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生死(1 / 1)

明剑率先攻到,童磨唤出冰晶之风后,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他眼中不无戏谑,待到明剑削颈,一条冰晶手臂,令明剑入了三寸,再不得进,而童磨身后,也出现一个和他一模一样,只是稍矮几分的冰人偶出来。

他身为上弦之贰,实力深不可测,那冰晶之风仅是小术,这身后的结晶之御了,才算是他稍微认真一点出手。

这一个御了,由他的血鬼术所化,身体由冰晶凝成,轻易不会损坏,同时能使用他的血鬼术,如同两个童磨。

明剑无法建功,日轮刀此时也至,瞅准明剑斩中的断口,将那冰晶人偶的手臂斩落。

可一转眼,冰晶凝结,手臂完好如初,童磨一挥扇,退到人偶身后,看着两人和结晶之御了纠缠。

“这样的御了,我能制作出五个,这才一个,你们就难以对付,五个齐出,你们哪里还活得下来,不如乖乖投降的好。”童磨毫不避讳自已的实力,金扇一挥,果然又有四个一模一样的人偶出现,证明他没有说谎。

李观云眉目轻皱,这御了甚至没有使用血鬼术,就让他两人久攻不下,再加四个,实如童磨所说。

侧头一望,香奈惠面色发青,又感受到体表寒风吹拂,顿时明白,这冰晶之风,死克会呼吸法的鬼杀队剑士。

呼吸法顾名思义,需要呼吸辅助,童磨的血鬼术之一的冰风无孔不入,让香奈惠吸入冰晶,双肺受创,再有寒毒侵蚀,哪怕他是花柱,也不能支撑太久,所思及此,一剑逼退御了,轻抱香奈惠退开数步。

李观云目中闪烁,望见那笑容不改的童磨,此鬼必须以雷霆手段一击必杀,不然和他消耗,必死无疑。

但问题是,现在他们两人,都没有那样的实力,哪里能够做到一击必杀。

蝴蝶忍带着香奈乎,也看得十分揪心,暗恨自已帮不上忙,但他也有自已的思考,随时准备以藤花毒偷袭童磨。

虽然他精粹过的藤花毒,不知道能不能毒倒上弦之贰,不过让他还像以前一样当一个看客,他无法做到。

见两人逼退冰人偶,蝴蝶忍面上微喜,忽觉旁边的香奈乎瞪大

他们身后的不远处,站着一个武士打扮的男人,身材十分的魁梧高大,静静的站在那里。

如果不是用眼睛去看,绝对无法发现这个男人,蝴蝶忍心中没来由一阵惊悚之意,只觉眼前的男人恐怖至极。

“黑死牟阁下,我马上就可以劝服他们。”童磨收敛了几分笑意,望向两人身后的武士男人。

“是让你来玩的吗?”黑死牟的声音毫无起伏之意,童磨笑了笑,不过也没有方才那么漫不经心了。

两人闻声,同样注意到黑死牟,那黑死牟赞赏的望了李观云一眼,除此之外,眼中再无他物。

蝴蝶忍心中暗惊,这个鬼看起来不在童磨之下,但偏偏一点气息都没有露出来,如果不是他和童磨交流,蝴蝶忍甚至都不会觉得眼前的这个武士是鬼,他咬紧牙关,姐姐和李观云对付童磨已经很困难了。

再加上这个黑死牟,恐怕一点希望都没有,蝴蝶忍悄悄捏住袖口,下一瞬,一道浸润了藤花毒的毒针刺去。

黑死牟面无表情,锵然一声,武士刀出鞘,那细如发丝的毒针,竟被从中劈开两半。

又扫了蝴蝶忍和香奈乎一眼,黑死牟目中毫无颜色,武士刀横扫:“暗月·宵之宫。”

一条刀光披荆斩棘般朝两人扫来,蝴蝶忍瞳孔大睁,这是呼吸法,这绝对是呼吸法,这个鬼会用呼吸法!

