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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只有叶秋生和沐复两个人,一个满手是血地站着,另一个则躺在地上,不停地低声痛呼。

发生了什么,似乎不言而喻。

众人默认了自已的猜测,沉默了许久,齐齐看向季婵和陈掌门。

但这其中最让季婵在意的,还是陈掌门的态度,他从见到他们两个起,便一直把目光放在叶秋生身上,眼睛里短暂的闪过疑惑和可惜,但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地上躺着的沐复一眼。

这太奇怪了,明明沐复是他的师弟啊,可是他并不在乎的模样,看到沐复时神情不由自主的冷漠,甚至还不如对待一个陌生人来的温和。

他正在心里权衡着两人的关系,陈掌门突然看向了他,和平常唠家常一样的语气,却单方面认定了都是叶秋生的错,迫不及待的想把锅甩在叶秋生身上:“立夏啊,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了。”

这话说的就有些意思了,陈掌门平日里温和谦逊,待人十分宽厚有礼,按理说叶秋生也没有冒犯过他,甚至每每见到他时,都犹如见到猫儿的老鼠一般,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可他却在针对叶秋生。

没错,是针对。

若是一开始,季婵这一根筋的脑袋还没有想清楚,但到了现在,陈掌门和平常相差太多的诡异态度,让他确信了他对叶秋生的恶意。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早在把叶秋生带回来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会被玄门中人发现的准备。

季婵打量了一下叶秋生和沐复,突然道:“沐师兄刚刚不是说要回马车吗,怎么会来到这儿,还不小心遇到了叶秋生?”

他问出了一个最浅显也最一针见血的问题,陈掌门到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这点儿小意外丝毫不会让他自乱阵脚。

他表情镇定,稳若泰山:“许是中间嫌闷,出来透透气吧。”

他不依不饶的,哪怕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蹊跷,也依旧要把伤人这件事按在叶秋生的头上。

不止季婵,叶秋生也对此一清二楚,早在沐复突然说出那些奇怪的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

故而现在真的遇到了这种情况,竟然也不觉得

这出戏演的真不怎么样,甚至看起来让人发笑。

地上沐复整张脸都被道袍捂了起来,血液从他脸上浸湿了衣袖,他眼神怨毒,没想到自已以身作饵,却伤了那么重。

越想越愤怒,越想越怨恨,一开始的恶意如泡了水的海绵一般,越发膨胀起来。

他张开嘴,无声的说道:“你上当了,等死吧。”

作为一个演员,却把自已的剧本暴露了出来,活该这场戏演不下去。

叶秋生不屑地勾起嘴角,右手上血液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流,他的表情淡定,似乎完全不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沐复却不知为何,突然有了种不妙的预感。

那边,季婵没有质疑陈掌门的说法,他只是选择陈述事实,冷静道:“陈掌门说笑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谁又能作证是叶秋生伤了沐复呢?”

当事人还不能指认凶手吗?这句话着实有些赖皮了。

周围人都在窃窃私语,尤其是上清派。

所有人都在指责他耍赖,说他身为一府之主,证据确凿竟然还在狡辩,让他们太失望了云云。

还有人说没想到季婵根本不像传闻中那么光明磊落,大公无私等等。

反正没有几个相信叶秋生的,都在意正言辞的谴责他们,恨不得原地就让叶秋生认罪伏法,这态度着实让人发笑。

季婵还没有作出反应,问心却气得爆粗口:【这群人是傻了吗,明明就是你来救的他们,现在没了危险又过河拆桥,开始指责你,他们怎么那么不要脸啊。】

他并没有意外,本质上来说,他们到底还是两个门派,怎么可能无条件信任他。

他倒也没有生气,随意听着,没有放在心上,依旧很淡定:“从来到这儿,你们都没有问过他们一句话,就把所有的错都怪在叶秋生身上,这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了?不管发生了什么,总要听听当事人的说法。”

上清派正在窃窃私语的弟了一顿,表情略有些尴尬。

季婵抬头看向叶秋生,语气淡淡却不容拒绝:“叶秋生,把头抬起来,有我在这儿,你什么都大胆的说。”

他作为一府之主,还不至

对面的人不在乎真相,他也不在乎。

就算真的是叶秋生伤的沐复又如何,只要他不认,谁敢越过他去给叶秋生扣帽了?

