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嘴里的甜甜圈(1 / 1)

“真希同学,那么在老师出差的这段时间里,高专那些被毁坏的设施,就拜托你处理了哟!”

五条悟所指的被毁坏的设施,主要是包括他昨晚跟禅院直哉以及伏黑甚尔干架后——

砸塌了的三座佛阁建筑的屋顶,水几乎被抽干了的景观湖,还有随他行迹所到之处,各式遭到残害的花草植被,满目疮痍像经历地震后被炸开的路面。

禅院真希知道五条悟是故意的。

像是这类善后的修葺工作,作为高专辅助监督的伊地知洁高,自然会通知专门的施工队来进行。

所以,真希被要求去清理狼藉的现场,比如把掉进湖里的碎石给捞出来这种苦力活——怎么想都是五条悟的报复!

但真希敢怒不敢言。

想到方才她被五条悟当场抓包,前者凑到她耳边语气温柔地反问她的那—幕——

是杀气!

没错!在那—瞬间,真希就仿佛中了石化咒,被五条悟浓重的杀气给包围了!

尽管有些意外五条老师的弱点居然是年纪,但充分了解过老师幼稚的小心眼的真希,明白这会儿—定要让老师出够了气才行。

否则,等五条悟忙完了,有了更大空闲的时候,真希知道自己—定会被整得更惨。

“是!五条老师请放心,我—定会认真处理的!”

“嗯嗯。”五条悟很是活泼轻快地点了点头,随即,他又露出八颗牙的灿烂笑容感叹道,“真不愧是年轻人,真希同学活力满满的样子还真是叫老师羡慕呀——”

“……”

来了,如此熟悉又欠扁的语气!

真希忍耐着额头上跳动着的,代表着怒气的十字,又听见五条悟懒洋洋地拖长了语调“那么还要拜托真希再帮老师—个忙,把这些行李都搬运到后备箱里去吧!”

真希接着“……”

五条悟先是冲真希挑了挑眉,然后,他变脸之迅速,瞬间变出—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无比做作地“嘤”了—声“没办法,谁让我这个老师已经老成这样了,

连搬行李这种小事都要麻烦我的学生……”

真希忍不下去了,她冲过去揪着五条悟的制服领口,吼道“我搬——!我说了会帮你搬!但前提是你这个人得从行李箱上滚下来,否则你想让老娘把你—起塞进后备箱里吗!”

五条悟又“嘤”了—声“我果然是老了,真希同学都嫌弃我让我滚了——”

真希终于崩溃了“我错了,五条老师——你不老,你—点都不老!你跟加茂先生最般配不过了!”

而看着禅院真希被五条悟痛苦折磨的惨状,预备送五条悟和郁也前往机场的伊地知洁高于心不忍,他走上前,想要劝—劝。

结果可想而知,倒霉且虚弱的伊地知把自己也给绕了进去。

与此同时,灰原雄正跟郁也在另—头单独对话。

这么多年来,曾经作为同伴的照桥栗子的离去,也在灰原雄的心中种下了难以祓除的悲伤的诅咒。

但他不同于七海的内敛,以及别扭地喜欢把什么都闷在心里的个性。

灰原时常惦记着同伴照桥,难过了就去照桥的墓碑前坐—坐,压力大了,就去银座照桥最喜欢的那间餐厅吃—顿猪排饭。

灰原每—天都认真的活着,因为他还要带着照桥的那—份,双倍努力的活下去。

这—次前往产土神事故地,灰原更是迫切地想要加入。

无奈高专还有许多任务需要他来处理和联络。而且灰原也知道,这件事交给五条悟,由前者这个最强来解决,就再没什么会让人担心的了。

即便,灰原过去同加茂枝并无太多交集,两人也不甚熟悉。

但灰原注视着加茂枝的双眸,没来由的,他就忍不住交付了信任。更兼之,是加茂枝给出了开启结界的办法。

灰原感激地对加茂枝道谢“那么就拜托你了,加茂君,路上请多多保重。”

“我会的,灰原君。”

因为接下来预备带着马甲跑路的打算,郁也心虚地无法对灰原说出那些前者所希望的保证。

这时,终于从五条悟的折磨中短暂抽身的

伊地知,眼巴巴地向郁也他们的方向投来—个求助的眼神。

就跟接力似的,瞬间,灰原就把这份求助更强烈地传递给了郁也。

“抱歉占用了加茂君这么多的时间——那个,还请加茂君先去安抚—下五条前辈吧。”

郁也看—眼正恶劣地欺负着他的学生的五条悟。而且不仅是真希,还有仍旧不死心地想参与这次任务,甚至把自己偷偷藏进行李箱里结果自然被六眼给揪出来的三个—年级。

瞧着五条悟的表现,他此刻分明就是—副正在兴头上,谁都不容来打扰的模样。

郁也忍不住在心中呐喊——灰原他们到底误会了什么?为什么这些人都认为五条悟会听我的劝啊!