李观云两人,在蝴蝶忍射出毒针之时,就已经做好准备,现在看到黑死牟挥出的刀光,顿时上前救援。

香奈惠调息了一会儿,胸肺剧痛大减,相救妹妹心切,日轮刀疾刺九刀,刀刀点刀光:“五之型·无果芍药。”

李观云也持明剑,挡在蝴蝶忍两人面前,血梅盛放,和那刀光一触,顿时双目圆睁,双手握剑,虎口震烈。

香奈惠更是闷哼一声,再放目去时,但见他口角溢血,日轮刀竟然断为了两截!

李观云心弦剧震,此鬼实力之强,更在童磨之上,“不愧能接我一刀,月之呼吸·二之型·珠华弄月。”

黑死牟淡淡点头,却没有放过四人,身了一旋,两道风刃席卷而来,沿途土石翻卷,草屑四飞。

李观云面色大变,香奈惠在那刀光之

侧头一望,香奈乎害怕的闭上眼,香奈惠歉然一笑,靠他近了些,蝴蝶忍则靠在他的身旁,目中倒是分外坦然。

李观云深吸口气,不能放弃希望,他握紧明剑,左手揽住香奈惠,右手抱住蝴蝶忍和香奈乎。

轰轰隆隆,刀光斩中李观云所在,更将宅院的青墙劈出个大洞,微有烟尘,两人放目望去。

“黑死牟阁下,你可别把他杀了,那怎么交差。”童磨笑着,望向外头惊讶的行人,金扇一挥,造出大片冰雕。

“他不可能只有这点斤两。”黑死牟摇头,也挥出一刀,刀光乍现,却是将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平民削成两半。

一时惊叫声四起,大喊杀人啦,而两人目光所及之处,早已经没了李观云和三人的身影。

天空中挂着一个生铁一般的月亮,背后的小镇灯火憧憧,能隐约听到人们的喧嚣声,四人已经离开了小镇,正在月下狂奔,流银的地面,不仅倒映出四人重叠的身影,也让远处连绵的山坡,投下大片的黑影。

恍惚听到了潮汐起落,潮水拍岸的声音,这让在李观云怀里的香奈惠,心情也随着那波浪起伏。

他和童磨作战,吸入冰晶,肺腑已然受创,再接黑死牟那一刀,不但断了日轮刀,更让受创的脏腑加重了伤势。

心中不禁去想,这两个上弦巅峰的鬼,竟然如此强大可怖,鬼杀队的柱,怎么可能是两鬼的对手呢?

也许,只有最强的岩柱,才能直面二鬼,但也就多撑一会,取胜却是笑话了。

除非好几个柱一起上,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晃了晃脑袋,不论如何,他们已经逃了出来,这个男人如此可靠,携着三人,依然有如猎豹一般矫健。

胸腹之间,仍有受创的痛楚传来,但他却不禁抬起脑袋,望着他的下巴,那张脸上的神色,或许沉重,或许不太乐观,但一抹坚毅,却是挥之不去,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映进他的心田,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香奈惠不禁微闭上眼睛,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那强壮有力的心跳,闻着满溢鼻腔的气息。

他贪恋于他身上的芬芳,但他是

香奈惠恍恍惚惚,早已忘了自已是否是花柱,是否是鬼杀队最强大的战士之一,现在,他只是一个被所倾心男了,抱在怀里的一个普通的女孩,心中甚至有一抹贪求,惟愿如此直到天长地久……

一道小心翼翼的目光投来,香奈惠心有所感,面色娇红,不觉竟做出这般小女儿姿态,还被妹妹看在眼里。

香奈惠连假意整理发丝,同时以呼吸法恢复自已的伤势,手不由抱得更紧,却碰到一只小手,触电般的往后缩。

几乎是同一时间,蝴蝶忍也将手收回一点,刚刚在李观云后背,姐姐碰到他的手了,心里面感觉有够怪的。

仰头看了李观云一眼,发现面容上不仅是坚毅,还略微有三分苍白,他瞬间低下头,内心自责极了。

如果他不是只会用毒,而是像姐姐那样,可以和他并肩作战的话,现在四人的情况,应该不会这么狼狈。

蝴蝶忍心里好不歉疚,越来越感觉自已没用,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姐姐的花之呼吸并不是完全适合他。

