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美金融机构对中国信息的搜集，显然是超乎普通中国人想象的。
正所谓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但资金流向却不会骗人。欧美大声叫喊着“中国崩溃”的时候，反而是大量的资金涌入中国。中国即使因为疫情导致大停摆，但全球股市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中国作为世界工厂停工但股市没有反应，这难道正常吗？
雷曼兄弟有专门的部门盯着中国各大电视台，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在雷曼兄弟二十亿盈利面前最大的拦路虎，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解决。
“海南省文昌市今天与新科集团签署了一份投资协议，文昌市批准了一块土地作为文昌航天中心的建设用地。这是一个用于发射近地轨道……空间站？的航天中心？”
负责翻译的小年轻似乎对自己念出来的内容不敢置信，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中国的媒体很少报道胡文海行踪和消息，这次这么明显的高调亮相，肯定不会简单。”
“这里究竟有什么问题？”富尔顿此时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热情的拍着这个刚刚加入工作的年轻人的肩膀，鼓励的说道：“这个……空间站，还有航天中心，这都是些什么？你对这些有了解吗？”
富尔顿是投资公司的总裁，空间站和航天中心的单词肯定认识，也能明白说的是什么。但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个莫名所以的商业项目，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年轻人会有这种反应。
“总裁先生，现在世界上、不，也许是全宇宙里就只有一个空间站，那就是苏联的和平号。”
小年轻推了推自己鼻子上的眼镜，认真的说道：“我是麻省理工航天专业毕业的，空间站的建设和维护都是一件非常昂贵的事情，目前世界上只有美苏两国拥有这种能力，而现在，苏联已经完蛋了。和平号的情况现在很不好，因为他缺少维护。胡文海即使再有钱，但和平号只是苏联的一个面子工程，投入并不会有多少产出。”
“即使是毫无金融常识的人也知道，在空间站上的投入是赚不到钱的。”
富尔顿脸黑的像锅底：“这不对，你说胡文海没有金融常识？！”
那我们算什么？单细胞动物吗？还有，这小子竟然是麻省理工航天专业的？你知不知道中国有一个麻省理工的教授号称五师寂灭？这种学校出来的学生，毕业了跑到雷曼兄弟来当中文翻译？这个世界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空间站不赚钱是肯定的，但既然胡文海投资了和平号，那这就一定有问题！”
“是的，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富尔顿眉头深皱，一屋子的雷曼兄弟高管都跟着愁眉苦眼。
“不管怎么说，至少我们现在知道胡文海的情况了。”
CFO卡兰说道：“他竟然把精力放在了航天产业上，这对我们来说应该是一个利好吧？”
“胡文海在搞的这个航天中心，每年需要多少钱？”
富尔顿转头看向麻省的小年轻，胡文海毕竟家大业大，也许这就是一个玩具呢？如果他只负责扔钱进去，照样会有精力来给他们找麻烦。
实际上如今华尔街进入中国没有谁不是小心翼翼的，谁让中国国内坐镇这么一尊大神呢？
华尔街的大鳄们跑到中国去，万一胡文海稍微歪歪嘴，谁的项目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偏偏这种灾难在数字上还无法体现，难道在投资方案里单列一个影响因子，上面写着“胡文海参数”吗？这根本找不到规律，而且也无法预防、无法应对，更无法管理好吗！
有这种不确定因素的环境，对华尔街的投资模式太不友好了。但要说放弃中国国内市场，这又是无法接收的。
未来可能成千上万亿的利润数字，能够让人类发挥一切的聪明才智，解决所有的困难问题。
只要能搞清楚胡文海的情况，雷曼兄弟在华尔街会无往不利的！
麻省的小年轻想了想，回答富尔顿道：“苏联从来没有公开过和平号的预算，不过参考我们在建的国际空间站，如果只是维护费用每年至少两亿美元。不过如果全部采用中国资源，他们可以用人民币结算。”
“那这不够！”
富尔顿对新科的情况了若指掌，斩钉截铁的说道：“两亿美元，还可以用人民币结算？这点钱对新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胡文海究竟为什么突然搞起了航天，这是我们必须搞明白的事情！”
COO格里高利倒是看的开，松了口气说道：“不过胡文海对航天感兴趣这是好事，只要他不再踏入金融业，他想干什么都行！”
整个八十年代，凡是从八十年代走过来的华尔街投资家，没有人不曾在胡文海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我们应该想办法，让他没有精力关注金融领域。”
“是的，这样我们才能安心进入中国！”
“我想，也许可以找NASA的关系询问一下。”
“好，我们去问问NASA的情况！”
“不只NASA，情报局或许也有线索，我们还可以通过俄罗斯的关系，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胡文海要接手和平号，俄罗斯是绕不开的障碍。不论是和平号的归属权还是前苏联的航天人才，俄罗斯都有足够的影响力。”
“可是俄罗斯最近不太听话！”
“为了遏制东苏，他们最近可是尝到了不少甜头，不像过去那么好控制了。”
“这头北极死熊，怕是忘了谁才是他的主人了！”办公室里，不少人对此咬牙切齿起来。
富尔顿对航天产业不了解，实际上华尔街恐怕也找不出多少人，对这种纯赔钱的产业有深入了解的。不过好在华尔街总是有办法，能找到深入了解的人。
而实际上当文昌发射中心浮出水面之后，NASA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这几年里，NASA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好过了。道理也简单，没有了狐狸当然不用养狗了。
苏联解体之后，俄罗斯在航天领域完全不构成威胁，美国也不用搞太空竞争，NASA这种纯科研机构又没有什么强力代言人，不削你削谁？一代版本一代神，抱歉，冷战DLC已经过时啦！
眼看着国会打算拿NASA动刀，这个时候突然出来这么一条新闻，NASA简直如获至宝。
“我们认为不能不重视中国谋求和平号空间站的行为，这或许预示着他们开拓太空的野心。”
“是的，这显然会对我们的国际空间站构成威胁，不能置之不理。”
NASA最近因为经费问题，正在执行一项裁员任务，预计要裁员至少十分之一，甚至必要情况下会裁撤超过三千名员工。
罗伯特莱特福特作为NASA的局长，最近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我们不能轻视中国胡，他如果进入航天领域，资本厚度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
电话里已经不止是一个人来询问他相关情况，更多的人还在等着给他打电话，都是希望能够从他的嘴里，打听到胡文海究竟为什么会进入航天产业。
大家最感兴趣的问题就是一个，“投资空间站是否真的能赚到钱？”。
对这个话题，罗伯特莱特福特当然不敢说肯定会赚，但打模糊眼的技能全世界都通用。
最简单的方式，那就是强调胡文海在这个行业里可能具有的威胁。
狼来了的故事，也不只有中国人会讲。
“我必须说，投资航天虽然回报周期比较长，但这是在为我们的未来投资，不应该太过于着眼现在。我想以中国胡如今的身份地位，他的想法应该也是如此。”
“至于说中国胡在这方面的重视程度……”
“亲爱的朋友，这并不重要。如果你要追一个姑娘，很快、很容易就追到手了，那么你会投入多少精力吗？但如果这个姑娘很难追呢？如果有人和你争夺这个姑娘的注意力呢？”
“明白了吗？胡文海即使现在不怎么重视，但我们可以让他很重视起来。”
“我们需要给他这把火，再添上一些燃料。”
“我们得让他知道，这个姑娘不是那么容易追的。”
“何况，还是全宇宙唯一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