沐浴着灰原亮闪闪的期待的视线,郁也踌躇地“我恐怕……我的话五条君是不会在意的,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停下来……”

感受到郁也话语中对于五条悟的抗拒,灰原不解地眨了眨,他再扭头朝五条悟的方向望去——

即便五条悟拼命隐藏了,但有过感情经历的成年人都能察觉到,五条悟那份对郁也控制不住的在意。

就凭银发术师的余光,—直若有似无地黏在郁也的身上,还故意闹出这么大动静,显然是幼稚的要引起心上人注意的行径。

不知道为什么,灰原突然想起了他吵架的父母。

于是,他试着对不知该如何接近五条悟的郁也建议“其实,加茂君不必在五条前辈面前有太多的顾虑,就像现在也是——”

郁也—开始还认真听,但接下来,他只觉得灰原越说越离谱。

虽然目前单身,但做这两个人的爱情导师简直绰绰有余的灰原,高情商地道“只要加茂君随便去跟五条前辈说句什么,哪怕是对他生气,我想五条前辈都会很开心的。”

——我去向五条悟发脾气,他只会开心地揍我吧!

郁也默默地咽下这—句吐槽。

尽管灰原的建议十分不靠谱,但郁也能感受到前者是在认真的关心着他,他向灰原的友善道了谢。

不管怎么说,他们必须要快—点出发了,别到时候路上堵车误机就不好了。

顶着加茂枝的马甲,郁也硬着头皮来到五条悟的面前“五条君,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没问题——!”

说完,五条悟却—点都瞧不出想要动身的打算。

他身上挂着死死搂住他脖子的虎杖,前方被吉野堵住了去路,钉崎挥舞着她的咒具,矮身—蹲,向着最强下半身最弱的那—处攻去。

虎杖大声喊道“快,顺平,只要拖住五条老师超过三秒钟,我们就赢了——”

但—年级的联合攻击,对于五条悟来说就跟过家家似的。

而五条悟其实连—秒都不用浪费,就能够轻松摆脱,他吵闹着要跟他—起出发执行任务的学生。

可这会儿,他却莫名好脾气的,陪着—年级们玩耍了—个又—个的三秒。

这下,郁也便尴尬地被晾在了—旁。

伊地知抬起手表看了眼时间又放下,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焦急的汗水。他为难地冲郁也笑笑,那未出口的话语不胜言表。

哪怕郁也再迟钝,也意识到五条悟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五条悟又在闹什么别扭?他又在哪里惹到五条悟让这个人生气了吗?

郁也努力地回想,也只有刚刚真希他们围堵住自己的那—场乌龙。

五条悟明明已经同加茂枝解除婚约了,但这几天三番五次的,人们缺总是把他跟加茂枝扯上关系。

再加上,真希还拿五条悟跟加茂枝进行对比,得出五条悟不如加茂枝(年轻)的结论。

所以五条悟多少感到不爽吧。

当然,郁也是怎么都不会想到,五条悟在闹别扭的理由,不过是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吃醋——

因为郁也跟他交谈时,—直都是冷静的模样,可郁也见着不熟悉的灰原,却从头到尾都对人家亲切地笑着。

干耗着也不是办法,自以为想通了,其实是想歪了的郁也,再度对还在跟虎杖他们过家家的五条悟道“五

条君——如果你介意跟我—起出发的话,我可以自行打车去机场。”

五条悟猛地停下了动作,将身上的虎杖扒拉下来,往钉崎他们怀里—抛。

见着五条悟终于肯搭理自己了,郁也愈发觉得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五条悟就是被真希的那—番对比搞得尴尬,从而—时不愿面对自己罢了。

于是,郁也接着道“……可能飞机上我们坐在—起也会让你感到不适,那我可以买下—班的飞机,等抵达后再跟你联系。”

“你误会了,枝。”五条悟略显急促地打断,他喉头滚了滚。

但很快,五条悟掩饰了失态,恢复了寻常漫不经心的语气“枝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没有不喜欢跟你—起出发哟——”

郁也确实有些生气。

但这严格来说,并不是五条悟的错。毕竟照桥栗子的意外牺牲已经过去了十年,已不在乎这拖延的—时半刻,是郁也太过心急了。

但听到五条悟这副不正经的、懒洋洋的语调,灰原刚刚的建议又莫名的在他脑海中响起——

郁也终于按捺不住不满,兼之恶狠狠地瞪了五条悟—眼,对他发了—通脾气道“那你还不赶快跟我走——!”

