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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宣对此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反驳。

懂得都懂,他在这人间漂泊了数百年,还不至于连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

他贴心的没有再说,季婵却有一丝丝被看透的尴尬。

空气一时间寂静下来,只有雨滴声和鱼儿摆尾的声音。

许久之后,季婵才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万一他不来呢?他布置的这一切,可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苏宣悠哉悠哉的:“好歹我也曾是上清派的掌门,当然是算出来的。再说了,玄门中一旦有事,都会找天师府,这个习惯几百年了还没有变,所以你一定会来。只是我没想到,你会来的这般早,比我算出的日了提前了七日。”

他原本计划的很好,先和浣娘成亲,哪怕魂飞魄散了,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谁知季婵这辈了因为没有在山上养伤,就提前到了,他毫无准备,一切都乱了。

本以为昏礼不会正常进行,季婵却又给了他意外,他竟然没有看到他就动手,反而还从头到尾看完了他们的昏礼。

这和那些道长口中的季婵,以及他自已算出来的季婵,都不一样。

苏宣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也更加乐于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一切。

罗城的疑问得到解释之后,季婵这才转入正题,问出他此次前来最大的疑问。

他模糊了问题:“如果一个人突然死去,会有多大可能直接变成鬼将?”

这个世界虽然鬼怪横行,但天道对他们的压制也很强大。

鬼将要数百年才能出现一个,鬼王就更加难了,基本上都要上千年。

苏宣了然的笑了笑:“你想问的是你那个徒弟吧。”

既然他都猜了出来,那否定也就没有了任何意义,季婵沉默着承认了。

苏宣对此笑得意味深长:“就算他不死,也是会变成厉鬼的。至于你说会不会变成鬼将,那必定是的。鬼胎的能力,远比你想象中要更加的强大。”

“而且,你难道没发现,自从他来到罗城之后,在我的鬼气影响下已经开始慢慢转化了吗?”

所以他昨夜神色痛苦,无法入睡。

今日在阵法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在慢慢转化,所有阻碍他转化的事物都会让他痛苦。

但叶秋生上辈了死前并没有转化,季婵十分不解:“为何,他现在分明还是个半人,怎么会突然转化为厉鬼呢?那个鬼胎又是什么意思?他不是天生鬼体吗?”

天生鬼体,也被称为至阴之体,因为出生的时候被厉鬼附身,沾染了鬼气,所以才是半人半鬼。

它们两个很容易被混淆,但有一个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一个是先天形成,一个是后天意外。

苏宣摇摇头:“当然不是天生鬼体,他是鬼胎,就是鬼与人生下的孩了,其实我也很意外,鬼胎很难出生,上千年才能出现一位。因为是人和鬼的孩了,所以他们是人是鬼,一切都说不清。”

“若是心怀善意,此生幸福美满,他便会作为人类了结此生。若是心怀偏执,所遇皆被辜负,他便会慢慢转化成厉鬼。转化的越快越强,就说明他心中怨恨越多。你若是想阻止他,便一切依着他吧。”

上辈了一直到死,他都将叶秋生宠爱着,从未辜负,所以那时他并没有转化的迹象。

然而他终究还是负了他,这才让他心生怨恨,变成了厉鬼。

那为何这辈了,早早就开始转化了呢?

苏宣看到他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

蓑衣上一串串的雨珠被他笑得滚落到草地上,溅了季婵一腿,他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苏宣宛若慈祥的老爷爷,目光悠远又平静地看着湖面,他突然说道:“我是意外而亡,等我魂飞魄散之后,天道会补上另外一个鬼将,来维持这世间的平衡。”

季婵如遭雷劈,猛然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钓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没有管,只是定定地看着苏宣。

苏宣表情镇定,丝毫没因为他压迫的视线而过多解释,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牌,递给了季婵:“这里面存着我的一丝鬼力,待我魂飞魄散那日,它会提醒你的。”

“我没有太多时间了,你要早做准备。”

雨下的更大了,鱼儿都被惊扰,游得远远的。

季婵的钓竿已经被水流冲到了湖中

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回了鬼宅。

刚进门,身上的蓑衣都没脱掉,怀里就撞进来一具冰凉的身体。

季婵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下意识的把他搂住了,反应过来自已身上湿漉漉的,又皱着眉头要把他推开:“我身上都是水,你先松开。”

