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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这可使不得!(1 / 1)

钟时宁被那一棍打怕了, 怎么都不肯从小坟堆后头出来。

温白哭笑不得,示意钟云先扶起钟老董事长,自己俯身, 捡起那根拐杖,递过去的同时,问了一句:“钟先生,冒昧问一下,老董事长这拐杖,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众人循声, 视线全集中在这拐杖之上。

钟云思忖了一下,像他们这样的修行之人,口中的“特别”, 肯定不是简单的字面意思。

“特别之处也没有,只是我父亲身体不太好, 这根拐杖是我们从浮屠寺特意求的。”

“木材倒是一般的木材,就是桃木,不过那桃树是浮光寺养的,据说也养了挺多年, 能驱邪避祟。”

钟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特别之处, 说完, 紧张了一瞬:“是有什么问题吗?”

温白:“……”

桃木……

桃木本就是伤鬼之器,又是养在浮屠寺这种大寺里头, 有佛光加持, 怪不得能破空重击小太爷。

“去看看时宁。”温白偏过头,压着声音对周伟说道。

毕竟是桃木,百鬼畏之,别坟都还没迁回去, 先给伤了。

周伟听到“桃木”的时候,也忍不住在心底“嚯”了一声。

知道温白在担心什么,于是借着勘察一下地形的由头,走到小坟堆后头,蹲下:“怎么样了?”

钟时宁抱着膝盖,眼眶通红,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疑问:“他为什么打我?”

周伟:“……他没有打你。”

“是他的龙头拐杖打了你。”

“这两者有质的区别。”

钟时宁:“……”

“这只是一场意外,他也没料到你站在旁边,”周伟给钟老董事长强势挽尊,“他们还是很关心你的,尤其是钟老董事长。”

钟时宁皱了皱眉:“钟老董事长?”

董事长是什么?

周伟:“就是你老侄子。”

钟时宁:“哦。”

“动动脚,看还能不能走。”

“能。”钟时宁语气有些闷。

钟家一群人只看到周伟张着嘴,一直在念叨着什么,越看越奇怪。

林丘虽看不见钟时宁,但隐约能感受到那边的阴气,见钟家人疑惑,便编了个理由:“在诵经。”

钟家人恍然大悟。

之前林丘道长已经跟他们说过,这个叫周伟的年轻人,是南城城隍庙信主的孙子,也就是城隍老爷跟前的人,家里又是做寿材生意的,自是会些小法事,也会诵经。

等周伟聊完天回来,钟家人纷纷朝他鞠躬,嘴上还说着什么“辛苦居士”、“麻烦居士”了。

周伟:“?”

温白:“他们看不见时宁,见你刚刚在说话,还以为你在传经诵道做法事。”

周伟:“……”

“怎么样,有事吗?”

回答他的却是陆征:“桃木镇灾驱邪,一只小鬼,能是灾还是邪。”

陆征语气很淡。

但话里的意思却明显。

钟时宁虽然活得久,但身上一点道行也无,就是小鬼一个。

不是灾,不是邪,自然也伤不到魂魄,顶多皮肉吃些亏。

周伟的话也验证了这点:“就脚踝那边肿了点,不影响。”

温白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越过周伟肩头,温白往后看了一眼。

托这一棍子的福,这小太爷怕是难请了。

温白看着坟堆后露出来的脑袋,又看了看钟老董事长手上的拐杖,也有些不好开口。

可毕竟钟家这一趟,就是为了钟时宁来的,万事都准备妥当,总不能因着一根拐杖,吓着家里的祖宗。

温白正整理措辞,钟老董事长却先开了口:“先生,是我这个拐杖有问题吗?”

温白顿了下,虽然挺惊讶老董事长的观察力,但老董事长自己说出口,自然比由他这个后辈说出口妥当一点,于是点头:“嗯。”

一旁的林丘觉察出了一点什么,偏头问周伟:“这拐杖影响到钟家小太爷了吗?”