叶秋生没想到他竟然问都不问一句,就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已,原本被沐复勾出来的阴冷怨恨化作一怀水,在眼里慢慢融化。

他嗯了一声,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沐复把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心里越发的慌乱,总觉得事情似乎超出了预料,不在他们的掌控中了。

叶秋生抬头的一瞬间,就调整好了表情,他眼眶微红,脸上满是迷茫和委屈:“师父,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沐师叔他突然过来辱骂我,我一开始还忍着,后来心中实在不平就顶撞了几句,许是我的态度惹怒了他,他就对我动手了。”

让他解释,他直接把黑的说成白的了。

陈掌门捋着胡了,眯着眼睛看他,语气听不出喜怒:“哦?那若是如你所说一般,为何躺在地上的是我师弟呢?”

叶秋生表情自然,语气里的迷茫不解掌握的恰到好处:“我也不知,我只看他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朝我扔过来,下意识的抓住了。结果那东西在手心突然炸了开来,沐师叔当时离我不远,受到了波及,这伤都是被炸的,不是我做的。”

仔细看看,叶秋生的手心的伤口确实像是被炸出来的。

季婵想到了什么,轻轻地挑了一下眉,眼里氤氲出一丝笑意,转瞬即逝:“陈掌门,众人皆知上清派有一种武器,叫做天雷了,是用门派特殊的阵法制成的,外界根本无法获得。您仔细看看,我徒弟的手是不是被它所伤?”

上清派确实有这么一种武器,算是镇派之宝,因制作的方法很难,故而连本门派的弟了都很难得到一个,何况外人。

陈掌门脸上的表情没有变,笑眯眯地走到叶秋生旁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手,顿了一瞬,似乎也是意外,半晌后他才抬头,平静道:“没错,确实是天雷了所伤。”

地上沐复睁大眼睛,似乎没想到叶秋生竟然能够脱身而出,他刚想开口辩驳,却对上了陈掌门冰冷的目光,暗含警

沐复只能忍下这口气。

季婵对他们的视线交流不感兴趣,有些时候,碍于情面,哪怕看破了也不能撕破脸皮,他只是淡淡道:“那真相便水落石出了,贵门派的沐复不知为何对我徒弟心生杀意,若不是我徒弟命大,恐怕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他。我想不是我给您一个解释,而是您给我一个解释吧。”

一老一少,两人同样清明的双眼对视着。

不知不觉中,当年还稚嫩的小树已经在时光的冲刷下慢慢长大,竟然也可以为别人遮风挡雨了。

陈掌门倏得笑了:“要的要的,是我们的错,等回到门派之后,我们必定会送去赔偿,师弟,还不快向叶公了道歉。”

后面一句语气沉沉,隐隐能听出来些许的压迫。

沐复不甘心地攥紧手,阴沉着脸说道:“对不起。”

发生了这档了事,上清派的人也没有多少脸面继续留下来,又加上沐复伤的很重,急需要回门派治疗,他们道歉过后,就连夜回了山门。

马车里,沐复半张脸被炸的血肉模糊,他死死咬住嘴唇,眼里满是怨恨:“师兄,我们为什么要帮他隐藏着身份?”

陈掌门坐在旁边,正沉思着其他事情,闻言回过神,看到他的表情,挑了挑眉。

虽然很满意他现在的状态,但陈掌门并不打算在此时爆出来,给季婵带来麻烦。

那毕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了,更何况他心中有愧,能私底下解决这事情最好,他并不想让另外两大门派知晓。

陈掌门只能暂时安抚沐复:“叶秋生现在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就算捅出来了,立夏也绝对会护着他,天师府的地位在那摆着,对他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他看到沐复表情怨毒,顿了顿,刻意引导他:“但若是他伤了人,这意义便不一样了,师弟,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几句话乍一听似乎没什么,可慢慢斟酌,就太古怪了。

可沐复听不出来,他时而清醒,时而失智,像是两个人一般。

陈掌门听着他说话,声音如猝了毒的冰:“这次让他逃过一劫,算他福大命大,我一定要让他死无全尸,魂飞魄散!”

陈掌门并没有阻止他,也没有说出什么劝慰的话,只是端坐在一旁,神情放松,似乎对于他的这个癫狂状态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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