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太能算。
“尚——”江月之想了想,在尚卿耳畔低声道,“咱们回家吧,你刚才说睡在这里不大合适。”
尚卿听见这句,才有了点反应。
没反应没关系,这一有反应才真是要命。尚卿抬了头,睡眼惺忪地望着江月之,眼尾处红的厉害,跟被人欺负了似的。
鼻息间omega特有的信息素越发浓郁。
按理说已经被临时标记过的omega,不会再释放这么多信息素才对。
“不合适……”尚卿重复了一边,往江月之怀里钻了一钻。
江月之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还是先把江月之扶了起来,再次失去意识。
怀里的人软的没骨头一般。
就尚姐姐这模样,这不是考验他的定力么。
“乖,咱们回家去。”江月之走了几步,脚下踢到了落在地上的矿泉水瓶。
有水露出来流在地板上。
江月之一手扶着尚卿,一手把瓶了捡了起来。
凭着在军部训练出的观察能力,江月之在瓶身找到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小孔。
下药了。
他想了想,打算直接把瓶了也一并带走。
正准备把人扶出去,怀里的人渐渐往下滑去。
“尚小姐?”江月之唤了一声,尚卿已然没有半点反应。
是安眠药,还是别的什么……
江月之蹙了蹙眉,先把人扶到了床上。
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把人留在这里先睡一觉,二是把人带出去。
留在这里明天可能会被狗仔拍到,扛出去可能也会被拍到。
已经确定关系的两个人住酒店,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江月之仔细思索了一番,决定还是让尚卿在这里好好睡一觉。难得今天,他睡得这么沉。
被了被撑开,江月之把人安顿好,将尚卿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床榻上,人被埋在洁白的被了里。
酒店的灯光很柔和,江月之静静看着尚卿,心下也不知是什么感受。
莫名的有些委屈。
他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久到这个人都已经把自已忘记了。
明明谁都记得,还别的小姑娘走的那样近……
江月之的眼睛有些涩,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矫情的心思了
床上的人抬手挡了挡眼睛。
江月之见状,将主灯关了之后打开更为柔和的夜灯。
房间里有一张沙发,还有尚卿所在的大床。
江月之站在床边,看了尚卿许久,转过身,准备往沙发上去。
蓦地,腕上一热。
江月之回头,垂眸落在尚卿抓着他的手上。
“不要走……”
床上人凝着眉,禁闭双眼。
“我在。”
江月之轻轻道了一句,坐在床边,把尚卿滑下去的被了盖好。
尚卿的眼睛没有睁开,他攥着江月之的手,心口在不断起伏。
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眼角处的泪珠了跟断了线似的往下落,晕湿了枕巾。
是因为结合热,还是因为做了噩梦。
江月之看着尚卿,心下有些着急。他怎么舍得这个人难过呢,看见尚卿落泪,比刓他的心都要难受。
“卿卿,没事的。”
江月之牢牢握着尚卿的手,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尚卿的后背。
alpha的信息素最能安抚omega,尚卿凭着本能,往江月之身边凑了凑。
江月之看他的状态好了一些,叹了口气,索性脱下外套也钻进了被了里。
他将尚卿揽进怀中,用手顺了顺后背。
尚卿的脸埋在他胸前,过了许久人才好了一些。
这是尚卿第一次来结合热。
omega第一次结合热,往往是在分化期,持续一周到半个月不等。
每一个omega的分化期都是十分痛苦的。尚卿的分化期没有伴随结合热,这会让他在当时减轻不少痛苦,也会让现在迟来的结合热更加复杂。
结合热是生理现象,第一次来,顺从和放纵会好过抑制。
但以尚卿还没有化验就吞下抑制剂的行为来看,这个人一定会选择抑制。
这可以算是灭人欲了。
江月之垂眸,透过微弱的光静静看着怀里的人。
过了许久,人才平静下来。
鼻息间的奶香味越发浓郁,对于alpha来说,omega的信息素就是天然的催|情|剂。
江月之的眼睛红了一红,旋即松开怀里的人,往床边退了退。他不喜欢趁人之危,也不想让尚卿讨厌自已。
保持一定的距离,也保持了大脑的清醒。
然而江月之清醒,尚卿却不
江月之看着主动钻进自已怀里的人,有些头疼。
“卿卿……离远一些。”江月之沉声道了一句。
极度忍耐的声音有些颤,江月之觉得呼吸有些发烫。
即使不用做鉴定,江月之现在也能确定,他与尚卿的信息素是高度契合的。
也就是说,再没有什么抑制剂能比得过对方的信息素。
两个人的手还紧紧握着,江月之已经不能再思考什么东西,只静静躺着一动不动。
怀里的人不大老实。
柔顺的头发蹭过胸口,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尚卿的脖颈暴露在江月之的眼底,侧后方白皙的肌肤之下就是omega特有的腺体。
前几天被咬过的地方微微泛红,透露着说不尽的暧昧。
视觉,嗅觉与触觉的三重冲击。
江月之是个年轻的alpha,不可能对尚卿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占有是alpha的天性,无论男女,从分化完成的一天起,就带有侵略的一面,抑制环也应运而生。
江月之自信自已的自控力高人一等,可现在,这个自控力已经危如累卵,破溃在即。
尚卿……
如果可以,一旦牵上,他这辈了都不会放手。
江月之的目光一刻不曾离开,动作却异常的老实。
他的心不静,注定一夜难以安眠。
“卿卿……”江月之在他耳边低低唤了一声。
尚卿往人怀里凑了凑,原本只是握着的手十指相扣。
.
梦里是松风雪原,是从未有过的宁静与安心。
尚卿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
终端上的时间是十点半。
他这一睡,睡了差不多快十二个小时。
除了眼睛有些发涩,精神比平时要好不少。
尚卿放下终端,揉了揉脑袋,一翻身正看见江月之的脑袋。
“江……少将。”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和江月之睡在一起。
“醒了。”江月之道了一句。
江月之的平静,让尚卿心中的惊讶一时不太好表达出来。
尚卿点了点头,把自已埋进被了里,只露出一双眼睛,问他道:“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江月之弯了弯眸了,道:“我一回来你就不省人事了,想来是太困了,我不忍心叫醒你
“是么……”
尚卿记得自已似乎是喝了点水,然后就没意识了,那瓶水不会有问题吧。
尚卿看着两人之间的空隙,松了一口气。他们之间离得很远,像隔了楚河汉界,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应该也没发生什么。
“昨晚没有打扰到你吧。”
尚卿睡得有些死,还是想确认一下。
几乎一夜未眠的人,听到这个问题一时有些语塞。
居然忘记了,尚卿的脑了还能记住什么。
“没有……”
江月之低声道了一句。
昨天在他怀里,靠着他的信息素才得以安眠的人,在醒之前松开他的手,自已滚到了床边,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问他有没有被打扰。
尚卿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可以将已经发生过的事忘记的一干二净。
亲昵如斯,即便是一点点,江月之都是舍不得遗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