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非(1 / 1)

潘志和严虹与李敏分手后,俩人拉着手慢慢往宿舍走。

他就问严虹:“李敏怎么了?”

“她想请你爸爸他们吃饭,我想穆杰不在也不方便。就说了这么一句,她就哭了。”

潘志抽抽嘴角,心说李敏在手术台上干活与男大夫不相上下,私下里与严虹也差不多啊。一句话不对就能哭起来。

但他见严虹的情绪也挺低落的就劝道:“现在南疆那边挺平静的,没有报道说在打仗,应该没什么事儿。再说了穆杰不是小兵,危险也没那么大。”

这劝慰并没有说到严虹的心里去。严虹深深地叹口气说:“李敏得等穆杰回来才能放心。唉!”

这就没法儿劝了。

于是潘志便用严虹感兴趣的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说起晋中级的事儿。

“彩虹儿,你是不是也该准备起来了?”

“搬完家的,我准备论文,你准备英语了。”

提起英语潘志就头大,但他知道自己的英语水平,晋副高还真得早早准备。便立即说道:“好啊。到时候可得你帮我。”

严虹抿嘴笑:“你先把新概念第三册背下来。”

潘志故做惊讶:“背第三册?我们那届大学毕业,第二册都没学完啊。”

“你们没学过第三册?考研要求的英语水平大概是过六级,你第三册没学,英语四级都难通过了。”

后面的话严虹没说,潘志也明白了。

“怪不得我每次考研都是英语不及格啊。”

四六级考试潘志有听说过,但他当时忙着毕业考试,也没把这事儿往心里去。现在才知道有这样的关联。

“你过四级没?”

“我们这届毕业的要求就是英语过四级啊。”

“你们全年级都通过了?”

“好像有几十个没通过的。但是最后的出科考试和英语考级重叠了,学校就用备用的四级副卷给他们补考。好像最后是有几个人没通过的。那几个人今年回去补考后,才能拿到本科毕业证。”

“我的天。为英语回去补考?真够倒霉的了。我们年级当初也有几个毕业考试不及格的,当年没拿到毕业证,也是要回去补考的。”

“是啊,有不及格的科目就拿不到毕业证的。”

“那六级呢?你过了吗?”潘志向老天发誓,他就是这么随口一问。

“早过啦。我们四个都过了六级啦。”严虹看着潘志笑,轻松得像是说今天晚上变凉爽了。

潘志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枉自己去年还提醒严虹要为考研好好学英语,感情人家英语水平早达到研究生要求了。

严虹看潘志那么惊讶的样子,为了刺激他努力学英语,不惜又捅上一刀:“这有什么稀罕的。我们年级过六级的有百多人呢,差不多4个里面就有一个能通过的。不过你也不用难过,通过的的人十之七、八不是男生。”

这又是医大独有的特征,但潘志从严虹的轻松安慰里,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激励。他夸张地用拿着手电筒的手捂着心口说:“彩虹儿,幸好有你。不然我明年后年、再考十年,我的英语也找不是及格的路子,我还是考不上研究生的。”

“你就那么想读研究生?”

潘志摇摇头:“我不是非读研究生不可的。要是现在有机会你会考研吗?”

“考啊。不过我想考在职的。眼科的杨卫华,就是外科那个王大夫前妻,我和你说过的他后结婚的媳妇,前夫是胃癌跳楼的那个的,她考在职研究生医院就同意了。我想以后会慢慢放开考在职研究生的,那样最多回去医大读一年就可以,我还很喜欢省院的呢。”

潘志点头:“我支持你。”

严虹莞尔一笑问潘志:“那你不怕人说你不如我?”

“听那些人没事儿闲磨牙,还不用过日子了呢。谁爱说谁说去吧。再说我本来成绩就不如你的。”

严虹赶紧说:“什么不如我啊。你们学校就考上你一个的。我那是高中的老师好。你要是在我那个高中读,肯定不止去医大呢。”

潘志感觉心里甜甜的。能考上大学是他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唯二之事。那第二件事儿就是和严虹结婚了。

潘志接受了严虹的好意,攥紧她的手说:“有机会你就去考,能读博士更好呢。不过等你研究生毕业,我也应该晋完副高了。”

严虹伸出手指晃晃:“4年,你要准备一篇专业论文,还要通过专业英语考试。龚海去年就没通过英语考试,娜娜今年给他补习了几个月。他比你晚毕业一年。”

严虹未说出来的话潘志秒懂,龚海的英语起点比自己高,因为他考大学时英语已定为百分制了。

但龚海去年没通过,是不是因为省城的英语考试要求高呢?晋中级的外语是各个城市分开考,晋副高可就是统一考试了……

潘志沉吟一下,握紧严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下说:“我今晚就把英语捡起来。行不行,严老师?”

“行。每天背一篇课文你做不到,一周背两篇吧。你先把第二册的96课背完,再说其它的。”

“好。”

潘志答应的痛快,心里却明白比考研更艰苦、更要严格要求自己的日子来了。

*

陈文强等向主任带着病历走了,他凝视着水杯里的热气,慢慢把杯子里的热水一口口喝干净了。

陈文强回过神来问护士:“李大夫呢?”

