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心湖。
两道身影坐在湖边,地面上摆放着一些酒坛,还有一份花生米,一份酱牛肉,外加两只烧鸡,萧然和沈一鸣席面而坐。
各自拿着一坛酒,大口的喝着。
一坛酒,一口喝完。
随即又拿起一坛,再次喝了起来。
一阵夜风吹来。
俩人相视一笑,就像个疯子一样,毫无征兆的大笑。
笑声粗狂,在夜色下回荡。
幸好周围没人,不然单凭笑声,便能将人吓晕过去。
哧!
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几乎在同时将手中的酒坛扔了出去,狠狠的砸在水面上,水浪冲天,在空中绽放,然后掉落在湖面上,荡漾着一道道涟漪。
“你怎么学我?”沈一鸣瞪着他。
“胡说八道!你明明在学我。”萧然怼了回去。
“光喝酒不吃菜,这不是浪费钱?蚊子再小也是肉,赚钱不易,节省知道不知道?”沈一鸣将一只烧鸡递了过来。
接过烧鸡。
萧然拿着整只鸡吃了起来。
沈一鸣的吃相比他还凶猛,一只鸡迅速被消灭,再喝了一口酒,“爽。”
“尝尝这个。”萧然取出两份白莲花糕,递了一份过去。
“白莲花糕?”沈一鸣眼睛一亮。
拿着一块吃了起来,入口香甜,还很软,蕴含着灵气。
“不愧是宫中精品,长公主对你挺不错的。”
萧然笑而不语。
手中的烧鸡也吃完了。
望着湖面。
沈一鸣意味深长的说道,似乎说给自己听的,又似乎说给萧然听的,“如果有一天,当皇权和个人底线相撞,你会怎么做?”
“你这话问十个人,有十个不同的答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萧然反问。
沈一鸣摇摇头,“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过。”
“你不是没有想过,今晚你的表现,已经出卖了内心的想法,不然也不会去香案寺。”
“是啊!有的时候明知道去了对自己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
望着萧然。
“你为何过去?”
“你不是说了吗?个人底线。”萧然回答的很认真。
“姜妃犯错,她死了罪有应得,灭掉姜家也在情理之中。但香案寺的人都是无辜的,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一定知道此事。”沈一鸣道。
“权力的斗争中,永远没有对与错,只有胜利者和失败者。换做是你坐在那个位置上,你怕是做的比他更狠。”
沈一鸣吓了一跳,急忙摆摆手,“别瞎说!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
扔了一坛酒给萧然。
“这样的生活就挺好,没事喝喝酒,再攒一些钱,憋不住的时候,就去醉仙院解决一下。”
萧然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考虑一下私人问题?”
“别!婚姻是男人的坟墓,一旦成家,每天都要按时回去,一旦回去的晚了,你要是不交代个清楚,大半夜的都会弄的你鸡犬不宁。赚的钱还要上交,每个月只有那么一点的零花钱。”
自嘲一笑。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如果你和女性走的太近,让她知道了。她都要打破葫芦追问到底,解释让她不满意,她都能跑到衙门去闹。”
萧然审视着他,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看穿,“这该不会是你自己的经历吧?”
沈一鸣摇摇头。
“胡说!我是这样的人?”
见萧然不信,耐心的解释。
“我有个同事,没调入天牢工作之前,我们的关系很好,娶了一个世家的女子,颇有权力。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够吵起来。因为办案,难免和一些女人接触,她就跑到神剑卫来闹。最后,秦副剑主他们都被闹烦了,一张调令将他打发到边远之地。”
“然后呢?”
