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1 / 1)

打完电话回到客厅,徐青初正微垂着头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薄唇轻轻抿着,看着像是在闭眼沉思。

“青初。”

游锦言走过去很轻地拍了他肩头一下,他就睁开了眼,抬起头时,眼眸一片清明,要不是当了十几年朋友,游锦言可不敢说他刚刚睡着了。

“事情处理完了?”徐青初问道。

“嗯。”游锦言点点头,倒了杯温水喝了两口,感觉胃舒服了不少。

徐青初看着他,眉头很轻地蹙了一下:“脸色不好。”

游锦言笑了笑:“吃了点辣。”

“你胃不好,还吃辣?”

“偶尔一次,没事。”见徐青初还想说些什么,游锦言忙拍了拍茶几上的木盒子,及时转开话题,“这是那副古画?”

徐青初点头,示意游锦言打开木盒。

木盒里躺着一卷古画,游锦言的父亲喜欢收藏字画,这幅古画的画师是父亲最欣赏的画师之一,他打算在父亲六十岁寿宴上把画送给父亲。

这副画是在山城公开拍卖的,考虑到很多名气大的画师会有专门的代笔,画完盖上真实印章,说不得是赝品,可收藏价值就不一样了,游锦言对古玩没什么研究,判断不出古画的真伪,才让正巧在山城的徐青初帮忙拍下的。

古画被精心卷好放置在木盒里软垫上,游锦言只这么看了一眼,就把盖子合上了。

“不打开看看?”徐青初问道。

“不了,我又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游锦言单手提着木盒走到客厅的大玻璃柜旁,打开密码锁把木盒小心地放了进去。

徐青初抬起左手,看了眼腕上的表,说道:“你胃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随着徐青初放下手的动作,右手手背上的符咒纹身在游锦言眼前闪了一下,他不由想起前段时间搬到了徐青初隔壁的pio处长。

因为柳絮的事情,他和那人见过一面。

虽然接触不多,但那人给他留下的印象非常正面,抛去警察这一职业自带的光辉,那人外表看着不好说话,但性格洒脱、不拘小节,是个很好相处也很吸引人的男人。

徐青初是个冷性子的,两人的性格偏差摩擦出的火花,倒是没有太出乎游锦言的意料,更何况在他们之间还有疑似“命定之人”这么一说。

今天是周五,没记错的话,那人明天放假。

游锦言瞥了眼挂钟,抱着胳膊往玻璃柜上轻轻一靠,眉眼染上一丝笑意:“我没事。陆少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徐青初言简意赅,说完就站了起来,看了看游锦言的脸色,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真没事?”

游锦言笑笑:“三十岁的人了,我自己的身体难道还不清楚吗?待会儿吃点药就行。”

“嗯。”徐青初没再多说什么,抓起外套套上,“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行了,回去吧,替我向陆少说一声,别忘了我还欠他一顿饭。”游锦言说。

闻言,徐青初很轻地勾了下唇角,淡淡的笑意缓和了他天生自带的清冷气质,就连眼睛都带着温柔的光:“嗯。”

送走徐青初后,游锦言简单冲了个澡就躺在了床上。

今天被游锦希、艾伦和燕明湛轮流折腾得挺累的,难得不用通过asmr(颅内高/潮)酝酿睡意。

游锦言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长气,感觉身体一下子松了下来。

胃好像不怎么难受了,药就不吃了吧。

他伸手关了灯,在黑暗中看着模糊的灯罩发了一小会儿呆,睡意渐浓,闭上眼很快睡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游锦言狠狠地抖了一下,连忙收回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身旁的女人。

女人容貌清丽,五官十分精致,尤其是一双丹凤眼,即便处于惊慌之下,目光流转中流露出的清雅端庄仍分毫不减。

“我说过,不要碰我。”

女人的声音不大,嗓音温柔,落到游锦言耳朵里,却冰冷得不可思议,他低下头,很小声地说道:“对不起,妈妈。”

“你不是我儿子。”女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抱紧怀里的女婴,在长过腰际的麦田里快步向前走去。

我是!我是你的儿子!

你只是……忘记了。

游锦言很轻地抽搭了一下,连忙迈开腿努力跟上她的步伐。

“我操!那娘们带小孩跑了!”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男人的怒吼。

“老大,没跑远,我看到那娘们了,在那儿!给我站住!”

