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佳人对对碰(1 / 1)

兄妹二人刚走到聚宾楼门口,便见街对面迎面走来两位穿戴显贵的俊男靓女。

贾敏定睛一瞧,惊讶道:“静怡姐,你怎么在这里?”

“呀,敏儿妹妹,真是好巧,你也出来看灯?早知道你要来,我就约你一起了。”

石静怡欢喜地拉着贾敏的手笑着说话,又看到贾敏身边的贾政,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大方地打了声招呼。

想到自己也不是一个人,便对着贾敏和贾政介绍说:“这是我三哥石丰逸,不放心我一个人出门,非要跟着一起来。”

贾敏扫了一眼面前英姿飒爽的石三公子,也没敢仔细看,问了声好后继续说:“静怡姐,石公子,这是我二哥贾政,也是陪着我来看灯的。”

“幸会!”

“幸会!”

打过招呼后,贾政发出了邀请,“聚宾楼上定了包厢,二位若不介意,不妨一起喝杯茶?”

贾敏眼睛一亮,挽着石静怡的胳膊笑道:“静怡姐,一起吧。好久没见你了,好多话想同你说呢。”

偶遇贾敏,石静怡也感觉很开心,便爽快地应下了。“好,正好我们也要找地方歇歇脚,又没有提前订位置,就借你的光了。”

石丰逸知道妹子有个要好的手帕交,却一直未曾见过。今儿个一间,果然不凡。姿容绝色,超凡脱俗,同他小妹有着不同风格的美。旁边那位容貌俊逸,气质清冷的男子居然就是那位有呆傻传说的荣国府二少爷?

呵呵,传言果然不可信。有着那样灿如星河般眼神的人又怎么会呆傻。

心有好奇的石丰逸见自家妹妹那般开心,便顺势应承下来,丝毫不提他之前也命人预订了位置的事,笑着拱手道:“那就叨扰两位了。”

“请!”贾政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示意石家兄妹先行。

贾敏和石静怡挽着手走在前,贾政同石丰逸跟随在后,由伙计引领,一行四人来到了二楼的雅间。

热茶热点心下了肚,终于将那股侵骨的寒气逼出了体外,四人都纷纷舒了口气,总算是缓过劲来了,刚刚在外面都快冻僵了。

小姐妹儿俩凑在一起,欢快地聊着各自的近况,各自吐槽着过年前后的忙碌操劳。受宠如石静怡,也没能幸免学习内宅事务等学问,依然要努力学习掌握后宅生存的各项必备技能。

看到比自己过的更惨的静怡姐,贾敏突然觉得心气平顺了一些,好像一直以来被贾史氏逼着学这学那也不算什么了。

果然,幸福是需要比较的。

贾政同石丰逸你来我往的试探了几轮,觉得对方性格秉性还算对胃口,便慢慢地展开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浅层面交流。

石丰逸是缮国公石玄德第三子,年十九,亦身无功名官职,至今尚未娶妻。曾定过两次亲,都在即将成亲时,女方出了意外,前者急症不治而亡,后者惊马后重伤成了废人,最终亲事都不了了之,渐渐地外面便有了他命硬克妻的传言。

门户相当的人家,谁也不愿意拿精心培养的女儿性命开玩笑,门户太低不拿女儿当回事又想攀附缮国公府的,石家还瞧不上眼。

婚事便不咸不淡地搁置了,好在石丰逸年龄也算不上多大,再等个几年也无所谓。

贾敏凑近石静怡小声地打听着,“静怡姐,最近有没有被相看?”她好奇极了,听说石家伯母为了宝贝女儿的亲事头发都快愁白了,拉着静怡姐四处相看,就担心她嫁不出去砸在手里。也不知道这朵霸王花最后会花落谁家。

提起这个石静怡脸都黑了,郁闷不已,“别提了,提起来就烦。不知道我娘怎么想的,一门心思地想选个合适的人将我嫁出去。从一开始的横挑眉毛竖挑眼到后来的门当户对,再到后来的差不多就行,再到如今的门第略低些也行,选择标准是一降再降。为了能将我早日扫地出门,也真真是煞费苦心。”

“前阵子居然带我去相看个什么太妃的娘家侄孙子。长得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身材干瘪,脸白似鬼,眼窝子还泛着青,一看就知道是个浑闹惯了的荒唐玩意。”

贾敏傻眼,再着急嫁闺女也不能这么不挑吧!“……啊?石伯母难道就没派人打听一下?”

“唉!可能是病急乱投医吧。听媒人把那家伙吹的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上无的,就信以为真了。最可气的是那家伙居然见色起意,出言调戏不算,还想动手动脚占便宜。结果被我狠狠揍了一顿,一时气愤没把握好力道,下手就重了点……”

石静怡被她娘烦的都想离家出走了,要不是成日里被看得牢牢的,她早就寻机会跑路去外祖家躲清闲了。

她家世好,相貌好,正值青春好年华,怎么会嫁不出去?她娘总是瞎操心,担心她“女纨绔”名声在外,不易寻亲,再蹉跎下去就耽误了。

其实这有什么,要她说,大不了找个女婿入赘好了。那样她就不必离爹娘兄长身边,还能继续无忧无虑开心的生活。

“……啊!那人最后怎么样了?又是怎么收场的?”