“没了!在他被调走不到三个月,女的找人作证,直接和离了。不仅丢了工作,还失去了婚姻,好好的一个人被毁了。”
“他没有一个好爹。”萧然道。
沈一鸣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人人都跟小周一样,有一个好爹?不过他爹也太不是玩意了,第一次给他整了个女鬼,第二次双方聊的挺不错,当天她爹就入狱了,要不是你从中周旋,现在怕是被发配边疆。”
“估计还有第三次。”
“自信点,一定会有第三次,就是不知道这次相亲的对象是什么,鬼,还是罪犯家属?”沈一鸣揶揄。
将地面上的食物吃完。
俩人站了起来。
“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沈一鸣道。
“我觉得你可以搬出来,住在神剑卫太麻烦了。再者,京城的房价很贵,每天都在涨,现在买一套房子不亏。”萧然提醒。
“等忙完祭祀大典的,到时候在你附近买一套房子和你作伴。”
“嗯。”萧然点点头。
俩人分开。
回到景文坊的家中。
萧然并没有入睡,将挂在墙上的长公主画像摘了下来。
取出点睛圣笔,望着右手腕。
察觉到他的眼神,朱雀吓的瑟瑟发抖,躲在手腕中装死。
“聊聊?”萧然道。
朱雀知道装不下去了,红霞升起,从手腕中飞了出来,幽怨的望着他,爪子指着地上的小舞,“它的血脉已经返祖,远古造化麒麟的血脉在真灵中,也是最顶尖的,并不比我差,你怎么老是盯着我?”
“吼!”小舞不满,冲着它咆哮一声。
然后取出十滴精血,主动的交给萧然。
“你看人家这觉悟,思想境界比你高多了。”萧然道。
朱雀认命了,本以为这家伙会反抗一下,没想到这么怂,连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精血就这么交出来了。
取出十滴精血,交给了萧然。
化作一道红霞,再次落在手腕上面。
望着两份不同的真灵精血,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中。
要是将这两份精血融合在一起,再添加在画上,又会怎么样?
想到这里。
萧然决定试试,失败了不过是一些精血,对长公主的画又没有什么影响。
万一要是成功了呢?
那就赚大了。
将二十滴精血放在一起,用点睛圣笔将它们搅拌均匀。
笔尖沾了一点,在画像上面瞄了起来,灌入至纯灵力,还有浩然正气,到了最后,突发奇想,将文气也灌入一点进去。
等到融合的精血用完,万道金光绽放,从画中升起。
巨大的气势传出,画中的长公主竟然自己走了出来。
站在地上,手持长剑。
剑身上蕴含着浩然正气,体表散发着文气,主动的吞噬周围的天地灵气。
“真的行。”萧然道。
以她现在的实力,寻常的大宗师,怕是来了就被她给秒了。
“回去吧!”右手一挥,金光挥洒出去。
长公主再次回到画中。
将画挂在墙上。
将金一唤来,打算重新炼制。
再将一元重水、变异结晶、混沌神铁、万年火焰神石一同取出。
每一件材料都是极品,价值连城。
若出现在外界,还不知道有多少强者为此打破脑袋。
掌心一翻,天焱圣火悬浮在手中。
“去!”萧然道。
天焱圣火将这些材料笼罩,等将它们炼化,再按照玄纹魔神的炼制方法,重新炼进金一的体内。
半个时辰后。
望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
重新炼化的金一,添加如此珍贵的材料,力量、防御和速度翻倍提升,无任何弱点。
爆发出来的实力,堪比玄宗境三重。
就算对上玄宗境四重,凭借着强大的肉身,也有一战之力。
“去吧!”萧然下令。
金一离开房间,守在外面。
将灯熄灭,进入梦乡。
半夜。
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萧然被吵醒。
“让开!”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萧然一愣,他听出来了,“她这个时候怎么会过来?”
从床榻上下来,走了过去,将房门打开,望着站在门外的灵清儿,面露不解,“你怎么来了?”
灵清儿白了他一眼,指着金一,“它的实力又提升了吗?”
“刚将它重新炼制一下,让它守家。不然哪一天家里遭贼了,被偷光了也不知道。”萧然道。
进了房间。
萧然将房门关上。
泡了一壶雪参茶,倒了两杯,将一杯放在她的面前。
端着茶喝了一口,灵清儿取出一件天蓝色的长袍递了过来。
“这是?”萧然不解。
“这是我的最新成果,以各种珍贵的材料炼制而成,虽然不是灵宝,但却能够防水、防尘、防火,不容易破碎,你换上试试。”灵清儿解释。
“嗯。”拿着衣服,萧然就要去里面换上。
灵清儿没好气的说道,“这里也没有外人,你怕什么?”
“……”萧然语塞。
认真的打量她一遍。
有半夜给人送衣服的吗?她的真正目地,怕不是如此吧?
“还不快点!”
萧然认命了,将外衣脱了,换上她制作的这件长袍。
挺合身的,比银剑袍要软,穿在身上很舒服。
黑金两道纹路,贯穿全身,在胸口这里有一朵金色火焰,熊熊燃烧,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威武不凡。
“不错,挺好的。”灵清儿打量一遍,满意的点点头。
“谢谢!”萧然道。
“和我还客气什么?”
