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昱汝内心挣扎了一下, 然后将脑袋凑到顾孜妍的侧颈处，贪婪地嗅了一口清香，慢慢抬头, 撞进了一双炽热的眼眸里，她喘.息着摇头，“不行。”
她现在眼睛发红, 呼吸紊乱，像个随时可能吃小孩的妖怪, 但这个妖怪却偏是个理智巨兽。
她即使浑身像是被点了火.药桶一样难受, 但还是竭力控制着自己。
顾孜妍怔了一下, 扶着她的肩膀, “为什么？”
彭昱汝抬手挡住自己发红的眼眶，偏过头去，声音闷闷的，“我还没准备好。”
顾孜妍心里：？你要跟我抢枕头公主的位置？！
然后她慌了片刻，假装没听懂, 将彭彭扑倒在沙发上，“指套吗？我房间里有。”
她不是圣人，偶尔也会自给自足, 不过已经很久没用过了。
彭昱汝长手长腿的, 被辖制在沙发上真不舒服，她挣了一下，红着脸问, “什么指套？”
顾孜妍当场石化。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
彭昱汝察觉到一丝不正常, 眨眨眼睛，顾孜妍看着她可可爱爱的样子，难以启齿地问了一句, “你会吗？”
“呃……梦梦带我看过一两次，小视频，嗯，我应该会吧。”
“你看的是哪种的？”
彭昱汝捂着脸，翻身背对着她，“可以不说吗？”
顾孜妍板过她的上半身，握住她的手腕拉下来，十分冷静地看着她，“不可以。”
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着想，她必须要给彭彭普及一下成人知识。
“就是，两个女孩子接吻…然后亲吻那里…”
“哪里？”
彭昱汝张了张嘴，羞怯地闭上了眼睛，挣脱顾孜妍的束缚，抱着脑袋将自己蜷缩成一个团，极其自卫的姿势。
顾孜妍心里既好笑又无奈：我做什么了？我又不是要吃了你。
“彭彭，你起来，我不问了。”
彭昱汝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愣了半响，好像又觉得不太符合她医学生的身份，掰着手指，一边数一边说：
“先是耳垂，脖子，锁骨，乳.房，腹沟，胯骨，然后…嗯，阴.唇，阴.蒂，大腿内侧，小腿肚，脚踝，足背，脚底，脚趾。”
顾孜妍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表述，身上莫名很燥热，耳根红了红，“那接下来呢？”
彭昱汝脸色红的滴血，委屈巴巴的，“你不是答应说不问了吗？”
“我说不问亲吻哪里，但你已经回答了，接下来是另一个问题。”
彭昱汝红着眼睛瞪她，只不过气势实在是不足，给顾孜妍的感觉就像是被小乳猫看了一眼。
“接下来……”，她努力回忆每一个细节，然后突然将顾孜妍横抱起走向卧室，“我给你演示一下。”
*
唐堇失恋了。
虽然她今中午表现得很平静，但当她回到了酒店，一个人面对整个空荡荡的房间时，她心里空缺的地方难受得吃紧。
她无的放矢地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又一圈，像个被困住的苍蝇，毫无方向，烦躁不安。
良久，她换上一身深色系的休闲服，戴了口罩遮住她大半俊美的容颜，揣上手机便出门了。
她出了酒店，没看路标，就顺着人流走，偶尔换个方向，她走得很慢，也走了很久，恰好路过一个小公园，她便摘下了口罩，进了公园，就着长椅休息一下。
现在还是白天，公园里的人不多，有个莫约七八岁小女孩在草坪上玩排球，虽然是一个人，但玩得不亦说乎。
她坐在旁边一直看着，小女孩和记忆里那个形象重合了，肉嘟嘟的脸颊，水灵灵的大眼睛，红润润的小嘴。
——长得有点像Wendy，她得出了结论。
小女孩玩累了，转过来看了她一眼，看清楚后，眼睛瞪得大大的，迈着小短腿往她这边跑，急急忙忙地，排球都扔在旁边不要了。
路上有些坑坑洼洼的，眼见小女孩随时可能摔倒，唐堇赶紧起身迎了上去，蹲在她面前张开双臂。
小女孩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来，指着她的鼻子，充满童稚的声音响起，“你是画里的姐姐。”
画里的？是海报吗？唐堇眨了眨眼睛，小女孩又说，“还有电视里也有你，腿这么长，眼睛很好看。”
小女孩举起手往自己脑袋上比了一下，唐堇笑了笑，站起来给她看，“没有那么长。”
她净身高175cm，腿长110cm，而小女孩大概有115m，差不多到她的胯骨处。
小女孩仰头看着她，眼睛里冒着小星星，然后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你比妈妈高好多啊。”
唐堇俯身摸摸她的脑袋，“那你想长高吗？”
“不想。”
“为什么？”
小女孩瞥瞥嘴，“妈妈为了让我长高，给我买好多纯牛奶，纯牛奶好难喝，而且她还把我赶出来锻炼。
我一点都不想长高，我想回家看熊大熊二。”
唐堇捏了捏她的脸，笑道，“那我借手机给你看熊出没好不好？”
小女孩赶紧点头，“好啊”
唐堇捧着手机将她抱在怀里，两人坐在长椅上看熊出没，直到夕阳的霞光洒在被遗忘的排球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两人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小女孩意犹未尽地盯着熄灭的屏幕，唐堇将手机收进衣兜里，看了看天边的暮色，“我送你回家吧。”
