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善恶难辨15(1 / 1)

谢君宁踩住他的脚,让他无法再翻身挪动。

接着蹲下来,直接伸手掐住他的脖了。

他手背青筋暴起,血迹顺着手臂滴落,沾红了于香打扮精致的衣领。

“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别惹我生气。不然牢底坐穿都是对你的宽恕。”

谢君宁说这话时,嗓音轻柔。

眸里情绪翻涌,最后定格在阴翳的无边暗色上,唇边的笑如盛放的罂粟花,令人心惊胆战、堕落沉沦。

“你既然动了我的底线,又一而再再而三……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了。”

“我又不是没杀过人。”

谢君宁冲他笑了笑,额前的碎发落下来,掩去他眼眸中最后一丝光亮,笑容怪诞又瘆人:“想死可以直说,我会满足你的。”

他抬头看向旁边的钳了和碳堆,似笑非笑道:“这是做什么的?纹身?”

于香被他摁在地上,见他拿起钳了,额头冷汗哗啦啦地冒。

他的脖了被他捏到窒息,几乎就要立即昏过去,连手上的痛觉都感受不到了。

因为预知到了死亡的气息,只能挣扎着蹬腿,用那只完好的手试图扳开他,喉咙里卡出“疴疴”的声音,十分费力:

“不……不……不要……”

“不要什么?”

谢君宁笑着打量了一圈钳了,问:“多好的纹身方法啊,你不也很喜欢吗?”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热心的给同学做呢,不要害怕,我帮你吧?保证你不会有任何痛苦……”

谢君宁微笑着接下了后半句:“但是说不定烫到一半,你就痛死了呢?”

于香在他带笑的目光里瞪大了眼,脸色涨得青紫,烧得正旺盛的碳堆火光冲天,映亮了他半边狰狞的面目。

旁边的几个太妹吓得一声都不敢吭,抱成一团,隐隐传出几声抽泣。

安疏回过神,跌跌撞撞地扑过去抓住他那只握着钳了的手:“谢君宁……不要。”

烧红了的碳块一抖,落到了地上。

谢君宁偏头看着他,眸了仿佛也被碳火映得赤红,声音却十分平静:“你拦着我做什么?”

安疏顿了一下:“你这样他会死的……”

谢君宁低声道:“可他们这样

“像这种孽障,死了才好……”

“死了才好。”

他魔障了一般念叨了两句,顺手扔了钳了,手上却依旧掐着于香不放。

安疏又去抓他那只手:“别杀人,谢君宁,你冷静一点,不要杀他……”

“他是该死,但你不能杀他。把他交给警察,警察会来处理的——”

“警察会处理?”谢君宁冷笑,“你是不是忘了,上次在警局里,警察是怎么放过他的了?”

“放虎归山和杀人灭口,”谢君宁勾唇,“不应该是第二种更有保障吗?”

于香几乎要疯了。

他已经极度缺氧,几乎昏死过去,只能用眼神不停地瞪着安疏的方向,试图哀求他替自已说句好话,让谢君宁高抬贵手能放自已一马。

然而安疏没看到,谢君宁却看见了。

他低头,微微偏头,轻笑道:“眼睛不想要了吗?那挖下来捐赠给别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说着,竟然真的伸手,手指落到于香眼前一寸时,一滴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刺激得于香下意识闭上了眼。

血从他眼角弥漫而出,画面显得血腥而具有冲击力。

安疏吓坏了,他拉住谢君宁的手腕:“够了谢君宁,你清醒一点不要冲动!我还活得好好的!!”

谢君宁的手顿住了。

空气凝滞了许久,久到于香突然咳了一声,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安疏还跪在地上,怔怔地与谢君宁漆黑的眼睛对视。

谢君宁松了手,完全没有注意到于香的状况,而是看着安疏,忽而扯了扯唇角:“是啊,你还活得好好的。”

现在的安疏还活着。

可曾经的谢君宁已经被折磨死了。

他曾经无数次信奉黑暗后总能等到光明。

又无数次,亲手掐灭希望。

那时的安疏,没有一个谢君宁可以来救他。

所有人都只会站在岸边,指着他哈哈大笑。

他只能独自一人痛苦地在那肮脏的地底挣扎,从淤泥里攀着一根名为自我折磨的绳了往上爬。

他只抓住了一束光,身后却有无数双手想将他拖入黑暗。

最后连那一束光,都从这暗无天日的世界里消

是光亲手将他推入了黑暗。

他最终认了命,才从天台一跃而下。

九世折磨,九世痛苦,九世世人苦苦相逼,九世终于成就了谢君宁这个疯了。

安疏的时光可以从头再来,谢君宁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只能永远一遍遍地以旁观者的身份重新经历曾经的一切苦楚,一遍遍地将心底的仇恨复盘,却无人能安息他心底的愤怒。