又取出一些雷珠递了过来,足足有二十颗。
灵清儿解释,“你修为比较低,又是银剑卫,经常接手比较危险的任务,这些雷珠都是我专门给你炼制的,杀伤力很大,一旦爆炸,里面隐藏的三千六百根特制银针,将会在第一时间激射出来,哪怕遇见大宗师,也能够将他弄死。”
“你自己怎么不留着?”
“你忘了吗?我可是一位灵师。”灵清儿得意的昂首挺胸。
“我现在已经不在一线岗位了,在后勤部门,专门从事研究工作,待遇比之前还要好,各种材料应有尽有,想炼制什么东西就炼什么。”
“上面要是调查,发现东西少了怎么办?”萧然替她担忧。
“炼器师岂有不失败的?不失败的还叫炼器师?上面要是调查,告诉他们都被炼废了不就行了吗?”
萧然默默给她点赞。
“你的灵魂力量,带着一丝火属性吧?”
“嗯。”灵清儿点点头。
将万年火元灵药取了出来递给了她。
磅礴的火系元素力量传出,刚一出现,弥漫在房间中到处都是,实在是太浓郁了。
像是置身在火山中一样。
咕噜!
灵清儿咽了一口口水,俏皮的眨眨眼,“你哪来的?”
“别问。”萧然将灵药往她怀里一塞。
“快点吃了。”
“你不要?”
“你哪来这么多的废话?”萧然在她脑袋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那我就吃啦。”
“吃吧!”
灵清儿将万年火元灵药吃下,就地盘膝,运转天灵魂法炼化这股庞大的力量。
一刻钟后。
万年火元灵药已经被她炼化,一连提升三个小境界,突破到真境九重,距离地境也不远了。
睁开双眸。
从地上站起来,盯着萧然。
“你看什么?”萧然一紧,本能的退开一步。
双手捂着胸口。
“这株万年火元灵药中,蕴含着强大的火系力量,体内像是有无数火焰燃烧,我快要受不了了。”灵清儿凝重道。
“那怎么办?”
“不行!我忍不住了……”
玉手一拍,将灯火熄灭。
黑暗中。
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狡黠的眨了一下,心里暗道,你就是一块木头,还要我找如此蹩脚的理由。
一夜“瑟瑟发抖”,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人已经不见了。
从床上起来。
萧然越想越不对,万年火元灵药没有任何副作用,以她的修为不可能承受不住。
难道她是故意的吗?
摇摇头。
洗漱过后,穿着她给的衣服,在集市上吃了一点早餐。
到了神剑卫。
挺冷清的,院中一个人也没有。
刚要出去,沈一鸣从外面走了进来。
“上面的赏赐已经下来了。”
“这次赏赐了什么?”萧然好奇。
“我们一人三十万两,一颗天阶下品丹药,外加祭祀大典比较靠前的名额,还有一些御品。”沈一鸣道。
取出三张银票,还有一颗丹药递了过来。
萧然将它们收起来。
沈一鸣再将御品取出,雪灵果、天香豆、元灵酒。
“一起的吗?”萧然问。
“嗯。”
“这也太小气了吧?才给这么一点。”
“这些东西很珍贵,数量本来就少,皇室那么多人,能分出这些已经难能可贵了,尝尝看。”沈一鸣道。
俩人吃了起来。
都蕴含灵气,味道不错,尤其是这元灵酒,回味无穷,犹如甘霖一样。
“咦!你怎么顶着两个黑眼圈?昨晚没睡好?”
鼻子嗅动一下,从萧然的身上闻见一股香味。
女子特有的清香。
戏谑的眨眨眼,沈一鸣打趣,“我们分开以后,你该不会去醉仙院玩了一宿吧?”
这事没法解释,越解越黑。
总不能说,人在家中坐,稀里糊涂就被“那啥”了吧?
见他沉默。
沈一鸣很不爽的说道“好你个萧然,去醉仙院也不叫上我,下次一定补上。”
“行。”萧然认了。
“小周和玄阳道长呢?”
