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一连串咳嗽声响起,这次不是尴尬,也不是提醒了。
柳白是真被自家太后呛到了。
但这个问题……别说白秀容了,就连柳白自个儿也好奇啊!
所以当苏酒向柳白投以求助的目光时,只见到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掩饰不住的好奇,以及……一丝无比微弱,却无比危险的探究气息。
苏酒本能就明白了,这是送命题!
回答不好,别说丈母娘这关了,他家媳妇分分钟让他知道什么叫社会毒打!
“其实……”苏酒刚一开口,四道目光跟探照灯似的唰唰打过来,让他脑门都快要冒汗了,却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不都是假的……”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瞬间就眯起了三分之一。
苏酒用余光瞥见,当即就是头皮一麻,但是所谓欲扬先抑,不就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苦?
忍住,抗压!
“不都是假的啊……”白秀容意味深长道,说着还撇了眼柳白,那意思是:现在你知道自己找了个什么样的男朋友了歪,一点朱唇万人尝噢。
柳白眼皮子一抖,心底又气又闷,却还有个声音在主动帮苏酒找补:她家大猫也忒实诚了点,也不看看这是该实诚的场合嘛!
此时的柳白还没有意识到,当她的内心开始为对方说话时,在这段感情里,她就已经没救了。
这边,空调25度的室内,苏酒已经冒冷汗了,终于等到白秀容接话,可不敢再压了。
文学上说欲扬先抑是没错,但是物理学上,气压太低容易爆炸!
什么叫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就是物理学压力的辞藻化吗!
他赶紧接着道:“虽然我签约的时候就注明不接口勿戏、船g戏以及一切亲密戏份,拍戏的时候也都是用的口勿替,但是行业内还是有很多敬业的前辈、同行,据我所知,有很多都是真口勿。”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是一懵,这叫啥?
绵羊大喘气?
不是说好的“但是”后面才是重点?
大猫你这重心偏移,不符合阅读习惯,写出来的稿子是没有编辑要的!
相比柳白,白秀容足足懵了五秒才绕过弯子来,也就是说她这一番紧追猛敲,还为他人作嫁衣裳了?
不仅挑拨离间没成功,反倒让这小明星在闺女面前表了一波衷心?
嘿,好小子,看着一副帅气俊朗正直真诚的模样,骨子里还挺鸡贼!
初次交锋便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白秀容自觉不是苏酒的对手,之后便没有再试探,倒是和和气气相处了一阵子。
直到柳爸爸提着几个大袋子回来,柳白赶紧拉着苏酒去厨房帮忙,当然她那是真帮忙,而苏酒……空有一颗帮忙的心,奈何本来对厨房就不太熟,外加心下紧张,只能越帮越忙。
也就少不了被柳光霁又扣了几分。
到了饭点。
柳白看着一大桌丰盛的菜肴,也是暗自咂舌。
他们就四个人,这是吃到后天也吃不完啊,这绝不是她提倡铺张浪费,但是她多少也能感受和理解一点。
她老爹这是想让大猫知道,他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是不缺衣不少食的,她也是被当成珍宝宝贝大的,无论最后他们能不能成,他都不能欺负了她。
柳光霁确实有这一层意思,但还有一层,却是告诉柳白的。
他,这个家,永远都是她的后盾,在外受了委屈不要憋着,这小子要是胆敢对她不好,或是做不到他们对她这么好,那就回来,家里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
当然,他可还没认可这小子,想娶他家闺女,先把小本本上的分数提到合格线再说!
柳光霁并不是水城本地人,老家在北方,喜欢喝白酒。
柳白读高中的时候,就常听父亲说,他以前在老家乡下的时候,和她爷爷、大伯一起吃饭,三个人一天两斤酒,下午要做事,中午是不喝的。都是晚上,父子三人坐在院子里纳凉,一碟油花生米,几根院子里新鲜摘下来的黄瓜,是他人生最宝贵的记忆之一。
那时候柳白就说,等她大了,她陪柳爸爸喝。
后来,她有一度酒量确实很好,大概是骨子里有老柳家能喝的基因,一斤半两不在话下。
但那时候她在读大学,回家的时候很少,陪柳爸爸喝酒的次数就更少。
再后来,她突然酒精过敏,喝不了酒了,便再也没能陪父亲喝过。
那时候她家太后说,等她找个女婿陪她爸喝,一样的。
当时她还没习惯被催婚,嘴上说这好,心里却是想干脆故意找个不喝酒的。
却没想,还就一语成谶了。
看着桌上两瓶红酒,柳白赶紧拦住了准备开酒的柳爸爸。
“爸,他不喝酒。”
柳光霁好酒,却不好劝酒,听到苏酒不喝酒,第一反应还挺高兴,觉得不喝酒好。
也甭问为什么好,老一辈的观念里,不抽烟不喝酒,那就是好孩子,不需要理由。
但是立马反应过来,把脸一板,道:“他不喝,我自己喝还不行吗。”
话是这么说,手却是已经松开了。
苏酒不明所以,急忙就要起身表态,却被柳白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按了回去。
“爸您就更不能喝了,上次通风您忘啦?”说着,柳白麻溜的把酒放回了柜子里,又倒了一提黑米汁来。
这是之前帮厨的时候,她趁着柳爸爸不注意榨的。
早有准备!
当然,准备充不充分,完全取决于她对自家父母的了解程度。
“小苏来,尝尝这个冬瓜蒸火腿,冬瓜是你叔叔自己种的,火腿是阿姨腌的。”
“谢谢阿姨。”
“喜欢什么吃什么,男孩子,就要多吃点才有力气。”
“好的叔叔,谢谢叔叔。”
苏酒半是惶恐半是温暖中,被填鸭子似的填了个十二分饱,实在吃不下了,也不敢放下筷子,在那一粒粒数米。
见状,柳光霁觉得差不多了,状似随意道:“听你阿姨说,你现在从事演艺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