“不是影响到了,”周伟皮笑肉不笑,“是直接砸了这位小祖宗的脚。”

林丘:“……”

“现在正抱着膝盖蹲在坟后头掉眼泪呢。”

林丘:“……”

温白尽量说得委婉:“钟时宁先生毕竟已经长逝,又要迁坟动土,这桃木拐杖,可能不太合适。”

站在队伍最后、年纪最小的钟昊,率先反应过来:“对啊爷爷,这桃木鬼邪不敢近的…当然我不是说小太爷是邪,就是拿着它,的确不太合适。”

钟家千算万算,甚至今日都着了素衣,带了黑伞,怕的就是冒犯了祖宗。

可谁知道,百密一疏。

“这、这……”钟老董事长急得直跺脚,“是我犯糊涂了,忘了这回事。”

说着,就把龙头拐杖扔给钟云:“快拿去扔了,扔得越远越好。”

温白拦下他:“……那倒也不用。”

这拐杖是子孙从庙里求来的,虽然刚见面就无差别攻击地给了小叔叔一棍,但也从侧面证明了,这拐杖确实能护身。

直接扔了,那也太糟蹋。

“时宁害怕这拐杖,那拿远点,会不会好点?”温白看着陆征,提出解决办法。

听着那声“时宁”,陆征没什么好气地提醒道:“你觉得是这拐杖的问题?”

温白:“?”

不然呢?

陆征扫了钟时宁一眼:“是那小鬼自己,往这东西跟前凑的。”

温白:“……”

话是这么说不假,理也是这个理,但……

温白觉得陆征有点奇怪。

虽然对陆征来说,钟时宁的确只是个小鬼,可能连小鬼都称不上,可老板却好像对这个小鬼,格外“注意”些?

温白不解:“你是在跟小鬼较什么劲吗?”

陆征:“…………”

陆征脸色一黑,警告出声:“温白。”

温白扭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只简单表明了这拐杖不用扔,拿远点就好的意思后,钟老董事长就把拐杖塞给了孙子,提前把人赶下了山。

龙头拐杖连着小太孙一起消失,钟时宁这才从坟堆后走了出来。

“温先生,除了那个拐杖外,还有哪里需要改进吗?”钟云道。

温白看了看钟时宁,摇了摇头。

“那时辰也差不多了,您看,是不是可以开棺了?”钟云说道。

周伟惊了一下:“这么快?”

他原本以为怎么都要耗个几天,迁坟动土本就是大事,都是算好日子和时辰,这么匆匆忙忙的,周伟怀疑他们是想先验验棺里头的身份。

这事本来无可厚非,毕竟那是钟家陵园,钟时宁又是钟家挂牵了三四代的人,总不能马虎。

可这也太急了。

就算是想要开棺验身份,也得算好时辰才是。

温白也觉得这事匆忙了些:“钟先生是想核验一下里头的身份是吗?”

说这话的时候,温白还看了钟时宁一眼,怕他心里不舒服。

钟时宁:“没关系。”

“万一出错了,及时更正也好。”

温白知道肯定没弄错,可他们知晓内情,钟家不知道,现在听着钟时宁稍稍有些闷的声音,安慰道:“不会错。”

钟时宁倒不是怕别的,他也不是非要什么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他甚至觉得这香山挺好的,他这小坟堆也挺好的。

他只是在想,万一自己真不是钟家的人,那这香山上,可能明天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就跟很多年前一样。

他虽然害怕那个龙头拐杖,但比起没人跟他说话,被打一棍子,偶尔疼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不是不是,先生您误会了,”钟云立刻道,“其实昨天接到您消息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请人算日子了,今天恰好日子时辰都不错。”

“是这样的,”林丘也跟着解释道,“今日我师父让我来,除了给前辈你们搭把手之外,也要为法事诵经。”

一旁的周伟疑惑更甚。

原先他以为尽早开棺是为了核验身份,那现在这意思,是验都不验,直接迁走了?

