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大半夜的不睡觉(1 / 1)

在被这黑夜中雷鸣般的巨响震醒的瞬间,睡意正浓的钉崎野蔷薇第一个反应就是——又地震了啊!

接着,她扯过被子往头顶上一罩,打算再一次香甜的入睡。

毕竟,钉崎所处的咒术高专,算得上是整个日本防御最强大的场所之一了。

虽然校长夜蛾带走了大部分术师前往京都开会,二、三年级也正在外边执行任务。

但五条悟还留在高专!

再加上家入老师这位最强治疗,以及他们这四位最强一年级,试问有谁这么不长眼地敢闯入到高专里来作乱呢?找死就直说啊——

想到这里,钉崎在睡梦中叉着腰,嚣张地大笑三声。

然而笑着笑着,钉崎猛地惊醒过来——只因在这接连响起的震动中,钉崎感受到了不断扩散的属于五条悟的咒压,同另一道陌生却同样强劲的咒压正在进行对抗。

她利落地将被子一掀,也没工夫更换睡衣了,拿上她的咒具,穿着拖鞋飞快地往外跑。

钉崎的寝室距离事发地点并不算远。

但高专这座由御三家在神佛习合时期,便大兴土木修建而成的庙宇建筑群,其占地之广袤,气派之恢弘,甚至比得上皇家寺院。

穿过松林沙沙作响的宽阔庭院,庞然而高耸的五层塔静静伫立在黑夜下的一角。

就快到了,钉崎咬着牙,抄了个近道。谁料,脚下蹬着的拖鞋踩中了一大块湿滑的青苔。

钉崎的睡裙下摆在空中划出一个圆弧,眼看她就要狼狈地摔倒——玉犬在这月夜下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嚎。

它高高一跃,先是张口衔下了从钉崎头顶飞出的,西瓜造型的眼罩,再躬身一钻,抵住钉崎的后背,将人稳稳地驮住。

钉崎赶忙在玉犬背上翻个身,一边蹭着玉犬毛茸茸地脖颈,一边感激地向它道谢。

待玉犬将钉崎带到咒压扩散的中心现场——

其余三人早就到了。

钉崎揉了揉玉犬的脑袋,走上前,她发现伏黑、吉野跟她一样,都

是穿着睡衣拖鞋就从寝室赶到了这里。

虎杖距离他们稍远些,正蹲在那百年前就被挖成的湖泊旁的一颗石头上。

虎杖穿着一件柠檬黄的连帽衫,一条大红色的运动短裤,一头粉毛正乱糟糟的翘着——应该是他裸睡醒来后,着急随手套上的。

察觉到钉崎的到来,伏黑侧过身,冲钉崎点一点头。

吉野却来不及跟钉崎问候,他神色倏地一变,对着不远处蹲在石头上的虎杖高声提醒道“悠仁,快躲开——!”

饶是虎杖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但这次的冲击范围实在是太大。

被黑暗笼罩了边际的湖面突然沸腾起来,仿佛湖底藏着一座亟待喷发的火山,又好似一头可怕的水怪苏醒过来,咆哮着探出头颅。

毫无预兆地,又爆发出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

大半的湖水攀升成扑向岸边的汹涌的水墙,虎杖顿时被这重重的水墙砸了个透彻。

而随着这批湖水被冲上岸的,还有那无辜搁浅的鱼虾和水草。

呛咳着抹了把脸,虎杖往后退了几步,用被湖水糊得的余光去看,看到在那群不断甩尾挣扎的鲤鱼中,躺着的一条长长的黑影——

虎杖忍不住感叹“哇,好大一条鱼啊!罪过罪过,该不会是百年前就在这里修炼的鲤鱼精吧……”

只不过,虎杖话还未说完,那只鲤鱼精便一个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

禅院直哉扯下头上的水草,忍受着一身的鱼腥味,对着半空中的人咬牙切齿道“五条悟——!”

追着这道声音,虎杖同样抬起头看去。

月夜下,他的老师如履平地一般,踩在湖泊另一侧高塔的屋檐上。

而高塔曲翘伸出的檐角,在破晓前黑暗中的剪影,乍一看,宛若怪物张牙舞爪地触手。但这触手,此刻却安静而畏惧地匍匐在五条悟的脚下。

五条悟一头堪比月光明亮的银发,肆意地与这夜色中的黑暗对峙着。

他以咒力包裹着自身,悬浮在虚空中,垂着眼眸,面无悲喜地俯视着脚下,就好似一座令

人畏惧的神祇。

但一看到这样的五条悟,虎杖心中立即生出一个笃定的念头——五条老师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

他看向将五条老师惹怒的对象。

另一边,钉崎同样打量着正厉声对五条悟叫嚣着的禅院直哉,注意到伏黑的神色,她用手肘捅一捅伏黑的腰“怎么回事,你认识这个人吗?”