“后天就是祭祀大典,上面高度重视,不容出一点乱子,在自己的辖区巡视,确保这段时间安全的渡过。”沈一鸣解释。
又摇摇头。
“据下面的消息传来,京城中最近多了许多陌生的强者,就连一些妖魔都来凑热闹,天牢怕是很忙。这边没你什么事情,你要是有空就去天牢那边帮忙。”
“我知道了。”萧然道。
东西吃完。
进了房间,取出那颗天阶下品丹药服下。
武道增加三十年。
沉吟一下,将修为显露在宗师境三重。
这个修为不高也不低,正好配自己的身份。
出了神剑卫,刚准备去天牢,上次来天牢的那名老管家再次出现。
见萧然出来,微笑着迎了上来。
“萧公子,我家老爷请您过去。”钟伯道。
“我很忙。”萧然委婉的拒绝。
钟伯笑道“老爷知道您很忙,连马车都给您备好了。就算您这次不去,也还会有下一次。”
“傅大人就这么想见我?”
“救命之恩,好比再造之恩。”
“行!我陪你走一趟。”萧然应下。
“请!”钟伯示意。
上了马车。
坐在车里,仆从赶车,向着锦绣坊赶去。
住在这一片的达官贵人比较多。
到了傅府,马车停下。
“萧公子到了。”钟伯道。
下了马车,望着眼前的院子挺朴实的,占地面积并不大,三进三出,与他的身份比起来倒是寒碜了一点。
似乎看出萧然心中所想,钟伯解释“我家老爷为官清廉,这些年下来,不曾贪过一文,就连这里的院子,也是当初陛下赏赐。”
“难为傅大人了。”萧然道。
院子不大,但布局很讲究。
花花草草、绿意盎然,青石铺的羊肠小道,一直蔓延到后院。
这里有一座人工湖,周围有一座假山,还有一座可供休息的凉亭。
一道苍老的身影,穿着蓝色长袍,坐在石凳上,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副棋盘,独自下棋。
“老爷,萧公子来了。”钟伯走了过去,压低着声音说道。
“嗯。”傅先河放下棋子。
望着萧然,微微一笑。
指着对面的石凳,“坐。”
钟伯倒了一杯茶,放在萧然面前,这才退下。
“想见你一面挺不容易的,老夫还以为你和上次一样婉拒。”傅先河打趣。
“你的管家已经说了,这次我不来,还会有下一次。与其这样,还不如过来一趟。”萧然道。
“尝尝这茶如何。”
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仔细品味,其中藏着甘甜。
“挺好的。”萧然道。
“自己种的,也不是什么好茶,你若喜欢,走的时候老夫送一点给你。”
“恭敬不如从命。”
“会下棋?”
“会一点。”萧然道。
“来一盘?”
“好。”
他让萧然执白棋先行,萧然婉拒无果,只好执白棋,堂堂正正在中位落下一子。
傅先河紧跟其后,逐渐的,他脸上越来越凝重。
从之前的漫不经心,再到现在每走一步,都要思考良久才会落子。
十几步后。
傅先河坦然一笑,“老夫输了。”
“晚辈侥幸而已。”萧然很谦虚。
“就算是再来一盘,结果依旧无法改变。”
从石凳上站起来,走到湖泊这里,萧然站在他的边上,欣赏着湖中的莲藕。
“有考虑过换一份工作?”
“神剑卫和天牢的工作挺好的,都是为国为民,总归要有人去做。”萧然婉拒。
傅先河认真的望着他,萧然坦然的迎上他的深邃眼神。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少了。”
“还是有一些的。”
又聊了一会。
傅先河让人送来一些茶,萧然告辞离去。
钟伯走了上来,面露不解,“老爷,他不答应?”
“他有自己的坚持。”傅先河摇摇头。
离开傅府,萧然拒绝马车相送。
向着天牢走去。
沈一鸣之前说过,这时京城很乱,多了许多陌生的强者,天牢的人手忙不过来。
到了凤元街这里,前面拥堵,发生剧烈的争吵。
“先来后到你不知道?这本书明明是本少爷看上的,你瞎掺和什么?”顾秋河怒道。
他带来的护卫,怒瞪着对面的青衣武者。
青衣武者冷笑,“只要你还没有付钱,这东西就不是你的,我出钱买不行?”