“还有排球没拿。”
唐堇将排球递给她搂住，然后抱着她往公园外面走，“你妈妈是不是很忙啊？”
把小孩子一个人放在外面不管，天快黑了也不来接回去，这不符合华夏家长的作风。
“嗯，她好忙呢，大部分时候都不在家。”
“如果你妈妈忙，没时间来接你的话，你要早点回家，不能等到天黑，知道没？”
“知道了。往常她不忙也不会来接我，而且今天因为你我才这么晚回家的。”
都怪你，拉着我看熊出没，待会妈妈又要说我了。
唐堇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尴尬地转移话题，“往哪边走？”
“右边。”
两人轻车熟路地走到了一个高档住宅区，小女孩甜甜地向保安打招呼，还给唐堇安排了一个身份——她的表姐。
保安见唐堇和小女孩关系很好，没多想，简单登记了一下便放她进去了。
“姐姐，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要是被妈妈看到，又要说我了，明明是她抱不动我，还要嫌弃我重，哼，妈妈好菜啊。
“没事，姐姐不累，而且也快到了。”
唐堇掂了掂手上的重量，大概20kg，她完全可以胜任。
小女孩板起脸，“我要自己走。”
“好吧。”
就这点路程了，唐堇想了想，将她放下来，牵着她走进电梯。
小女孩掂起脚，跳起来按下最高层，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唐堇摸摸她脑袋。
出了电梯，顶层只有一户人家，过道装了好几个监控，门是指纹和密码双重锁。
小女孩将右手大拇指摁在指纹触控屏上，然后抬手输入密码，唐堇避嫌地转过去没看。
滴的一声，门开了，小女孩将门推开，“请进。”
这是套复式公寓，屋内的装修是北欧风的，灯光很亮，客厅空无一人，打扫得很干净，玄关处只有一个萌兔造型的白色拖鞋——小女孩的。
唐堇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楼梯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略带疲惫的女声响起，“之简？”
“妈妈。”
斐之简将唐堇拽进屋内，“我把你画里的姐姐带回来了。”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声音是熟悉的少女音，唐堇很惊喜，“Wendy？”
“Jane，好久不见。”
斐丽玟点点头，神色间也有些惊讶，但眉眼间掩不住的疲色。
她刚刚开了一个长达五个小时视频会议，主要商议怎么处理顾孜妍中午发的那张照片，买了大量水军才勉强压下舆论，但效果却是捉襟见肘。
顾孜妍的手机打不通，她问林霂霖要了彭昱汝的电话，也打不通，只好找剧组要了酒店房间号，正准备直接去找顾孜妍。
唐堇上前两步，仔仔细细地打量她。
眼前的女子不高，大概到她下巴处，一头柔顺的黑发，深墨色的大眼睛，脸颊还带了些婴儿肥，看起来很年轻，不像是有个七八岁女儿的妈妈。
“上回机场也是你？”
“嗯。”
还没说两句话，电话又打过来了，斐丽玟抬手揉了揉眉心，略带歉意地请唐堇落座，自己走到阳台处接电话。
小女孩——斐之简歪着头，眼神略带探究地看着唐堇，“姐姐，你认识我妈妈？”
唐堇面带微笑地看着斐之简，难怪她这么像Wendy，“嗯，认识。以后不能叫姐姐，要叫堇阿姨。”
“堇阿姨~”
“真乖，下回堇阿姨给你买零食”，唐堇将小号Wendy搂在怀里捏她的脸，“你爸爸呢？”
“我没有爸爸。”
唐堇怔了怔，“你一直都是和妈妈两个人吗？”
“当然不是，妈妈经常在京都，我大部分时候都在箫阿姨家。”
“箫阿姨？”
“对啊，箫阿姨长得特别好看，仙气飘飘的，做饭可好吃了。”
唐堇想逗她，“我和箫阿姨谁好看？”
斐之简回答得颇为自然，“你们都好看！但是妈妈最好看。”
斐丽玟挂了电话回来，刚好听到后半句，笑了笑，“你别听她的，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看。”
唐堇看向她，“在我心里，你也是最好看的。”
斐丽玟对上唐堇澄澈的眼神，恍惚间有种暗恋成真的错觉，但一想到她已经有女朋友，斐丽玟便打消了那个念头。
“我现在有些急事，要出门一趟，你替我陪之简玩一会可以吗？”
“当然可以，”唐堇点点头，“你吃晚饭了吗？”
“没有，”斐丽玟想了想，“我待会带些外卖回来吧。”
斐之简叹了口气，又要吃外卖了。
唐堇主动请缨，“我去做饭吧，可以吗？”
斐丽玟刚想拒绝，斐之简赶紧装可怜，“想吃堇阿姨做的饭。”
唐堇嘴角微微上扬，“好，你想吃什么？堇阿姨做给你吃。”
“那麻烦你了。”
斐丽玟告别了唐堇两人，从家里离开后径直奔向顾孜妍所在的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敬请期待：斐丽玟“捉奸在床”，彭顾全网磕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