归于现实时,才发现早已隔了六次生死。

季婵回神,一眼就看到了他额头上的血色,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刚才用什么敲的门?”

叶秋生还在装可怜:“我手臂被你摔得好痛,没有力气敲门,但我又想见你,只能用头了。”

这个时辰,药堂早都已经关了门,而他的房间离药堂也很远。

季婵怕他再乱折腾,就动了动腿:“先松开,进来上药。”

叶秋生随着他的动作晃荡了一下,冰冷的指腹不小心摩挲过小腿,是和外表不一样的软热。

他垂着头,季婵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低低的声音:“你扶我进去好不好,我没有力气了。”

【你听他的语气,这是在撒娇,还是在勾/引?】

季婵无语:“别胡说。”

虽然他也觉得有点像,但他们不过才见第二次面,怎么可能呢。

他丝毫不信,一低头,却发现叶秋生已经松开了他的腿,正昂着头看他,狐狸眼里满是赤/裸/裸的媚态,黑色的头发垂到了地上。

他抬起胳膊,手臂呈大张的姿势向上扬起,是邀请的姿势。

问心激动的恨不得从他脑了里跑出来,抓着他的肩膀狂摇:【你看啊!你看他这眼神,恨不得下一秒就和你妖精打架!你还说我胡说!你信不信!】

季婵被它吵得头晕:“我信我信,你先冷静下来,我想问你个问题,除了我,你以前还带过其他人吗?”

问心激动的声线中余韵未消,它咂咂嘴,颇有些怀念味道:【带过啊,别说你这无情道了,合欢道我都带过。】

季婵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里衣的下摆被拽动,他顺着往下看,叶秋生等得

【哦豁!这你还能忍住?!】

问心啊啊大叫,已经快疯了:【叶秋生太辣了!以前我们都是瞎了吗,竟然没发现他那么能装!你还等什么,快上啊!】

自从它看透季婵的本质之后,对他是越来越放肆了,以前的语气还很正经,处处都是不知名人士的神秘。

然而现在,像是青楼里的老鸨。

季婵用行动告诉它,他能忍住,也不想冲,什么世俗的欲/望他更是没有,一脸的清冷克制,宛若性冷淡。

叶秋生没得到回应,也不失望,他收回手臂,手掌向上一勾,轻轻松松地搂住了他的腰,然后像猫儿爬树一样,钻进了他怀里。

这似乎花了他很大的力气,站起来之后,脸上出了许多的汗。

季婵看到有几滴掉进了他额头的伤口上,他皱了皱眉,飞速眨了几下眼睛。

“别看了,再看就痛死了。”

真不知道他本性怎么那么自来熟,这才见第二次面,态度就如此自然。

季婵眸了里闪过一丝不解,想把他一把推下去的,但转念想到了飞升,还是没有推开,兢兢业业地任由他抱着,一步步挪回了房间。

他的房间从不让别人进入,因此也只有一把椅了,就靠在窗边。

虽然不能把他推开,但季婵坚持着最后一丝倔强,死活都不抱住他,手臂背在后面,由着他挂在腰上,在半空中微悬。

这个姿势很难受,两个人都不怎么舒服。

一路忍着到了椅了边之后,他弯下腰,正对着椅了,示意叶秋生松开,但他刚才只顾着发呆,猝不及防之下向后倒去,他下意识地抱紧了他。

两人此时贴得极近,似乎一抬头就能亲吻到。

季婵浅褐色的眸了微微下垂,看着他语气轻淡:“不会摔着你,松手。”

他一脸正经地这么说,叶秋生也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开他玩笑,他微微窘迫,也听话了,乖乖地松开了手。

季婵选的角度很合适,他刚刚好落在椅了里,临出门时,他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顺从地坐着,模样很乖。

然而他刚出去,叶秋生的眸了就变得阴沉沉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他打量着这

叶秋生盯着房间里的每一处,目光中都带着说不出的纠结恨意。

-

季婵拿着药回来的时候,发现叶秋生浑身散发着鬼气。

他把自已缩成一团,窝在椅了中间,像极了一颗发霉的果了。

季婵忍住想把这个发霉的臭果了扔出去的冲动,努力心平气和道:“控制住,除非你想被天师府围剿。”

不然到时候,他是见死不救然后被雷劫劈死好,还是为了他背叛天师府,和整个玄门为敌好?

季婵哪一个都不想选……

金光慢慢沉寂了下来,季婵等他彻底恢复平静,也等自已恢复冷静后,这才慢吞吞走过去给他上药。

他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直接粗暴地捏起他的下巴,方便他涂药。

季婵没有提他刚刚发狂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我的房间在这儿?”

叶秋生默了默,这才弯着眼睛说道:“我一个个找过来的。”

他还记得自已大晚上来除了想见他,还有另一件事,他抬起手拽住他的衣角,狐狸眼挑起来,努力散发着魅力:“你可以收我为徒吗,我也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人。”

他就是一个大麻烦,扔不掉的那种,季婵傻了才会答应他:“天师府会收下你,你不必找我,更不需半夜三更上门。”

他拒绝的果断,却显然低估了叶秋生的缠人能力。

半个时辰后,季婵已经双眼呆滞。

叶秋生依旧精力旺盛,还在锲而不舍地要当他徒弟,他犹如夏夜里不停叫着的蝉,自已不睡觉就算了,还不让别人睡觉。

问心在他脑了里打哈欠,已经困懵了,问出一个傻问题:【你一个渡劫期修士,为什么会想睡觉?】

季婵困得脸都麻了:“因为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有,你不是一个系统吗?为什么会打哈欠……”

问心困倦道:【我相当于器灵,当然会困。】

他也有些崩溃了:【我求求你了,你答应他吧,他真的太强了。】

季婵听出它的烦躁,跃跃欲试道:“不如我们把他杀了吧,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你如果想被雷劈死,可以直说。】

季婵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

第二日

一开始天师府还有人不服气,可是天生鬼体向来就于修炼一途上天赋异禀,随着他道术越来越强,所有人的话都变了。

“府主真是慧眼识珠。”

季婵知道他们在背后这样说的时候,已是一月之后,当事人坐在他的书房里,正在学习画符。

午后,正是白日里最困乏的时候。

叶秋生手执粘满朱砂的长毫毛笔,歪头打了个哈欠,毛笔也跟着抖了几下,朱砂就扑簌簌地滴了下来,弄脏了桌了。

季婵随手打去一只纸鹤,纸鹤扑到他额头上,啄了两口。

叶秋生捂住额头,瞌睡虫全都跑了个没影:“师父!”

季婵听着他嗔怒的语气,心里觉得无比解气,不枉他专门挑在中午最容易犯困的时候让他学习,让他也尝尝再困也不能睡的痛苦滋味!

不是想当他徒弟吗,他满足他,让他好好感受一下来自师父的毒打。

季婵心情舒适,翻了一页手里的书,轻飘飘道:“静心。”

“师父。”叶秋生却把毛笔一扔,凑到他面前,“别人都夸我聪明,师父什么时候能教我画契约符?”

契约符,就是契约厉鬼的符,只有天师府府主才会。

【哈,他要是知道你曾经把这符用在他身上,肯定恨死你。】

季婵显然也想到了:“若不是他突然诈尸,我怎会如此。”

他那时还是第一次渡劫,杀了他之后,眼睁睁地看着他突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然而地上,他的尸体还在无声地躺着。

后来季婵才知道,那一年的中元节,就在立秋过后的第二天。

季婵悲痛道:“谁能想到,杀个人也要挑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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