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丢人的蠢妇,都是她把这畜生惯成这幅模样的!将她拖回南苑,省得碍眼。”

谢勋气得七窍生烟,再看向谢长虞,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韩青青拍着谢勋的背安慰道;“老爷,您消消气,长鱼虽然平日顽劣了点,但这孩子不至于跟低贱之人来往,当务之急是应该把那马夫找出来,对峙一番。”

她回头佯装训斥谢灵儿:“你也是,事情没下定论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呢?”

“爹,娘,是女儿思虑不周。”谢灵儿埋头鞠躬,悉心接受。

谢勋哪肯让小女儿受委屈,忙说道:“这干灵儿何事?都是那畜生作的混事!你看她,还杵在她母亲旁边作甚?”

谢长虞正给陈双双号脉,听见背后一家三口在那叽叽喳喳,她那暴躁的脾气

差点儿快掩藏不住了!

“你,过来。”

被叫到的小婢女指了指自己,疑惑地望向谢长虞。

谢长虞不耐烦道:“没错,说的就是你。叫什么鹊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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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貌不扬的小婢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大小姐,喜鹊,奴婢叫喜鹊!”

“你把我娘背回南苑,熬些姜汤为她服下。”谢长虞还记得,喜鹊之前是在南苑干活的,为人老实忠厚,力气极大,老被原宿主嫌弃,后来被打发到东厨劈材去了。

喜鹊应下,麻溜背起昏迷的陈双双回了南苑。

站起身,拍拍手,谢长虞满面笑容:“谢灵儿,好话都被你说完了。”她歪头,笑容加深:“污蔑人的滋味是不是很爽?说吧,下午这么长时间,车夫被你藏在哪儿去了。”

她昂首挺胸,那睥睨众人的模样让在场人惊了一跳。

总所周知,谢长鱼是个欺软怕硬的废材,以往只要谢勋一说动用家法,这废物定然吓得跪地求饶,何时这么淡定过。

谢勋看了眼谢灵儿,见小女儿泪流满面瑟缩在韩青青身旁,那股子护短的气上来,当即吼道:“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怪灵儿,我看你这孽畜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大小姐压去祠堂!”

谢灵儿阴笑,我看你谢长虞怎么翻身。

“哪个不长眼的贱奴敢动本小姐?”

那几个身高马大的奴仆被谢长虞的眼神所威震,呆站在原地,迟疑着不敢上前。

谢长虞悠悠道:“爹,不是说要找马夫对峙吗?你这么早下定论恐怕太早。”

巧了,她话刚落下,管家便压了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走了过来。

“老爷,下人瞧见这厮躲在后院鬼鬼祟祟,叫人逼问得知此人是今日失踪的马夫。”管家说完,眼神有意无意朝谢长虞身上瞟过去。

那马夫一瞧见谢长虞跟见了亲娘似的,爬过去拉住谢长虞的裙摆大喊道:“大小姐,您可得救救小人,我们是清白的啊~”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更没人相信谢府大小姐和马夫清白了。

谢勋摆摆手,没眼看下去:“将这勾引小姐的贱奴拉下去乱棍打死!”

“一条狗命,死了挺可惜的!”谢长虞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脸色灰白的马夫,若有所思。

“救命啊~大小姐~救命啊~”

“喊着救命,但本小姐看你眼里并无求生的意味啊~”谢长虞拿手撑着侧脸,故作狐疑的模样有些可爱。

韩青青心里咯噔一下,谢长鱼一介废物怎会有如此眼力?是经历了生死所以不一样了?良久,她摇头。

终究是个废物罢了,有哪点能跟灵儿相比。

“这孽障!无法无天了!”谢勋捂着额头骂。

谢长虞没有理会谢勋,继续发问道:“你且将话说清楚,是谁指使你污蔑本小姐的?”

马夫摇头颤声说道:“大小姐,不是您拿了手帕跟小人相约护城河的吗?”

“然后呢?本小姐记性差,你现在当着众人再把今日的事情说一遍。”

谢府的人觉得这大小姐大抵是疯了,老爷都在替她掩人耳目了,偏偏她自己要把事情抖出来,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说她废材都是谦虚。

果然,那马夫支支吾吾说了一遍,意思与谢灵儿所说无甚差别。

“哦~”?谢长虞食指挑起马夫递过来的手帕看了两眼说道:“你确定这手帕是我的?”

马夫点头。

谢长虞起身,走到谢勋面前将手帕呈上去。

“混账,你将这等赃物给老夫作甚?”谢勋胡子都气歪了。

“父亲,且听我讲完,您再生气也不迟。”谢长虞嘴上说着敬语,语调却懒懒的。

“这名马夫在说谎。原因有三,一则,马夫呈述事件慌里慌张,描述模糊。他说,约定的时间是酉时,与我相约护城河下游。但那处河滩泥土稀松,如果真的去了,步履定然会沾上黄泥。但马夫的履,是新履,根据马夫描述的时间来看,他回城后又到了北街马市买粮草,之后才赶回谢府马厩。怎的?这履是卖粮草的老板送的?”

别说,大伙还觉得有理。

马夫抬头嚷道:“大小姐,您真是慧眼如炬,这履的的确确是老板送的。”

谢长虞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二则,他不是跟我眉目传情吗?那按照画本子里说的,若他真对本小姐有心思上赶着维护还差不多,哪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拆穿所谓的奸情?傻子都能瞧出来是有人存心指使马夫来害谢家的嫡女!!!”

“三则,鸳鸯帕要找也不找个丑点的!我谢长虞会绣鸳鸯?鬼都知道我一届废物,绣鸡都绣不来,还绣什么鸳鸯呢?”

谢勋不是傻子,先才是气昏头没有细想,等听完谢长虞的一番言语,他思量片刻沉声问道:“灵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今他谢家岌岌可危京,城主家那边是没法指望的,所以谢勋才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温家上,如若与温家的婚事黄了,那么江南这支微弱的旁支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

谢灵儿身体一颤,眼泪汪汪道:“爹爹,是女儿误会了,”她侧身我见犹怜地对着谢长虞俯身:“姐姐,是灵儿的不对,但……灵儿也是太担心姐姐你了,你这么晚才回来,还落了一身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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