望着摊主。
“这本书我要了,一百两。”
十两银子直接加到一百两,在原来的基础上面,翻了整整十倍。
摊主见钱眼开,青衣武者给的钱多,偏向他这一边,但还拿话刺激顾秋河,“这位少爷你要是手头紧张,不如将书让给他吧。”
顾秋河大怒,“本少爷像是差钱的人?”
冷眼望着他。
“一百一十两。”
“两百两。”
“两百一十两。”顾秋河道。
一番加价,顾秋河每次加的钱,只比对方多了十两。
萧然从后面走了上来,望着顾秋河,他认出来了,这不是前几天晚上在醉仙院,高价拍下花魁,最后却是冰蓝玄心鸟一族圣女假扮,差点被她吸干元气。
还是自己出手救了他一命。
青衣武者阴狠的盯着他,目光凶狠,“你当真不让?”
顾秋河冷笑,“这本书明明是本少爷看上的,为何要让?”
“一千两。”青衣武者冷冷的说道。
“一千零十两。”
“两千两。”
“两千零十两。”
青衣武者火了,紧握着拳头,怒火中烧,咬着牙齿说道“五千两。”
“五千零十两。”顾秋河面不改色。
“呼!”
深呼吸一口气,青衣武者压下心里的怒火,隐藏在衣袖下面的手掌,不着痕迹的弹出一物,一只很小的虫子飞出,落在顾秋河的身上。
“我记住了。”
扔下一句狠话,青衣武者转身离开。
等他走了,摊主激动的捧着书,“五千零十两?”
“十两银子爱卖不卖,不卖拉倒。”顾秋河冷脸怼了回去。
“你刚才不是说……”
顾秋河打断他的话,“你十两银子准备卖我,见他出高价就反悔。他现在走了,就不许本少爷反悔了吗?”
“我现在就去找他!”摊主咬着牙齿。
“他是宗门中人,别说你能不能找到他,就算找到他,不怕被他杀人灭口,尽管去试试。”
摊主迟疑,见到顾秋河转身要走。
一咬牙叫住了他,以十两银子卖给他。
“做生意要讲诚信,做人也是一样,不能见钱眼开,你这样的人,难怪你一辈子发不了财。”顾秋河道。
见到没热闹可看。
围观的人群散去,萧然也准备离开,顾秋河眼尖认出了他。
“萧哥!”
“???”萧然有点懵。
狐疑的望着他,我和你很熟?你叫我萧哥。
冷着脸问道。
“你如何知道我的?”
“上次和你那个同事,他不是这样叫你的吗?”顾秋河解释。
“上次过后,我一直在找你,救恩之恩重于一切,你要是有时间,让我做东找个地方好好的聚聚。”
“我们只是碰巧经过。”萧然道。
“我不信!”
“我还有公务处理,先行一步。”萧然转身离开。
“萧哥你等等。”顾秋河追了上去。
将刚才买的那本书取了出来,递了过来。
迎着萧然疑惑的眼神解释,“这里面隐藏着天阶下品功法,对我没什么用,萧哥你拿去修炼。”
“你怎么知道的?”萧然好奇。
顾秋河昂首挺胸。
护卫适当的指着他介绍“这位是顾家顾大少爷,爹是兵部尚书,二叔是龙渊学宫大儒,顾老的名头你听过?就是他。”
“你是顾老的侄儿?”萧然讶然。
“嗯。”顾秋河重重的点点头。
“你这么败家,几十万买花魁初夜,你爹和他怎么没有打断你的狗腿?”
“我爹老来得子,宠我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打我?再者,我花的钱都是二叔给的,他凭什么打我?”
“顾老真有钱。”萧然感叹。
顾秋河解释“刚才我翻开这本书的时候,他正好在边上,让他看到了,这才恶意竞价,想要和我抢夺。”
“心意我领了,但东西不能要。”萧然拒绝。
“行!暂时放我这里保管,等想要的时候萧哥你再来取。”
“这东西很珍贵,你自己修炼吧。”萧然道。
继续向着天牢走去。
他就像是黏皮糖一样跟了上来。
到了拐角这里。
萧然停下,顾秋河眼睛一亮,“萧哥你答应了吗?”
“他来找你麻烦了。”
顺着萧然的目光望去,对面走来一个人,正是刚才的青衣武者。
“就他?”顾秋河撇撇嘴。
护卫摩拳擦掌,传出一道道劲响,冷笑着走了过去。
“萧哥你看好了,我这护卫实力很强,寻常人等连他的一招都挡不住。”
萧然笑而不语。
护卫指着青衣武者,“连我家少爷的主意都敢打,欠收拾是吧?”
