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夏清回了一句,眼下这种情况,除了忍没有任何的办法。
裴正扬心疼不已,“要不我叫医生过来吧。”
“叫医生过来也是吃止痛药,没用的,再熬两三天症状就会减轻。”夏清是医生,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而且她因为五感比别人敏锐,痛感也是别人的双倍。
“还要熬两三天?”裴正扬脑子一瞬间清醒了很多,看着夏清难受的样子,忍不住自责,“我那会就应该拦着你。”
“你给我讲讲我们以前的事情吧。”夏清想从裴正扬的口中听听他们的故事。
裴正扬听的微怔,“我们以前的事?”
夏清点头,“你不是说我们相爱过吗?是怎么相爱的?”
“这……”裴正扬被问的有些愣,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里讲起,怎么相爱的,他好像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好像不知觉就发生了,心动的毫无预兆,却无法割舍。
“不记得了?”夏清看着裴正扬眸底微微闪烁。
“怎么会?让我想想从哪里讲。”裴正扬说完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中。
夏清侧头看着男人认真的样子,忽然真的开始期待,期待在他的口中自己是什么样子。
“好像也没什么好讲的。”就在夏清满眼期待的时候,裴正扬忽然回了这么一句。
已经做好被告白准备的夏清,“……”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裴正扬看着夏清失望又带着恼怒的小表情轻笑一声。
夏清闭眼,谁要听故事?
可裴正扬的声音还是如潺潺的溪流在有些安静的病房响了起来,“小王子在路上散步,就在这时,跑来了一只狐狸。
“你是谁?”小王子说,“你很漂亮。”
“我是一只狐狸。”
“来和我一起玩吧。”小王子说,“我很苦恼。”
“我不能和你玩。”狐狸说,“我还没有被驯服呢。”
“什么叫驯服呢?”小王子问……”
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即便是沙哑破坏了一贯的清润,却更加撩人,夏清微微挑眉,他这是在讲小王子和狐狸的故事?
夏清想到了那只被他从晋市带到燕京的胖狐狸,又想到她19岁生日时礼物里多出的那只小王子。
裴正扬的声音还在继续,“我的生活很单调。我捕捉鸡,而人又捕捉我。所有的鸡全都一样,所有的人也全都一样。因此,我感到有些厌烦了。但是,如果你要是驯服了我,我的生活就一定会是欢快的。
我会辨认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脚步声。其他的脚步声会使我躲到地下去,而你的脚步声就会象音乐一样让我从洞里走出来。
再说,你看!你看到那边的麦田没有?我不吃面包,麦子对我来说,一点用也没有。我对麦田无动于衷。而这,真使人扫兴。但是,你有着金黄色的头发。
那么,一旦你驯服了我,这就会十分美妙。麦子,是金黄色的,它就会使我想起你。而且,我甚至会喜欢那风吹麦浪的声音……”
讲到这里,裴正扬忽然郑重的看着夏清,仿佛自己化身为那只火红的狐狸,对着夏清说,“所以请你驯服我吧。”
夏清的心不受控的颤抖,她一直以为她是小王子的那只狐狸,可此刻才知道他才是那只狐狸。
脑海里浮现出另一段,“小王子问狐狸,“什么是驯服?”
“它的意思是‘建立关系’。”
“建立关系?”小王子问。
“对我而言,你只不过是个小男骇,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只不过是只狐狸,就跟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然而,如果你驯养我。我们将会彼此需要,对我而言,你将是宇宙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所以狐狸和小王子,是意味着建立关系。
我们将会彼此需要,对我而言,你将是宇宙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听起来多么像爱情。
所以第一次这个男人说小狐狸是她送给他的礼物,又将小王子作为她的礼物时,就是在对她告白。
含蓄又热烈。
而此刻他卸下所有骄傲对她说,请你驯服我吧。
夏清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软的一塌糊涂。
小王子最后驯服了狐狸,却最终也离开了狐狸。
男人这是将主动权都交到了她的手里。
这么骄傲的他,毫不犹豫的捧着一颗真心放在她的掌心,等待她的抉择,她还怎么拒绝得了?
夏清眼眶已经泛红。
裴正扬侧头就看到他家小胖子的样子,心疼的嗤了一声,“我怎么发现你失忆后泪点这么低,一个故事都能红了眼。”
“那后来呢?”夏清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男人的眼睛问。
“当然是小王子驯服了狐狸,于是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一生一世都在一起。”裴正扬笑。
夏清忍不住吐槽,“俗气。”
“俗气的才是人生。”裴正扬笑着回。
夏清看着男人俊美的脸庞,“所以你以前就是这样同我告白的吗?”
裴正扬正故作高深,忽然听到夏清这句,俊脸一尬,“谁……谁跟你告白了?这只是一个故事,何况以前是你向我告白的。”
“哦,我是怎么向你告白的?”夏清毫不留情的追问。
裴正扬俊脸上闪过一抹可疑的红色,“唱歌啊,就是昨天婚礼上我给你唱的那首,你当时唱完了之后就对我投怀送抱,然后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火热又浪漫的夜晚。”
夏清,“……”还真是欺负她不记事啊!
看着夏清的样子,裴正扬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等你身体恢复了,我可以让你好好回忆回忆那个向我表白的夜晚。”
夏清,“……”
回忆你怎么被大姨妈阻拦,辗转反侧一夜,冲了n次凉水澡吗?
“怎么不信?”看着夏清的表情,裴正扬挑眉。
“听说裴氏二少体弱。”夏清看着眉毛都要翘起来的男人,斜睨了他一眼,凉凉的回了一句。
言下之意,听说你不行。
裴正扬琥珀色的狭长眸子陡然眯了起来,“你听谁说的?”
“都说是听说了,自然是不少人说的。”夏清觉得她今日非要打击下这胡说八道的男人。
哪知道她话刚说完,裴正扬忽然一个翻身,从旁边床上翻到了她的身上,单手撑在病床上,“需要我给你证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