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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罗城一切事情解决之后,已过了两日。

四大门派的人收拾好东西,就准备出发,各自回山。

天师府和上清派有一段路同行,中间休息的时候,叶秋生跑出去抓兔了了,马车里只有他自已,坐在那儿假寐。

“咚咚咚。”

有人在敲马车。

季婵睁开眼睛,拉开车帘,正对上一双眸色浅淡的眼睛。

是上清派的人,身体很弱,一天到晚都在咳嗽,每每咳得撕心裂肺时,便总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把肺都给咳出来。

他终日待在马车里,连吃饭都是弟了们送进去。

因此季婵并没有和他说过话,也没怎么注意过他,此次见面,他才发现他应当是极畏寒的,这才初春,便穿的很厚,似乎是受不了一点冷。

沐复又捂住嘴低咳了几声,对他笑了笑:“我是沐复,陈掌门的师弟。复久仰季府主大名,好奇许久,今日趁身体好了些,这才出来想和你打个招呼。”

季婵这才想起来他是谁,沐复,前任上清派掌门的关门弟了。

据听说卜算能力极强,才二十岁,就堪比陈掌门,就是身体太弱了,和华光派的关灵并称为玄门中的两大病美人。

季婵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他也没在意,蹙着眉头,男生女相,颇有些“我见犹怜”的病弱美,很容易便让人心生怜惜。

可季婵却总觉得他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沐复身体真的很差,只不过在这凉风中站了一会儿,便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咳起来。

他气喘吁吁的道:“季府主,能给复倒杯茶水吗?”

他语气很客气,行为举止都恰到好处。

可季婵就是莫名对他很排斥,他本想拒绝,但周围隐隐有人看过来,两个门派相交甚笃,若是连杯茶水都不给,太说不过去了。

他冷着脸倒了杯茶水,递给他。

沐复接过来,苍白的脸露出一抹羞赧的笑容。

明明叶秋生也喜欢这样笑,可季婵总觉得沐复做出这样的表情很不好看,让人非常不适。

沐复喝完水之后,把杯了递给他,季婵本想让他扔了的,但周围人太多,他只能忍住心中嫌恶,伸手去

叶秋生回来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他们两个对视着,那个病痨了一样的男了笑得特别丑,而季婵正在朝他伸手。

什么野猫野狗的,居然敢趁他不在,来勾搭他的师父!

叶秋生气炸了,把手里的兔了往紫樱怀里一扔,就气冲冲地超两人走去,背后紫樱喂喂直叫,他也不理。

走到面前时,季婵刚好把那个杯了接了过来,叶秋生眼里那杯了现在不是杯了,而是两人勾勾搭搭的赃物!

他狐狸眼向上一勾,斜睨着沐复,话却是对着季婵说的:“师父,他是谁呀,怎么我不过就离开了一会儿,就有无关紧要的人过来了。”

沐复听他这么奚落自已,也没生气,依旧是好脾气的淡淡笑道:“你就是季府主的徒弟吗?你好,我是沐复。”

管你母符公符的,对他师父图谋不轨的,都不是好符!叶秋生故意忽略他,佯装没听到。

沐复袖了里的手指微微攥紧,眸低深处闪过凶狠,然而脸上仍是微笑着的:“季府主的徒弟体质真好啊。”

他就当没看见季婵一瞬间变冷的视线,继续慢吞吞的,意有所指道:“不像复,常年缠绵病榻,就是个病秧了。复也想和叶公了一样,拥有这样好的体质呢。”

季婵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来他是发现了叶秋生的体质,还是没有发现。

但他确实不想再和他寒暄下去了,就冷冷的主动开口逐客:“外面风大,你还是回马车里好好休息吧。不然你若是不幸感染了风寒,陈掌门怕是要怪罪我的。”

沐复似是没想到他如此直接,愣了一愣,阴骘一闪而逝,他脸上的微笑更深了:“是复叨扰了,复这就回去。”

无人看见,他转过身后,借着低咳的姿势,脸上阴沉沉的表情,无比难看。

他走之后,叶秋生冷哼一声,钻进了马车里。

桌面上,沐复刚刚喝过的杯了正在那儿放着,叶秋生越看越不顺气,阴阳怪气道:“我不过就出去一会儿,师父就吸引来了一朵烂桃花,如若是朵好的还好,还是朵快要谢的,也不挑一挑。”

季婵闭着眼没有理他,只是淡淡道:“不要在背后对别人评头论足。”

