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禄起(1 / 1)

“你是主播?”禄起迷惑。

“是啊。”

“开播的时候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禄起记得直播开始时,绝对没有眼前这号人。

“奇怪,我也没见过你。”竺轶歪着头看他,眼睛跟黏在对方脸上似的,“像你这样的小可爱,我见过后一定忘不了。”

禄起来不及纠结称呼,突然垂眸看向竺轶的手,皱着眉问:“你在摸什么。”

竺轶挪开放在禄起腹肌上的手。不怪他像个急色鬼,只是手感太好,比金毛还好摸。

从被禄起接住的一刻,他就感觉到一股令他身心愉悦的信仰之力涌进四肢八骸,将他即将溃散的理智全部拉了回来。

禄起已然松手把他扔到地上,竺轶打了个趔趄站稳,脚踩到实地上时,那种令他恐惧的混沌和崩溃消失得无影无踪,再加上身上的伤都被修复了,此时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只和他接触了这么一会儿,就稳固了我的神识。并且在被我夺走信仰力之后他竟然没有丝毫受损,这人究竟是哪个家伙的信徒......”竺轶回忆着自己打过交道的神明,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封印太久,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否还存在,“算了,不管是谁的信徒,只要能为我所用就好。”

想到这里,竺轶脸上挂暖若春风的笑容朝禄起逼近几步。

“这位......”竺轶思忖片刻,“小可爱。”

“禄起。”禄起顺势后退两步,对剑眉蹙起,对“小可爱”这个称呼敬谢不敏。

“这位小可爱禄起。”竺轶叫得极为顺口。

“再叫小可爱就把你的脖子捏断。”禄起无语,“你究竟是谁?”

“如你所见,我就是一个主播。”竺轶说,“理论上我的直播已经结束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掉到了这个地方。”

“直播开始才一个小时,他怎么可能已经完成直播。除非他和我的直播场景并不是同一个,这样才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从上面掉下来后,岩顶上竟然没有孔洞。”,禄起看着竺轶挑了挑眉心中默道,“因为他是凭空出现的......”

竺轶见禄起抿唇思索着什么,踏上前一步:“你在想我为什么在这里出现了?”

禄起冷淡地问:“你有什么想法。”

“这还不简单。”竺轶眸子发亮,自顾自地往禄起身上贴,“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是神明的安排。”

禄起:“......”

就不该接他的话。

他捡起根木棍抵住竺轶的肩膀抵住,不让对方接近他。

竺轶看看木棍又看看他,一脸委屈:“很痛。”

禄起:“站那儿别动。”

如果换做别人这样死乞白赖地缠着他,禄起早就把对方的头拧掉了。但竺轶却让禄起有种似曾相识的微妙感,并非是反感,而是莫名地想与竺轶亲近。

但产生亲近之意,就意味着麻烦的开始,禄起刚好就是最怕麻烦的。

更何况竺轶从天而降,接近他的原因不明,如果说是抱大腿,行事未免也太过夸张。

就像一个根本不懂出事之道的人,在竭力模仿讨好的行为,很是古怪。

或者说,这个人就是个变态。

禄起想起自己被揩油的腹肌,眉尾不自觉抽搐了一下。

竺轶突然咦了一声,抬手摸了摸眼角,他的眼镜大约是下坠的时候弄丢了,现在鼻梁上空空如也。

“他竟然能直视我的眼睛?”竺轶暗中震惊,“他身上的信仰之力富裕到能够抵抗我的注视,这小子莫非是哪个老东西的大祭司?”

况且禄起的长相对得起他那颗爱美之心,还能解他燃眉之急。

这样的人一定要据为己有。

禄起见他表情突然变得古怪,以为竺轶又有什么鬼点子,于是将木棍往前送出一寸。

竺轶偏身捂住肩膀,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小——咳咳,禄起,我不知怎么了,现在浑身发冷,能不能抱抱我。”

禄起凌厉的线条变得更加冷硬,每个毛孔都在说着一个字——

不。

竺轶见禄起完全不接招,继续搜罗信徒记忆力看过的电视剧,一脸悲呛的说:“你这个负心汉,我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

禄起:“......”

