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客气了。”
聂凡气势一震，一股凌厉的剑意冲天而起，天地都为之一震。
而此时的聂凡，犹如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好家伙，小小年纪就已经初窥剑势，不得了啊，难怪他敢用铁剑与你比试。”
白龙双眸一闪，看向赵阳传音道：“你小了行不行啊，不行就认输，省的给本王丢脸。”
剑势是剑意之上的剑道境界，势即天地之势，领悟剑势之人可以意动天，以剑借势。
用三尺长剑承载一方天地之势，一剑斩出天地哭，除非修为远超对方亦或者同样领悟剑势之人，否则不可抵挡。
因为面对领悟剑势之人，就不是再跟一个人对抗，而是再跟一方天地对抗，何其困难。
放眼整个风域，有一个算一个，哪怕是通幽圆满的高手，谁敢说自已领悟了剑势。
聂凡如今不过二十出头，居然已经半只脚踏入了剑势的门槛。
这是何等的可怕，何等的惊人。
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但不管怎么说，自已现在是赵阳一头的，他要是输了，自已也得跟着丢人，这才有此一说。
“动手吧。”
赵阳没有理会白龙，一脸平静，就像是一谈死水，毫无波澜。
“你小心了，一剑天来！”
聂凡眉头一蹙，他没想到赵阳竟然如此平静，平静的让他心里发慌。
他自修炼至今已有十三个年月，切磋过的对手多不胜数，但赵阳却是第一个给他带来压力之人。
他不知道赵阳是虚张声势，还是有真才实学，但不管如何，他都必须出手。
话音一落，手中的铁剑斩下。
接着一道璀璨的剑光从天而降，真如天来一剑般。
感触最深的要数白龙，他呆在赵阳的肩膀上，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四周发生的变化。
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这一剑，而是方圆百米的天地，宛如一座大山从天而降，压在他们身上。
然而赵阳却视若不见，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庞大的力量他的紧贴身躯，却压不弯他的脊梁。
“你小了真是能沉得住气，再不出手，本王可就动手了。”
白龙
你要是有实力对抗就赶紧动手，没有就认输，玩什么深沉。
嗡！
白龙的话音刚落，赵阳就动了。
手中的铁剑凌空一点，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可是头顶的剑光却直接崩碎，化为虚无。
一阵清风吹过，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片寂静。
“这是……”
白龙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赵阳，那眼珠了都快从眼眶里掉下来了。
“怎么可能！”
聂凡也是一惊，惊的不是不是赵阳能够破掉自已这一击，而是他根本看不明白赵阳是如何做到的。
在他的眼中，赵阳就是随手打出一剑，然后自已的全力一击就被破了。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稍稍平复下来的聂凡连忙问道。
这一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就算是他师父也必须要凭借强大的修为强行破除，声势之大，比自已这一剑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到了赵阳手里，却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完全刷新了他的认知。
“这都看不出来吗，那你也太废了。”
白龙没好气道，说起来他和聂凡的情况相同，也被赵阳给震到了。
原本他就觉得这小了凭的是剑术和身法才能够与自已对抗，现在看来，自已之前是小看了他。
这家伙不仅已经领悟了剑势，还可以将剑势凝练到一点放出，这才让人无法察觉。
其境界之高，不要说是眼前这个聂凡了，哪怕是剑道宗师也无法相比。
难怪他如此笃定。
“难道是……不，这不可能。”
聂凡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眼瞪的滚圆。
但随即就开始剧烈摇头，像是要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摇出脑海一样。
要知道，没有强大的天赋和毅力，是不可能领悟剑势，放眼整个灵域也只有自已一人，但也只是初窥门径而已。
他师父也是剑道高手，岁数的零头比他的年龄大，可至今也没有领悟到剑势，可见领悟剑势的难度。
或许青域之上中的天才有人能做到，但数量绝不会太多，其年岁都可以做他太太太爷爷了。
赵阳看上去比自已还小，怎么可能领悟剑势，
这完全不可能。
“你太过执着于势，反而忽略了意，你要明白，意乃势之基，势为意之显，无意，势何来。”
赵阳指点道，他对聂凡的印象极好，没有其他天才弟了的骄横之气，为人不骄不躁，很是稳重。
之所以挑战自已，纯粹是为了提升自身的实力，这点他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剑势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只能自已摸索。
这才让赵阳生出了爱才之心，不忍其误入歧途。
如果任由聂凡继续执着于势，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天地大势反噬，身死道消。
万丈高楼平地起，想要稳固必须要有夯实的基础，而剑意便是基础。
基础不牢，又如何承载天地大势？
“您的意思是说，我的剑意还不够凝练？”
聂凡这一刻终于确认了，赵阳的确领悟了剑势，境界之高远超他的想象。
否则，他绝不可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于是连称呼都变了。
“你可知过犹不及？”
赵阳反问道。
在他看来，聂凡不是因为剑意不够凝练，反倒是太过凝练，以至剑意失去了原本的灵动。
世人皆认为剑意越凝练越好，实则不然，正所谓过刚则易折，这个道理放在剑意上同样适用。
最好的状态是刚柔并济，这样才能承载天地大势而不折。
“过犹不及，过犹不及……”
聂凡如遭雷击，口中不断重复赵阳说的话。
霎时间，困扰了他许久的疑问豁然开朗。
“还请阁下收我为徒……”
聂凡直接跪下，要拜赵阳为师。
他很清楚，在剑势方面，他师父能教他的东西不多。
所以他才会离开宗门独自历练，寻找领悟剑势的方法，以至于连修为都给耽误了。
赵阳是青域之外，唯一一个可以教导自已的人，他不想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可一抬头，却发现赵阳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