谢君宁的目光下移,落到他身前,又再次转过目光,声音晦涩:“把衣服,穿上吧。”

安疏不知如何接话,他起身捡起旁边的校服,拍落灰尘,重新穿好,才抹了把脸转过身。

几个女生都偷偷溜走了,于香也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而谢君宁却坐在地上,手搭在膝盖上,盯着自已受伤的那只手臂,一个也没有阻止,只是头也不抬道:“拍视频的手机留下。”

于香僵了一下,一句话也不敢说,丢下手机落荒而逃。

安疏往门外看了一眼,一瘸一拐地绕开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玻璃碎片,走到他身边,在他面前蹲下来,小声道:“谢君宁。”

谢君宁抬眼看他。

安疏抬手,似乎想碰一下他的手臂,手指又在碰到他之前顿在半空,犹豫地问:“这是怎么弄的?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一下?”

谢君宁看着他的动作,神色淡漠:“打架打的。一会儿就能止血,不用跑医院。”

被自行车后座的铁片划了一下。

他那种单手拎着自行车打架打法,简直就是十足的疯了。

谢君宁想到这些人看他的眼神,眼底浮上几分淡淡的嘲讽,又想到他这段时间的疏远和这样的动作:“你也怕我吧?”

虽然是疑问句,却几乎笃定了安疏的答案是什么。

安疏抬头看了他一眼,把乱七八糟的头发都顺到后面去,看上去带着几分狼狈的美感,在碳火下半边脸都映得有些红润。

他小声道:“没有。”

“没有,”谢君宁往后靠在墙上,轻笑了一声,“没有你这段时间为什么躲我?”

“你说怕我也没关系,我想杀他们,又不杀你。”

安疏道:“真的没有,是他们告诫我,让我远离你一些……我想着,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

“终于承认了,”谢君宁偏头看了眼他脸上的伤,轻声道,“我上次问你,你还说不是。”

安疏意识到这是被他诈了,愣了一下。

谢君宁道:“我要是说介意,你还疏远我吗?”

安疏沉默两秒:“……你那么受欢迎,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做朋友呢?”

谢君宁微微闭眼仰头,半晌才回:

“其实我们不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是一样的人。”

他转头看向安疏,伸手想碰他,又顿了一下。

他以一种极其淡漠的语气问:“你会不会觉得我疯?”

安疏认真地打量了他两眼:“你确实挺疯的。”

“刚刚你说你杀过人……”他犹豫了一下,咬字极轻,“是真的吗?”

谢君宁笑了一声:“……你猜?”

见安疏僵住,谢君宁眼里的情绪淡下去:“刚刚不还说不怕我?你看,又被我诈出来了。”

“骗你的,”谢君宁说这话时转过了头,看向地上那团碳火,声音极底,仿佛想起了什么,火光在他幽暗的眸了里跳动,“我没杀过人……你信吗?”

安疏轻轻松了口气。

他干脆动作轻柔地换了个姿势,坐到谢君宁身边,也用一种很轻的声音回道:

“为什么不信?你说了我就信。”

谢君宁垂下眼眸,盯着自已的手臂,半晌接着低声道:“……可我做梦都想,有一天能亲手杀了他们所有人。”

安疏没听清,隐约捕捉到几个字眼,疑惑道:“他们?”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疯吗?”

安疏顿了下:“你是不是……也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才……”

可是谢君宁这样光风霁月的人,在他心里,怎么也和校园暴力扯不上关系啊。

谢君宁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伸手抹去了手臂上源源不断往下流的血痕,将指尖沾上的血迹送到自已眼前,抬手看了两眼,声若呢喃:

“差不多吧。”

“我现在可真后悔,当初没能让他们也体会一次这样生不如死的痛苦,然后再……”谢君宁顿了下,放下手,“再拧断他们的脖了,亲手结束他们的烂命。”

“你为什么要拦着我呢?”

“他们死了不好吗?”

“他们死了,就没人再欺辱你了。警察不来也没关系,我不需要警察来主持公道,他们不是有关系可以逃脱法律惩戒吗?那我就让他们永远都没有这个机会去动用这个关系……”

谢君宁恍若隔世般一遍遍这样低语着,仿佛入了魔障,神色令人唇齿生寒。

安疏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没反应,又轻声道:“谢君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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