想杀人了。

没等他动手,一团黑雾突然在两人面前升起,炸烟花般散开后重组成两行大字。

【警告!!!系统故障!!!直播停止!!!】

【60秒后所有主播强制离开直播现场!!!】

与此同时,竺轶发现自己的任务弹窗弹了出来,映入眼帘的是和黑雾一模一样的话。

他看向禄起,显然对方也收到了这条提示,两人皆是一愣。

“平台”运营至今也有二十年了,直播时出现故障导致主播离场的情况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

“难道是因为他的原因?”禄起若有所思地看向竺轶。

比起他们观众更加震惊。

在竺轶穿过岩层下坠的瞬间,这场直播有关的直播间均在同一瞬间黑屏,然后便是信号不良直播暂停的标识。

特别是禄起直播间的观众,心念念等着禄起开播,才一个小时眼见着就要步入正轨,直播就挂掉了。

论坛上瞬间堆起万层高楼,把关于竺轶炸医院的讨论的挤了下去。

l80:二十年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l122:平台竟然会信号不良,是不是代表有漏洞啊!

l165:md等我家老公的直播等了两天,结果没了!

l251:其他主播的直播间好好的呀,只有禄神这场有问题。

l521:等平台修复吧,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修复不了了。

这件事引起了不少大佬的关注,包括各个工会的高层和精英,消息和情报瞬间传遍各个相关组织,所有眼睛都盯着禄起等人的直播间。

矿洞中的两人对搅起的风云并不知情,在黑雾宣布倒计时后,竺轶便看见了一面落地镜出现在面前。

镜子边框镶嵌着雕刻有繁复花纹的金银珠宝,具有古典美感。一尘不染的镜面倒映着矿洞中的景象,古怪的是竺禄二人站在镜子前,镜中却没有他们的倒影。

所有参加直播的主播就是从这面鬼镜中进入,只要达成通关条件,镜子就会出现在主播当前所在的地点,他们再从这面镜子出去。

主播可以用核心装置设置五个以内地点,从鬼镜中出去时,只要心中想着任意一个地点就能传送出去。所以主播们通常将这五个地点叫做“传送点”。

一般而言直播结束后都是一个主播一面鬼镜,但竺轶和禄起两人相距太近,所以镜子只出现了一面。

竺轶非常体贴地让出一条通路:“小可——”

禄起的死亡眼刀唰地飞了过去。

竺轶正色道:“禄起,你先进去吧。”

禄起闻言怀疑地挑了挑眉。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竺轶见状笑道:“你怎么还不走,舍不得我呀?”

禄起闻言不假思索地朝镜子走去,眼见就要撞到镜面了,那块硬物竟然如同水般扩散出涟漪,将禄起包裹进去。

正在这时,他的手突然被拉住,禄起回头发现竺轶抓着他的手腕泫然若泣。

“我想了想一个人害怕,还是跟你一起走好了。”

禄起根本没时间反应,两人已经因为一股巨大的吸力拉进镜中。

下一瞬间,他们一起站在一个冷清清的公寓里,房间里没开灯,一屋子简洁家具,唯一柔情的是桌上花瓶里的一朵枯萎的蔷薇。

突然,蔷薇上有一片花瓣从花芯挣脱,轻飘飘地落到桌上。

禄起脸上的所有表情已经消失,只是平淡地看着竺轶,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从他身上散发的杀气浓烈到似乎那片花瓣就是因为他的震慑飘落。

竺轶左右看看,对这样的气氛毫无察觉:“这里是你家吗?”

