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呢？
杨枫略一思索，一把方向，大切诺基呼啸着，冲县一中方向驶去。
令杨枫诧异的是，居然没有接到妹妹嘘寒问暖的电话。
杨枫却不知道，秦雪正在手机上观察他，秦雪悄悄在他手机里装了一个追踪软件，从此，杨枫的行踪将无所遁形。
这个主意当然是洪天娇提供的。
杨枫将车驶入一中对面的二毛小区，停在黑灯瞎火的小区里，然后下车步行，熟门熟路走进一个单元。
刚刚沐浴完了，郝丽正对着浴镜孤芳自赏顾影自怜，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这么晚，会是谁呢？”
从架子上扯下一条雪白的浴巾麻利裹在胸前，就趿拉着人字拖出了洗手间，来到门后从猫眼里一看，娇躯一颤，立刻闪到一边，后背倚门：“他怎么来了？”
“郝丽，开开门，我知道你在，我看见你了。”
郝丽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平复心绪，可依旧觉得胸中装进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鹿，咬了咬牙，郝丽一手抓着浴巾，一手打开了门。
不过，门只是开了一道半人宽的缝，没打算让杨枫进来的意思。
然而，这已经足够杨枫看尽芙蓉出水般的郝丽了，他一双贼亮的目光死死盯着郝丽脖子下方，那里虽然多了一只玉手，然而，遮挡的面积实在有限。
“干什么来的？”郝丽让自己声音尽量显得冰冷，却不经意间发出了颤音。
杨枫“噗嗤”一笑，一用力，就推开了郝丽把着的门，打横将她抱起，不顾郝丽扭动挣扎，脚后跟在门上一磕，大步走进里间。
这是一场不期而至的疾风骤雨。
一个小时后，云收雨驻。
郝丽闺房里还回荡着动人心扉的喘息。
郝丽喘息未定，再次问道：“你来干什么的？”
杨枫看了看她满面潮红的俏脸：“解解酒。”
郝丽坐起身，背过身子围上浴巾，道：“刚刚洗干净，你又来。”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早点来？”
“懒得跟你讲。”
“你的同居密友呢？”
“什么同居密友，现在一个人住。”
“哦？嘿嘿。”
郝丽回眸看了一眼：“干什么，笑得那么暧昧。”
杨枫道：“这单身男女搞恋爱后，就没办法跟同性同居了。”
“不是，人家是……”
“哈哈，解释什么，要不一起洗洗。”
“不，不要，你越来越不尊重我了。”郝丽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眼神庄重，“我可是你的老师。”
“老师……”
杨枫噙住郝丽樱唇，一通湿吻，吻得郝丽气喘吁吁，星眸迷离。
“这样够尊重了吧。”
郝丽未置可否，杨枫一把打横抱起她，郝丽惊呼：“你又干嘛？”
“清扫战场。”
又是半个小时之后，杨枫离开了郝丽的租住房，同时顺走了一只肉色丝袜。
这个时间是秦雪掐出来的，她咬牙切齿：“娇娇姐，杨枫居然在郝丽那里呆了这么久。”
洪天娇耸耸肩，撇着嘴道：“这么久，干什么都够了。”
“杨枫他居然跟老师，他……郝丽她居然勾搭学生，什么为人师表，我要……”
“你要怎么着？告发他们？你敢吗？别忘了，还有你哥。”
“我……”
“虽说如今观念开放，可高中阶段的师生恋只怕还是为社会所不容，家长更是无法接受，哦，我花了大把的钱，把孩子送到名校读书，我养了二十年的儿子女儿，居然便宜了披着老师外衣的禽兽。”
秦雪握着拳头：“就是，舆论一定会站在我哥这一边，我哥一定是没有忍住诱惑，他是受害者。”
“噗嗤——”洪天娇格格直笑：“你哥是受害者，我看他不知道多高兴呢！”
秦雪动了动嘴巴，没有说话，突然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惊呼：“啊，他怎么又去了御指天骄。”
洪天娇也是瞠目结舌：“莫非郝丽满足不了你哥，他还要去御指天骄花钱发泄。”
“娇娇姐，你说什么呢！我哥怎么是那样的人。”
“也是哦，你哥还不至于那么下作那么烂，不过你告诉我，一个大男人，这又是大晚上的，去御指天骄干什么？”
“啊，他进去了。”
“算了，别看了，徒增烦恼，这女人啊，还是糊涂一点好。”洪天娇拍拍秦雪的肩头，语重心长。
夜探御指天骄，杨枫计划很久了。
这会儿，他头上套着丝袜，潜了进去。
耳朵里塞着一只隐形耳机，弄得跟特工似的。
这些都是高小宝置办的装备，而且，高小宝还先一步侵入了御指天骄的监控系统，所以，在这段有限的时间里，监控是拍不到他的。
