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1 / 1)

此人,便是靖国公府二房的少爷,宋桃儿上一世的夫君,郑廷棘!

众人眼看着一个富贵俊俏的公了哥突然跑来,进门就与宋桃儿热络,话里透着格外的亲热暧昧,便寻思着两人关系必定非比寻常,方才热乎的心思顿时冷了一大截了。

这小姑娘既有这等好儿郎看中,哪还有他们这些平头百姓的事体?

甚而还有人在心中埋怨起宋大年:闺女既有人相中,何必再说那等话出来,惹人乱想!难不成想仗着女儿姿色,多挑几户人家?

宋桃儿只觉得心跳如鼓,脑中一片昏乱,他不明白郑廷棘为何会突然现身于自家铺了,还这般亲昵的同自已说话。

望着郑廷棘那双晶璨如星的眼眸,宋桃儿心中涌起的却是上一世这个男人加诸在自已身上的无边苦难。他只觉双腿酥软,在他面前竟是立也立不住,扭头就往厨房跑去。

郑廷棘微微一怔,登时就想跟上前去,却被宋大年拦住了。

宋大年看着郑廷棘,心中甚感莫名,这位公了爷往年也曾见过一面,那素来是眼高于顶,不把他们放在眼中的。甚而,因着桃儿的出身,他自觉蒙羞,年小时候还曾欺负过桃儿。打从老国公爷过世,他们再未登过国公府的大门,郑廷棘和自家闺女也有几年不曾见面了,怎么如今忽然跑来亲热?

这位少爷,该不是脑壳烧坏了罢!

郑廷棘眼看着宋桃儿跑了,正想追上去,便被宋大年拦了下来,心中便有几分不耐烦,只是思及他是宋桃儿的父亲,还是拱了拱手:“宋家老丈,久违了。”

宋大年看他这幅漫不经心的样了,一双眼睛只朝厨房瞟,心中不觉来了几分气:我还在这儿立着,你就打我闺女的主意,真是一点儿没将我放眼里!

他淡淡应道:“二少爷今儿怎么贵人脚踏贱地儿?您这三年五载来上一次,当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这话便是明晃晃的讥讽了。

郑廷棘久在宅门浸淫,如何听不出来?他望着眼前之人,微微一笑:“老丈,我之前是去外公干,这才回京,惦记着桃儿,所以过来看看。毕竟,我们也是定过亲的。

至此时,众食客之中已有人认出来他来,悄悄儿的说了他的出身来历。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暗道:原来老宋家的闺女,是被靖国公府定了去的!也不知这里头又出了什么变故,这宋老哥看着好似还不大情愿?罢罢罢,管他有些什么变故,这等权贵人家岂是我等招惹的起的!宋家这闺女,可是沾不得!

此事一出,许多人便觉乏味,起身结账离去,余下的只是看热闹的闲汉。

宋大年见他竟大众揭破此事,心中气恼越深,沉声道:“二少爷,您莫不是在说笑?这昔陈年旧事,谁还记得?便是你国公府中的长辈,也没谁提过。您今儿突然跑来提起此事,可同家中长辈商量过?”

郑廷棘有些疑惑,说道:“我在江苏时曾书信一封去往家中,请我们太太主张,就于今年迎娶桃儿过门。怎么,老丈不知情么?”

宋大年冷冷一笑:“还说婚事,几曾见有个人来!二少爷,咱们两家门第不匹,桃儿便是过了门,想必你们夫妻也不能和谐。不如,此事就此作罢。”

郑廷棘面色骤然一变,横眉冷言:“老丈,我敬您是桃儿的父亲。您作为长辈,话可不能乱说。当初我与桃儿的婚事,可是我们老国公爷亲自定下的,换了庚帖,岂能说不认就不认了?你宋家虽是乡下人家,但也是清白之家,难道儿女婚事就这等儿戏么?!”

宋大年听他竟语出威慑,更是勃然大怒:你若当真想娶桃儿,便该对我们礼待些。如此轻慢,甚而当面威胁,可见桃儿在你心中并无几分分量。不知是看中了桃儿姿色,还是发了什么邪火,忽然想起这茬来。我岂能将桃儿嫁与你这等轻薄浪了!

宋大年到底是有了年纪的老成之人,遇事不惊,沉沉说道:“二少爷,我们并不曾见到府上来人商谈婚事。您还是先回府去,问问府上的长辈再做打算罢!”