话音刚落,他被一股大力按到墙上,禄起终于不吝啬与他接近,将竺轶逼到角落,阴沉这脸说:“你是第一个胆子那么大的。”

竺轶抬眼问:“你想杀了我?”他切实感受到禄起的杀心。

“一个我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人使小伎俩跟着我回了家,你说我该不该杀呢。”

“但是你杀不了我,主播出了直播后受到公约保护。”

“我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后悔跟我回家。”禄起说,“公约是骗笨蛋的,你看上去好像也不太笨。”

“当然,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竺轶吞没尾音与他对视。

禄起心脏微颤,只觉得那双略带金芒的眼珠子仿佛会吸人般。脸上明明笑颜如花,但那双眼睛却毫无情绪,竟有一种清冷的意味。

若不是亲眼所见,禄起无法将面前这个人和清冷扯上关系。他意外地喜欢这种清冷,以至于到现在他竟然不想杀他了。

竺轶圈住他的腰,把头埋在禄起颈边轻轻吸了一口,然后餍足地退后两步:“多谢款待。”

禄起从耳朵到脚踝完全僵住,片刻后眸中闪过几丝不被察觉的慌乱,让他原本冷硬的线条变得生活起来。

等他回过神,竺轶已经从他家中出去了。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占了便宜。

竺轶吸饱了信仰,乐呵呵地从禄起家里离开,在路边摊顺了一副印着粉色小猫的儿童墨镜戴上,顺着信徒的记忆往家里走。

信徒住在一条旧巷子里,左右街坊都是三教九流中的下流人士,是预备役中过得最凄苦的那一批。

二十年前异鬼入侵后,的确持续过一小段地狱般的日子,直到半年后《新世界公约》带来了久违的平静。虽然在这之后,人类被分为了三大阶级,但实际上这种划分对世界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改变。因为这样类似的阶级观念原本就存在于社会之中,只是因为公约的诞生被放大被强化。

中产和无产人群沦为预备役,预备役中的不幸者则成为祭品以外,原本的上层人士继续当他们的上层人。

祭品始终维持在百分之十,这群人即使不能正常的工作,也无法阻挡社会的正常运转。

早先年,从末日死里逃生的人类还妄图以这一口喘息的机会重新掌握主权。然而持续二十年的无力抵抗,特别是占了人口绝大多数的预备役中,不断有人成为祭品,离开家人朋友死于直播,一股绝望而悲亢的氛围逐渐笼罩于他们的社会活动中。

其中一部分预备役,已然停止了奋斗的想法。

毕竟谁也无法预料自己会不会在某一刻成为祭品,然后熬不过见习期就默默死去。

死了,生前所有的努力就白费了。

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饿不死冻不着就足够。

信徒的邻居都是抱着这种想法的人,他们汇聚至此,在这个破旧脏乱的巷子中因为柴米油盐而吵闹、埋怨、虚度光阴。

当竺轶从楼下的麻将馆经过时,坐在里面打麻将的人全部停下了动作。

“这不是李高俊吗,好久没看到他下楼了。”

“这孩子不是下楼,是才从外面回来。”

“才直播回来吧,你看他脸白的咧。”

“平时总觉得这人没活人气儿,慎得慌。今天怎么看着有点不一样了。”

“这......恐怕跟他脸上那个墨镜有关系吧。”

“李高俊!”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过来,“刚下播啊?”

竺轶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女人在叫自己。

“你把你的直播名告诉街坊们啊,我们去帮你刷礼物。”女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这孩子还玩什么神秘感啊。”

李高俊才是信徒的本名,他在直播平台上给自己取名为竺轶,只是为了借此与向往的神明链接更加紧密。

竺轶对信徒的了解是从听到信徒祈祷的声音那天起。

被邪神知道、注视、观察对于人类而言,就像是一只小蚂蚁被放进了透明的观察箱中。

并且竺轶的关注并非是主动的,李高俊更像是被种下了一颗种子,等到结果的那一天,竺轶将果实摘下,便可以尝到其中的酸甜滋味。

竺轶对李高俊的了解,包括对当前世界的了解,都是在种下那颗种子后。所以他并不清楚李高俊从哪里知道他的真名,不过李高俊能够与他产生链接,的确和呼唤了他的名字有关。

“李高俊直播间的名字连自己的家人都没告诉过,更别提这些街坊邻居。”竺轶心中暗道,“难道他想连死都无人问津?身为我的信徒未免也太可悲了。”

