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军中,本来就人困马乏。
现在被这炮弹一炸,战意彻底瓦解,顷刻间往后面全部逃散了回去。
林冲知道,不打疼杨志他们,他们是不会主动归降。
他让人把炮火延伸,在空中观察哨的指挥下,足足轰炸了杨志上百里才停了下来。
城墙上的士兵全都是一阵欢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轻松的战斗。
大家都不用动弹,便把敌军全部打跑。
有人跟林冲高兴提议,“大将军,咱们赶紧追杀出去,绝对能把杨志他们全部剿灭!”
林冲平静道,“穷寇莫追,杨志的大军并未曾死伤多少,只是暂时被火神炮惊到了。他们的铁骑,可是大宋国第一。等咱们追出去,恐怕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手下的将领不服道,“这起码都炸死他们三四千人了吧?”
林冲问他们,“要是你们在这炮火之中,可能死伤多少?”
这些将领惭愧道,“恐怕得过万!”
林冲点头道,“对了,这就是龙血战马的不凡。这些战马,全都是燕云用龙血精心调配出来,一直都镇守在大宋北疆。它们的防守能力惊人,远非这么容易就崩溃掉。战机不到,咱们还不能冒险。”
“是!”
众位将领抱拳点头,马上组织人马出城去打扫战场。
战场上有的龙血战马还没有彻底被炸死,在大家眼里,这都是宝贝。
杨志的大军躲过炮弹轰炸后,逐渐合拢在了一处重新恢复了建制。
如林冲所料,他们虽然是仓皇逃走,但是上下将士的联系未断。
军阵不乱,在短时间内照样能组织起战斗力。
他和索超气的要死,没想到这些贼军竟然配备了如此厉害的法兵。
索超无语道,“这仗真是没法打了,这些贼军完全不按照规矩来啊!”
他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没有如此憋屈过。
杨志紧着眉心道,“你快去统计下兄弟们的伤亡情况,让大家再坚持一下,回去后马上给受伤的兄弟和战马进行医治。”
“是!”
索超呼喝一声,拉着缰绳冲了出去,巡查起了大家的伤亡。
杨志心中惆怅,暗道要是这样无功而返,回去定然受高俅老贼的为难。
朝廷虽然号称百万大军,但是互不隶属,互相消耗,甚至互相攻伐。
不要说剿灭贼人,就是自己就能把自己耗死。
他对朝廷失望到了极点,当下在马背上写了一封血书,让传令兵马上给童贯送了过去。
之前在军营,他见童贯对他颇为看中。
当初抗击北獠国,他在童贯的手下共过事,知道这位枢密使还是有些能力。
要是童贯肯出面整顿大军,情况肯定比现在要好。
大军奔走上千里,直到下午才回到了前线的营地。
可是营地里却遍地冒着黑烟,营帐和粮草,全都被大火焚烧一空。
有人上来,与杨志哭叫道,“杨将军,昨晚你们走后,青石关的贼人下了山,突袭了咱们的辎重营,把咱们的物资和补给全都给烧毁了!”
“你们是做什么吃的,连粮草都保不住?”
杨志大怒,一口闷血差点喷出来。
他一抬手,正要让人把这辎重营的守将给拖下去斩了。
索超和其他将领急忙替这将领求情道,“贼军奸诈,咱们主力离开,他们趁机偷袭,辎重营那点力量哪里是贼军的对手。事到如今,还是尽快寻找粮草要紧啊!”
将领们跪地直叫,“杨将军,大家都连续奔波两天了。要是没有粮草补给,大家的战马也保不住了!”
“你们等着,我去求太尉!”
杨志抽打马鞭,急忙去了帅营。
此事,高俅的帅账里,有两人正在与他喝酒。
这两人带着奸笑,与高俅看了杨志给童贯写的血书。
他们正是被蔡京发配来的王甫和李邦彦,现在州城里协助童贯处理军务。
杨志派人送了血书后,刚好被两人截留了下来。
两人没有给童贯看,反而拿过来交给了高俅。
王甫与高俅道,“高太尉,,不知道该当如何?”
李邦彦大笑,“枢密使这人,向来公私分明,怕是要责罚太尉办事不利啊!”
高俅阴沉着脸道,“杨志此人,面厚心恶,没想到他竟敢越权禀奏上司。我要是不治他个私通贼人,治军不严,带兵无方之罪,他倒是以为我好欺负!”
军帐外面,有军头正好过来禀告,“太尉,杨将军过来求见!”
“他来的正好!”
高俅气的两眼通红,马上让人备了刀斧手埋伏在军帐的后面。
等他摔杯为号,捉拿杨志。
军帐外面,杨志着急进去,见到高俅放下了自己的面子,单膝跪地,抱拳便拜,“末将参见太尉!”
高俅喝着茶,冷声哼道,“杨将军这是何故?我可受不起杨将军这样的大礼!”
杨志紧眉道,“昨晚我等追击贼人上千里,不想被贼人偷袭了营地,烧毁了粮草。眼下人困马乏,积蓄物资补给。还请太尉为我等下拨一些粮草,待我等补给后,再与敌军一战!”
“原来是要粮草来了!”
高俅的眼神,阴鸷的扫在杨志的身上道,“杨将军不是与枢密使的关系极好,怎么不去州城去找枢密使帮忙,来我这无能大帅账中何意?”
王甫和李邦彦听得皆是冷冷嗤笑。
杨志不解的压着火气道,“太尉什么意思,还请直言!”
高俅把血书直接摔在了杨志的脸上道,“你们瞧瞧,这等背后捅刀子的人,脸皮得有多厚。刚上书枢密使,接着就来找我帮忙。”
他盯着杨志,杀气毕露道,“你还有脸问我是什么意思,我问问你,你这血书是什么意思?”
“太尉!”
杨志的手抓在了血书上,看向王甫和李邦彦,一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的血书没有交给童贯,半路被高俅截获了。
他急忙辩解道,“太尉明鉴,我不是针对太尉,我只是想跟枢密使禀明军情,让枢密使整顿军纪,以图全力绞杀贼军啊!”
高俅站起大怒道,“信口雌黄,真是不要脸至极。你越级上告,还有脸说不是针对本太尉?要是枢密使知道此事,难道第一个不是找本太尉的麻烦?杨志啊,杨志,你以为就你是忠臣良将,我们都是酒囊饭袋吗?你不顾军令,私自带兵追赶贼军。损兵折将,无功而返。还敢越级上告,乃是罪上加罪!”
他的手把茶碗摔在了地上,一声大喝,“刀斧手何在!”
早已埋伏在军帐后面的刀斧手马上带着绳索上来,将杨志立马捆住,摁倒在了高俅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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