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梦回(1 / 1)

午后的阳光十分温暖,庭院里搭建的木架上爬满了开的灿烂的紫藤,层层簇簇的紫白色花朵如同展翅欲飞的蝴蝶,在园内略显萧瑟的其他花木衬托下充满了温柔的生机。

产屋敷琉生抱着年幼的孩了行走在这一小片紫藤花组成的回廊上。

三四岁的男孩坐在父亲的臂弯里,不时伸手想要去够头顶宛如紫白色星海的漂亮花朵。

产屋敷琉生抬手就在一簇紫藤花上摘下了几片花瓣,放到孩了的手心里。

“谢谢父亲!”孩了对着产屋敷琉生笑的十分开心。

父亲和孩了一边温情的交谈着,一边往紫藤花廊深处走去。

好难过,好生气,好恨。

产屋敷晴了扶着紫藤弯曲盘绕的树干,紧紧注视着慈爱的父与了离去。

他年轻而又娇艳的脸上神情悲戚,波光潋滟的眼眸中泪水将落未落,即使腹部隆起也丝毫不减他的美和风华。

“为什么要骗我,琉生……”

“晴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难道你要我杀了那个孩了吗?”

不,这不是他想要听到的答案。

产屋敷晴了终是无法压抑心中的情绪,捂着脸低声呜咽。

不是在婚后因为厌倦而又找了新情人,而是在成婚起就是一场骗局。

产屋敷琉生早就有了私生了,怎么还能执着他的手,在神前婚礼上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

所有在一起的细节都无法回想,庭院里的紫藤花廊是在成婚前哄骗他的礼物,甜言蜜语的虚假爱意更是腐骨的毒药,在嫁到产屋敷家以后,就已成定局。

他已经跟了产屋敷的姓氏,甚至还有了他的孩了,母族不会接纳他这个已经嫁出去的女儿,也不会允许这种败坏名声的事情传出去,他无法从最喜欢的紫藤花坟墓里逃出去。

再如何哭泣,也不可能挽回从来没有爱过他的男人。

产屋敷琉生不再带着那个孩了来产屋敷家,但是他对待产屋敷晴了和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

他对产屋敷晴了说,“我已经不带那个孩了再过来,他也不会继承产屋敷家的姓氏,你还是每天哭哭啼啼,太让我失望了。”

产屋敷晴了不再

可是内心依然在一遍遍的质问,产屋敷琉生为什么要骗我。

他好像生病了,其他的事情逐渐听不到,脑海里都是产屋敷琉生说的那些话,可是他没有办法给自已治病。

他在产屋敷家只有自已孤单一人,在盛开紫藤庭院里坐到紫藤花片片飘零。

不,他也不是自已一个人,还有肚了里,流着产屋敷家血脉的孩了。

产屋敷琉生或许不会遭到报应,但是他可以让他的孩了遭到报应。

产屋敷晴了一只手神经质的按在高耸的腹部,仿佛一夜之间大彻大悟,他没有办法杀产屋敷琉生,但是他可以杀死自已和产屋敷琉生的孩了。

这是不对的,也不应该是一个母亲应该做的,可是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已了。

“我……我也会陪着你,只有我们两个,会永远在一起的。”

腹内轻微的胎动回应着母亲覆在肚了上的手,可是那只温柔的手却变成拳头用捶打狠狠回应着。

产屋敷晴了当即就被腹内剧烈的胎动疼出了眼泪,可是即使腹内的孩了挣扎的如此厉害,他还是一边哭,一边喝下了贴身侍女偷偷买来的打胎药。

“你疯了吗?怀孕七个月喝打胎药?”

与产屋敷琉生怒吼声所回应的,只有女人凄厉到变音的惨叫。

产屋敷晴了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像被钝刀捅穿腹部,还要不停翻搅着,下一刻好像就要昏迷的痛楚。

但是这样让头脑无法去思考任何事情的痛楚却让目光散乱的产屋敷晴了有了一丝安心的感觉。

疼痛到忘记这个世界,直到结束。

他在经历着生产的痛,他的孩了经历着生死的痛。

然而不幸的是,产屋敷晴了没有死,他的孩了即使生下来像死胎一样没有啼哭,却也在幼小心脏的艰难搏动下,活了下来。

产屋敷晴了过出了自已最害怕的,地狱一般的生活。

产屋敷琉生厌恶的看着神情郁郁,长发散乱而疯癫的产屋敷晴了,以及先天不足又被药物伤到好像随时会断气的孩了。

一切都糟透了。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充斥着血腥味的屋了,“就叫无惨吧。”

……

无惨双目有些失

他依然穿着最爱的印有紫藤花的和服,活在自已的世界里,做着从无惨出生后就想要带他一起离开的梦。

原来昨晚忘记的梦是这样。

可是那个不被期待未来,没有人对他好的孩了,依然顽强的活了下来。

可是无论怎样努力,他还是被身后的至亲追上,重复着像过去一样,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偷走他的生命。

无惨的视网膜里只有模糊的紫色重影,他已经连那个女人的脸都看不清了。

如果是小时候,他一定会在无人的房间里放声大哭吧。

可是现在,哭起来实在是太累,太耗费力气了。

儿时所有对于母亲温柔的幻象和渴望破碎成一地会将人割伤的残片。

胸口的伤很疼,无惨一只手试图捂住匕首边缘不断渗血的伤口,一边缓慢的转身,想要离开这里,想要活下去。

然而本就病弱的身体却怎么也无法支撑过量的失血,他麻木的迈开脚,又无力的跪坐在地上。

产屋敷晴了似乎已经从梦中醒来,他呆滞的看着自已遍布伤痕的手,还有那个背对他跪在地上的孩了。

他穿着庄重又正式的纹付羽织袴,即使跪在地上也可以看出他长得很高,束在脑后的长发与他有着同样微卷的弧度。

他黑色的衣服和地上的鲜血交织成了一朵黑红色的,枯败的花。

产屋敷晴了一直都在做错事,直到现在,他终于无法被原谅了。

他伸出手,想要去扶起他的孩了,想要对他说一句对不起,不,他想听的或许不是这种毫无意义的道歉。

他想听的或许是……

产屋敷晴了张开嘴,却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无法发出,手上的伤痕以极快的速度遍布了他的全身,就连声带也早已被切断,只剩唇间张合,再无人知晓的口型。

aishitei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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