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1)

周围看热闹的乘客都兴致勃勃的,还有人点评两句,“这是想嘲笑老同学,反而被人家羞辱了。哈哈。”

宋美佳浑身的血液仿佛被抽干了一样,脸色惨白,随即又火辣辣的仿佛被人把脸皮撕下来摔在地上似的,羞耻不堪。

谢启明十分不耐烦,冷冷道:“你为人民服务的态度不够端正,怕是不能胜任这个工作。”

以她的年纪不可能走正常招工途径进铁路部门工作,想必是走后门进来的。

宋美佳吓得眼泪一下子飚出来,拼命地给谢启明鞠躬,“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她急得心慌意乱,不知道怎么才能解释自己当着谢启明羞辱林溪草包这事儿,她抬手就扇了自己三个巴掌,嘴怎么那么贱啊。

谢启明却无动于衷,他转首看向林溪,握住她的手想安慰她。

林溪却面向车窗没转身,故意不理他,她得让他知道,她很介意这事。

今天有宋美佳,明天可能就有别人,要是天天都有人在他面前嚼她舌头,那她天天生气?

那不可能的,必须一次解决,一劳永逸!

她为原主委屈,为自己委屈,倔强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流出来。

她飞快地擦掉了。

谢启明却心疼得不行。

他娘的,坐个火车还触霉头,都怪这个什么什么宋美娟的,要不是她过来罗里吧嗦的惹人烦,哪里会让他媳妇儿这么难过?

他面沉如水,看也不看她,声音却无比冷冽,“请你、走开!”

我媳妇儿不想看见你,你再站在这里哭咧咧我媳妇儿要不理我了!

他自小养成的尊重女性的涵养让他没说出滚这个字,如果是男人他会直接让人家滚。

很快列车长闻讯赶来,不问缘由先骂了宋美佳一句,让她赶紧去餐车服务,他则一个劲地给谢启明赔不是。

谢启明瞥了一眼他左胸的口袋,上面缝着各自的名字,淡淡道:“宋车长,不管我们军人还是你们铁路人,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怎么才算为人民服务?不求嘘寒问暖,总不能看着一点不顺眼就出言冷嘲热讽吧。”

宋车长连连道歉,“一定会好好教育,让她写检讨书,再也不敢对乘客无礼了。”

他又一个劲地给林溪道歉,说到时候让宋美佳好好地赔不是。

林溪看不得他点头哈腰那样,就拽了拽谢启明的衣摆让他走了。

等宋车长走后,谢启明轻轻地拽了拽林溪的手,微微侧首,小声道:“媳妇儿,别生气了。”

林溪立刻朝他嫣然一笑,“骗你的,我才没生气。”

她这一笑,恍若暗室华光盛放,一下子照亮了谢启明的心房。

林溪趴在他耳朵上吹了口气,小声道:“你这样维护我,我不知道多高兴呢,谢谢你。”

说完还在他耳廓上亲了一下。

谢启明的耳朵尖都红了。

他一把握住了林溪的腰,看了她一眼,眼神暗含危险的信息。

林溪却仗着在火车上他不敢做什么,恣意用眼神和表情调戏他,给他抛个媚眼,来一个飞吻。

谢启明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故意往里靠了靠,将林溪挤在车窗上,大手从衣摆探入捏了捏她的腰。

林溪受不住,痒得她咯咯直笑,谢启明却正襟危坐,一副和他无关的样子。

林溪小声求饶:“我错了,请你饶了我吧。”

谢启明:“你是谁?”

林溪:“……你媳妇。”

谢启明:“我是谁?”

林溪:“……谢启明。”

谢启明看她,手指勾了勾。

林溪就软在他肩头了,低声说了几个字。

谢启明满意地松开她,还体贴地拿水给她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林溪想了想,不对啊,她原本想冷一冷他,好拿捏他让他不许随便对她动手动脚,不许那么不讲究的啊。

怎么反而又让他得逞了呢?

