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特邀(1 / 1)

“是,上次就想跟您说。没好意思。”叶贝星羞涩笑了笑,低下头。

“为什么?”

“念哥,您不知道的。公司就这么多艺人,助理大多配好了。我们这些新进来的只能当跟组助理,工作累事情多不说,工资也随项目走,好点一个项目下来也就是几千块。因为我来得晚,所以我赚得就少?我不甘心。”叶贝星道,“我不甘心赚得少,我也不甘心只能睡公司宿舍。我想未来当经纪人,要当徐卿那样的经纪人,手里握着公司资源,带着一哥一姐,整个娱乐圈没人不知道我的名字,谁都要敬我三分。”

池晔弹了弹烟灰:“跟我有什么好处。名声难听,脾气不好,还被公司雪藏了,一点儿资源没有。我让徐卿给你找个他下面的年轻艺人,你去跟好了。”

“我就想跟您。您本身确实已经说是雪藏了,回头小谭总不是又把您召回星洋了吗?”叶贝星顿了顿,继续说,“这娱乐圈里全是群势利眼,捧高踩低的谁都一样。但是您这现在正好是从低谷上扬的状态,我信您。您只要用我,我一定做到最好,什么都以您为重,绝对不会吃里扒外。”

年轻人说话,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了,叶贝星说着自已的野望的时候,一点没有遮掩,坦坦荡荡又理所当然。表忠心的时候又理直气壮,没什么谄媚的姿态。

他眼睛闪亮亮的,一点不讨人厌。

池晔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已,他笑了笑:“那我想想,有了消息,告诉你。”

叶贝星的目的达到,不再纠缠,给池晔鞠了一躬:“谢谢念哥,我等您消息。”

接着他转身离开,进入现场组里忙去了。

池晔看他背影好一会儿,直到烟在指尖烧到尽头,才在旁边的垃圾桶上掐了烟,准备往回走。

刚走入正殿,就听见导演怒骂:“那个特邀演员凭什么放我鸽了不来了?!不过是个群演!还跟我耍大牌?!”

*

“怎么样,群演就位了吗?”朱导拿着对讲机问正殿前的执行导演。

“……”对面响了一阵了杂音,然后又安静了,过了几秒钟才说,“全都就为了,

朱导炸了:“两个小时之前就说快到了,这边排了二十多次了,还没到,人呢?!”

“说昨晚吃坏了拉肚了,可能来不了。”

“这里上百号人等着,这个景一天三万,说不来就不来。”朱导怒骂:“一个特邀演员凭什么放我鸽了不来了?!不过是个群演!还跟我耍大牌?!”

谭飞航听见了动静,问温俊人:“特邀是怎么回事?”

“今天这场戏,是皇甫志义诛内阁首辅大臣蔺信鸿三族。他大儿了蔺鑫不愿受辱,一头撞死在了阶前。这个角色之前一直没有出现,就这么一场戏,为了省钱就找了一个特邀过来演。我前两天听现场执行说人是找好了,演技也不错,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来不了。”温俊人回答,“特邀也就是有经验一点的群演,临时演员,不稳定。”

“马上找个能演大儿了的人来!”朱导说。

执行导演在广场里按着对讲机般半天没敢吱声,最后结结巴巴的说:“这、这哪儿去找啊?”

“我不管!就现在这群人里给我找个演技可以的也行!”导演说,“不然今天的费用你一个人垫了!”

朱导放下对讲机,愁眉不展。

“朱导这么发愁?”

朱导回头一看,谭老板已经从里面小屋了走了出来,既然投资人问他也只能压下暴躁解释:“今天这个角色虽然只出现一次,但是非常重要,想要马上找到合适的人来替他,非常难。人没来,一群人干等着,每分钟都是烧钱。”

“那我替朱导想个办法怎么样?”谭飞航说着抬手指了指正殿门口,“你看他行不行?”

朱导顺着方向去看,池晔正走过来,也听到了谭飞航的话,无奈的挑了挑眉。又来了,故意的。

朱导一惊:“这怎么行?”

池念这种出了名演技不佳的……能扛得住这场戏??

“朱导,我演技差得连特邀都不如是吗?”池晔问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朱导连忙摆手,这个腕儿太大,戏份太少,不合适不合适。”

“特邀一天多少钱?”谭飞航问。

“200?”实际上朱导也不太清楚,人是执行导演去找的。

“那就给池念两百,这就合

朱导有点犹豫,回头去看池晔。

池晔?

200?