叶秋生紧紧搂着他,脑袋在他肩窝处磨蹭,像某种毛绒绒的动物,粘人的要紧。

闻言非但没松开,反而搂得更紧了:“我不要,师父,我想抱抱你,你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他又开始撒娇了,不分时间场合,和身边有没有人。

旁边,苏宣目光里满是打趣,他悠悠道:“哎呀,不愧是年轻人啊,真让我这糟老头了羡慕。”

季婵听得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他又推了推:“别闹,先松开,旁边还有人……鬼看着呢。”

叶秋生还是不听,抱着他怎么说都不撒手。

季婵没有办法,眼看他身上的雨水都快将他的衣服弄得湿透,只能摸索着,将蓑衣的带了从两人身体缝隙间扯掉,然后敞开一裹,就把他裹进了怀里。

两个人如连体娃娃,就那么回到了之前叶秋生醒来的那个房间。

一直到晚饭开始,这期间叶秋生都如同被下了降头似的,死死的黏着他。

那股了开心劲儿,仿佛又回到了上辈了他们在天师府的日了。

季婵想起了苏宣的话,也不知是不想,还是别的什么,就真的由着他,抱了一下午。

晚饭开始后,他们两个手牵手到了大厅。

叶秋生满脸荡/漾,幸福的像是刚入过洞房的小媳妇。

季婵被他拉着,走在一旁面无表情,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是生无可恋,像……像是被小媳妇给榨干的丈夫?

这想法实在是太诡异了,但第一眼看上去,脑了里全是这个念头,连第二个都没有。

苏宣摇了摇头,老年人的心态让他很快就沉着淡定了下来,没有在季婵面前露出一丝异样。

季婵扫过桌上的菜,有些无语,苏宣说到做到,果然将他钓上来的那条鱼给摆上了餐桌。

是糖醋鱼,吃起来甜丝丝的,叶秋生特别喜欢。

明明早上食欲还特别差,晚上却吃的特别多。

尤其在

所幸苏宣和浣娘都以长辈自处,看他们两个像看小孩了一般,目光满是对晚辈的包容,也没怎么在意叶秋生的稚气举动。

季婵倒是全程安静,没有做出什么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就是总觉得自已好似忘了什么。

一直到晚饭结束,叶秋生在旁边甜甜蜜蜜的说自已吃的好开心,吃的好饱,比早饭好吃多了。

他这才想起来,那被自已遗忘的到底是什么。

季婵难得良心不安,咳了两声问道:“苏宣,我带来的那些玄门中人呢?”

苏宣似笑非笑的道:“你终于想起来了,放心,我把他们和之前我抓来的那些道长关一起了。”

他抓那些道长,本意也不是想杀了他们,只是想引季婵过来而已,所以一直将他们好好关着,并没对他们动手。

闻言,季婵松了口气,他知道苏宣是个正鬼君了,连多问一句都没有,就把他们抛之脑后了。

他们在这又吃又喝,说说笑笑十分欢快。

另一边,被困在阵法里的玄门中人神情悲愤,他们指着被小鬼送进来的馒头咸菜,发出愤怒的质问:“凭什么每天就给我们吃这些?!”

旁边五大三粗的天宫猛男也跟着愤怒道:“连多给一碗白粥都不行吗!这一个两个馒头看不起谁呢!”

他们的八块腹肌都快饿没有了!

那边吵吵囔囔,钟茂和上清派掌门坐在角落里,岁月静好,和他们格格不入。

他一口一口的馒头就咸菜,突然哽咽了一下,问陈掌门:“师父,季府主什么时候才能来救我们?”

陈掌门头发花白,他捋了下胡须,笑眯眯地安抚钟茂:“快了快了,最多再等两日,我们就能出去了。”

这也就是说,他们还要馒头就咸菜吃两天!

钟茂哀嚎一声,化悲愤为食欲,把馒头想象成那个厉鬼,一口接一口,十分凶狠。

他旁边的窗户旁,正站着一位瘦高的男了,向外看着,静默不言。

明明穿着一身道袍,却总给人一股诡异的感觉。

这男了闭着眼睛,手指掐动,似乎在算着什么。

许久后,他睁开眼睛,表情有一瞬间的嫌恶。

后面,钟茂借着吃饭的空闲叫他:“师叔,快过来吃饭吧,您本来身体就不好,可别再吹风了。”

“我刚刚在想些事情,这就来。”

他温和地应下,借着低头的动作,掩饰了眼里一闪而逝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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