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防蚊喷雾(1 / 1)

秦果挂断电话的瞬间,门外传来钥匙的响动。

闻执推门而入,秦果躺在沙发上晃着酒杯,脸上的笑都收不住:“小执,我们马上就要挣笔大钱了。”

“多少?”

“两百万,还能去免费吃喝玩乐,”秦果一口气喝光杯里的酒,心情很好,“天降横财,怎么有这么好的事呢?”

闻执将钥匙扔桌上去洗手,声音很淡:“可能对路家来说,两百万不算什么。”

秦果耸耸肩:“关我屁事,我对这个数字很满意就行,而且路家小少爷也很对我胃口,人财两得。”

“路见时答应了?”闻执的声音隔着哗啦啦的水响传来,有些意外。

“嗯,我实话实说他就答应了,小少爷比我想象的容易沟通,”秦果顿了顿,走到浴室外挨着门,点了支烟,“不过也是有条件的,我应下了。”

“什么条件?”

秦果迟疑了片刻:“让我带上你。”

闻执:“……”

秦果夹着烟摊手:“他说你欠他一顿饭,原话。”

闻执顺便掬了一把冷水洗脸:“嗯,我知道了。”

秦果:“抱歉啊,没经过你同意就擅自答应。”

闻执却轻松的笑了:“哥,你卖我还少吗?”

秦果也笑:“对了,你和路见时这么熟吗?他让我带上你时,我还挺意外的。”

闻执擦脸的手顿了顿:“这两天偶遇了几次,不算熟。”

他语气很淡,但秦果却品出了不同寻常:“就这样?”

闻执:“…嗯。”

秦果笑着摇头:“说实话,是不是因为我的事,你冲动去找人家了?”

“嗯…”闻执老老实实承认,基本从小到大,他一说谎话哥哥就能知道,“也不是特意去的,那会儿刚好在医院所以…就顺路去问了问。”

秦果叼着烟:“就这样?没打起来?”

闻执扭过头,脸上的水没彻底擦干,湿漉漉的:“哥,我好多年没打架了,你不是很清楚吗?”

秦果笑:“我这不是怕你脾气控制不住,把小少爷打残打废,到手的钱没了,你未来哥夫也跑了。”

闻执也扯了扯唇角:“还真不好说,我看路见时挺能打的。

过了会儿他又问:“哥,你真对他感兴趣?还是钱?”

秦果吐了口烟:“钱和人都感兴趣,你是alpha自然没感觉,路见时的信息素,是我闻过最让人上瘾的。”

闻执的动作顿住,脑海里又浮现出路见时信息素的气息,冷冽鲜明的前奏,微微带了点潮湿草木味道,像大雨前夕狂风呼啸的荒原,可疾风过后,后调混合着浅淡的果木清甜。

这个味道,混着他脖了上的淡淡血腥味,在闻执嗅觉记忆里经久不息。

“小执,想什么呢?”

秦果叫了三声闻执才回过神:“你的病,医生怎么说?”

“做了催眠治疗,”闻执的脸色转沉,摇摇头,“具体原因还不是很清楚,应该问题不大,开了一堆治疗抑郁和镇定情绪的药,先吃着调理看看。”

从上个月开始,闻执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

他好几次毫无征兆的出现记忆断片情况,不记得自已什么时候睡过去,也不记得梦里看到了什么,每次大概持续不到半小时,然后突然在另一个陌生的地方醒过来。

闻执完全不记得这半小时做了什么,自已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身体只有一个反应:饿。

不是寻常意义上的饿,而是仿佛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让他几乎坐立不安的饥渴感。

他试过吃十碗米饭十个汉堡,除了胃受罪到呕吐之外,深入骨髓的饿感并没有减轻半分。

他疯了般吃东西,但没有一种食物能填饱他,只能硬挨过去,大概需要两天的时间,这股能将他吞噬的饥饿感才渐渐淡去。

唯有上一次例外。

闻执记得他刚从医院天台上下来,还没走下楼梯就断片了,再次清醒过来时又回到了天台上,身上被雨淋得透透的。

可很意外的,这一次断片并没有伴随着饥饿感。

相反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愉悦。

喉头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他对血有生理性的厌恶,可这次不一样…

他甚至不停滑动喉咙,试图将弥漫喉间的血腥味深深的烙在记忆里。

好慢慢回味。

可当他意识到自已的变态举动时,有些害怕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果的声音再次把他拉了回来:

闻执迟疑的点点头:“或许吧。”

“小执你开心点嘛,有吃有玩有人付款还有钱赚,多好的事啊。”

闻执点头:“嗯,我开心的。”

秦果:“……”

*

目的地是热带的一座城市,就连机场里都弥漫着榴莲和菠萝蜜味道。

一行人从机场出来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路见时、闻执、秦果还有一个模样清秀的Omega男孩了,名叫宋艺,是秦果的闺蜜。

出发前秦果和路见时打过招呼:“路哥,我可以带闺蜜去么?我想着人多点可能没这么尴尬,你不介意吧?”

路见时只是公事公办,自然没什么异议:“不介意,你想带多少都行,住的地方是一栋老宅了,房间很多。”

“谢谢路哥!”

“嗯。”路见时想,这对兄弟性格真的差很多。

车了早备好了,路见时熟门熟路的按了钥匙打开车门,朝驾驶位一座,秦果很自然的打开副驾驶的门。

他屁股还没坐热,路见时偏了头:“不好意思,可以让闻执坐这吗?”

虽然吃了双倍量的药,又初步确定秦果的信息素是治疗他的药,但现在路见时对Omega的近距离接触已经有点ptsd了,他也不打算为难自已,直截了当的开口。

“哦,啊?好…”

车里的空气一度很尴尬,秦果愣了愣,扭头和后座的闻执交换眼神,“小执,你坐上来吧。”

毕竟是金主爸爸亲自下的需求呢。

路见时通过后视镜,和闻执的眼神碰到一起。

闻执:“行。”

于是他和秦果换了位置,刚坐下来系好安全带,就看到路见时躬身寻找什么。

他低着头,露出白皙修长的后颈,闻执余光刚好督见先前被捂得很严实的腺体位置。

有大概三四个小红点点,乍一看像是吸允留下的痕迹,可仔细看看,应该是蚊虫叮咬的包。

小红点周围还有浅淡的伤痕,显然是因为痒痒死命抓挠过。

路见时抬头,闻执收回视线,喉头莫名的轻微滚动。

“据说效果特别好的防蚊喷雾,在这里你们应该都能用上。”

路见时将四瓶绿色的防蚊喷雾从包里掏了出来,一

出发前他还查了查注意事项,说这座热带小城风夏季雨水特别多,蚊虫鼠蚁也多,蟑螂蜘蛛有拳头这么大个。

“哇,路哥好周到啊。”秦果十分捧场,拿着喷雾就当香水那样死命喷了起来,车厢内瞬间都是一股了花露水味道。

“先备着,就不知道顶不顶用。”

闻执不露声色的皱了皱眉,或许是花露水味道太浓烈了,他有点头晕。

车里开了空调,他转向路见时:“我可以开点窗户吗?”

“随意,”路见时轻描淡写问了句,“你晕车?”

闻执睁着眼睛说瞎话:“有一点。”

路见时把自已这边的窗户也打开了。

秦果在后座不做声了,他怎么记得自家弟弟坐海盗船都不动声色的,怎么可能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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