石静怡撇撇嘴,不屑道:“其实也没怎么样,也就是脸肿的跟猪头似的,掉了几颗牙而已。你没看到他当时那个怂样,嚎的跟杀猪似的,还叫嚣着要打杀了我。气的我狠踹了他一脚,然后他就撞在廊柱上晕死过去了。后来虽然亲事黄了,却害的我爹娘备了重礼道歉。想想我就好气,那混蛋以后最好别让我撞见,不然见他一次揍一次。”

贾敏:“……”

一边伸长耳朵偷听的二人组:“……”

石三哥气结,那混蛋最好也别让他撞见,见一次揍一次。

小二敲门,进来换了热茶。

笑着建议道:“几位客官,今夜宣武门那里有烟花表演,这个雅间的方位正好,开了窗子就能看到。再有半盏茶的光景就开始了,几位客官感兴趣的话可以慢慢欣赏。”

“哦?那还真是不错,既不用挨冻,又能欣赏烟火。多谢你告知,不然这么好的风景就要错过了。”贾政见在场的几位都颇有兴致,对接下来的烟火盛宴一副期待的模样,不想扫兴说什么。

在他看来无比寻常的烟火在这里也不是容易见的。毕竟制作烟花的□□属于管制品,被官方严格把控,民间根本接触不到。就连这场烟火盛宴,想必也是官方举办的才是。

赏了小二一角银子,打发他出去了。

盛宴开启,一道道火光似流星般在天空炸裂,开出一朵朵绚烂夺目的花,刹那永恒。

涌动的人流似乎被按了暂停键,纷纷驻足在原地,仰望着星空,欣赏着这难忘的景色,嘴里不时发出“哇”、“啊”、“哦”等兴奋的感叹声。

贾政对烟花兴趣缺缺,靠在窗边朝着楼下街面随意扫了一眼,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进了他的视线。

在一家书坊的门前,站着一男一女两人。女子身穿月白色带滚边银鼠大氅,正是荣国府大小姐贾枚。

男子身披石青色大毛斗篷,风姿卓越,气度不凡。只是陌生的脸孔,他不认得。

控制着精神力查看了周围一圈,居然没发现贾枚的丫鬟仆从。要说她是没带下人私自出府,那是绝无可能的事,荣国府的门禁可没那么松懈,可以任人随便进出。必然是被准许后前呼后拥的出了门,既如此,那么人呢?

这就有点意思了,甩掉下人私会情郎?

将精神力拉近,就听到贾枚略低着头语带后怕地说:“多谢公子,刚刚要不是公子出手相护,想来这会小女子已经……”

想起刚刚那凶险的一幕,贾枚的脸色越发白了。也不知是谁手上的灯突然就起了火,旁边的众人纷纷闪身躲避,一躲一退之间人群中便乱了套,她和几个丫鬟仆妇便被挤分散了,她被人群夹在中间簇拥着朝前走。

越往前行,就越是拥挤,她心急如焚,乱了阵脚,脚下一绊趔趄着便朝前摔去,吓得她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电光火石间,一只有力的手臂将她拦腰扶住,借着这股力道让她稳住了身形。她简直不敢想,如若刚刚真的摔下去会有怎样的后果,估计就算不被人群踩踏致死,也至会要身受重伤。

“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想来无论是谁遇到那种危急时刻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还望姑娘莫怪在下唐突就好。只是姑娘怎么只身一人?可有伤到?”

“嗯,我和下人们走散了。公子也一个人吗?”贾枚受了惊吓的心情渐渐缓和了一些,对面前的公子即感激又好奇。想看看恩公的模样,便慢慢地抬起头。

一声惊呼传来,“……啊!是你!”

贾枚直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心脏噗通噗通越跳越快,脸也渐渐变红发烫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也变得羞涩躲闪,低着头再不敢直视面前的人。

男子眼中闪过惊艳,脑海里闪过两句诗:“回眸绿水出波起,合掌白莲花未开。”

回过神来的他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姑娘认得在下?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总觉得姑娘面善,有似曾相识之感。”

听闻此话,贾枚心潮激荡。眼波流转间,更显柔美风情。“曾在琉璃厂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公子可曾记得公子可否告知尊姓大名,也方便我家人日后登门道谢。”

琉璃厂?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清雅的脸孔,与眼前的人儿渐渐合二为一。语气更显温润柔和,浅笑道:“小生姓林,单字一个海。至于姑娘说的道谢就不必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贾枚咬了咬唇,眼神游移,几度犹豫间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低声询问:“公子可曾娶妻?”

