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心音睡着之前，拦住了陆景霄的手。
她紧紧握着，眯着眼睛道，“晚上你要是动一下，我马上就能感觉得到。”
“我晚上要是想上厕所呢？”
“你跟我说就是了。”
陆景霄沉默下来。
后来他许久都没有睡意，旁边的叶心音倒是睡得很香甜。
他侧着身子，借着房间里微弱的光，看她熟睡的容颜。
叶心音也没有很漂亮。
至少说，在陆景霄那一众追求者里，颜值排得并不靠前。
但是很耐看。
五官端正，跟她的诡计多端天差地别。
两种极端结合在一起，反而很有趣。
陆景霄越看，就越觉得叶心音这张脸很陌生。
仔细看，仿佛哪里都不一样，但是一闭上眼，她熟悉的样子又铭记于心。
他在这奇怪的现象里，反反复复。
大概是视线过于灼热，叶心音惊醒了一下，对上陆景霄的眼睛。
陆景霄别开视线。
叶心音迷迷糊糊，问道，“你还没有睡吗？”
陆景霄闭上眼，很安静。
像是睡着了。
叶心音以为刚才出现了错觉，就没有继续再问，手握紧了几分。
接下来几天，陆景霄忙得差不多，才回陆宅。
乔怡然这几天也很本分。
她之前的惶恐，逐渐被结婚的喜悦替代。
陆景霄有空，她就拉着他去选婚纱。
自然，都是她一个人在选，陆景霄坐在一旁漫不经心滑手机。
换好一套出来，乔怡然在陆景霄身前转了一圈，问道，“好看吗？”
陆景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道，“我不会审美这种东西，你喜欢就定。”
乔怡然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她回头看着面前偌大的镜子，问道，“景霄，我的婚礼化妆师，还是叶心音吗？”
陆景霄头也没抬，“不见得你多想见她。”
“她愿意来，我肯定是欢迎的。”乔怡然挺起胸膛，努力让自己绽放出陆太太的光芒。
她现在是陆家跟陆景霄同起同坐的女人了，心胸应该比以前更大。
对着镜子笑了笑，乔怡然心里前所未有的畅快。
可算熬到了这一天。
陆景霄百无聊赖，他打开微信，问叶心音在做什么。
叶心音回：去产检的路上。
陆景霄：我过来找你。
叶心音没有再回复了。
陆景霄收起手机，起身离开。
换好衣服的乔怡然出来，到处没有找到陆景霄人。
问婚纱店老板，才知道他已经走了。
乔怡然眼神怔怔的，有些失神，老板问，“太太，就选这一套吧？”
乔怡然已经没有了选婚纱的心情，点点头。
“那好，需要叫五万的定金，你看是刷卡还是？”
乔怡然拿出手机刷了卡。
随即乔母的电话就来了，问她怎么回事，为什么卡里少了五万。
乔怡然用的是家里附属卡，有什么消费他们马上就会知道。
乔怡然难以启齿，“是定婚纱的钱。”
“这个钱不该由陆景霄给吗？”
“他没在。”
“他没陪你去选婚纱啊？”
“估计有事在忙吧，走得很突然。”乔怡然道，“他一直都这样。”
她其实就是不想承认，陆景霄是去找叶心音了。
实在太丢脸。
可她不说，乔母也心知肚明，“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都要结婚了，还要被叶心音踩在头上，她到底有什么厉害的，让你这么胆小？”
乔怡然眼里露出几分愤恨，“她的资本，当然是景霄喜欢她。”
“还不是你没用！”乔母骂道。
乔怡然捏紧手机，怒气在胸腔炸开。
她还能怎么办？
已经尽力了！
乔母说道，“反正你自己想办法，要是你以后地位没法巩固，我跟你爸的债还不了，你吃不了得兜着走。”
说完直接摔了电话。
乔怡然磨磨牙，怨恨让她五官狰狞。
在婚纱店徘徊了许久，乔怡然还是给陆志森打了电话。
听见陆志森的声音，乔怡然心里脆弱无比，“我叫你不找我，你就真的不找我了吗？”
陆志森失笑，“我怕你反感我。”
两人约在老地方见面。
有几天没见了，一见面就好像，上来先打了一仗。
事后，乔怡然衣服也没穿，就这么窝在陆志森的怀里，手里夹着一支烟。
她脸上的口红全花了，嘴里吞云吐雾，“你爱我吗？”
“当然爱你。”陆志森吻了吻她的手臂。
“我跟叶心音，哪个好？”
陆志森笑道，“她跟你没有可比性。”
“你快说啊，到底哪个好？”
“当然是你了。”陆志森回答得很快，像是真心话，“我喜欢叶心音，纯粹就是一时兴起，新鲜感一过就没了。”
“那我呢。”乔怡然此刻不依不饶，“你什么时候对我失去兴趣？”
“至少现在还是觉得你很新鲜。”
乔怡然被取悦了，咯咯的笑。
她目露贪婪，“你是我的，陆景霄也得是我的。”
陆志森的手在她的腰肢上流连忘返，但笑不语。
乔怡然坐起来，又跨在陆志森的身上，从上而下睨着他。
在这里，她能放纵自我，露出真面目来，随性，又放浪。
她问，“你再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要叶心音死。”乔怡然说，“反正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时候杀，你那么爱我，肯定会帮我这个忙的，对吧？”
陆志森闻言笑了，他摸着乔怡然的手，细皮嫩肉的，很好看。
但是说出的话，一点都不温柔，“你想玩死我呢？”
他抬起眼睛，那双眼里不再是低贱的爱意，而是杀人如麻后的阴森。
乔怡然后背一个哆嗦。
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陆志森。
陆志森继续道，“现在叶心音是陆景霄的心肝宝贝，你让我去杀了她，不是间接要我的命吗？”
这话戳中乔怡然的脊梁骨。
她顾不得害怕，反驳道，“她才不是！一个下三滥的第三者，有什么资格做景霄的心上人。”
陆志森有些不悦，“在我的怀里，你想着别的男人？”
“不行吗？”乔怡然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你不喜欢也得受着。”
她对此刻的陆志森，充满了不屑。
就好像在看一个舔狗。
陆志森的脸色阴沉下去，一把抓住她的脚踝，放倒了她。
脑袋重重砸在沙发上，疼得乔怡然眼前发花，她大喊道，“你疯了，松开我！”
陆志森直接把她一掌敲晕。
然后绑了手脚，拖进了另一个秘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