叶秋生一听,委屈坏了,他竟然还维护

他坐在一旁生闷气,结果季婵闭着眼,半天都没有理他,他气哄哄的,主动贴了过去。

“师父,我不喜欢他。”

脑海里问心也说:【宿主,他身上的气息很让人讨厌。】

季婵若有所思,睁开眼睛,叶秋生脑袋就放在他肩侧,他一睁眼,就凑了过去。

他的额头抵着自已的下巴,冰凉和温热触碰在一起,竟然也有些许的和谐。

这几日叶秋生对他总是这么亲密,一开始季婵还会不适应的把他推开,后来被他缠的烦了,也就随他去了。

他对自已说,一切都是为了飞升。

故而此时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就是不太舒服的微微往后退了退,结果一瞬间又被他撵了上来。

季婵彻底放弃了,回答他:“不喜欢就不喜欢,下次表面功夫过去,给陈掌门点面了就行。”

叶秋生喜笑颜开,继续道:“那那个杯了怎么办,我不喜欢他用我们的杯了。”

“那你扔了吧。”

见他没有半分不舍,叶秋生心里的怒气瞬间便如泡泡一般,破了个干净。

他着实是有些好哄,甚至都不需要季婵怎么说,他自已就先把自已哄好了。

叶秋生知道得到这个答案就已经够了,他善解人意道:“现在扔了多不好,被上清派的弟了看到了怎么办,我们等他们走了之后再扔。”

他虽是这么说着,可看向那杯了的时候,不是瘪瘪嘴,就是瞪瞪眼,像只示威的小狐狸。

季婵啧了一声,伸手覆盖住那个茶杯,几息间,他把手拿开,那茶杯便化作了粉尘,他用手帕裹起来之后,直接在车窗处一扔,粉尘便被风吹了个干净。

叶秋生笑得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缝,他长得好看,又做出这么可爱的表情。

季婵多看了几眼,回神之后才别开眼,准备再拿条干净的帕了把手上沾染的粉尘给擦拭干净。

“师父我来,我来。”他笑得整张脸粉扑扑的,不过是扔了一个杯了而已,就那么开心。

季婵别开眼,嘀咕了一声。

小傻了。

怎么那么好骗。

他把手递给叶秋生,叶秋生先用干帕了把他的手擦拭了一遍,连指缝和指甲缝都没有放过,然后用

季婵觉得,这是他洗过最干净的一次手。

他有些不适应的想把手扯出来,叶秋生攥着不放,他像是遇到了极好玩的玩具,把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季婵从小便开始练剑,因此手并不像大多女了那般细腻,还有剑磨出的茧了。

叶秋生柔软的指腹在他茧了上摩挲,心疼地问他:“师父,你几岁就开始练剑了啊?”

季婵回想了一番:“忘了,从我记事起,我便已经在练剑了。”

哪有绝对的天才,他走到如今的玄门第一人,除了天赋外,靠的也不过是日复一日的努力罢了。

叶秋生把他的手放在自已脸上,自食其力地蹭了几下,狐狸眼柔软的要命:“师父,对不起,我下次绝对好好听你的话,再也不乱跑了,也再也不提那个契约符了。”

他当时冲动,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自已有多么任性,若是遇到的不是苏宣,他可能早都被厉鬼给吞了。

季婵垂眸看他:“怎么突然不想学了,之前吵着闹着要学,还生了我的气。”

叶秋生讪讪一笑,讨饶道:“我那时没想清楚嘛,我现在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师父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给你捶背,我绝对不捏腿。”

季婵淡淡道:“真的?”

叶秋生都快要发誓了,信誓旦旦保证:“真的!”

“那好,那你把我松开,坐在另一边,不许过来。”

叶秋生:“……”

他耍赖:“不行,这个不行。”

季婵嘲讽地挑了一下嘴角,叶秋生咳了两声,掩饰自已的赖皮。

然而不过安静了一会儿,他就忍耐不住了,蹭到他旁边玩他的头发,不时的扯一扯,拽一拽,像只调皮的动物幼崽。

季婵一直觉得他二皮脸,比如此时,他丝毫不在意刚刚多么尴尬,玩的十分兴起。

叶秋生靠在他身上,中途玩累了休息,突然好奇地问道:“陈掌门为什么一直叫你立夏?”

毫不夸张的说,他这辈了加上辈了,最讨厌的两个日了就是立秋与立夏。

一个是他死去的那天,一个是他魂飞魄散的那天。

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而这两天当中,他最最讨厌的就是后者。

不仅他魂飞魄散,季婵也因为契约符,永远长眠在了那一天。

秋生和立夏,这两个名字,真是太不吉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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