看出了他们的疑惑,钟云解释道:“我们打算先迁进钟家陵园里,但还不会直接迁到我小叔叔的陵墓里头。”

“开棺之后,哪怕…哪怕这里头真不是我小爷爷,也不能再埋在这香山了,就冲他身上那枚印章,也算是半个钟家人了,自然不能随意埋在这种荒山上。”

“如果真的不是小爷爷,我们会查清他的身份,给他立碑供香。”

温白和陆征对视一眼。

钟家这是把这坟墓里的人当成无主孤魂了。

他们的想法是,如果里头是钟时宁,那皆大欢喜,再择日迁进主坟。

如果里头不是,那因着这枚印着钟时宁名字的印章,再加上开了他的棺,也不会让人继续葬在这荒山野岭,无人祭祀扫墓。

“不愧是世家。”周伟感叹道,想得的确周到。

这样一来,哪怕里头不是钟家的祖宗,也不会损了阴德。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能做得如此周到,已经很不容易了。

听钟家提起那枚印章,温白还有一事不解:“当时您小叔叔被抱走的时候,他身上除了这枚印章,还有别的东西吗?”

钟老董事长摇了摇头:“没了。”

“这枚印章是脆玉?”

“嗯。”

“有什么出处吗?”这印章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断面生死气,通地气,钟时宁这么多年没被阴司发现,也一定是跟它有关。

“具体出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这印章是有来头的,它是一个子母章。”

子母章,顾名思义,是由两到三个印章套合起来的大章。

“我奶奶生小叔叔的时候,已是高龄,家里怕出事,从怀孕起就找人打了一对子母章,上头刻了我奶奶和我小叔叔的名字,用的虽是脆玉,但那脆玉却是开过光的,这章打好后,就放在家族祠堂日日焚香,不曾断过。”

“等我小叔叔出世,才系到了他身上。”

周伟问了一句题外话:“所以钟时宁的名字,是没出世前就定好的?”

“是的,因为不知道怀的是男孩是女孩,就思索了很久,最后起了个比较温和的名字。”

“时宁时宁,也是盼着时世安宁,盼他安宁的意思。”

“没曾想,时世是安宁了,他自己却……”钟老董事长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钟时宁鼻尖突然一酸。

这感觉虽然来得毫无征兆,却很强烈。

就好像能隔着半个多世纪,感受到祝福和期盼。

原来他是带着祝福来到这人间的。

而不是像巷子里那些人说的那样,命硬,克父克母,所以被丢了。

钟时宁抽了抽鼻子,上前拍了拍钟老董事长的肩膀,努力装作大人的样子,可动作和声线却都很拘谨:“我过得挺好的。”

画面其实有些诡异。

叔叔不像叔叔,侄子不像侄子,却意外的合适。

温白斟酌了一下,还是将钟时宁的话转达:“他过的挺好的。”

钟家众人齐齐转头看向温白。

这个“他”指的是谁,他们自然清楚。

正是因为清楚,所以才更为震惊。

“这……”钟云环视了一圈这地方。

既然已经说了,也不怕多说几句,温白就在钟时宁的授意下,简单讲了一些事。

“埋在这香山,也是意外。”温白最后道。

钟家原本还想着总要走个流程,简单验一下身份,可现在,听温白说的这么清楚,又讲到印章的事,虽然无从知晓温白是如何得知的,但那都是后话,现在,他们只想尽早回陵园去,告慰先祖。

心下更为激动,时辰一到,便命人小心开棺。

温白一行人退至一旁。

“之前印章上面的死气,跟子母章也有关,是吗?”温白小声开口。

之前钟老董事长说起子母章的时候,温白就注意到陆征眼神动了下。

当时不好说,现在退到一旁,便开了口。

“嗯。”陆征应道。

温白又把钟时宁小时候,刚被茶馆老板捡到的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跟陆征知会了一下:“那个收了钱跑腿的人,说什么都要把这印章塞回到时宁身上,或许也有这个原因?”