脚下用力一点,快速的冲了上去。
“大力牛魔拳。”
气沉丹田,右拳轰出,传出一道气爆声,刚猛的砸向他的胸口。
“滚!”青衣武者冷哼一声。
抓着他砸来的手掌,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踢飞出去。
砰!
墙壁被砸出一个洞口,碎石将他掩埋。
“的确挺强的。”萧然感叹。
顾秋河尴尬,见他继续走来,拉着萧然的衣角,“萧哥快跑!这里离龙渊学宫比较近,我们去叫人。”
咻!
身影一闪,青衣武者挡在他们的前面。
狞笑着望着顾秋河,“有钱了不起?”
“你一直跟踪我们?”顾秋河喝问。
“你们也配?”青衣武者讥讽。
右手食指弯起,放在嘴边吹了个口哨,一只虫子从顾秋河的身上飞了过去,落在他的手掌上。
“有暗影虫指引,只要你们还在京城,我都能找到你们。”青衣武者得意。
收起暗影冲。
杀意爆发。
“你可以死了。”
手掌拍出,带着巨大的罡风,呼啸着拍向他的脑袋。
“萧哥快跑!”
危机关头,顾秋河还不忘记提醒萧然离开。
“一个也别想走。”青衣武者杀气腾腾的说道。
“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走。”萧然开口。
迎着他拍来的手掌,迅速一抓,如刚才他对付顾秋河护卫一样,踢在他胸口,将他踹飞出去。
在地上滚动几圈停了下来。
走到他的面前。
青衣武者惊惧,向着后面爬去,“你、你想干什么?”
“你犯罪了,跟我去天牢走一趟吧!”
话落,萧然的右脚粗暴的踩了下去,落在他丹田上。
“啊!”凄惨的叫声响起。
痛的他流出眼泪,他的丹田被废。
造化金书翻开一页,只有可怜的一点奖励,二十万熟练度。
将二十万熟练度加在裂天神掌上。
境界没变,还是初窥门径。
取出铁链,捆绑在他的身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望着顾秋河,“赶紧回去。”
拽着他向着天牢走去。
“萧哥果真不同一般。”顾秋河赞道。
望着捂着胸口走来的护卫,没好气的说道“你不是说自己很强?放眼京城,能和你打成平手的没有几人?”
“的确没有几人,不是我打赢了,就是已经输了。”护卫道。
“滚!”顾秋河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
到了天牢。
将青衣武者随手扔给了校尉。
“大人这是?”校尉不解。
“路上抓的,带下去审问,压榨干他的油水。”萧然随口吩咐。
校尉挥挥手。
俩名迅速疾步冲了上来,将他带了下去。
取出一份文书递了过来,面露迟疑。
“怎么了?”萧然问。
“大人您还是自己看吧!”校尉道。
接过文书。
萧然翻开看了起来,文书上面的内容是有关蛟龙的,他变化的鱼妖刑期已满,今日刑满释放。
按照道理来讲。
妖魔被关进天牢,活着进来,死也死在天牢中,很少能够离开。
但他不同,并没有为非作歹,杀人放火。
当初关押他的罪名,也只是吓唬一县百姓。
再加上被关入天牢表现良好,没想着越狱,还戴罪立功,交出一些功法和武技等。
上面综合考虑过后。
决定重新给他一次作妖的机会。
文书上盖有神剑卫的印章,还有刑部的印章。
合上文书。
萧然想笑,这家伙还叫没想着越狱?若不是自己,怕现在早就跑了。
“我知道了。”萧然道。
进了炼狱。
在蛟龙这里停下,打开牢门走了进去。
见他又来了,昨天刚放完龙血,现在又要放,蛟龙吓了一大跳,瑟瑟发抖,超级的紧张“你要干什么?”
萧然不说话,面色玩味,盯着他打量。
蛟龙身体一紧,退到墙角这里,“你、你别乱来。”
“恭喜你,刑期已满,可以出狱了。”萧然不再逗他。
“啥?这就刑满了吗?他们有没有搞错,我怎么感觉才刚刚开始呢?”蛟龙傻眼。
萧然将文书取出,扔在他的面前。
拿着文书。
蛟龙认真的看了起来,文书上面记载,自己的刑期已满,综合考虑过后,决定释放!