可两人才雨过天晴,再让她假装生气,她也装不出来啊。

她便横了他一眼,然后去上厕所,回来就把谢启明赶到里面去,她坐在外侧和其他乘客聊天了。

一起坐车的大部分人很容易自来熟,更何况林溪漂亮娇软,自然更受欢迎。

谢启明不是那种喜欢和人闲聊的,别人和他打招呼他嗯一声,人家问他,他答一下,过分的问题便看对方一眼不答对方就知道分寸了。

那些乘客看他不爱说话,就毫无负担地专心和林溪说笑了。

看着林溪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谢启明又有点郁闷。他明明都说这是自己媳妇儿,他们还这么殷勤。

这样好吗?

他看林溪跟陌生人打交道游刃有余,既不害臊也不紧张,他就不干涉她,只是暗搓搓地有点吃醋。

终于到站,谢启明立刻起身把打包好的行李拿下来直接将行李背在身后,这样方便腾出手来保护林溪。

下车的时候人难免拥挤,他怕她崴脚或者被人挤了。

他牵着林溪的手让她跟在自己身后。

林溪还有些不好意思呢,毕竟别的男女都恨不得隔开三尺远,他们却牵着手,多扎眼啊。

她小声嘟囔让谢启明注意点。

谢启明毫不客气道:“你若是和她们那么抗挤,我就不管你了。”

林溪立刻抱住他的手臂,献上一个小媳妇儿的笑容,“二哥,我一点都不抗挤呢。”

前世听人家说春运的时候火车很挤,很多人能把鞋子挤掉呢。

她穿着谢启明送给她的皮鞋,可不舍得被挤掉。

谢启明瞥了她一眼,“是么?”

林溪感觉他这一眼别有含义,保管不是什么好意思,哼!坏死了。

下了火车出站,谢启明领着林溪坐车去了军区招待所,入住以后差不多就该吃午饭了。

招待所是没食堂的,要吃饭得出去国营饭店,要么就去附近的单位。

分军区大院距离这里七八里路,过去吃饭不方便,恰好招待所靠着市政府革委会,谢启明便带了粮票和钱去他们食堂买饭。

市政府食堂的饭菜,便宜好吃。

他看有藕片炒肉,就给林溪买了一份,又买了一份炒菜瓜,再买一勺子咸菜加八个大馒头。

林溪看这里的大馒头吓了一跳,比她在市场办吃得可大多了,她一顿饭都吃不完一个。

然后谢启明在她震惊的目光中吃了五个大馒头才停下来,剩下几个留给她饿了的时候吃两口。

林溪忍不住摸摸他的肚子,发现他腹部平坦如削,腹肌块块分明,却还是颇为担心道:“撑不撑?”

谢启明笑起来,摁住她要撤走的小手,眼神暧昧地锁着她,“你挑逗我,你要负责。”

林溪耳根都红了,“我这是关心你,你别狗咬吕洞宾。”

谢启明:“好,你骂我,我这人小心眼,最气人家骂我,我一定要咬回来。”

他直接攒着林溪的手臂就将她给托起来往床上一放。

林溪立刻求饶:“谢团长饶命,刚吃完饭不适合剧烈运动。”

谢启明:“为什么?”

林溪:“会胃下垂,不利于消化?”

谢启明:“那没事,你躺着呢不会胃下垂。适当运动有利于消化。”

林溪脸色都变了,大白天的,这招待人来人往的,他做起来动静又大时间还长,那不是要丢死人了?

谢启明咬她耳朵,“别怕,我会轻点的。”

林溪浑身都要红透了。

等她被亲得七荤八素眼神迷离的时候,谢启明笑起来,他撑起身体坏笑着看她,“媳妇儿这么期待,我要是不做下去,是不是太不人道?”

林溪立刻明白他逗她呢,一下子窘得不行,扯过自己的被子盖住脸,闷闷道:“谢启明,今天你不许再和我说话!我要和你冷战!就跟美国和苏联那样。”

上自行车把她跟孩子一样摆弄,上火车又被别的女人搭讪纠缠,她还没跟他算账呢!