伏黑想到从前,为了合法成为他和姐姐津美纪的监护人,五条悟带着他们一齐回了禅院家一趟。

那时,伏黑就同禅院直哉碰过面。

或者说,在他们踏入禅院家的第一时间,禅院直哉就跟嗅到了蜜的蜂似的,嗡嗡着找来了。嘴臭地把五条悟招惹烦了,又挨上一顿揍才貌似满意的离开。

就跟现在一样。

要不是禅院直哉把他对五条悟的恨意都写在了脸上,就凭他这些行径,以及偶尔会对五条悟流露出的奇怪的感情——

当然,伏黑恐怕是无法搞懂这份奇怪的感情,其实是禅院直哉天生便受到强者的吸引,以及对力量的追求的下意识的表现。

但这都不妨碍伏黑怀疑五条悟的人品,以为禅院直哉是前者惹下的风流债。

不过这终究是他自己的猜测,且背后议论他人十分无礼。

所以,面对钉崎的好奇,伏黑只能保持沉默。

但少年人总有些八卦的心思,他以冷静的语调怂恿着钉崎“也许你可以直接去问五条老师。就像上次,你跟悠仁再拿偷吃五条老师的蛋糕来威胁他,他应该会告诉你的——”

钉崎愣了愣,然后跳起来一胳膊卡住了伏黑的脖子“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该死的,不会是你向五条老师告的密吧!”

“放、放手……”

吉野已经来到了虎杖身边,后者拒绝了吉野的帮助,撩起衣服下摆,大大咧咧地就把满脸的水给擦了干净。

五条悟暂时没有理会这几个大半夜的不睡觉,尽管一开始是担心他而匆忙赶来,但现在逗留不走,显然就是为了蹭八卦听的一年级。

条悟举手结印,打算以术式再把禅院直哉挪个地方。

又一次被五条悟痛击得如此狼狈,禅院直哉不可谓不沮丧。

但这份沮丧只维持了一秒。

面对强者,禅院直哉从不会选择低头。他只会以强者为目标,总一有一天,他会宰了他们,踩着他们的尸骨踏上最强的宝座。

禅院直哉吐出一口血沫,他看向树林中那不断靠近的身影,渐渐浮现出一个恶毒又狰狞地笑——

不怪郁也赶来的这么慢,是这两人干架干得太快了!

当时,听见禅院直哉嘲讽他的那一句话,郁也还没来得及生气。

五条悟一个结印,禅院直哉就飞了出去。

之后更是不带歇的,主要是禅院直哉那张嘴停不下来。

眼看着五条悟已经打算收手了——他按着禅院直哉的脑袋,把人埋进庭院的花圃里,就没了再收拾人的兴致。

谁料,禅院直哉脑袋一拔出来,嘴里的土还没吐干净,扭过头又开始对着五条悟嘴臭。

所以,两人就从五条悟的宿舍花园一路跨过大半个高专,打到了这一片湖里。

害得郁也也得一路追过来。

他刚想走近,顶着加茂枝的马甲劝这两人别打了。还未开口,顿时,他就瞥见了禅院直哉那抹叫人心头不安的笑。

过去,禅院直哉甚至得付出不少的代价,才能闯破五条家的结界,来到五条悟的面前——

然而,那时的五条悟却轻而易举的无视了他。

可如今,他禅院直哉不光不费吹灰之力的踏入了高专,他还会当着五条悟的面,将加茂枝夺回来!

禅院直哉对着五条悟身后的郁也道“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加茂庆已经被五条悟给杀了。”

郁也从树影中走了出来,他让加茂枝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消化这道消息的怔忪。

毕竟,虽说郁也了解整个事件,可刚刚清醒的加茂枝是不知道的。

禅院直哉恶意地掩盖了一些细节,比如已经有专人根据现场留下的残秽,调查出加茂庆早就在几年前被来路莫

名的诅咒师给害死后寄生。

是以,五条悟杀死加茂庆的做法是被咒术界允许的。唯一可指摘的地方,则是五条悟下手太快,人死得太透,没留下让人审讯的机会。

“整个高层、加茂家都为这件事乱成了垃圾场……”禅院直哉不屑地冷哼。

随后,他简直就愉快得要吹出口哨似的,“加茂枝——你说,五条悟既然已经毫不留情地杀了加茂庆,又把曾经跟加茂庆狼狈为奸的你,困在高专,你觉得五条悟对你会有怎样的打算呢?”

