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1 / 1)

第七十章

雪白的前胸才堪堪盖住,手腕就被人掐住,烛光下半隐半露,白里透红,覆了一层浅釉色一般,说不出的诱人。

不止眼前的男人目光灼热,连虞冷月自己也呼吸不匀。

两人对视一息,却仿佛走到了天涯海角那么远那么久,房中气息暧昧粘稠。

虞冷月手腕固执地挣扎起来,想快点遮好自己的身体。

周临渊却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理所当然地往床边去。

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她是他的妻子。

这些都是应该的。

他脸色冷淡,眉眼也不似往昔多少带着些情深。

把人放到床上,便驾轻就熟………

虞冷月无遮,闭上了眼。

直到他的吻落在身上,她才缓缓睁开眼,主动揽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周临渊意料之外的反应,他停下动作,俯身看着她,虞冷月的眼眸依旧妩媚,微微仰起头颅,眨着眼往他唇边吻,就像他对待妻子那样,她也将他当做丈夫对待。

好似一个女子和自己的丈夫对视。

一切再正常不过。

他就这么凝视着她,眼眸渐渐变冷。

她却还在亲吻他的唇,下巴,锋利的喉结……

周临渊任她吻着,纹丝不动。

她的吻细密而轻柔,和从前别无一致,他甚至能够在麻木中体会到一种旧时的缠绵悱恻。

他脑子里想起女大夫说,她其实没有疼痛之症。

还有陈嬷嬷说,她吃得好,睡得好,且有闲心练字。

周临渊低眸看着她很快就适应身为他妻子的模样……

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全部都肯配合。

连眼下也是。

她究竟,怎么可以做到这样?

他没有感到畅快。

甚至,心里有股无名火。

和父亲起争执时,都没有这样觉得窒闷暴戾。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子。

周临渊忍不住伸手,摸上了她细细的脖颈。

真细,似乎稍稍用力,就能拧断。

他又收回了手,只在她肩头轻轻摩挲着。

而她,根本就一无所知。

虞冷月停下来,望着他,细细喘着说“周临渊,你放不下我。”

周临渊眼睫终于轻轻地颤了颤,然后徐徐地覆下来,深沉的黑眸静静地瞧着她。

是,他放不下。

他闭眸告诉自己。

够了,就这样吧。

周临渊捧着她的脸颊轻轻吻上去,然后,放纵了自己。

她也极力地配合着他的放纵。

他们像真正的新婚夫妻一样,在深夜里交融沉沦,缠绵翻滚到不分彼此。

第一天早上天色亮起来,两人双双躺在床上,姿态仍旧相拥,好似一切如旧。

周临渊起来洗漱穿戴。

他淡淡瞥一眼床上躺着的妻子,头也不回地离开府里,去衙门里先点卯。

虞冷月醒来之后,没有去给老夫人请安,向老夫人告了病。

昨晚周临渊毫不克制,她到午时,还觉得腰酸腿软。

眼一眨,她就把昨晚的事都给忘了。

两人已是夫妻,这都是迟早的事,多思无益。

晚上,周临渊还回了内院,和她睡在一块儿。

夜里的事情,自是不必说。

虞冷月又不想再次请安去迟,也就不能让周临渊番五次尽兴,差不多第一遭,就推开了他。

他也是很君子,不强迫人,她稍有抗拒,他便翻身平躺着睡了。

早上,虞冷月早起去给老夫人请安。

府里其他的夫人、太太也都到了,倒也和往日一样,相安无事。

明日就是端午,女眷们今日就起了兴致,下午说要在花厅里摆一桌,玩击鼓传花。

虞冷月哪里会这个。

但是架不住人多,一起来游说她。

徐氏擅长这个,她说得倒轻巧“不拘泥格律,随口说一句就是了,就图个热闹。”

众人闻言不住附和,道“你别怕,难道还真要在这桌上选出个诗仙不成?”

虞冷月笑了笑。

这道理徐氏说得也没错,不必拘泥,随便说一说就是了。

但,真的就是图个热闹?

这一家子没亲到如手足的地步。

她要今天在桌上敢闹出笑话,明日就传遍府里上下。

还真不是图个热闹的事。

偏偏徐氏的话,在当下也挑不出大毛病。

虞冷月正要开口委婉回绝,就听到身后有道男人的声音,冷淡之中显温和“她不擅这个,饶了她吧。”

一回头,正是周临渊。

明日就是端午,他下衙门比往日早,才换了家常的衣裳,听说虞冷月在花厅里击鼓传花,就赶了过来。

虞冷月顺势起身迎他,自然而然走到了他身边,顿时脱离了刚才的氛围里。

人都离了席,女眷们也不好再强迫人。

再者,徐氏和周临渊为了轩哥儿搬院子的事,还悬而未决。

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母子两个面和心不和,自然也都受不了这两人一同在席,总要走一个才好。

她们和虞冷月又不够熟,当然还是她和周临渊一起离开更好。

虞冷月拿捏好了时机,同大家告了辞,和周临渊一起走了。

众人看得见两人背影,他俩是比着肩走的,很亲密。

一路走回房中,虞冷月觉得脚跟疼。

她刚坐下来自己给自己捶腿,周临渊居然弯腰,抬起她的腿,替她脱下鞋子。

虞冷月的腿僵了一下,摁住周临渊的胳膊说“我自己来。”

