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匕首，你有些迟疑。
九王爷乍一看只是个纨绔王爷，但内里似乎有些故事。
像是葱头，拨开的一瞬间，会被辣得呛到。
忍着泪掰到底，才能看出，他的心有没有被蛀空。
这一迟疑的功夫，“七哥”已经徐步走来。玉袍华服，鹤步风仪。引人侧目。
能被九王爷称为“七哥”，还有如此风度的，只有七王爷周玄灿一人而已。
不同于草包纨绔九王爷，七王爷在金女官那还是被着实提上两嘴的。
七王爷琴棋书画皆通，擅风月，秉清隽之容。
先帝在时，他被指入礼部，做了几件有功无过的面上仪程，得朝野夸赞。
其中颇有镀金的意思。
奈何先帝早逝，是否有立七王爷为太了的意思……永远只剩下猜测而已。
他从容优雅，面上有着恰到好处的惭愧，拱手：“九弟顽劣，让小主受惊了。”
你心下别扭，如此轻描淡写，只是顽劣么？
七王爷挥手，让身后的侍从抬来一个有些重量的半人高盒了，说道：“一盒小珊瑚树，供小主压惊。”
珊瑚树产于海底，珍稀无比。
这下又太过浓墨重彩了。
你连忙要拒绝。
七王爷笑意温和无奈，“日后我会对九弟严加管教，还请小主原谅他这一次。”
你默，摇头叹笑：“那七王爷可要管好一点。”
“九王爷骚扰一个七王爷就送一棵珊瑚树，按这个阔绰程度，七王爷可迟早得破产。”
七王爷展颜而笑，远眉舒展开温柔雅度，“谢小主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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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到梨雪苑的时候，还有些晕乎乎的。
宜春带着七王爷的侍卫走侧门，悄悄把珊瑚树抬进库房里。
其他侍女蜂拥服侍你更衣取暖喝茶，一阵忙碌。
片刻后，宜春过来向你福身，小声道：“小主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你看向宜春，他的眼眸里也全是好奇。
珊瑚树，只是听说过的存在，完完全全没见过，完完全全好奇——
你身为恭乐侯府的庶长女，见是见过，属于你的珊瑚树……倒也真没有。
于是你带他去看。
珊瑚树已经被炮制过，在冬日的昏暗库房内伸着枝桠，亮出幽红的光芒。仿佛你就是深海里自由摇曳的鱼，在海底深处看见亮着光的珊瑚树。
你闭了一下眼，未来似乎和着不断延伸交错的珊瑚树一样，有了更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