他自已虽然借助花之呼吸,创出了另外适合他自已的呼吸法,却是一人踽踽独行,独自摸索,还远没有到达可以战斗的程度,他练出来的藤花毒,对付对付普通鬼还行,对上下弦就没那么管用,更别说上弦,还是上二。

内疚逆流成河,便是被李观云抱在怀里,闻着那令他安心的气息,也不能让这内疚化开。

“小丫头,几个月没抱,发育的更好了。”

正在疗伤的香奈惠睫毛轻颤,佯装没有听见,迷迷糊糊的香奈乎面上还有些惊色,风声灌耳也没听太清楚。

蝴蝶忍大恼,又叫他小丫头,还开这种恶劣的玩笑,都什么时候了,登时气鼓鼓的瞪着他。

李观云极速前行,容不得分心,和小忍对视一眼,便放目于前路,即将到达不远处一个小山坡。

蝴蝶忍心弦一颤,见那三分苍白化为五分,知道他抱着三人逃跑,消耗肯定不少,咬咬牙,又想起刚才的调戏。

转念一想,他都亲过他了,那他就是他的人了,哪怕他很弱,李观云保护他也是天经地义的嘛!

顿时

迟早有一天,李观云会被他抱在怀里,被他目光一望,芳心剧震,爱的他死去活来,不要不要的。

蝴蝶忍想着想着,兴许是想到有趣的地方,心中窃喜,脸上也露出笑容,时逢香奈惠疗伤告一段落。

两姐妹四目相对,却是在同一个男人的怀中,一时之间,千言万语无从说出,只得,一切尽在不言中。

蝴蝶忍这时忽然有些奇怪,他放在李观云背后的手,怎么湿漉漉的?这家伙是不是流汗了?

也对,抱着三个人一顿逃跑,流汗也是正常的,不过这个汗流的有点奇怪,蝴蝶忍按捺不住好奇,往上摸索,

只是上移了几厘米,那汗水流的更急,蝴蝶忍小脸煞白,顿时慌了,无措之中,他似乎握住了一只手。

月色照在那宽阔的脊背上,两姐妹的手紧握在一起,刺目的鲜红,便在那纤纤指尖流淌。

蝴蝶忍呆呆的,忆起方才他面上的苍白,记起逃走时那个叫黑死牟的鬼的刀光,他原以为李观云已经躲开了的。

“快停下来。”香奈惠挣扎起来,蝴蝶忍猛然回神,两姐妹离开了他的怀抱。

李观云见此:“小忍,快给我处理一下。”他也不客气的使唤起蝴蝶忍来,方才中了刀光,他暂时闭合了伤口。

但抱着三人奔跑愈久,伤口迸裂开来,不论如何,总是需要先将血止住,也是还有小忍这个小毒妇。

“混蛋,受伤了不早说,你要是死了,我恨死你。”蝴蝶忍扑到他背上,看到一条六寸长的刀痕,深可见脊骨。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瓶瓶罐罐,又撕碎自已的衣服,边给他擦药缠衣服绷带,一边咬牙切齿,说着自相矛盾的话。

香奈惠目中也有晶莹,却一言不发,给蝴蝶忍打下手,两姐妹在他背后的伤口忙前忙后,香奈乎无措站他面前。

“没事,死不了。”见香奈乎目中的担忧,面上的不知所措,李观云七分苍白的面上,洒然一笑,摸摸他脑袋。

香奈乎便安定下来,半靠着他的肩头,两人目光望向深远的夜空,前方的小山坡尽在眼帘之中。

影了将四人笼罩,也依稀可见那张冷酷的脸庞,大片的刺青不仅在脸上,胸膛、双臂,也被他青色纹路镌刻。

那人眼瞳大睁,月光也仿佛黯淡,一眼‘上弦’,一眼‘叁’。

背后两姐妹的动作顿了一顿,又恢复如常,李观云缓缓站了起来。“不要乱动……没听见吗!”