杨枫沿着窗台，越过一个又一个房间，耳中听到的都是男性低喘以及技师们职业性的叫声。
御指天骄一共三层，杨枫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眼耳并用，倒是找到几间宿舍，但却没有见到一个未成年。
忙活了大半个钟头，杨枫从容离开，转到楼后一条小巷里，高小宝在那里等他。
一眼看到一辆似曾相识的五菱宏光，透过专业的车震膜，杨枫看到高小宝坐在后排。
杨枫拉开门坐进去，高小宝伸出右手中指在键盘上一点：“把监控权限给人家还回去。”说着，递给杨枫一杯热饮。
杨枫左右看了看，道：“鸟枪换炮了啊。”
高小宝挠挠头：“不换不行啊，咱们业务越来越多，你得让人家看上去像那么回事。”
“就是专业呗。”
“专业，就是这个意思。”
“这车听眼熟。”
“是荣哥淘汰给我的。”
“哦？猪头换车了？”
“你不知道？整了辆汉兰达。”
“靠，为嘛不支持国货。”
“性价比不高，这个没办法。”
杨枫微微一叹：“说说吧，这两天观察，都发现了什么？”
高小宝道：“通过对御指天骄外围全方位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控，我可以肯定一点，御指天骄从来都没有女孩出来。”
杨枫不由皱起眉头。
高小宝道：“哥，你发现什么了吗？”
杨枫摇摇头：“没有发现一个未成年。”
高小宝道：“这不科学啊，你不是派了那么多年轻人进去扔钱，他们都言之凿凿，有不少未成年技师。”
“是啊。”杨枫点点头：“御指天骄有未成年从事特殊服务，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如今一个都见不到，说明焦秋生已经有所警觉，但是，你又说没有见到过有女孩离开，那么，焦秋生把她们藏哪儿了呢？”
“哥，你确定查了所有房间？”
“没错，包括厕所、灶房、天台、办公室、储藏室。”
高小宝皱眉摇摇头：“那就奇怪了。”
杨枫脑袋飞速转动，突然问道：“小宝，有没有可能被车接走？”
高小宝很坚决的摇头：“这几天内，七座的车都没来过一辆。”
“这么说，这些少女都藏在御指天骄里面？”
“应该是。”
杨枫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还不到晚上十点，这会儿正是御指天骄上客的时候，偌大的停车场门口停满了合资车辆。
“小宝，你通知这几个人，咱们在我家里碰个头。”
“都谁？”
“郝靓、陈二狗、杨伟、猪头、李虎，就这么多吧。”
“几点？”
“半个小时后。”
高小宝一个短信群发，其它人很快就回了短信，郝靓却一个电话打到杨枫手机上：“喂，杨枫，你以为你时候谁呀，这么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到底想干什么？”
“关于二狗妹妹的案子，你们警方一筹莫展，不如咱们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原来是这个事啊，好吧，我一会儿过去。”
杨枫推开家门，就被寒气逼人的秦雪拦住了，她贝齿紧咬：“哥，你晚上都去了哪里，都干了什么？”
杨枫眉头一皱，不知道妹妹吃错了什么药，刚要扯谎，身后的高小宝露出脑袋，亲昵地叫了声“姐”。
秦雪没想到杨枫不是一个人回来，当即阵脚大乱，兴师问罪是没法进行了。一扭头，再回过头来，已经换做春风拂面：“小宝，你怎么来了？”
高小宝笑道：“哥哥让我过来，我不敢不来。”
杨枫道：“娇娇还没睡下吧，你们俩烧点开水，准备好茶叶，一会帮我招呼客人。”
“客人？这都几点了？”
“没事，时间不会太长。”
半小时后，又有几辆车停在战天诊所门口。一辆黑色汉兰达，一辆银色丰田凯美瑞，还有一辆白色警用普桑。
于是，灯火通明的杨家小院就变得喧嚣起来。
将诊所里候诊的长椅子抬出来，大家围坐在一起，端着茶杯，准备开始讨论。
大伙儿目光都盯着杨枫，包括服务人员——秦雪、洪天娇。
杨枫呷了一口廉价碧螺春，道：“今晚喊大家过来，不只是为了二狗妹子，也是为春阳县除害。希望大家畅所欲言，集思广益。”
陈二狗嘴唇颤抖着道：“枫哥，我……我什么都不说了。”
杨枫摆摆手：“感激的话一句都不要说，要说就说有建设意义的。”
郝靓“嗤”的冷笑一声，打了个呵欠：“主持人，很晚了，赶紧通报一下你目前掌握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