谢启明轻轻咬了她一口,意有所指道:“那我是不是得囤点武器?搞个军备竞赛什么的?”

林溪:“……”

她决定装死不理他,要贯彻冷战的模式,冷暴力他!

谢启明看她嘴角弯着,浓密的睫毛也一颤一颤的,忍不住笑,“夫妻冷战这回事,只有男人想冷战才冷得起来。如果男人不想,但凡脸皮厚一点女人是扛不住的。”

他大手按下去,她身体就软了,再也说不出冷战热战的话。

闹了一会儿,谢启明起身整理衣服,拿被子给林溪盖好,“下午我出去一趟,你要是累就躺一会儿,想出去就在附近逛逛。市政府旁边治安很好,还有电影院和百货商店逛。”

林溪衣服都被他给扒了,这会儿懒洋洋的爬不起来,她指了指自己的包,“钱和票都在里面,你多带点。”

谢启明亲亲她,“知道了。”

他背上自己的包就走了。

谢启明直接坐公共汽车去分军区,先去司令部报到交了材料又参加了司令部一个简短的会议,然后被留下说了一会儿话。

差不多四点半的时候他婉拒了那边留饭的邀请告辞回招待所,媳妇还在那里呢,他怎么能自己吃饭?

路过一个小农贸市场他下了车,看路边有附近老农来卖水果,很水灵的苹果、桃子,还有脆枣,他买了一兜子回去给林溪啃。

正当他付了钱拎着网兜要走的时候,就听见一道女声惊慌急乱地喊:“小偷,抓小偷,抓住他!”

谢启明扭头看了一眼,就见一个身材细瘦衣着普通邋遢的男人从旁边飞奔而过,那小偷动作敏捷又快速,几个市民想要抓住他都没追上。

谢启明蹙眉,看了看自己的网兜,然后从苹果摊边上捡了个小贩挑出来的坏苹果,手一甩就朝着那小偷的后心掷过去。

“砰”一声,力道之大直接将那小偷扑通砸在地上。

小偷都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砸翻,又被几个市民摁住动弹不得,搜出几个钱包来。

谢启明懒得管这些事儿,他拎着网兜就要走,却被几个市民拦住。

他们纷纷竖起大拇指夸他,“真是了不起的解放军!”

一个女青年匆忙跑过来,拿了自己被偷的钱包跑过去跟谢启明道谢。

“这位解放军同志,真是万分感谢你。我刚发的工资呢。”她朝着谢启明鞠躬致谢。

谢启明淡淡道:“不必客气。”

他抬脚就要走。

那女青年看着他出色的俊容一怔,随即眼睛一亮惊喜道:“谢团长!”

谢启明蹙眉,瞥了她一眼,“你认识我?”

女青年笑起来,灿烂无比,“对啊,我叫林萍,当年市二中的,您去我们学校做过革命演讲的。”

谢启明挑了挑眉,这么巧么?他居然在这里碰到了林溪同父异母的妹妹。

可实际,他对她们几个都没有任何印象。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有点锋利,却没说话,只说自己有事便走了。

林萍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失神,她……竟然在这里碰到了谢启明。当初谢启明去她们学校演讲,多少女学生都悄悄爱慕他呢,虽然大家都不敢说出口,但是她知道的。

她现在并不知道谢启明是林溪的丈夫,因为林德金回家只说林溪自作主张结婚了,嫁给一个当兵的,多余的并没有告诉儿女。

林萍看爸爸气急败坏的样子,自己脑补林溪肯定嫁得不好,肯定就一个穷当兵的,说不定还退伍了。

否则爸爸不会那么生气的。

林溪躺在床上居然真的睡着了,醒过来起床穿衣,还啃了两口白面馒头。

她没有手表也不知道几点钟,趴在窗户往外看了看日头,挂在偏西南的位置约莫得三点多。

她把装钱票的布包藏在枕头包里,然后锁门出去逛逛。

市里的确比县城大得多,道路更宽阔笔直,而且是硬化过的路面,不像县城大部分路还是土路呢。

不过这时候市里的建筑也朴素得很,楼房不多,都是三层左右的红砖楼,造型笨拙。除了厂子里盖的筒子楼,民居大部分都是平房,且多半都是砖瓦房,老房子是青砖黛瓦,近几年盖的就是红砖瓦房,不像县城还有一少半的土房子呢。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顺着一条街走下去,走着走着竟然觉得熟悉起来。

