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姝的脸色非常难堪,她是来赶夏清的,结果却被赶,心情可想而知。
之前就在夏清面前吃过两次亏的霍姝连刚才的仪态都无法保持,恶狠狠的瞪着夏清,“你到底给裴家的男人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夏清好整以暇的看着变了脸色的霍姝,完全没有理她的意思,反而朝着裴老爷子笑笑,“谢谢裴爷爷。”
说完夏清看向身后抱着熊熊的云娘,“云姨,我们走吧。”
“林夏清我在问你话,你到底对他们都做了什么?”夏清不理会霍姝,让霍姝重拳打在棉花上,心里仿佛堵了一块石头,憋的提不上去放不下,难受之极。
可她才说完,裴勇再次开口,“霍女士自重,如果您再不走,我就只能出动保安。”
“你……老东西!”霍姝可不想被月湖庄园的保安带走,气的怒骂了裴管家一声,就打算上车。
哪知道就在这时停在她后面的一辆车子忽然打开车门,走出一个高大英俊,气质卓绝的男人。
霍姝顿住脚步,疑惑的看过去,就见一身冷峻尊贵气息的男人朝着夏清走去,和裴老爷子打了声招呼,然后顺手接过林夏清手里的行李,而林夏清身后抱着孩子的保姆也跟上了上去,显然是要一起走。
“他是谁?你要带走裴柏康?”眼看男人自然体贴的帮夏清放好行李又拉开车门,霍姝急了,也顾不得裴管家的驱赶,冲上去问。
夏清直接将她当成了空气。
可霍姝却不罢休,转头看向依依不舍的老爷子,“爸……裴老她要带走阿扬的孩子?”
爸刚出口霍姝忙拐了个弯急切的问,虽然她讨厌林夏清,但裴柏康是裴家的孩子,是她儿子的长子,怎么能让这个女人带走!
“熊熊是清清的孩子,她既然和阿扬没了关系,孩子自然是要带走的。”老爷子睨了霍姝一眼,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他多少了解霍姝的性格,他要是不回答,她必然会继续问清清。
他不想霍姝再招惹清清。
可霍姝听了这个答案炸了,“什么叫熊熊是她的孩子?那是裴家的孩子,是阿扬的儿子,林夏清算个什么东西,说带走就带走,还有他跟这个男人什么关系?才跟阿扬分手就搭上了其他男人,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怎么能教好孩子!”
夏清上车的动作一顿,正准备开口,程瀚宇却伸手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肩膀,转头看向霍姝,“这位女士,根据刑法第246条,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足以贬损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情节严重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现在请你对夏清小姐道歉,否则我不介意使用法律手段。”
“你威胁我?”霍姝没想到林夏清新勾搭的男人这么护着她。
“我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且我相信周围见证者也会替夏清作证。”程瀚宇说着看了眼裴老爷子,还有裴家的佣人。
现场所有人立马赞同的点头。
“你……”
“道歉。”霍姝看到大家的反应气的浑身轻颤,程瀚宇语调却没了刚才的专业,而是冷肃的说,带着命令的味道。
霍姝一瞬间感觉周围空气都冷了许多,眸底带了抹被威慑到的不安,可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夏清道歉,她又实在做不到,就在现场气氛僵持的时候,猛地拉开车门,吩咐司机开车,逃也似的离开了庄园。
众人,“……”
夏清看的微愣,失笑的摇头,却发现程瀚宇脸色仍旧很差,笑着说,“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走吧。”
程瀚宇这才收起身上的寒意,“她不该这样对你。”
“哪有什么该不该。”夏清不甚在意,霍姝讨厌她,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而人和人之间是讲究缘分的,她和霍姝没什么缘分,和裴正扬大抵也……缘分不深吧。
做夏医生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一生只会爱师兄一个人,可从猝死到重生,她却爱上了裴正扬。
经过了重重以为彼此会相伴一生,却没想到说分开也就分开了,所以人生大概真的没有什么应该或者不应该。
管不了别人怎么对自己,只能管好自己。
夏清在笑,程瀚宇从中品出的却尽是苦涩。
“走吧。”程瀚宇不想再看夏清安抚自己的笑意,将人让进商务车中,又护着抱着孩子的云娘上车。
等人坐稳,立马吩咐司机开车。
老爷子看着夏清身旁高大英俊气场不输孙子,却对夏清极为体贴细致的程瀚宇,心里很不是滋味。
程瀚宇他自然是认识的,燕京新晋最有名气的大状,去年的十大杰出青年之一,无论外型还是家世、个人能力都属顶尖。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夏清的青梅竹马,听阿扬的意思两人已经相认,眼下清清和阿扬分开,岂不是正好给了对方机会……
老爷子心中担忧,却一点没办法都没有,回主宅的路上走一步叹口气走一步叹口气。
而没了清清和熊熊的庄园安静的过分,仿佛又回到了之前他和阿扬相依为命的日子。
见此老爷子红了眼,甩开想要搀扶他的裴勇自个摇摇晃晃的回了房间,砰的一声将门关死。
裴管家看着紧闭的门,也跟着叹了几口气,结果转头就看到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裴正扬,先是一愣,接着冲上去,“二少,您可算回来了,少夫人带着熊熊走了您知道吗?就在刚才,走了没多久,我带您去追。”
说着裴管家就疾步往外走,可走到一半,回头却发现身后的裴正扬根本没有动,满脸着急,“二少,您快点啊!”
裴正扬朝着裴管家笑笑,然后脚步不稳的朝着楼上走去,裴管家这才嗅到空气中一股浓重的酒味,疑惑的看向不远处跟进来的阿海,“二少喝酒了?”
阿海一直跟着二少,刚才眼睁睁的看着二少亲眼望着少夫人被程律师接走,眼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裴叔,您去歇着吧。”
裴管家愣了愣,这才想起少夫人是为什么走的,本来矫健的步伐突然就仿佛被人抽走了气力,身子都弓了起来,无力的看向二少落寞的背影,“唉,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