“脆玉开过光,又在钟家祠堂焚了八九个月的香,子母章气息早就相连,”陆征淡声道,“这种玉器落了名字,又供在钟家本家祠堂,也算是认了主,轻易落不到他人手里。”

温白总算理清了其中的缘由。

之前他还在想,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既然拿了玉,就说明他们是起了心思的。

现在看来,不是他们想还,是不得不还。

之前可能想贪,但拿了玉之后,怪事连连,那段时间又刚好是钟时宁丢了没多久,玉上怨气最重的时候。

所以那人急匆匆来,急匆匆走,死都要把这章塞回钟时宁身上。

或许他就是那个偷孩子的人,或许也真的如他所说,是收钱跑腿的人。

但无论是哪个,他应该都很清楚,这玉只能还给钟时宁。

还好,这玉最后是回到了钟时宁身上。

那头钟时宁的坟已经刨开,钟家人行事周到,用黑伞从头围到脚,生怕漏出一丝日光来,扰了钟时宁的长眠。

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小太爷就在一旁站着,甚至都挤不进去。

林丘就站在一旁诵经,刚诵没两句,就被周伟小声打断:“念的超度经?”

林丘点了点头,然后才想起来,这钟时宁的魂魄,可能还在这,念超度经的确不合适,于是连忙换了个安神的。

等那边敛完骨,收了伞,林丘的经也刚好诵完。

“你念的是安魂经没错吧?”周伟皱着眉问。

林丘立刻点头。

周伟眉头皱得更深了。

因为听完了一章安魂经的钟时宁,正蹲在坟头,怔怔看着那空荡一片的屋子,神情格外惆怅。

一点都不像是听完了一曲安魂的样子。

周伟安慰他:“很快就有三进三出的大宅子了。”

钟时宁长叹了一口气。

等温白走过来,钟时宁才起身。

他定定看着温白,随即低下头,开始扯自己的手指。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周伟大惊,这这这…钟小太爷不会是想把小白也一起带走吧。

这可使不得!

周伟连忙撇过头去看陆征,陆老板的脸果然黑了。

温白倒没在意,看着钟时宁:“怎么了?”

钟时宁拳头一握,打定主意之后,直接凑到温白耳边来,很快速地说了一句话。

话音刚落,陆征就已经大步走过来。

这小鬼,当他是死的吗?

陆征没说话,只沉沉看着温白。

周伟冒死开了口:“小白,时宁跟你说…什么了?”

钟时宁听到这句话就已经蹲下装死了。

温白:“……”

半晌后,温白才笑了:“说小拇指指骨少了一截。”

“还埋在里头。”

陆征:“……”

周伟:“¥#@&*%¥@!”

这是什么需要如此紧张的事吗!让他都跟着白紧张一趟!

温白只好叫住钟云,把这事说了一下。

钟云一惊,忙查看了一番,才发觉当真少了一截,立刻重新返工。

“就在那草根下面。”钟时宁站在一旁指挥道。

温白做了传话筒。

等真的从那草根下头挖到剩下的一小截指骨,钟家人包括请来敛骨的专业人士,看向温白的眼神都变了。

“温先生还会测算方位吗?”

温白看了一旁的钟时宁一眼。

很想说一句:“不是我会,是你们小太爷自己说的。”

等敛好那截指骨,一行人往山下走,温白才记起来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

他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转头看着身旁的陆征。

刚刚这人突然朝他走过来,好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后来赶着在合坟前,把那截指骨挖出来,就忘了问。

现在得了空,才想起来,于是温白开了口。

“对了,你刚刚想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陆老板,是跟小鬼较劲的陆老板。

最可气的,还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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