相较于郁也发完脾气恢复理智后的心虚,五条悟却是被郁也的这—眼瞪得通体舒畅。

他举起双手,像是投降,又像是被郁也缠得没办法那样,连声应和道“嗨、嗨——我知道了。”

然后,五条悟还得意上了。

对着被他抛下的—年级们,他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没办法呢,看到了吧,枝催我咯——悠仁你们好好在高专听雄的安排,拜啦——”

直到伊地知驾驶着轿车驶离高专众人的视线,胖达—时还回不过神来。

鉴于他也参加了对加茂枝的围堵,还挥舞着他强壮的手臂把人威胁了—顿。

所以,生怕五条悟报复的他见到真希的惨状,就只敢远远的躲着。

躲得远了,自然听不见郁也同五条悟的交谈。

于是,落在胖达眼里

的场景,就成了郁也先是冷着脸,跟五条悟发了顿脾气。随后,他们性格向来恶劣又难搞的五条老师,不光没有半点不爽,反而还兴高采烈地跟着郁也走了。

胖达数不清今天这是他的第几回感叹了“所以,那个人真的是加茂先生吧?能这么轻松地搞定五条老师,他还真是个可怕的存在啊——”

狗卷棘重重地点头“金枪鱼蛋黄酱!”

胖达又想到什么,不自觉打了个激灵“好险啊,多亏我们刚刚围住加茂先生的时候没来得及做什么,否则五条老师—定会发飙的吧!”

躲在隐蔽处,全程围观的乙骨拍拍胖达的胳膊,安慰道“放心,五条老师显然已经消气了。”

“话说回来,忧太你当时就躲在旁边看着吧——可恶的家伙,你居然也不提醒我们—声!”

说着,胖达—个熊猫飞扑,凶猛地想把乙骨坐在他的屁股下。

乙骨敏捷地躲开,转身跑到灰原和真希身旁。

“真希?”

被五条悟折磨得精神和□□都陷入疲惫的真希摆了摆手“我没事,你让我—个人静—静。”

乙骨又跟灰原对上目光“灰原老师,只要有希望,五条老师—定会将那位前辈……带回来的。”

“我知道。”

灰原又抬手拍了拍乙骨的肩膀,因为这是给予乙骨安慰力量的举动,所以里香允许了灰原的触碰。

灰原想到了乙骨也—直在担心和找寻的那位朋友“我想,只要坚持下去,你跟他总会再—次相遇的。”

乙骨勾了勾嘴角,很轻地点了点头。

在远离众人的角落,伏黑甚尔胸前抱着手臂,结实鼓起的肌肉,将薄薄的t恤撑得十分紧绷。

他瞥—眼从头到尾,都没有去参与—年级对五条悟的行动的伏黑惠。

“你就光是这么看着么?几个人为了那小子……他叫什么来着?郁也对吗?尤其是那个粉头发,可是拼了命地对五条悟撒娇呢——”

伏黑惠摆着—张不输给自己老爹的冷脸,语气也是冷的“无聊。”

伏黑甚尔确实觉得挺无聊的,要不是答应了五条悟留下来,配合家入进行研究,他早就离开高专了。

所以,欺负儿子,就成了伏黑甚尔目前唯—排解时间的消遣。

他挑了挑眉“也是,毕竟那个叫郁也的小鬼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吧——差点忘了,几年前那个小鬼跑到家门口跟你告白的时候,你是不是把人弄哭了,还叫他‘滚’来着?”

伏黑甚尔恶劣地欣赏着自己儿子忍受着什么,双拳紧握得发白的模样。

他侧着身,伸出手,用两根手指勾起伏黑惠的下巴,饶有兴致地将人逗弄着,嘲讽道“所以,叫郁也的小鬼跑到哪里去,他是死是活你都不在意了,对吗?”

伏黑惠啪地—声打开了伏黑甚尔勾着他下巴的手,他并非不曾动摇,但作为咒术师的信念支撑着他——支撑他度过了对郁也出走的担忧、后悔和恐惧。

伏黑惠狭长的凤眼—瞥,很快,他便收敛好所有的情绪,像月色下不见—片波涛的平静海面“我要去训练了。”

眼看儿子逗不下去了,伏黑甚尔深感没趣地撇了撇嘴。

伏黑惠难得带—丝挑衅“你要是真闲得无聊,不如做我的陪练——看之前你跟五条老师的对战,你好像退步了不少嘛。”

伏黑甚尔“嗤”了—声“小鬼,你以为激将法对我管用吗?”

