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结束后,陈舒哭的梨花带雨,满脸泪痕。
恍然间,她察觉到,李响似乎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李响了。
这个男人眼中带着一丝贪婪、狡诈以及漠然,如此的陌生。
那对清澈并时不时闪光的眸子,永远地消失了。
“你……你欺负我。”
陈舒感受着来自下面火辣辣的疼痛,哭的更凶了。
“如果怀孕的话,就把孩子生下来。”
“你……你真的会对我负责吗?你可是将来的大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以后哪怕去外地上大学了,也不用管我,谁让我犯傻,偏偏喜欢你。”
感受着一阵阵恶寒袭来,李响恶心的差点吐出来,只能勉强维持脸上的自然神色。
这一切,也都是陈舒事先设计好的剧本,她是改革开放时期,最早现实起来的那批女人,已经学会用计谋留住男人的心了。
如果是上一世的李响,听见陈舒这样说,只怕会感动的稀里哗啦,以身相许。
但早已看清陈舒真面目的李响,又怎么再一次掉进温柔的陷阱?
“如果你生下了孩子,我会养那个孩子一辈子,就怕你到时候不肯嫁给我。”李响勉强挤出一丝惨笑。
“人家心里早就有了你,这一辈子非你莫属,又怎会反悔?”陈舒低下头,俏脸通红,娇羞的姿态跃然纸上。
“呵呵。”
李响穿戴完毕后,吃干抹净,就这么转身离开了。
大树下,陈舒望着那个远去的背影,眼中多了一丝不解,她夹了夹大腿,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重生后的第一件事,李响就和自己最恨的女人有了夫妻之实,从一个男孩变成了男人,这种打开方式,对于现阶段的他来说,可谓是五味杂陈。
走在回家的路上,李响也在规划着将来的路。
身为一个重生者,手里握着无数机遇,但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至于88年,最能一夜暴富的事情,应该就是倒卖国库债券和炒股了。
李响记得,这一年,尚海有个倒卖国库券的杨百万,不过一年的时间,就赚取了上百万的巨额财富。
这一年,李响的家里还算富裕。
李响的父亲是最早开始投机倒把的那群人之一,八十年代初,通过倒卖服装,几年时间就成了万元户。
那时候有句传言,只要你肯放下旧思想出来倒买倒卖,就算是傻子都能成为万元户。
后来,因为生活太好,李响的父亲开始大口抽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得上了富贵病脑血栓,李家从此家道中落。
可气又可恨的是,当初因为医疗水平有限,村里的大夫硬是把这种病当做感冒治疗了一个礼拜,耽误了最佳诊断时间。
而李响想要搞到钱,最佳的途径就来自李响的父亲李玉树。
只是,李响一个高中生,想要从威严的父亲手中要来钱,似乎有些难度。
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村头的四间大瓦房渐渐映入眼帘。
青砖红瓦,篱笆小院,院中,一只只小鸡悠闲地溜达着,时不时啄一下地面。
多么温馨,多么安详,这种时光,让身在21世纪多年的李响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小李子,刚才陈舒去找你了,找到了吗?”
从前门走出来的,是李响的母亲,她端着一个二碗,碗里面是煮熟的毛豆。
“妈,妈妈。”
可能是因为太过激动,李响一溜烟似地冲过去,紧紧抱住了这个伟大的女人。
父亲生病后,母亲一直照顾父亲日常起居,不离不弃十多年,直到她自己也病倒,离开人世。
从那以后,李响接过母亲的班,成为了这个家的顶梁柱。
只是,他对母亲的思念日积月累,始终无法释怀。
紧紧抱着十几年未见的母亲,李响的眼泪夺眶而出。
“小李子,你发什么疯呢?”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人们对于表达情感的方式还十分保守。
冯桂凤忽然被李响这个大小伙子抱住,一时间有些不适应。
“没事,我只是太想你,太想你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咱俩这才几个时辰不见,你小子是不是闯了什么祸了?”
李响眼泪横流,说话语无伦次,显得十分反常。
“我……”
刚好李响不知道怎么编瞎话骗母亲的钱呢,经母亲这么一提醒,他脑子里不由得灵光一闪。
“闯祸?这似乎是个不错的理由,我闯了什么祸呢?”
李响知道,他骗自己淳朴的父母不对,但要想改变这个家庭的命运,改变自己悲惨的人生,他必须要从父母这里骗取到第一桶金,实现财富自由之路。
这时,李响的父亲李玉树也从前门走了出来。
“你个混小子,看我不打死你。”
“爸,你不是说过了?等我到了十八岁,就再也不打我了。”
和那个时代的孩子一样,李响也是从各种单打、暴打、男女混合双打中慢慢长大的。
李玉树扬起的巴掌逐渐放下,似乎有些不适应。
“混小子,你倒是说说,到底闯了什么祸了?”
“我把陈舒弄怀孕了,他妈让我赔两万。”
“你……你说什么?”
李玉树再一次扬起巴掌,停在半空中,却怎么都挥不下去。
“陈舒那孩子挺理智的,你也不是冲动的人,你们怎么会干这种傻事呢?”冯桂凤手中的二碗掉在地上,碗中的毛豆掉了一地。
“玩蛋玩意,连那东西都管不住,算什么男人?”
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凤凰牌香烟,蹲在地上,狠狠地吸了一口。
“爸,你少抽点烟,酒以后也少喝,容易得富贵病。”
“妈,你也少生气,气性大伤身不知道吗?你这小身板可经不起这么大的气性。”
这两句话埋在他心底,已经有十几年了,现如今说出来,李响心里痛快了不少。
父母齐齐一愣,随即相视一笑,似乎有些欣慰。
“完蛋玩意,怎么忽然之间好像长大了?”李父泪目。
“玉树,你少说两句。”
冯桂凤拾掇起地上的二碗,扭头进屋了。
李玉树嘿嘿笑了几声,终究把手中的半截烟掐掉了。
不一会的功夫,冯桂凤从屋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手绢。
打开手绢,里面还是一张手绢。
再打开手绢,里面是一张旧报纸,打开旧报纸后,里面是一个塑料袋。
塑料袋里边包着的,全是蓝汪汪的百元大钞,两沓,很厚很厚的两沓。
冯桂凤看了几眼这两沓百元大钞,似乎十分不舍。
是啊!这两万元现金,已经是父母的全部财产了,现在为了李响,却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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