一道手电筒光远远射来,透过麦秆打到游锦言脚下,游锦言像是被蛇咬了一口,心脏狠狠跳了一下,看着在麦秆间一下头都没回、离得愈来愈远的女人,他的视线瞬间被泪水模糊了。

妈妈,等等我……

麦田大得可怕,密密麻麻的麦秆没过他的头顶,四周一片漆黑,身后的手电光像只吐着信子的毒蛇,时不时在他身上舔过,激起他一阵阵恐惧的轻颤。

快跑,要快点儿跑。

两个男人粗鄙的骂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女人的背影却即将在夜色中消失,游锦言满脸都是泪水,大口大口喘着气想要跟上去,却被一根折断的麦秆绊倒了,他摔倒在地,还插在地里的一小截麦秆戳进了他的右腰。

啊!

剧痛袭来,游锦言右半边身体瞬间就疼得动不了了,他紧咬着下唇不敢出声,艰难地抬起头,目光紧盯着前方麦秆里女人穿梭着的模糊身影,哆嗦着张了张嘴,无声地喊道:“妈妈,等我。”

“找到了!”

游锦言被抓着后领子粗暴地从地上拎起来,右腰从麦秆上生生拔出,鲜血流了一地。

疼,好疼……

意识断断续续,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有身体在疯狂地一声声叫嚣着疼痛,游锦言费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床头灯在黑暗中模糊的轮廓。

是梦。

他松了口气,随即抱住肚子慢慢蜷缩了起来。

胃炎犯了,真不该吃辣。

得起来吃点儿药。

难受,疼得不想动,没力气。

“咔哒!”

因为疼痛,游锦言的五感变得格外灵敏,寂静中突然响起的开锁声让他心头一跳,他猛地看向卧室的门,呼吸下意识放轻了。

“嚓嚓。”

是脚步声。

这小区居然被小偷混进来了?

游锦言从床头柜上抓过手机,刚要拨通报警电话,卧室的门把手就在他注视下被从外面压了下去。

没想到这小偷的第一目标就是卧室!

游锦言瞳孔一缩,抓着手机的手蓦地收紧了。

下一秒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借着窗外投进的微弱亮光,游锦言勉强看清了对方的脸。

很好。

化成灰都认识。

游锦言提起的心一下沉住了,坐起身木着脸拍亮了卧室的顶灯,看着瞬间僵住的男人,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灯光亮起,现出燕明湛褪去初时的尴尬后格外理直气壮的脸:“他能进我为什么不能进?”

游锦言眯了下眼,向他伸出手:“把钥匙还给我。”

家里的锁是三合一的,钥匙基本用不到,一直挂在玄关的挂勾上。

抛却撬锁的可能,燕明湛能进来,除了指纹和密码,就只有钥匙,应该是上次赶燕明湛出去的时候被顺走了,游锦言很少会去注意,才一直没有发现。

燕明湛看了他三秒,凉凉地说了句:“不给。”

“非法私闯民宅,你是要刘星川到警局捞你吗?”

游锦言放了句狠话,还没威胁到燕明湛,自己的胃却不争气地抽痛了一下,随之一阵汹涌翻滚,他掀开被子下床,一头冲进浴室,对着马桶剧烈呕吐起来。

“怎么回事?”燕明湛紧跟在他身后进来,单膝跪在一旁,一脸担忧地给他顺背。

游锦言晚饭没吃多少,食物残渣吐完了就吐酸水,他感觉自己的胃跟个苟延残喘的老头似的,很无力了,却控制不住一阵阵抽搐,难受得要命。

燕明湛顺着他的背,能摸到他的睡衣都被冷汗浸湿了,湿糊糊地贴在他背上,脊背摸起来都没什么肉,轻颤的身体缩成一团,像是被雨淋湿后的小猫,狼狈得惹人心疼。

这疼是对着燕明湛的心尖戳出来的,登时把他气不过跑来时所有的不甘心全浇灭了,再开口时声音软了不少:“还好吗?我马上给你叫大夫。”

“不用。”游锦言吐完了嘴里都是酸味,转过身无力地靠墙坐着,“你帮我接杯水。”

燕明湛起身很快接了杯水给他,水是温的,游锦言漱了漱口,扶着墙站起来,胃还在抽,他唇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我要休息,你回去吧。”

“你需要大夫。”燕明湛提高声音说道。

游锦言摇摇头,单手抱着肚子慢吞吞地往外走:“老毛病,吃点药就会好。”

燕明湛沉默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从医药箱里拿出胃药,倒了水,又盯着他把药吃下了,才突然说道:“你的病,是故意瞒着我的?”

“什么?”游锦言喝水的动作一顿,放下水杯看他,隐约觉得八王爷这个“瞒”里藏着些话外音。

“你是不是……”燕明湛的神色莫名其妙地染上三分哀伤,顿了顿,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一下,才把后半句话吐出来,“没多长时间了?”

游锦言:“……”

你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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