将文书递了过来。
萧然挥手一斩,将他身上的铁链斩断,打入一道灵力进入他的体内,将他的琵琶骨解开。
又将一份出狱证明给他,有这份出狱证明。
三天之内。
在京城范围内,没有人会为难他。
在这段时间内,必须离开。
过期将会被抓进来,然后再次关押。
“真的放我离开?”蛟龙还是不信。
“这里面该不会有诈吧?”
萧然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文书都已经下来了,上面有神剑卫和刑部的盖章,他们没事闲的逗你开心?”
“可、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蛟龙道。
“你想怎么准备?”
左右望了一眼,赤条条的一条龙,好像什么也没有。
“我走了以后,你以后还给我“加餐”?”蛟龙问出重点。
砰!
他的脑袋重重的挨了一下。
“你怕还没有睡醒。”
“这么说来,以后只能靠我自己苦修了吗?”蛟龙心里嘀咕一句。
试探着问道。
“我能多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比如等我修为再提升几个小境界,到时候离开行吗?”
“不走是吧!那你就留在这里吧。”萧然作势要走。
“别啊!我走还不行?”蛟龙急了。
红芒闪烁,变化成一名青年人,穿着一套黑衣锦服,由妖力幻化而成。
“那、那个我不放心,你能送我离开京城?”
萧然不为所动。
“周扒皮!”蛟龙心里吐槽。
将右手腕伸了过来。
“临走时,你再放一次吧!”
“好。”萧然应下。
将他手腕割破,再次放了十二瓶龙血,收起龙血,叮嘱道“既然离开了,就好好做个妖,别再吓唬人了。”
转身离开。
走了三步,见他还愣在原地,没好气的喝道“还不跟上?”
“你要送我离开?”蛟龙问。
“你也可以自己离开。”
“我不放心他们,只相信你。”蛟龙道。
出了天牢。
萧然带着他走北门,一直将他送出京城,站在官道上,“已经离开京城了,你可以走了。”
“吟!”蛟龙兴奋,忍不住仰天咆哮一声。
“老子终于自由了!”
红光冲天,冲入云霄,站在云端,得意的望着萧然,“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见你。”
遁光一闪,向着远方冲去。
“保重。”萧然送上祝福。
再次回到天牢。
校尉疾步迎了上来,拉着他到边上停下,严肃的说道“大人出大事了。”
“何事?”萧然问道。
“您刚才抓来的那名武者,他是天鬼门的人。本想撬开他的嘴,弄一些功法拿去卖钱,大家赚一笔外快。谁曾想到,他们天鬼门胆大包天,居然妄想盗取金灵石!”校尉道。
金灵石炼器材料,非常坚硬,蕴含圣洁的气息,在阳光下的照射下,金光闪闪。
每次祭祀大典,工部都会专门进一批金灵石,将它们炼化,涂抹在台阶上。
从第一道台阶,一直到第九十九道台阶,表面都由金灵石覆盖。
而台阶是通往祭坛的必经之路。
一旦天鬼门盗取金灵石成功,后果非常严重,会有许多人倒霉,轻则入狱,重则发配甚至杀头。
“带我过去。”萧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进了里面。
望着被捆绑在铁架上的青衣武者,披头散发,衣衫破碎,身上到处都是血迹,不是皮鞭留下的痕迹,就是烙铁留下的铁印,还能闻见一股肉糊味道。
“天鬼门的人现在在哪?”萧然喝问。
“他们是不是我说了,你们就放过我?”
萧然猛地一拳砸在他的胸口。
噗!
巨大的力量转入体内,痛的吐出一道血箭,失声惨叫着。
“大人饶命,我说!我全部都说。”
“若有一句谎言,定要你将所有的酷刑尝试一遍。”萧然冷着脸。
“不敢!”他怕了,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他们在小六酒楼附近,那里原本是天魔门的秘密据点,虽然被灭了,但胜在隐蔽,也非常安全,我们天鬼门的人藏在边上的院子里。”
“除了你以外,这次天鬼门来京城的还有什么人?”萧然再问。
“副门主亲自带队,为了这次的计划,密谋了整整三个月,该布置的都已经弄好了,只差金灵石抵达京城,就能动手。”青衣武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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