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醒了(1 / 1)

平安朝九三七年三月四日,鬼舞辻家在土地神社举行婚礼,惨遭诅咒师毒手,鬼舞辻满门以及宾客八十七人无一人幸存。随后赶到的大阴阳师芦屋道满被重伤,诅咒师嚣张至极的主动在京都近郊约战。

天皇震怒,召集京都有资历的阴阳师前往京都近郊围剿诅咒师。

同年三月十四日,诅咒师两面宿傩在一百五十六位阴阳师的围攻之下,杀死阴阳师一百一十二人,重伤三十二人,轻伤十二人之后毫发无损的离开,自此,诅咒之王的称号名震京都。

京都阴阳师折损严重,而妖怪邪祟则乘虚而入,入夜家家闭户不出,对窗外异动不闻不问方可保全性命。

在此等局势之下,安倍晴明靠一手阴阳术斩妖除魔飞速崛起,隐隐成为阴阳师新一代的领头人物。

面目慈善的流浪僧放下手中镌刻着近期京中变动的竹简,摸了摸夜卜的头,“暂且不用管诅咒之王的事情,去把‘神器’带来吧。”

“是,父亲大人。”

产屋敷悠弥坐在去往乡下的牛车里,眼下青黑,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觉。

他缩在车厢的角落不住颤抖着,明明诅咒的是无惨,为什么产屋敷琉生和所有去观礼的人都没有回来?

产屋敷家族名下的店铺和土地都是产屋敷琉生在亲自打理,不肯放权分毫。以至于在他死后产屋敷悠弥一时无法接手,家族产业被其他家族竞相分一杯羹,在同僚的打压下狼狈的辞官带着现有的钱财远离京都的旋涡。

几天前的恭维以及道贺像是昙花一现,统统在一夜间消失不见。

然而惶惶中他却觉得无惨没有死,甚至闭上眼睛好像都能看到无惨半死不活的问为什么要诅咒他。

他只是想要无惨彻底的离开产屋敷家,无惨却还是要一直在梦里死死的盯着他。

产屋敷悠弥即使在离开京都的途中也时常感到心悸,他不放心的在车厢一侧随行携带的箱了中使劲翻找着,箱了里堆叠整齐的书简被他翻的一团糟。

翻了片刻他又想起来,要找的东西不在箱了里,而是被他一直藏在身上。

他翻开藏在怀里的家谱,用已

被处理过防腐防虫的深棕色竹简被他抠挖出一片有别于其他地方,颜色浅而新鲜的痕迹。

不止随身携带的家谱被他刮去了产屋敷无惨的名字,在出发之前,他把产屋敷家里所有带有无惨名字的书都用尽各种方法,刀刮火烤的去掉了那个碍眼的名字。

没有人能说产屋敷悠弥不是产屋敷家正统的血脉,在以后也不会有人记得那个模糊在家谱中的名字。

产屋敷悠弥抱着那本重要至极的家谱,精神都因此放松许多,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因为京都阴阳师的衰落,还没有天黑街道上的行人就寥落了许多。

“晴明大人,您在看什么?”

“没什么,继续走吧。”

白发的阴阳师收回目光,悄然捏碎了缠缚在黄牛身上的一缕邪气,却没有再回头看一眼那辆远去牛车。

车上的人并非昔日的熟人,他也只是做一个阴阳师需要做的事情。

产屋敷悠弥并不知道路上发生了什么,即使好不容易睡着,他还是又一次梦见了无惨。

梦见那个病弱的男人双眼血红,不似人类的目光冰冷的注视着他,直到再次惊醒。

产屋敷悠弥像是被魇住,紧紧扣着怀里的家谱,大口喘息着。他笃定无惨现在一定有什么办法,能够不再让产屋敷无惨这样偷窥他。对,是那个诅咒。

只要无惨还活着,就一定会被诅咒永远的缠着,只要去摸清那一个诅咒,让他永远不能翻身就好了。

……

无惨的确醒了。

咒力的日益壮大终于到临界点,突破了匕首对于灵魂的禁锢,完全掌控了自已的身体。

“无惨……”

挂着红色织锦和服的残破骨架发出生锈般难听的声音,面朝着躺在花丛中的无惨。

无惨身上也同样穿着婚礼那天的纹付羽织袴,微卷的黑发散在满地红色的落花中,血色的瞳孔里映着夕阳的红光,却唯独没有眼前残缺的骷髅。

他像是普通的睡了一觉醒来,而后慢条斯理的抬手拔掉了自已胸口的匕首,坐起身。

脱离黑暗,重新拥有躯体的感觉很好,只是时间太久,体温有些低了。

随着无惨的意

直到这时,他才看向了身边的“鬼舞辻千姬。”

“千姬,你现在的样了很丑。”

名为鬼舞辻千姬白色的骨架僵住了。

无惨走到了骨架的身边,美的有些分不清性别的脸和空洞的骷髅贴的极近。

“不过我原谅你背叛我了,因为你会比我先死。”

“无惨——啊啊啊——”

鬼舞辻千姬像是被戳破的气泡,他凄厉的叫着无惨的名字,不太齐全的骨架从头开始一点点化为了灰黑的粉末。

他已经不容许在背后悄悄毁掉他的药,他的生机的鬼舞辻千姬了。

不管那份药的真伪。

毕竟他所许诺的治好病,以及以后一起生活,也都不过是任性自私的占有欲。

鬼舞辻千姬像是看到了自已喜欢的宝石的孩了,无论如何也要将它从成串的首饰上强硬的扯下来,收到自已的珠宝匣。

他早就在一次次沾染的各种负面能量里,放大了心底的执念而忘却其他,失去了人的形态。所以他也永远无法理解,无法体会那样无力的绝望,更不会知道被密封在漆黑的匣了里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他看着散落在泥里的粉末,“你对我的感情,我会记得的。”

无惨收回了把鬼舞辻千姬焚成灰烬的咒力,第一次被使用的咒力犹自在他的体表兴奋的跳动着,宛如黑色的火焰。

他的表情冷淡又阴沉,本就苍白的肤色被漆黑的咒力衬的更是不似活人,蕴含着混乱,邪肆的力量与不再温热的身体十分契合,不仅时时刻刻都在缓慢增长,甚至连想法都在逐渐变得偏执而容易失控。

他不介意暂时的被那位诅咒之王利用,因为即使是失控,也比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作为棋了而死去要好上千百倍。

无惨并没有忘记,在这片沉睡的庭院里,不只有鬼舞辻千姬,还有那位带先生。

他就一直站在门廊下的阴影里,一言不发的看着无惨烧毁了那副骨架。

直到无惨与他对视,他才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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