“查房去了。”李敏刚才见陈文强沉思,便用口型告诉值班护士自己的去向。

陈文强便回办公室记录今天的手术。说要晋正高是他很久以前就有的想法。之前的那个烟雾病,他已经在患者痊愈后投稿了。现在又有这个硬脊膜动静脉瘘,他摩拳擦掌准备一气呵成。

突然间电话铃响了。

夜班护士伸手接电话,然后朝里间喊道:“陈院长找你的。”

“谁啊?”陈文强边问边走出来接电话。

……

“什么?人不见了?带队老师呢?跟他俩一屋住着的同学呢?有谁发现异常没有?”

……

“行了,你俩在带队老师的门口等着。我让向主任过去。”

陈文强按下电话,然后在电话机边上的那张纸上找骨科的电话。

值班护士见状提醒道:“骨科是8384。”

“骨科啊?你们向主任在不在?”

……

“他要回科里让他给我打电话。我是陈文强。”

撂下电话,陈文强烦躁起来,他对护士交代了一句“我去十一楼”便匆匆离开了。

*

陈文强找到十一楼的监护室,见李敏正在给患者换药。他没有推门进去。在走廊里转一圈,他去护士办公室。问明科里的患者都没什么事儿,又转身回到十二楼。

m的。二十多岁的人了,学习不认真不提,在写出那个熊shai样的病程记录后,还有脸玩离家出走?陈文强恨不能把那俩学生揪过来暴打一顿。

气了一会儿,他想到小尹叮嘱自己该修身养性的话,复又他靠到椅子背上叹气。

教学医院果然不是那么好干的。看看这些实习生整出来的破事儿,他抖着手拿出烟盒和火柴,划了两下没点着火,一股气发在右手指夹着的香烟上了,几根指头使劲,一下子把好不容易掏出来的那根烟揉的稀巴烂。

电话再度响起来。陈文强以不符合他年龄的速度冲出去,吓得值班护士拿着电话听筒,没敢往耳朵边上搁。

“哪的电话?谁打来的?”

护士刚对电话喂了一声,陈文强就急得伸手过去。

“喂,哪里?我陈文强。”

“陈院长,我是杨卫国。内科急诊这边有个怀疑高血压、蛛网膜下腔出血的,我过去看了一下,开了ct去检查了。”

“那行,你和内科商量一下。不立即手术就收到他们那儿边。”陈文强扣掉了电话。

急诊室那一边的杨大夫有点儿懵,要不是他听出来陈文强的声音了,他都怀疑是有人冒充的了。虽然蛛网膜下腔出血的患者先收神经内科、会诊了有手术指征再转科也可以,但是陈文强总该听自己说完怀疑是动脉瘤破裂的自发性出血吧?

可是陈文强何尝有过把患者往外推的历史?

停了一会儿,杨大夫又打电话过来。

“喂。十二楼,我老杨,科里出什么事儿了?”

没等护士回答,杨大夫就听见陈文强在问:“谁打来的?”

“杨大夫。问科里是不是出事儿了。”

“告诉他好好值班,没事儿别忘科里打电话。占线。”

杨大夫在电话听到了陈文强这么冲的口气,不等护士转述陈院长的话,立即默默地放下了电话机。

创伤外科肯定出事儿了。

陈文强在等电话。

快十一点了,向主任亲自过来了。

“陈院长呢?”

“去手术室了。”

“什么手术?”

“崁顿疝。儿科的。”

向主任皱眉,又是儿科的手术。这是记吃不记打啊。算了,自己别去讨人嫌的那角色,爱做就做吧。

向主任拨通手术室的电话。

“喂,我骨科老向。你告诉陈院长一声,那俩学生在外边喝酒,差不多喝醉了,现在回宿舍躺着睡觉呢。”

……

“那好,我回家了。”

向主任到家简单洗漱了就想上床睡觉,突兀响起来的电话声下了他一跳,他赶紧抓起电话机,原来追过来的是陈文强的电话。

“老向,你还得再去一趟宿舍。那些半大小子们哪知道怎么照料酒醉的人。让他们带队老师去看着那俩孩子,别夜里呕吐发生误吸了。”

“好,我这就再过去一趟。”

向主任压着火气答应下来。因为这是自己赶学生引来的这些事儿,他千般万般不愿意,还是得穿好衣裳出门。

静悄悄的主任楼,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熄灯了。向主任满腔怒火还不敢弄出什么动静来。他快步下楼往实习生住的宿舍楼去,在心里颠来倒去的不知把那俩学生骂了多少次。

但不管怎么说,顺当地把学生给找回来了,没出什么意外真是要念佛了。

*

最生气的是带队老师。他在外面纳够凉回宿舍,看到在自己门口焦急等待的王大力和路凯文。得知陈院长找人,赶紧发动所有在宿舍的男同学一起出去找。

忙乎里两个来小时,总算在省院对面露天地里摆着的宵夜摊上、找到这俩快醉成泥的学生。

对着两个哭得鼻涕眼泪满脸的醉鬼,带队老师只好放弃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他让和这俩醉酒的同寝室同学帮着洗簌了,自己抓紧时间问王大力和路凯文。

“陈院长怎么想起来找他俩呢?”

王大力小小声地把病程记录的事儿说了一遍,听呆了的带队老师也是工作了十几年的人了,他就没见过、没听说过能写出这样病历的学生!

“行了,你俩也回去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吶。这事儿我会和学校、省院领导沟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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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句话,心有恻恻然

脑池已经够复杂的了,那些研究神经系统的神经病还要一个结构n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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