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猛听了这话,更加生气了,在他看来,李响就是在这瞎说八道呢。
“别和我扯那些没用的,今天,就算你真和校长请假了也不好使,校长算老几啊!”
“老师,校长来了。”李响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校长来了能怎么样?你少拿校长吓唬我,即便是他来了,我也不怕。”李猛掐着腰,吐沫星子横飞。
就在他准备更深入地教育李响的时候,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边站了一个人。
李猛歪头一看,发现身边的人正是校长李猛。
“我靠。”
李猛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此刻,这些话全部被他给咽下去了。
“李老师,你刚才说什么?说即便是校长来了也不好使?”
李猛咧着嘴,欲哭无泪“校长,不是这样的,我刚才也是被这个学生给气的,才说出这么不靠谱的话来。”
校长李伟笑了笑道“行了,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李响的假确实是在我这里请的,这涉及到一些国家机密,所以我不能和你说。”
“什么?国家机密?”李猛看了看李响,又看了看李伟,整个人都懵逼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高中生李响竟然会涉及到国家机密的层次。
这一刻,这个学生的形象一下子在他的心中变得高大起来。
“你知道这件事就行了,别和别人说,我还有点事,就不和你们聊了。”校长李伟拍了拍李猛的肩膀,背着手,转身离开了。
等到校长走后,李猛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兄弟,晚上要是没啥事的话,咱们出去喝点啊!”
李响笑了笑道“我还是个学生呢,酒这个东西就不喝了。”
李猛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学校的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
李响每天早睡早起,日子过的充实且忙碌。
这段时间,他再请假的时候,李猛连问都不问,直接就批假。
在闲暇之余,李响忽然就有些想念起龙玉娇来,尤其是想到那天晚上和龙玉娇在车上的缠绵,他心里更是如同小鹿乱撞一般。
“哎呀,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三心二意可不太好。”心里这样想着,李响来到办公室,直接和李猛请了个小长假。
从学校里走出来后,李响径直奔着县第一纺织厂走来。
他出来的比较晚,现在也正是下班的时间。
李响百无聊赖的站在厂子的门口,安静地等着厂花下班。
可是,他等了老半天,没等到龙玉娇,却等到了自己的堂哥李伟。
此李伟并不是一高中的校长李伟,而是李响的堂哥。
两人虽然重名,但命运却大不相同。
“堂哥。”
李响隔着大老远就冲着李伟招手。
李伟看到李响,明显十分兴奋,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兄弟,你是来看我的吗?”
李响违心地点了点头,之后说道“堂哥,龙玉娇怎么还没下班啊?”
“你说龙玉娇啊!已经下岗了。”
“什么?下岗了?”李响也没有想到,龙玉娇竟然下岗了。
难怪了,之前的时候,龙玉娇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李响家里做客,可是最近这两个月,这女人几乎一次都没有来过。
李响也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比较忙,不光要学习,还要处理生意上的事情,所以才冷落了龙玉娇。
仔细一想想,不光是龙玉娇,就算是他的女朋友白小白,李响都没有在她开学的时候,去送她一程。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啊!她好像是在她舅舅家里吧!”
“她舅舅家在哪?”
“在北关的棚户区。”
“好嘞,堂哥,我还有点事,咱们改天再聊。”
“老弟,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对了,你上次和我说的,要带我做生意的事,什么时候带我啊!”
“这个,我最近有点忙,以后再说啊!”
李响冲着堂哥摆了摆手,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堂哥李伟看着李响离去的背影,气的直跺脚“这都是什么亲戚?答应我答应的好好的,就是不办事,哎,人穷志短啊!等我有钱的,一定让你弯着腰敬我酒。”
从纺织厂离开后,李响径直奔着北关行去。
来到北关的棚户区后,李响看到了一个在门口晒太阳的大爷,于是问了一嘴“大爷,你知道龙玉娇的舅舅住在哪里吗?”
“你找谁?”
“我找龙玉娇啊!”
“姓什么交?”
李响发现,自己这是秀才遇见兵,什么都说不清了。
“得嘞,大爷您就在这呆着吧!”
“啥?你找龙玉娇是吧?他就住前面那个胡同,把头第三家。”
“我靠。”
李响和大爷道了谢,走进了那条胡同。
来到第三家的时候,他刚要敲响房门,却听到了里面传来了聊天的声音。
“玉娇啊!家里现在都揭不开锅了,你还不快想想办法,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认识一个开奥迪的小老板吗?他一直以来都对你不错,要不你去投奔他吧!”
院子里,过了好半天才传来龙玉娇的声音“大舅,不是我不想投奔李响,实在是我不好意思去,之前李响就曾给过我一份工作,可我没去做,现在再让我去,简直就丢死人了,而且我如果这个时候去了,和讨饭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大舅理解你这种心情,可你也看到了,大舅我是残废,你妈有心脏病,我们两个都是废人,这个家都要靠你一个人才能撑起来,现如今,你的工作也丢了,家里的粮食也快没了,这可怎么活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听说,咱们县轻工市场那里有招搬运工的,我别的没有,力气还算可以,到时候我可以去做扁担工,一个月下来,也不比纺织厂里少赚。”
“哎!”龙玉娇的大舅叹了口气,之后说道“傻丫头,现在有这么个贵人帮你,你怎么就是不愿意让人家帮呢?大舅知道你自尊心强,可自尊心也不能当饭吃啊!当一个人都快饿死了的时候,还要那可怜的自尊做什么?”
“哥,玉娇不想去求人家,你就不要强求了,玉娇是个有骨气的人,也是个独立的人,她不想靠男人活着,然后让男人瞧不起。”一个中年妇女道。
随即,大院内沉默了,好半天都没有声音。
李响又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直到大院内再一次响起声音的时候,才敲响黑铁门。
“谁啊?”
“是我,李响。”
过了片刻后,黑色他铁门嘎吱一声开了,门里站着的正是龙玉娇的大舅丁翠山。
李响还是第一次见到龙玉娇的大舅。
这个男人身材瘦弱,拄着一对拐杖,眸子中透漏着一丝懦弱和一丝老实,他佝偻着腰,看着很普通。
“哎呀,你就是我们家闺女经常提起的那个李响吧?你这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啊!稀客,稀客啊!”
丁翠山将两扇大铁门全部打开,之后笑着说道“小李子,里边请,快里边请,刚才我们还念叨你来的。”
“大舅好。”李响把在路边买来的香烟和白酒递给丁翠山,笑着说道。
丁翠山颤抖的双手接过茅台和中华,脸上笑开了花。
“李响,你看你,来就来呗,还带这么多礼物干嘛?见外了不是?”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李响说着话的功夫,抬腿迈进了龙玉娇的舅舅家。
龙玉娇的舅舅家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房间内空荡荡的,除了两张床和几把椅子外,再无其他,甚至,连这个年代流行的家用电器手电筒都没有。
看着如此寒酸的家境,李响心中微微一疼。
“玉娇姐,我刚才去厂子里找你,听说你提前下岗了。”
龙玉娇抿着嘴,心中多少有些委屈。
这时,一旁的丁翠山敲了敲自己的拐杖,开始骂街了“还不是厂长吴胜那个挨千刀的,看上了我们家闺女,我们家闺女不愿意,他就给开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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