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榜题名一事,为原本萎靡的相府增添喜色,更是叫林麟大有脸面,同僚纷纷恭贺道喜,叫林麟被林芸梦冷落的心情好转了许多。
林云羁背靠丞相府,又高中状元,对于他的身份而言不过锦上添花,但这侧面表示出了林云羁自身能力甚高,皇上斟酌后让他进了翰林院暂担任一闲散管职,这也方便了林麟传授经验给林云羁,好到时候承袭父位。
而趁着提名之喜,萧遇北与许卿柯的比斗也开始了,因着二人身份皆不凡,皇上虽不出面,但也表达了关心之意,甚至让太子亲办此事。
小小的比斗瞬间变的人尽皆知,甚至成了茶楼酒馆里的赌博的对象,林芸梦一听别的酒馆都办了赌局赌输赢,二话不说拿出一半的银两扔进了萧遇北旗下的酒馆去赌许卿柯胜。
这么一大笔银钱加注,立刻又将倍数翻了一番,而梦囚阁的人一看,立刻跟着一起下注,纷纷赌许卿柯胜。
当然了,押萧遇北的人也不少,毕竟萧遇北曾展示过不少才能,否则如今凭借一己庶子身份进入翰林院任职,而后平步青云至今?
相反,虽说许卿柯身份高贵,但看好他的人在少,毕竟人们听到这名字下意识便是久待阁楼的病根子,一个天生病怏怏的人,能会些什么才艺?
被捧在手心的贵公子,五艺中怕是只会书了。
品墨阁为赛专门将一楼桌椅搬离,空出一大块地来用作中心地盘,二楼在走廊上架了张张凳子方便人们落座观看,三楼本不开放,此次特赦作成平常用的私密包间,且入场人只要交够一定银钱,楼内吃食茶水便能随意拿取。
青诺虽然回来,主管大权的还是从未露面的夏白,他只适当给出提议,才有了这自助自理式的场面。
看似此法子将亏空,但青诺就是抓住了在场人士要么是自诩高雅的文人,要么就是素养极高的大家公子贵女,怎么可能贪图这些小便宜?
且就算有个别也无妨,自然,那些名贵茶水还是例外的。
林芸梦听后,不由得连连鼓掌,不得不为青诺在经商方面的聪睿折服。
这日的品墨阁内,文人墨客陆陆续续的到场,二楼凸出的楼台正中央摆着盘龙座椅,显然这便是当今太子的座椅。
而三楼的封闭包间内,林芸梦负手看着窗外风景,人来人往的街道车水马龙,繁华而喧嚣。
有人敲门提醒,萧遇北已经到场,林芸梦出了房门一低头,那从屋里渡步而出的男人器宇轩昂,剑眉星目,凌厉的眼里满是沉着的冰冷,一身黑色广袍随着走动飘荡,出色的外表让女子们纷纷红了脸。
林芸梦居高临下的端看几下,便不甚在意的看向别处,这人出场向来高调骚包。
他看了眼摆在窗台的钟盘,眼底诡光一闪。
距离约定的比试时间开始不到半柱香了,若是许卿柯还不到场,便视为弃权,推出此次比试。
他这一举动也惹起纷纷热议,按理说近开始许卿柯应该到了啊,怎么如今却不见人影呢?
那立在堂中的香烛只剩短短一截,猩红的火点若隐若现,在场所有人静静凝视这燃烧自我的香烛,不少人暗自腹诽。
这世子爷是想比太子架子更大么?按理说该是太子最后入场以示皇家权威,可眼尖时间都快不够了,正主还没任何消息呢。
见众人神色各异,萧遇北眼底讥诮一闪而过,趁热打铁向二楼中央位置的房间颔首:“殿下,眼见这时间快过了,卿世子竟还未到场,莫非是自愿放弃了?”
屋内没收到任何消息的太子许睿之神色微凝,冲身旁侍卫低喝:“许卿柯那边什么情况!?”
他不相信许卿柯自愿放弃了心爱之人,莫非他出了什么意外?
太子不知道的是,还真是一语成谶,只是这意外到底是真是假,这就不得而知了。
几乎是门刚开,那清朗冷冽的声音赶在香烛最后火光熄灭前响起。
大门口男人逆光而来,踏着从容不迫的步伐踩上擂台,俊美妖孽的容颜无比苍白,他忽然以拳抵唇连连咳嗽,咳的腰都弯了下去,那似是恨不得将肺给咳出来的声音略微的瘆人。
而原本满眼意外的萧遇北恍然大悟,这人显然病情加重了,但却还是拖着半死不活的身躯前来比试…冷峻的男人眼底杀气一闪而过。
不知好歹的病秧子,竟妄想和他相争!
“子谋,你这是?”太子坐不住了,下来了楼看清他神态不由紧缩眉心。
“咳咳!太子莫要担忧,只不过昨夜接触了个染了风寒的小丫鬟,被过了病气,无碍,这比试,本世子还是要继续的。”
许卿柯三言两语将事情缘由说清,而后双眸坚定的越过所有人看向了三楼,人们这才瞧见三楼竟然还有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
“这就是那相府嫡小姐?瞧这身段这气质,确实出尘绝艳,贵气十足了。”
“那可不,要不怎会引得两大才俊相争?甚至叫那卿世子拖着病也要来。”
人们的议论林芸梦听的清楚,细长的眉微微一挑,没想到许卿柯没了那毒素入侵也能将病入膏肓的状态演出。
太子将目光转向萧遇北,显然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那还真是不巧,时间到了,第一试是琴乐罢?”萧遇北这般说着,却毫无另定时间的意思,一时间不少人暗自皱眉,这显然是不公平的,甚至有些欺人之意了。
他自然知晓这般做法会让人觉得胜之不武,但萧遇北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下去了,他只希望能快些抢回林芸梦,他再不想看到他的梦儿冲别人笑的那般惊艳绝伦。
太子见他确实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刚打算做主另换时日,便被许卿柯握住手臂,他扬起苍白的唇,微微摇头。
许睿之微微叹息,回了二楼主持起此次比试来。
第一比,乃是乐,一排身着统一抹胸对襟衣裙的宫女捧着托盘鱼贯而出,红布下的是各种小件乐器,随之而来的是琴、钟、鼓等大型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