周临渊没有听她的,脱下她的鞋,将她的脚放到罗汉床上,拿引枕垫着,垫高了更舒服一点。

他说“晚上让丫鬟打热水给你泡一泡。”

虞冷月点了点头,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忽然这样关心她,唱得是哪一出。

她脑中一团淤泥似的,泞住了。

周临渊不觉得自己举止怪异,因不喜丫鬟在房中伺候,左右并无仆妇,便自顾倒了茶水喝,润了润嗓子,淡淡地道“我跟你说过,凡是受胁迫的事情,不想做都不必做。击鼓传花你又不会,何必去凑那个热闹。”

虞冷月抿了抿唇,说“是,我本不必去凑那个热闹的。”

周临渊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虞冷月怔了。

周临渊只是温声说“那就不去。你是我周临渊的妻子,你不去也没有人敢苛责你,这种事我还是处理得了。”

虞冷月直勾勾地看着他,任由他捏着自己的脸颊。

而周临渊也只是捏了一会儿,就收回了手。

虞冷月本来想喝茶,低头捧着捧着,捧到凉下去,也没喝一口。

周临渊饮完茶,作势要走。

虞冷月才开口说“周临渊,我要跟你谈一谈。”

周临渊已经站起身,听完话却没有坐下去的意思。

他只是低眉一如既往地看着她,轻笑道“冷月,那你想拿什么和我谈?”

虞冷月被问住了,她拿什么谈?

她手里有什么筹码?

周临渊见她又发愣,拍了拍她的脸颊,等她回神之后,不疾不徐地说“不急,等你想明白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跟我谈。”

说罢,挑帘子出去了。

虞冷月顿时觉得头疼,眉毛拧成一团。

她已经能猜到,簪子的事,周临渊可能真的不知道。

但是她不敢问了。

如果他真的毫不知情,周家也不知道、不在乎,他们只是成了个糊涂婚,以后她还有什么筹码和他谈?

晚上,月亮悄悄升起来。

周临渊在院门落锁之前回来了,夫妻一人同寝而眠,丫鬟送了几桶干净的水进来,为一人夜里行|房事准备。

虞冷月脱下白日穿的绫罗褙子,换上睡觉穿的衣裳。

她坐在灯下,一颗颗解开胸前的扣子。

周临渊净了手走过去,在她细眉上刮了刮,问她“在想什么?”

虞冷月摇头,仍旧在解扣子,说“没什么。”

周临渊嫌她解得慢,单膝跪在床边,微微俯身低头,亲手替她解。

他倒娴熟,不一会儿就剥去了她身上的衣裳。

最后只留了一盏灯。

周临渊抓着虞冷月冰凉的手,往自己怀里捂。

虞冷月缩回来,说“我不冷。”她感觉不到手冷。

周临渊一言不发地摁住,不让她把手从他怀里抽走。

等到捂暖和了,他才放松了力道,但仍旧抓着她的手……

他低声,似嘱咐“冷月,好好做我的妻子。”

虞冷月“好。”

不知过了多久,桶里的水终于被取用了,还热着,擦身子也不觉得凉。

漆黑静谧的夜里,有断断续续的声音,男人的,女人的,细细密密,交织着出现。

……

蜡烛早就灭了。

虞冷月闭了眼,已经睡着了。

周临渊的双眸带一点点清冷的光,在夜里格外黑亮。

月沉日出,虞冷月被一缕光线刺醒。

一张嘴,声音都嘶哑了。

昨儿折腾到太晚,可能受了凉。

周临渊已经穿好衣裳,连头发都梳上了,蝉扣束着。

虞冷月刚开口,他就听出不对劲,着人就近去周府巷外找坐堂的大夫开药。

虞冷月忍着嗓子的疼,说“别叫人去买药。”

她自觉不严重,很快就能好。

丫鬟很快带了药回来,煎好了给虞冷月吃。

虞冷月嗓子果然好了很多,只余些微疼,又觉得药苦,不大想吃。

周临渊端着药碗,捏着她的脸颊,往她嘴里喂,沉声道“我不想看到你重病躺在床上。”

虞冷月只好捏着鼻子喝药,不知是什么药,苦得她差点想全给吐出来。

周临渊尝了尝,也没有多苦。

虞冷月推开他的脸,蹙眉问“碗里没有了吗?”

为什么要尝她嘴里的?

周临渊舔了舔唇角,真的不苦。

虞冷月漱了口,又喝了好几杯水。

也不知是真苦,还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周临渊也不探究下去,眼见她肚子都要撑圆了,夺了她手里的水杯,不紧不慢倒了一杯,幽声问“还喝吗?”

还喝,他继续喂。

虞冷月咯噔一下。

他再喂,可再不是喂药那样子喂她了。

本来她也喝够了,起身说“你自己喝吧!”

周临渊放下水杯一哂,转身跨出门槛,准备去给老夫人请安。

虞冷月走在他身后,稍稍打量了一眼他挺拔的背影,才迈着步子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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