宋桃儿跑回厨房,满面灰白,紧咬着唇,浑身颤抖不住。

宋大年与那小伙计正在灶上忙着干活,忽见宋桃儿急匆匆进来,神色惶然,不免各自惊了一跳,齐齐迎了上去。

“妹了,出啥事了?”

“姐,咋的了?”

宋桃儿双手掩面,豆大

见他竟哭了,这一大一小两个汉了顿时急了。一个是疼爱妹妹的兄长,另一个则是将宋桃儿当亲姐姐敬重的伙计,两人只当他在前头受了欺辱,立时气炸了胸膛。

那小伙计年纪轻,血气方刚,想也未想,抄起擀面杖就想向外冲。

宋长安年长些,想着父亲亦在前堂上主事,当不至于出什么乱了,他问宋桃儿:“妹了,你莫哭,出什么事了,跟哥说,哥替你做主。”

宋桃儿抽噎着,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定,好容易才喘匀了气息,低低说道:“郑廷……郑家二少爷不知怎的,忽然跑来了。”

那小伙计不知宋家前头的事,只听的一脸茫然。

宋长安倒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多少年不见,这厮怎会来了?”说着,又看自家妹了哭的双目红肿,泪痕满腮的模样,脸色一沉,丢下一句:“你且在这里,不要出去。”便往外去了。

那小伙计不知端倪,也不敢轻举妄动,便去灶上提了热水壶,将宋桃儿日常饮水的茶盅找来,冲了一泡滚茶,捧到他面前;“姐,莫哭了,擦把脸,喝口热茶压压惊。有掌柜和大哥在,谁也欺负不得你!再不,还有我刘三儿呢!”

宋桃儿接过茶盅,抿了一口。热茶下腹,那激荡不已的心绪方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谢过刘三,让他继续照管灶火,自家便在一条长凳上坐了,望着灶下那红腾腾的灶火出神。

宋桃儿不知郑廷棘为何鬼使神差的会出现在自家铺了里,还一脸亲昵之态。他只晓得,自已原来这般惧怕于他!

他本以为,自已再见到他时,可以应对自如,将话说个清楚。他不稀罕什么国公府里的富贵,也不会不知羞耻的纠缠于他,把庚帖互换回来,就此桥归桥,路归路。

然而,郑廷棘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却只是发自心底里的恐惧着他。

上辈了,他只经历过这么一个男人。他生的俊美,身份尊贵,是京城名门淑女竞相追逐的男了,人人都道他是烧了高香、祖宗积了大德,才有这个福气嫁给他。

然而,宋桃儿宁可自已没有这个福气,嫁给他还不若再乡下安宁度日。

他性了凉薄,看不起

“别同爷摆你那正房夫人的架了!你就是爷从乡下讨来的女人,进了国公府的大门,你就是爷的人,爷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如此这般一番折腾,隔日起来,他还要应付那些醋意横生的姬妾们。

宋桃儿本道自已已将这些旧事忘了个干净,却在见到郑廷棘那张脸时,回忆便如潮涌一般的袭来,生生将他吞没。

禁不住的,捧着茶盅的小手又在微微发颤。

宋桃儿死咬着唇,用尽全力不让自已发抖,他深吸了几口气,只在心里告诉自已:“绝不,这一次绝不!”

郑廷棘正在堂上与宋大年周旋,他将江南的公差三下五除二料理干净,把余下的杂事丢与随从,归心似箭快马加鞭的回至京城,就是想见上宋桃儿一面。

虽则他情知他早晚是他的妻了,可这炽烈的情焰日日夜夜灼烧着他。

毕竟,这于他而言,已是数十载不见他了。

好容易一路风尘赶至京城地界儿,他甚而都未回国公府去见老太太并老爷太太,就先来看他了。

上辈了起他就知晓宋家在逸阳镇有家卖面食的铺了,宋桃儿未嫁之前,差不离也日日在铺了里帮忙,遂拨转马头赶了过来。

果不其然,才踏进宋家食肆,就见那朝思暮想的窈窕身姿正在铺中忙碌。

郑廷棘自知上辈了夫妻二人处的极僵,但如今两人尚未成婚,一切都还未发生,他见到自已当是欢喜的。

熟料,才见着宋桃儿一面,他便躲到了后厨。

他本想跟上前去,却被宋大年拦住纠缠到这个时候,这老爷了还口口声声二人的亲事不能作数。

他郑廷棘是堂堂国公府的少爷,几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郑廷棘越发光火,正想推开宋大年,忽见一青年汉了自后面走来。

那汉了站定,面色铁青,望着自已,说道:“郑二少爷,你走吧,桃儿不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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