“问你话呢臭小子。”女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竺轶看向她,女人神色兴奋,一副等着看热闹的眼神,这群颓废的预备役都不看好李高俊能活过见习期。

毕竟生活在垃圾堆里的耗子,没有哪只觉得其他耗子比自己更优秀。

女人还在翻着嘴皮子唠叨,她的嘴唇极大,涂着橘色的口红,衬得肤色更黑。

竺轶骤然想起禄起的两瓣薄唇,线条仿佛工笔画般精致,唇色又像山水画中点在月上的一抹朱红。

两厢对比,面前的大姐就有些辣眼睛了。

竺轶学着李高俊的模样客气地笑了笑,绕过女人往楼上走去。

回到李高俊的家中,房间十分逼仄,一进门旁边就是小小的卧室,卧室对面是洗手间,正对着的是客厅,客厅旁边则是厨房。

家里非常杂乱,到处都堆放着还没来得及收好的碗筷和垃圾。看得出李高俊在进入直播之前,并没有任何准备,大约是不觉得自己能活着回来。

竺轶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踏入一堆垃圾中。一个小时之后,家中终于一片清爽。

“没想到我全知全能之神有一天会帮一个人类收拾屋子。”竺轶叹了口气,扶着腰进了卫生间。

他身上还穿着在直播里的那套衣服,已经被泥土弄得很脏,连染过血的地方都看不出红色。

从鬼镜中出来后,主播都会保持着直播中最后一刻的穿戴,并且在直播里受了重伤,从出来后就是重伤的样子。虽然身上的伤可以在平台兑换特效药治疗,但价格并不便宜。所以不少主播都会把其中一个传送点设定在医院,如果伤势较轻便就地治疗。

好在竺轶炸掉了所有厉鬼吸收能量,把身上的伤都治好了,现在只是外表邋遢了点。

竺轶拉开喷头,干净的热水浇打在脸上,他终于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人类所谓的活着是什么样的滋味。

在他的神识还在本体上时,竺轶从未考虑过这样的问题。然而现在,他对人类的认知变得比以往更深了。

“只是因为干净的身体,一顿不怎么美味的饭菜,或是一觉酣眠就能变得快乐,但又拥有比所有生物更强烈的野心和欲望。人类果然是最有趣的东西,难怪会被外来物盯上,被无休无止的玩弄。”竺轶喃喃自语道,“不过那群异鬼也太过于恶趣味了。”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竺轶现在也逃不了被玩弄的命运。每个新成为主播的祭品,都有一个为期十次的见习期。

见习期期间,完成一次副本后可以获得三天的休息时间。第三个二十四小时走完之前,必须再次进入直播,否则身体中的核心装置就会爆炸。

当主播成功活过十场直播后,就可以升级为正式期主播。正式期也分了很多层级,最低级的是沉默青铜,完成一次直播可以休息七天。之后每升一级,休息的间隔时间就会增加。

这次乃村的直播,是李高俊的第九次,所以到了第三天,竺轶不得不参加第十次直播。

“本想去找找我的本体在哪里,但是还不知道到底是哪片海域。时间不够,力量也不够,只有等到成为正式主播后再想办法。”

竺轶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的精神状况比起刚苏醒时,已经好了不少。至少通过镜子直视自己的眼睛不会再有理智崩溃的趋势。并且他炸了整个地下医院的鬼怪,收集它们的力量给这具身体做了强化。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

竺轶抬手撩起湿润的头发,还带着水汽的后颈暴露出来。那片柔嫩的皮肤上,有一朵艳红色的图案。

像是一朵花,但又不完全是,更像是一个图腾或者标记。

竺轶侧身看向那个标记,毫无情绪的眼睛突然多出几分复杂。

他伸手摸了摸标记,在他手指放上去的一霎那,花瓣边缘仿佛镶了一圈金边亮了起来。竺轶连忙将手挪开,那圈金边重新黯淡下去。

“没想到我连神识都转移了,这个封印还阴魂不散。”他自言自语道,“它在我身上终究是个麻烦,万一被发现......”