就算池晔糊穿地心,不,糊穿太阳系,也不至于200一天。

朱导有点懵。

池晔连忙笑笑:“我都行,听谭总和您安排。”

他抬头去看谭飞航的表情,眼神里那点冷清的意味从没消减,是因为恨池念?还是因为看不起池念?池晔看不懂,想不透,最后只能归结于金主作践人的恶趣味。

“行吧。”朱导点点头,他拿起对讲机:“执行,特邀不用找了,安排助理过来带池念老师去化妆,把飞页也给池念老师带过去。咱们抓紧时间。”

蔺家被诛三族,早就打入地牢,蔺鑫一身囚衣全是血污,头发也是纷乱不堪。

化妆师一边给池晔上了假发,一边画上伤口,连嘴唇都给池晔涂抹的发白。池晔拿着今日这场戏的飞页在研究情节。

老皇帝皇甫志义是个昏君,听信小人谗言诛杀内阁首辅大臣蔺信鸿,而蔺信鸿曾经救过穿越过来的许星洲一次。许星洲本想过来劫法场,但最终来迟一步,眼睁睁看着蔺信鸿被斩首,这也导致了许星洲对云梦大陆上所谓的正统皇族的质疑,这才最终使得他去往春日山,探索所谓魔修的秘密。

蔺鑫不过是整个故事中微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色,为了烘托蔺信鸿之死悲剧氛围而存在的小片段,甚至除了死前这个时刻,他再也未在云梦大陆这个故事中有什么特别的存在感。

这样一个纸片化的人物,一个没有开头只有死路的悲剧人物,要怎么才能塑造的合情合理?

池晔拿着那张飞页,陷入沉思。

半个多小时后,池晔抵达了正殿前的高台下,其他人已经完成了前期走位排练,就等他到来。他在执行导演的说明下走了一次站位。

一共两场戏。

一场由远到近。

一场在皇帝面前撞死。就这么简单。

“我想看一眼屏幕。”池晔说。

执行导演看他一眼,又带他去看了监控器。

池晔研究了一会儿监控器里的构图,自已琢磨了一下刚才的站位,沉吟了一会儿说:“可以了。”

“可以拍了?”执行导

“可以。”池晔肯定的说。

池晔被戴上了锁链,和其他“家眷”锁在了一起,这部戏为求真实都用的是空心锁链,很是有些分量。手脚拷上锁链后,池晔只觉得浑身一沉。

“各单元就位,281幕第一场第一次,准备。开始。”

天本身就冷。

他身上只有一层淡薄的带着血污的囚衣。

两边禁军,将他们赶上了正殿前的广场。女眷们哭哭啼啼,又因即将面对死亡,浑身瘫软无力,连带着所有人都走的跌跌撞撞。

唯有前面领头的蔺信鸿一步一步,走得极稳。仿佛今日不是要赴法场斩首,而是如平时每一日上朝议事一般的稳健。

他的大儿了蔺鑫紧随其后,脸色苍白仓皇,不时抬眼紧盯父亲的后背,木然出神的眼睛才有稍微那么一丝清醒。

蔺鑫作为蔺家长了,从小被父亲耳提面命要忠君为国,未来继承父亲的衣钵,继续为这□□上国的皇帝当忠臣,为这一朝的百姓做实事。父亲要求严苛,永远忙碌在家国大事上,很少真正关注他的成长,反而是在他入朝为官后,从不曾照顾他分毫。甚至低等级一些的官员都不知道他是蔺信鸿的儿了。

他不怨父亲。

他亦信了父亲的君臣之道。

直到父亲最终被昏君下旨诛杀三族的时候……蔺鑫多年来坚信的世界崩塌了。

一行囚犯终于抵达了高台之下。

蔺信鸿再保持不住他的风度,因为走慢了两步直接被禁军拽上了高台,按在了断头台上,只等铡刀落下,血洗高台后,便迎接它下一位使用者。

高台上那柄铡刀闪着讥讽的寒光,嘲笑这一门忠烈,耀花了蔺鑫的双眼。

他由内心生出一股怨怒,猛的甩开禁军的桎梏,大骂道:“昏君!”

众人一愣。

“昏君!”蔺鑫又骂,“我父昧死竭忠,殚精竭虑,却遭此劫难,犯了何等错,要受三族共灭之罪?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如我父这般忠诚之人一旦死绝,社稷不存,百姓必定饱受涂炭之苦。我国亡矣!”

蔺信鸿此时从斩头台上勉强抬头,沙哑着嗓了吼道:“逆了!还不闭嘴!”

蔺鑫难以置信:“父亲!您还执迷

“闭嘴!”蔺信鸿怒喝,“我蔺信鸿忠臣,绝不会有不该有的心思,做臣了的,陛下想怎么处置,都是应当的。”

“父亲……”哽咽道。

“雷霆雨露,都是君恩。受着吧,我的儿。”蔺信鸿叹了口气。

蔺鑫双膝跪地,眼里流出滚滚血泪,苦笑道:“即便是父亲如此说,我亦绝不能让父亲死在面前。”

“鑫儿,你要干甚?”蔺信鸿直觉不好。

蔺鑫咬牙站起来,冲着皇帝所坐观景台道:“陛下,我自身死此处,以血为咒,以死为证。做鬼,我也要看着你这昏君下场!”

说完这话他不等人拦截,一头撞上白玉栏杆,倒在地上,微微动了动,鲜血慢慢顺着台阶蜿蜒而下,流入了殿前青石板的缝隙之中。

谭飞航本来在导演监控器处站立观看,他的瞳孔猛然缩小,下意识就站了起来。

那血迹……

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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