林海被问的一愣,却也如实告知:“不曾。”

贾枚又问:“可有婚约?”

“没有。”

贾枚双眼亮的惊人,柔声道:“林公子也别姑娘姑娘的叫了,小女子贾枚,出自荣国府。”

“我……”没等林海说完,丫鬟仆妇们终于突破人群赶了过来,见自家小姐同一外男正相谈甚欢,这还了得!大家一拥而上挤开林海,将贾枚团团围住。先是检查一番看她是否安好,然后就急匆匆地簇拥着她离开了。丝毫不给贾枚和林海继续说话的机会。

留下林海原地发着呆。

贾政可谓是吃了一大惊,林海想必就是书中贾敏的夫婿,林黛玉她爹吧。记得他名叫林海,表字如海,成亲后大家便都叫他林如海。

既是林海,贾敏的官配,那今日这情节发展就很有意思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神女已有情,而襄王是否有意,还尚待考证。

贾政觉得,他也并非全然无意。

思及此事的可能性,贾政满意地笑了。

本来他就没打算让贾敏继续去走书中的路,哪怕用些手段也在所不惜。

在他眼中,林如海此人,不是良人,不值得贾敏为此付出性命,付出一生。

贾敏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怎么就嫁入林家短短十余载,迅速枯萎死去。

明明是林家人的基因有缺陷,子嗣艰难,体不康健。可这不孕不育的沉重包袱却牢牢地背在了贾敏的背上,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和舆论的压力。忍受着婆母的刁难和小妾的迫害。

背负着妒名负重前行,却丝毫也没耽误林海纳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妾。那所谓的夫妻情深,琴瑟和鸣,想必也是做给外人看的吧,毕竟一个有责任心有担当的爱妻人设,对他的仕途有益而无害。

是药三分毒,一喝就是十来年,生生地将一副好身子给拖垮了。

苦苦挣扎了十余年,生了个病歪歪的女儿,出生就药不离口,看着就不是个有寿的。拼命生下的儿子还早早就夭折了。灯尽油枯的她守不住打击,年纪轻轻便也香消玉殒了。

林家那母子俩揣着明白装糊涂,好人他们做,恶名贾敏背。那副伪善的嘴脸,没得让人恶心。

既然贾枚看中了他,那就帮她一把好了。想必以贾枚的心机城府,怎么也不至于把自己搞的如书中贾敏那般惨烈。于她而言,林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以她庶女的身份看,她高攀了。

看完了烟火,夜色渐深。几人便分道扬镳各自回府了。

第二日寻了个空闲,贾政便问起了关于给贾敏议亲的事情。

贾史氏叹了口气,语带不满道:“国公爷同我提过,他相中了一人,好像是什么五代列侯的林姓人家。爵位承袭到这一代便终止了,据说那林家哥儿外貌过人品格端方,又是个会读书的,待来年秋闱便准备继续下场。”

贾政:“那这门亲事还不做数吧?”

贾史氏:“自然是不做数,国公爷也只是提了一嘴,一切还要等到秋闱后再看。我是不满意的,林家门庭如何且不说,只一点几代单传就能让人望而却步。这样的人家,大多血脉有亏,子嗣艰难。嫁入这样人家的女子生活大多不易,迟迟不育或者生不出儿子,都无法立足,境遇又该是何等艰难。你妹妹是个娇气清高的,怎么受得了那样的苦楚?我千娇百宠长大的女儿,可不是拿来给人糟蹋践踏的。”

厉害了我的娘!居然单凭主观判断就将书中贾敏的境遇说了个八九不离十,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原书中贾史氏对这桩亲事就极力反对,只是这事贾代善压根就是背着她私自定下的,等她知道时,早已无力回天。

既然贾代善目前还持观望态度,那这事的可操作性就太大了。

于是贾政便将昨夜灯会上的事细细地说与贾史氏听。

贾史氏挑眉,玩味的笑了,“没想到这个庶女还有这样的好本事,眼界倒是挺高。能得国公爷青眼的,想来那林海也确实有几分过人之处。不过国公爷已经为她议了门亲,是国公爷手下一个叫蒙易的武将,从四品的护军参领。蒙家虽不是什么大贵之家,却也家风清正、人口简单。那蒙易据说武艺过人,是个有前途的,很得国公爷赏识看中,这才巴巴地想定给贾枚,没曾想她倒是先为自己谋算好了。”

贾政问:“那贾枚跟蒙易这亲就定下了?”

贾史氏回想了一下贾代善同她说的话,总结归纳了一番道:“差不离吧,好像是已经约定了的。只是那蒙易还是带孝之身,只等半年后出了母孝便上门提亲。”

贾政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一下一下,陷入了沉思。

半年,半年后秋闱也出榜了,不出意外那林海定会高中探花,到那时……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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