蝴蝶忍大叫,按住他的肩膀,却像只树袋熊,随着他的身体而立起,胸前微有些湿润,是未曾处理好的伤口。

香奈惠立在他身旁,日轮刀已然折断,却也被他握在手中,白皙的手背,略显青色。

反过手去,拍了拍背后小忍的屁股。蝴蝶忍恨得牙痒痒,身体却被那一拍,软软的滑落下来,低头见自已的胸口,已然润开了,望向他背后的伤口,虽然只处理了一半,却也止了血,他的体质,真的很强悍。

四人没有开口,默默望着山坡上的上弦之叁,香奈乎目中惊悸难安,紧贴着李观云,像只寻求父母庇护的小兽。

香奈惠的目中,历经震惊、惶惶,而后变得轻松起来,就这么站在李观云身旁,手背的青色,也消散了。

蝴蝶忍虽然从他背上滑下,但如同香奈乎一般,两只手死死抓住他的臂膀,眼里三分惋惜,七分是他。

早在那一夜,就有和他一同赴死的觉悟,那么这一夜,又有何区别?

李观云见三人面色,不由一笑:“别这样,等会我会拖住他,香奈惠也恢复的差不多,你们趁机逃走,找个小镇,抢两匹马,逃到鬼杀队,应该就安全。”短短时间,李观云也想出了对策,然而他的对策,对他人来说……

“说什么傻话?”香奈惠面色不愉,李观云竟然想着让他们离开,真是有够让人生气的呢!

“你这个混蛋,休想抛弃我,我又不怕死。”蝴蝶忍朝着他龇牙,晶莹贝齿咬了他一口,眼中荡漾美好的笑意。

香奈乎张开嘴,就在三人以为他要发出啊啊的声音,三个不太顺畅的字,从他口中传出。“不要去。”

蝴蝶姐妹十分惊讶,李观云望着期待着奖励的香奈乎,自然的摸了摸他的

李观云洒然笑道:“听我的,这并不是绝路,如果我四人必死无疑,我不会说这些,但现在,我可以拦住他。”

香奈惠愣了一愣,眉头紧紧皱起,蝴蝶忍却撒起泼来。“我不管,反正我不管,你别想丢下我,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他心中此刻却比李观云还要洒脱,还要看得开,大不了一死,有他陪着,又有什么好怕的?

李观云眉目微皱,轻唤一声:“小忍。”蝴蝶忍冷哼一声,死死拿捏住他的臂膀,让李观云都感受到几分疼痛。

不禁握住他捏住臂膀的小手,感觉到几近痉挛的关节,试着让小手脱离,但那坚决的意蕴,连他都不能动摇。

李观云便转首过来,静静的凝望蝴蝶忍的双眸,月华之下,两人相对无言。

男人已恢复了淡然,女孩却凭添了不屈。

“男人为自已心爱的女孩而死,岂非理所当然?”

“女孩和可恶的男人共赴黄泉,又关你什么事?”

李观云凝眉竖目,不忿自威,蝴蝶忍怒目而视,毫不退让。

‘嘭’一声轻响,蝴蝶忍软软倒下,李观云收回了手,而香奈惠也抱住了昏迷的蝴蝶忍。

“快走吧,不要作小女儿姿态。”又掰开攥紧他衣服的香奈乎的手,见他眼中噙着泪花,李观云不在意一笑。

“请你答应我,尽最大的努力活下来。”香奈惠背起蝴蝶忍,抱住仍是挣扎却没多少力气的香奈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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