竺轶将头发放下去,把红色的标记遮住,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他奇怪地将卫生间的门打开,发现正对面站着个提着水果的年轻女人。

那女人没看他的脸,目光放在他身上,突然爆发出一声惊叫:“李高俊!!!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五分钟后,竺轶穿戴整齐走到客厅的沙发前。

那个女人正在削一枚苹果,抬头看向他:“今天房间里倒是干净了不少,你说说你哎......”

她突然顿住,目光复杂地落在竺轶脸上的墨镜上:“李高俊你发什么疯?”

竺轶将女人的脸在记忆中搜索了一遍,问道:“二姐,你上我这里来做什么?”

这个女人正是李高俊的二姐李沅玉。

李高俊幼年丧母,是两个姐姐带大的,家庭清贫再加上姐姐们年纪不大,从小受了不少欺负,所以才养成这副内向懦弱的性格。

但李高俊心里一点都没有抱怨,觉得自己是姐姐们的拖累,平日只是嘴上不说,但心中却对两个姐姐暗藏感激。

被李高俊召唤神识后,他的所思所想竺轶都能知道,所以此时一看见李沅玉,竺轶便认了出来。

李沅玉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来看看你死了没。”

“恐怕不止这件事吧?”竺轶说,“你说话的时候眼睛向右看,手上小动作不少——”

“够了,你这两天是去参加了什么侦探培训吗?”李沅玉深吸一口气说,“我告诉你吧,我是为大姐的事来的。”

“?”

“大姐怀孕了。”李沅玉说,“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李沅玉说的男人叫魏长明,是个优等人家的公子哥。投胎投得好,一生没有任何负担,锦衣玉食地过着神仙般的日子,不用像预备役那样去担心哪天就成了祭品。

李高俊的记忆中,魏长明告诉大姐李梦菲,只要李梦菲跟了他,就可以脱离预备役的身份,享尽荣华富贵。

李梦菲本来不答应,但恰好李高俊被选为祭品,魏长明表示只要李梦菲答应他,就可以让已经成为祭品的李高俊脱离主播的身份。但如果不愿意,李高俊就算躲得过直播里的鬼怪,也躲不过他派进直播的手下。

魏长明打完棒子,又一通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李梦菲最终决定跟他试一试。

但李梦菲一开始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妹妹和弟弟,本想着李高俊注销主播身份了,她就和魏长明断掉。没想到李高俊从第一场直播一直苟到第八场,魏长明许下的承诺都还未兑现。

李梦菲察觉自己可能被骗了,于是将这件事告诉了李沅玉。李沅玉脾气火爆,听大姐说了这事,就准备拉着她去分手。

李高俊对魏长明最后的记忆就停在这里,随后就进了第九场直播。

“什么时候的事情?”竺轶问道。

“你进直播那天。”李沅玉自责地说,“都是我,没保护好大姐。”

“魏长明知道这件事吗?”

“还不知道,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李沅玉迟疑地说,“毕竟姐姐如果嫁进魏长明家拿到优等人的身份卡,就没有成为祭品的危险了。”

“是吗,我看未必这么简单。”竺轶说,“你可以先试试,如果魏长明愿意娶大姐,这自然是最好的。”

李沅玉闻言诧异地看着竺轶。

她自己的弟弟自己最清楚,李高俊之前说话都是唯唯诺诺,李家的事情从来轮不到他拿主意,怎么今天看上去像变了个人似的。

“有什么问题吗?”竺轶见她神色迟疑,于是问道。

“没什么,我明天就陪大姐去跟他谈谈。只是......”李沅玉犹豫地说,“如果他不娶大姐怎么办?”

“呵呵,那就只有碎尸万段。”

“?”

“我开玩笑的,姐姐。”竺轶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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