也许是为了保护加茂枝,避免加茂枝再陷入到加茂家那泥潭一般的困境中吧。

凭着郁也对28岁的五条悟的了解,以及他切身在加茂家的经历,再冷静的以他作为旁观者的视角,他很容易就得到了这个事实结论。

而条悟之所以把郁也困在高专,还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放郁也走,他就会彻底的失去郁也了。

五条悟害怕这个结果,更不愿接受。可他也深知自己的胆怯和无赖,因此他只能一直躲着郁也。

当然,上面那一条估计会被五条悟带入坟墓中也不愿坦白的想法,郁也是打死都想象不到的。

但对于加茂枝而言——

他只记得五条悟对他的厌恶,对整个加茂家的厌恶。

加茂枝并非愚孝之人,他能理解五条悟对于作恶多端的加茂庆的私刑审判。

但出于加茂枝自身的守礼与正直,他是无法做出对一名逝者拍手叫好的行径的。

更何况,哪怕这名逝者亲手将加茂枝从家族中除名,可血缘上,他仍是自己的父亲。

然而,郁也也并不会接受禅院直哉的引导,认为五条悟是把他当成对于加茂家的工具。

或者说,哪怕五条悟真的打算利用他也没关系,总不会糟糕过再去盗取一次咒具,再迎来一次除名的审判了——

但郁也必须表现出对加茂庆被五条悟杀死的震惊,以及五条悟向他瞒着这则消息的不解。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五条悟的背影“禅院说的……是真的吗?”

条悟抿了抿唇,他始终没有回头,结印的右手掌懈了劲儿,缓缓地垂下。

禅院直哉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以投射咒法定格住完全慌神的五条悟的动作,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他狞笑着,直直地冲着五条悟的胸口捅去——

照五条悟十年前的脾气,早在禅院直哉胆敢拆了他的落地窗那一刻,他就会把这颗毛栗头揍个半死。

忍到现在,他确实感到烦了。

然而,就在五条悟出手的瞬间,郁也却挡在了两人中间。

五条悟微微瞪大了双眸,但他几乎是在同时,将汹涌的咒力召回体内,生怕伤到郁也分毫。

五条悟的无下限相当于最强的盾,他的攻击术式便是最强的矛。

矛盾相撞,五条悟这个持有者也不免被反伤震得气血翻滚,喉间涌上腥甜。

郁也险些要被禅院直哉这个满脑子只知道干架的神经病气死!

为了阻止禅院直哉——郁也是想让前者消停下来,好好跟五条悟说会儿话。

然而,在郁也惯性地取下发带,使其变幻成长鞭造型的咒具后——被除名的郁也已无法再操控自己的血液,也无法再使出加茂家传承的咒术,就连自身的咒力也受到了影响。

长鞭不再如过去那般如臂使指,郁也原本准备一鞭子把禅院直哉的匕首给抽下来,谁料却挥了空。

于是,郁也只好亲自上阵阻拦。

但他这一拦,就好像要护着禅院直哉,不让五条悟出手反击似的。

而郁也事后想想,他当时下意识的反应还真是如此——毕竟禅院直哉拿着把小刀去挑衅五条悟,怎么看都像是在找死。

更何况,人类就是这么糟糕,又自以为是。

两只猫猫打架,人类总会同情弱小的那一只。哪怕是弱小的猫猫先向强大的猫猫挑衅,哪怕强大的猫猫一看到人类过来,就停下了攻击喵呜着撒娇。

但人类只会摸摸弱小猫猫的头,再凶凶地把围在人类脚边,试图讨好的强大猫猫给赶走。

这就是戴着墨镜的好处了,五条悟哪怕不做任

何表情,人们也瞧不出他的不对劲。

“我说,枝——明明是那个家伙先……”

五条悟开始的喊话还是听着挺理直气壮的,但渐渐地,他的话就散在了风里,就像猫猫的尾巴委屈地垂了下来。

算了。

被人类赶走的猫猫难过地蹲在一旁,他用尾巴圈着身体,想着,究竟要怎么做才能重新让人类喜欢上他呢?

禅院直哉躲在郁也身后,他似乎是扮作虚弱站不稳的样子,将下巴抵在了郁也的肩头。

他直视着五条悟,得胜似的撩起了眼皮,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打了这么久,大家一定很渴,就让彩云猪猪给悟君斟上一杯茶吧!

以及虎杖在一旁急死了,老师你的嘴是可以用来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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