她一穿来的时候接受信息比较慢,后来记忆融合以后她对这个世界的感觉就越来越真实。

等看到眼前熟悉的街道,她甚至有一种她就是原主的感觉。

那些喜怒哀乐、羞辱痛苦,被秋风慢慢地吹拂起来。

林溪沉浸在那种情绪里几分钟,立刻就警醒过来,赶紧跑动起来,把那种负面情绪甩开,免得被影响到。

她去百货商店看了看,屋子比县里大得多,商品也更丰富,有县里买不到的抖抖布和纱巾,还有酱红色的牛皮鞋等等。

不过她没有票也就看看,并不买什么就回去了。

她走到招待所门口的时候,听见几个人在那里讨论工农兵大学的事儿,便也过去听听,看看有没有什么信息。

她刚走过去,就听见有人嗤了一声,“什么举荐啊,还不是看谁有关系谁有钱嘛?”

立刻有人反驳他,“并不是,我们那里就是严格按照政策推荐的!”

“那是因为你是被推荐的,如果你是被挤下去那个呢?你还会觉得纯粹举荐?”那人一扭头看到林溪,就喊道:“这位女同志,你也是要去读大学的吧?”

原来是打嘴架啊!

林溪喜欢看热闹,却不喜欢自己成为热闹本身。

她果断摇头,“不是!”

这时候人群里一人朝她招手,惊喜道:“林干事!”

林溪一眼看过去,对面那人有点面熟,她垂眼一想,竟然是宋哲。

宋哲是那个投机倒把卖棉花的知青,被抓到市场办受教育来着,林溪给他做笔录还给他上过课。

林溪和他寒暄两句,知道宋哲居然被举荐上大学了。

她笑道:“恭喜你啊!”

宋哲散漫地笑了笑,“这不是我帮他们倒腾棉花,解决了不少人家的棉衣问题嘛,他们念着我的好呢,都支持我读大学。”

林溪:“那也是你付出有所回报。”

宋哲给她鞠躬,“那我得感谢林干事,要不是你手下留情,我保不齐得判个三年呢。到时候别说读大学,就算找对象都困难了。”

林溪笑起来,摆手道:“可不是我啊,我是按照杠杠来的,一点都没越线,有我们主任作证呢。”

宋哲也笑起来,问她怎么会在这里。

林溪往那边瞅了一眼,小声告诉他自己跟着谢启明来的,也要去首都读大学。

宋哲眼睛一亮,“那我们就是同学了啊。我在清华,你呐?”

林溪:“我申请的北大中文系。”

宋哲:“那也是同学。”说完他朝林溪伸手,笑道:“林溪同学你好,我是清华机械系的学生。”

林溪和他握了握手。

宋哲又问她谢启明在不在,他想请他们夫妻俩吃饭。

林溪刚要说谢启明去办事,就见他挺拔的身姿从树丛后面走出来,她立刻挥挥手。

谢启明大步走过来站在林溪身边,他俊容淡漠,小情绪恰到好处地收在眼角,他媳妇儿有点过于受欢迎了,这要是去了大学那还了得?

林溪给他们介绍一下。

谢启明主动和宋哲握了手,“幸会。”

宋哲刚看到谢启明的时候,被他那高冷的气势压制了一下,有些紧张,等谢启明主动和他握手以后那股迫人的气势就不见了。宋哲又提请夫妻俩吃饭的事儿。

谢启明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看林溪。

林溪悄悄用手指碰了碰他的手,“宋哲也是工农兵大学,还是从咱们县来的,一起认识一下吧。”

谢启明点点头,“好,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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