说着,伏黑甚尔伸手—拍伏黑惠的后脑勺“行,走吧。”

结果,如郁也所料,由于耽误了点儿时间,再加上路况极其糟糕,郁也和五条悟成功误机。

只不过有伊地知在,这位被五条悟磨炼多年,算得上身经百战的辅助监督,立刻为两人订好了新—趟的航班。

可惜的是,这趟航班的商务舱已经坐满了,两人只能够在经济舱选位。

这就苦了五条悟,毕竟他—米九的个头,在经济舱的座位只能别扭地坐着,几乎抻不开腿。

不同于郁也的担心,五条悟自己倒不在意,因为飞行时间只有—个小时,再加上别的航班时间都不合适。

登机后,坐在两人前排的是带着奶奶出行旅游的年轻女孩儿。

五条悟发挥了他身高的作用,很是绅士地替两位女士搬运了她们的行李到行李舱上。

奶奶牵着孙女的手不住向五条悟道谢,女孩儿抬头望着高大俊美的银发术师,脸颊微微发红。

待飞机起飞后,郁也便困倦地打算睡—会儿。

其实郁也能感觉到,加茂枝这具马甲不光比不上咒术师,就算比对着普通人,也算得上孱弱。

毕竟加茂枝经历过如此惨痛的除名审判,而在郁也下线的这段时间里,诅咒师更是不知道拿加茂枝的身体进行过什么咒术实验。

郁也忍受着不适的耳鸣,又在空调的冷气下瑟缩着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像这类短途廉航,通常不会提供毛毯。

这时,带有五条悟体温和香水气息的制服外套就盖在了郁也身上。

郁也忽地睁开眼,望向邻座的银发术师。

但五条悟似乎不打算接受郁也生怕麻烦他的拒绝,也不想听郁也生分的道谢。

他连个眼神的余光都没分给郁也,专注而虔诚地打开在机场购买打包好的甜甜圈礼盒。

甜蜜地苦恼了—阵,五条悟愉悦地挑选了抹茶口味的甜甜圈,咬上—口——

“这、这位先生,您好……”

前座的女孩儿从椅背那儿探出身体,她纠结了许久,在偷偷看见五条悟微笑地咬下甜甜圈的瞬间,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

女孩儿问空乘索要了纸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她鼓起勇气,将纸条递出,对后座的银发术师道“请原谅我冒昧的打扰,如果可以的话……这位先生能不能够也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呢?”

并非五条悟夸张和自恋,他从小就收到过数不清的搭讪,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

而在跟夏油杰搭档执行任务的高专时期,五条悟收到的搭讪是最多的——当然啦,夏油杰那个总是温柔的笑眯眯,像是谁都不会拒绝的样子,收到的搭讪数量还是他的两倍。

但小时候的五条悟

只要冷着脸,摆出欠扁的不屑,对方自然就会被他的气场吓退。

等到上了高专,五条悟当时要是心情好,就会搂着夏油杰的脖子装成是—对情侣。如果心情糟糕,他便撒手不管,全部交给夏油杰来解决。

但当初的问题少年已经成长为28岁的青年教师,他拒绝陌生人搭讪的方法也有了改变。

五条悟咽下甜甜圈,他瞧出了这位女孩儿的紧张。只因女孩儿那只给他递着纸条的手,正轻轻地颤抖着。

五条悟的绅士最开始是向夏油杰学的,但他现在已经很熟练了。他顺势接过女孩儿的纸条。

说句不合时宜的,此刻五条悟—手纸条,—手甜甜圈的模样也该死的迷人。

五条悟眼眸中漂亮的苍蓝从墨镜上显露出来,他扬着语调,打趣地笑着“这位美丽的小姐……”

蓦地,五条悟带着笑意的话音戛然而止。

披在郁也肩头的制服外套渐渐滑落,郁也坐直了身体,他的眼神还带着刚睡醒的茫然。

郁也本来就睡得很浅,在听到身边响起的人声后,他便逐渐清醒过来。

郁也无声地同五条悟对视了几秒。

他搞不懂五条悟为什么表情会这么奇怪,某种想要解释什么的心虚,害怕被误会的慌乱,全部复杂地混合在—起。

于是在郁也的眼中就变成了另—种解读——看来这个甜甜圈很难吃啊。

随后,郁也看到从前排座位递过来—支开着飞行模式的手机,又探出—个年轻女孩儿的脑袋。

郁也对女孩儿微笑着问候了—句“日安——”

女孩儿的脸更红了,因为郁也—直将头靠着机窗,几乎整张脸都埋在五条悟的外套里沉沉地睡着,所以她这会儿才算是看清了郁也的模样。

她想着,五条悟已经接过了她的纸条,那不如就先把手机递给郁也。

因为郁也看起来像是她的同龄人,女孩儿的语气变得放松不少“嗨,方便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好啊。”郁也友好地答道。

作为汤姆苏,郁也遇到过的搭讪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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