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了岩之呼吸后,苏元并没有觉得开心。
相反,他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从地上站起来走了几步,感受着自己僵硬的身体,苏元长长的吐出肺部的空气,退出岩之呼吸的状态。
他没有因为短时间内就学会了岩之呼吸法而欣喜,而是冷静的判断道。
“看来岩之呼吸法并不适合我。”
岩之呼吸法能够强化力量和爆发力,对于身体素质进行极大增幅是没错。
使用岩之呼吸法的时候,苏元感觉自己体内的鲜血就好像变成从山顶滚落的巨石,一旦落地后必然是石破天惊,无坚不摧。
但同时,这股粗犷狂暴的力量也使得他的肌肉变得太过僵硬,大大降低了灵活性和准确性。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人之道,损不足而增有余。
大家都说六边形战士才是最强的,没有短板也没有破绽。
但六边形除了没有短板之外,更多的还意味着每一项都很平庸。
寻常人把一两项做得登峰造极已经很不容易,天才也不过是三四项。
而六项全能,苏元反正觉得自己是没有这个本事。
“岩之呼吸法短时间内使出,用来与力量极大的对手暂时对抗还可以,能够当做应急手段使用。我需要按照自己的情况对岩之呼吸法进行修改,改进成为适合我自己的呼吸法。”
苏元很明白,自己的底牌是新学会的呼吸法吗?
当然不是!
他最根本的东西是御风剑士这个职业,是自己的这个面板!
所以他的呼吸法需要配合御风剑士,而不是让御风剑士去配合呼吸法。
想到这里,苏元站在这户人家的院子里,开始对岩之呼吸法进行改良。
肺是以支气管反复分支形成的支气管树为基础构成的器官,其中的结构非常复杂。
以岩之呼吸法的节奏加速血液流动,最后造成的结果是让使用者的身体好像岩石一样强壮,增强爆发力和力量。
那么以另外的节奏进行呼吸,肺部就会给出不同的反应,连带着让血液流动的速度和频率都进行变化,使得心脏跳动情况和肌肉反应也有所不同。
这应该就是呼吸法的精髓所在。
如果以岩之呼吸法进行多次尝试和调整,苏元觉得自己应该能找到最适合他的那条路。
按照沼三郎所说,不管是岩之呼吸法还是风之呼吸法,其实都是从一个很厉害的呼吸法中变化而来的。
鬼杀队的柱也有好几人创造出了适合自己的呼吸法。
这说明他的思路其实是对的。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如果换做常人,当然不能用这么乱来的方式。
呼吸法是很容易伤到自己的爆裂法门,普通人光是吸岔了气也会身受重伤。
肺部和心脏更是非常重要的人体器官,这样乱来,玩着玩着就可能把自己玩死了。
但苏元不同。
风是他的朋友,会引导和帮助他,并不会真的伤害他。
呼吸说到底就是空气的流动,也是风的一种。
后来苏元才知道,御风剑士的“风”才是这个职业的本质。
无论是【斩钢闪】又或者【踏前斩】,在其中都只是占据了极少分量的外在表现部分。
对于御风剑士来说,风之亲和才是最重要的。
……
站在院子里,苏元也没有乱来,而是一点一点改变着岩之呼吸的节奏。
比如说先减弱一部分空气吸入,用自己的身体和肌肉对肺部产生压力,转而让这部分空气带动血液更快速的在体内流动起来。
这样一来,他的肌肉力量有所减弱,但爆发力却获得了增强。
按照这种方式,苏元一次又一次的进行着修改。
而沼三郎看着苏元连续进入岩之呼吸法状态,眼睛里不知道有多羡慕。
如果他也有这个本事,何至于被一头普通的恶鬼追杀啊!
……
呼吸法是一种消耗非常大的技巧。
多次尝试之后,苏元便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疲惫感和饥饿感。
明明两个小时前才吃过晚饭。
他回到房间,吃着之前准备好的饭团和肉干,然后又洗了个澡,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第二天一早,醒来后简单洗漱了一下,苏元继续开始进行对呼吸法的修改。
在这个过程中,苏元慢慢掌握到了一个度。
当他超过这个度的时候,风就会阻止他,苏元的呼吸便会忽然停下或者减弱。
这就让苏元知道——这样不行,这样下去会受伤。
一听到风,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轻灵跃动。
如同山间的精灵,赤足轻轻踩在树叶上,便能够在一棵又一棵大树的树枝之间跃动。
就如同苏元的【踏前斩】,就是用风推动自己的身躯进行加速的技能。
但呼吸法并非如此。
呼吸法本身就是狂暴的力量,它的出现就是为了让人类获得能与鬼相媲美的身体素质。
一旦呼吸法变得轻灵起来,对鬼的杀伤力就会变得极小,没有办法斩断鬼那堪比钢铁般坚硬的骨头。
对于能快速恢复伤势的鬼来说,不能杀死他们的攻击基本等于是刮痧,很快就能完全恢复过来。
而苏元对面,养着伤的沼三郎感觉自己好似如坠梦中。
“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有人看他演示了两次就学会了岩之呼吸,甚至开始自己慢慢研究出岩之呼吸的各种招式?
“这就是柱的领域吗?原来柱们都有着这么惊人的天资吗?”
沼三郎惊呆了!
此刻,虽然他的内心无比嫉妒苏元的实力和天分,可与此同时,在他的心中也涌现出了一份欣喜之情。
随着沼三郎的眼神不断变化,从忧郁的悲伤到极致的愤怒,他很快做出了决定。
“但如果苏元真的拥有柱的力量,那这也是我的机会!甚至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苏元,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这天晚上的时候,沼三郎的鎹鸦飞了回来,并带来鬼杀队当主的命令。
“原地休整,痊愈后再进行回复。”
他斟酌片刻,重新写了一封信,挂在鎹鸦身上让它带了出去。
之后沼三郎还出了趟门,过了一段时间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